河湖健康的内涵与生态环境保护

“河湖健康”是在生态系统健康概念基础上，结合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河湖生态学的快速进展，为支持流域综合管理而提出的。河湖健康是生态系统健康概念的一种派生。

（一）生态系统健康

将“健康”用于描述生命体之外的东西，最早可追溯至柏拉图，他将健康一词用于非物理实体的“心灵”（soul），开了“健康”一词泛化使用的先河。

1972年，James Lovelook提出了“地球女神假说”（Gaia Hypothesis），认为地球就像一个超级有机体，生物进化与环境变化是耦合的过程，生物通过反馈对气候和环境进行调控，造就适合自身生存的环境。健康的概念就从个体尺度延伸到生态系统。

1992年，Costanza提出了用活力（Vigor，V）、组织力（Organization，O）和恢复力（Resilience，R）表征生态系统的3个关键属性，用其乘积来表证生态系统健康指数（Healthy Index，HI）。1998年，VOR方法被“国际生态系统健康大会——生态系统健康的管理”会议采纳，标志着生态系统健康评估的方法论体系基本构建。

由于生态系统的复杂性以及不同学者对生态系统健康内涵认识的差异，生态系统健康目前仍然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

（二）河湖健康

在生态系统健康理念的引导下，欧洲和北美学者开始从生态角度看待河流，提出了河湖健康的概念。

美国《清洁水法》（Clean Water Act，CWA）中，其河湖健康指河湖恢复与维持水体化学、物理及生物完整性的状态。欧盟《水框架指令》（Water Framework Directive，WFD）中河湖健康泛指河湖处于良好的生态状况。澳大利亚健康河流委员会（Healthy River Commission，HRC）将能够支撑社会需求以及生态系统、经济行为和社会功能的河流定义为健康河流。国内李国英指出：维持黄河健康生命就是要维持黄河的生命功能，黄河的生命力主要体现在水资源总量、洪水造床能力、水流挟沙能力、水流自净能力、河道生态维护能力等方面。蔡其华指出：健康的长江是在一定的经济社会发展条件下，具有足够的、优质的水量，供给和维持其自身的动力，保持河道和河势的基本稳定；在一定的泥沙、污染物质输入以及其他外界干扰下，河流生态系统能够承受并自行恢复；水体的各种功能发挥正常，能满足人类合理需求，不致对人类健康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安全构成威胁或损害。董哲仁提出：将“可持续利用的生态良好河流”作为对河流健康的定义。一方面要求人们对于河流的开发利用保持在一个合理的程度上，保障河流的可持续利用；另一方面要求人们保护和修复河流生态系统，保障其状况处于一种合适的健康水平上。(www.xing528.com)

归纳国内外对河湖健康概念的认识可知，其分歧主要集中于是否应包含人类价值观（社会、公众等对河湖生态系统的评估），即河湖健康的评估中是否应反映公众对河湖的环境期望，或强调河湖对人类的生态系统服务功能的发挥（图4-3）。这些认知可大致形成了以下两派观点：

（1）自然属性派认为：河湖健康主要是指河湖的自然属性。对于处于健康状况的河湖而言，河湖结构合理、功能健全、正常的能量流动和物质循环没有受到破坏。对自然干扰的长期效应应具有抵抗力和恢复力，能够维持自身的组织结构长期稳定。

（2）社会经济服务派认为：河湖健康是生态价值与人类服务价值的统一体。健康不仅意味着生态学意义上的完整性，还强调河湖生态服务功能的正常发挥。

图4-3　河流生态系统健康的概念示意图^[1]

对河湖健康内涵的不同理解和取舍，反映了各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河湖管理面临问题的阶段性差异。西方发达国家在20世纪50年代水能水资源开发就已基本完成，80年代河流管理的重点由水质保护转向了河流的生态恢复。我国河湖管理经历了河湖治理的开始阶段（20世纪70年代前）和河湖治理的工程阶段（20世纪70～80年代），自20世纪90年代末我国进入环境保护和综合治理阶段。我国学者在河湖健康的认识上，更注重河湖自身生命和功能的健康，强调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目前普遍认同的河湖生态健康观点是河湖生态系统不仅能保持化学、生物及物理上的完整性，而且能维持其对人类社会提供的各种服务功能，健康的河湖是河湖的社会功能与自然功能能够取得平衡的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