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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本的精神救赎:《榆树下的欲望》的生态文学研究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论伊本的精神救赎———生态文学视域中的《榆树下的欲望》宋明星摘要:《榆树下的欲望》作为奥尼尔成名悲剧之一,其人物形象历年来一直为广大学者批评家所关注。在颠覆伊本受害者形象的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出《榆树下的欲望》作为一部生态文学作品,很好地诠释了奥尼尔的生态思想。伊本的疯狂行为来源于对农场的占有欲。

伊本的精神救赎:《榆树下的欲望》的生态文学研究

论伊本的精神救赎———生态文学视域中的《榆树下的欲望》

宋明星

摘 要:《榆树下的欲望》作为奥尼尔成名悲剧之一,其人物形象历年来一直为广大学者批评家所关注。他们试着用不同的理论和思想来解读该剧,着重从“欲望”出发,认为剧中主人公的命运在欲望的摧残下是富于悲剧性的。本文则从生态文学视角出发,用欲望批评和生态责任的思想重点分析主人公伊本是怎样从极度的欲望中解脱出来,获得精神上的救赎。在颠覆伊本受害者形象的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出《榆树下的欲望》作为一部生态文学作品,很好地诠释了奥尼尔的生态思想。

关键词:《榆树下的欲望》 生态文学 欲望批评 生态责任 精神救赎

一、引 言

尤金·奥尼尔(1888—1953),是美国民族戏剧的奠基人。评论界曾指出,“在奥尼尔之前,美国只有剧场;在奥尼尔之后,美国才有戏剧”。他笔下作品中的人物主要集中在社会边缘,他们总是努力追求希望,但最终都陷入了幻灭和绝望的深渊。很多学者和批评家都是从欲望导致毁灭的角度来分析《榆树下的欲望》这部作品,莫里斯在《美国:最后的五十年》一书中提到:“《榆树下的欲望》很好地诠释了人与上帝的关系,由此奥尼尔创作了真正的悲剧”。[1]孙敏和付美艳认为《榆树下的欲望》生动地诠释了人类中心主义和贪婪的欲望以及这种文化的恶果。[2]但除了悲剧,除了欲望带来的毁灭,我们还可以从中看到主人公人性美好的一面以及人类的希望。本文从生态文学视角出发,用欲望批评和生态责任的思想重点分析主人公伊本是怎样从极度的欲望中解脱出来,获得精神上的救赎。

二、用欲望批评理论分析伊本的欲望

从古代起,很多哲学家经济学家、政治家都把欲望当成是推动世界发展的巨大动力。但是在生态文学家的眼中,欲望就像是禁锢在瓶子中的恶魔,一旦解脱出来,就再也无法控制。它已经给人类带来了太多的灾难,并将带来更多的灾难。如果人类不愿意控制那些罪恶的欲望,那等待人类的将是地球的毁灭。[3]

首先,欲望的扩张会导致对自然疯狂的掠夺。其次,欲望的扩张会摧毁人的灵魂和美好的天性。这篇文章主要集中在对第二点的分析上,来阐述欲望对人的危害性。对土地的欲望扭曲了伊本和其他凯勃特家族成员的关系,有他的父亲老凯勃特、两个兄弟皮特和西蒙以及他的继母爱碧。下面我们从文本中的细节来分析。一开始,伊本对他父亲恨之入骨,因为他认为是父亲用繁重的农活“谋杀”了他的母亲并抢走了她的农场。为了重新得到母亲的农场,伊本不惜手段报复其父亲,显现他对物质的极度占有欲。当他听说父亲将要再婚,就疯跑着去找明妮———他父亲的情人。伊本的疯狂行为来源于对农场的占有欲。父亲的再婚意味着农场将会落入新婚妻子的手中。因为无法从父亲手中夺回土地,他就通过占有父亲的女人来填补这份欲望的空缺。[4]对农场的欲望导致伊本无视父子血缘深情,也毁灭了他的人性。

接着,让我们来看一下伊本是如何对待对他继承农场有威胁的亲兄弟的。在第四幕中,当伊本和两个兄弟在厨房早餐时,伊本用从他父亲藏在石头下偷来的600美元诱惑他的兄弟,好让他们把农场的继承权卖给他。正如《圣经》里雅各用一碗红豆汤换来了长兄以扫的长子继位权。接着伊本大声宣布说:“这下子又是妈的田庄了!这是我的了!这些是我的奶牛了!给自己的奶牛挤奶,就是把手指挤断我也愿意!”[5]这些话都表现出他极度的贪欲。没有了欲望这一魔鬼,伊本似乎就无法生存一样,与兄弟间的情谊相比,伊本只关心如何去获得物质上的满足。

最后,我们来看看伊本一开始对父亲新婚妻子的态度。他认为爱碧是他的敌人,因为她跟他父亲结婚,只是为了得到农场。而爱碧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物质的利益。他们俩仇视对方,对金钱和财富表现出了赤裸裸的贪欲,都认为农场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伊本一开始对爱碧的追求只是身体上的欲求夹杂着物质的贪欲,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真正的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亲情在欲望的烈火中化为乌有。

三、伊本获得精神救赎

3.1 伊本与爱碧的结合象征着与自然的结合

从生态文学的角度来看,人与自然取得和谐关系的唯一途径是回归自然,融入自然,感悟自然,同时人也应该肩负起对生态的责任。梭罗曾经说过“给我海洋,给我沙漠,给我荒野”,他认为一个人只有回到自然中才能获得灵魂,灵魂是人区别于动物的精神特质。[6]伊本在爱碧的帮助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灵魂。下面让我们来看看伊本是如何通过取得与爱碧———自然的化身的和谐关系来获得精神的救赎的。爱碧就像是门前的那两棵大榆树,正如凯勃特描述爱碧的“有时你是农场,有时农场就是你”。这样,地母的形象就在爱碧身上体现出来了。

