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已经提到的羌族是我国历史上活跃在西部边境地区的少数民族之一,他们聚居于今青海东部、甘肃南部、宁夏全境、陕西北部一带,以畜牧、农耕为生。西汉宣帝时,汉、羌两族之间因一块水草地的归属问题发生摩擦,导致大规模骚乱和攻掠边境事件。一百四十年后,到了东汉安帝时,羌族因反感于汉朝边境官员的歧视,引发骚乱,进而攻掠边境。安帝永初二年(108年),朝廷派遣车骑将军邓骘率中央及诸郡兵马五万人前往讨伐,结果被羌人击败,死伤过半,大败而归。于是羌人气势大盛,其中名为滇零部落的羌人竟自称天子于北地郡(治所在富平县,即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吴忠市),并联合武都(今甘肃省成县西)、上郡(今陕西省榆林市东南)、西河(今陕西境内黄河以西韩城市一带)等地其他部落的羌人,“东犯赵、魏,南入益州,杀汉中太守董炳,遂寇钞三辅,断陇道,湟中诸县粟石万钱,百姓死亡不可胜数,朝廷不能制”[45]。整个凉州地区(今甘肃、宁夏、青海东部、陕西北部一带)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当时朝廷中主持朝政的正是二年前被羌人打得大败的邓骘,他对于羌人的强盛威势心有余悸,因此借口军费支出过多,朝廷不堪负担为由,主张放弃偌大的凉州地区。邓骘是汉安帝的舅父,他的主张无人敢于反对。唯有当时任太尉府郎中小官的虞诩,却不顾自己人微言轻,不怕得罪当朝权贵,毅然建言太尉李修说:“今羌胡所以敢入据三辅,为心腹之害者,以凉州在后故也;其土人所以推锋执锐无反顾之心者,为臣属于汉故也。若弃其境域,徙其人庶,安土重迁,必生异志”[46]。他希望太尉在朝议时能坚持抗击外来侵犯,保卫凉州国土。太尉觉得他的意见很对,于是在朝议时提了出来,邓骘一听,完全同他唱反调,十分不悦,但也不便流露出来。当时朝歌(今河南省淇县)境内有一个人数多达几千的盗匪团伙,杀官掠民,十分猖獗,官府难以剿灭。邓骘等当权者就派遣虞诩去朝歌负责剿匪,这样到时候就可借口剿匪不力而治他的罪。因此一些好心的朝官无不为他担心,而虞诩毫不考虑自己的个人得失,愉快地赴任,他到达朝歌后即进行了广泛的调查研究,掌握了盗匪的活动特点,一边伏兵以待,一边派人混入匪群并引诱众匪前来劫掠,一举消灭了这个作歹多年的盗匪团伙,保障了朝歌一带的社会安宁。老百姓都称赞虞诩的神明。当时临朝听政、大权在握的邓太后得知此事后,认为虞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人才,特在嘉德殿接见他,厚加赏赐,并任命他为武都(今甘肃省成县)太守,赴西部边境抗击羌人的侵扰。
虞诩到达武都后,发现在当地防守的汉军不满三千,而前来侵扰的羌兵有一万余人,形势于己十分不利。但他毫不畏惧,积极组织军民共同抗敌,决心以少胜多。在加强防御的基础上,屡出奇兵袭击,连战皆捷,多次击退羌兵的侵扰并给予重创,从而保卫了武都乃至凉州地区的安全,赢得了朝野一致的褒扬。(www.xing528.com)
虞诩不仅是抗羌卫国的英雄,而且也是为民谋利的好官。武都原是凉州地区的一个偏僻山城,交通闭塞,经济落后。对外联系舟车不通,仅靠驴载马驮,运输十分艰难,通常是花五石粮食的代价才运输到一石粮食,因此当地粮食奇缺,粮价奇贵,百姓生活十分贫苦,纷纷外徙流亡。虞诩面对这种状况,心中万分不安,日夜思考着如何改变武都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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