在他们两人坠入爱河后,伊本那种自我为中心的情感就发生了改变。“他们的欲望之情正在慢慢地变成相爱之情”。[7]这种变化来源于爱碧慢慢地取代了伊本之前对母亲的依赖和怀恋。爱碧努力说服伊本她会比他妈妈超出一百倍爱他:会为他唱歌,为他去死,她意识到了伊本对爱的需求,需要爱与被爱。这就解释了爱碧对伊本的警告:自然会打败你,伊本。爱碧将会征服和融化伊本的内心。因此,地母的形象就与石头般心肠冷血的老凯勃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爱的力量就与自然的活力息息相关。甚至当伊本去向警察告发爱碧谋杀儿子的行为时,她仍然喊道:“我爱你,伊本!我很爱你!我不在乎你对我做什么,只要你重新爱我”。[8]当凯勃特嘲讽伊本对爱碧的背叛时,她仍然为他辩护。从爱碧这些话语中,我们看到爱碧不仅理解伊本的行为还原谅了他,自然是如此宽容人类对她的伤害。她的无私和关爱最终使伊本找到了自我。

3.2 与爱碧的重新结合显示出伊本的生态责任

在最后一幕中,伊本跑回到爱碧的身边充分展示了他的生态责任。利奥波德指出,“土地的伦理规范将人类从土地的征服者变成了土地的一般成员,这就是说人类要尊重这个集体的内部成员,也要尊重这个集体”。[9]这里,他很明显地指出保护生态整体完整性是每个人的责任。过去,伊本心中只充斥着各种的自我为中心欲望,从不去考虑周围的人或者事物的需求,然而他现在醒悟过来什么才是值得他追求的东西。伊本选择与爱碧共同承担恶果表明他对同伴以及自然负责了,因为上面我们分析过爱碧其实就是自然的化身。他们需要同情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受命运捉弄的受害者,而是因为他们有能力去选择和承担责任。就像亚当和夏娃因为偷吃智慧果而被上帝赶出伊甸园一样,伊本和爱碧手挽着手一直注视着太阳升起,发出“真美”的感叹。蒂莫在《奥尼尔的场景意象》中分析说:“这一场景暗示了凯勃特农场与老凯勃特毕生的努力隔离开了,向外面的世界打开了大门,两兄弟离开了农场,爱碧带进来了自然”。[10]相信无论以后他们面对多大的困难,都会有信心去解决它。

四、结束语

通过从生态文学角度来分析《榆树下的欲望》中的伊本获得精神救赎的过程,我们看到了与自然融合不仅使伊本抛弃了之前毁灭性的欲望,还使他担负起了对自然及同伴的责任。他不再是一个欲望之奴,而是一个真正的人,能与自然和谐相处。所有这些都是通过他与爱碧的结合和再结合实现的。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类总是无止境地追求物质财富,成为无魂之徒。笔者认为奥尼尔在通过这个戏剧不仅是批判人类的欲望,还向我们传达以下信息:我们获得精神救赎的唯一方法就是与自然及他人和谐相处。由于毁灭性的欲望会腐蚀一个人的灵魂,我们现代人应该减少对外界物质的欲望,如梭罗指出的我们的需求其实是远远小于我们的欲望的。笔者希望以上冰山一角的分析让读者能从一个新的视角来欣赏这部经典的戏剧。

参考文献

[1]Bogard,Travis. Contour Intimes: The Plays of Eugene O'Neill[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8(www.xing528.com)

[2]Holy Bible—Chinese/English(UV. NRSV)[M]. National TSPM&CCC,2000

[3]Morris,Lloyed. Postscript to Yesterday: America: the Last Fifty Years[M]. New York: Random House,1947

[4]Tiusanen,Timo. O'Neill's Scenic Images[M]. New Jerse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8

[5]The Norton Book of Nature Writing[C]. Ed. Finch&Elder. W. W. Norton&Company,Inc,1990

[6]Xie Qun. Language and the Divided Self: Re-Reading Eugene O'Neill[M]. Beijing: University Press,2005

[7]利奥波德.沙乡年鉴[M].郭丹妮译.长春: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2010

[8]孙敏,付美艳.深层生态学文化视域中的《榆树下的欲望》[J].外语学刊2010,154(3): 169—172

[9]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第二版.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10]尤金·奥尼尔.奥尼尔剧作选[M].欧阳基等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

【注释】

[1]参见Morris,Lloyed. Postscript to Yesterday: America: the Last Fifty Years. p180. New York: Random House,1947.

[2]参见孙敏,付美艳.深层生态学文化视域中的《榆树下的欲望》[J].外语学刊,2010,154 (3): 169—172.

[3]参见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第二版,p147—112,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4]参见Xie Qun. Language and the Divided Self: Re-Reading Eugene O'Neill[M]. p77. Beijing University Press,2005.

[5]参见尤金·奥尼,奥尼尔剧作选[M],欧阳基等译,p125,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

[6]参见The Norton Book of NatureWriting[C]. Ed. Finch&Elder. W. W. Norton&Company,Inc,1990.183.

[7]参见Bogard,Travis. Contour Intimes: The Plays of Eugene O'Neill[M]. p113.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8.

[8]参见尤金·奥尼,奥尼尔剧作选[M],欧阳基等译,p170,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

[9]参见利奥波德,沙乡年鉴[M],郭丹妮译,p196,长春: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2010.

[10]参见Tiusanen,Timo. O'Neill's Scenic Images[M]. p59. New Jerse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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