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SNA生产核算方法研究：估算货币价值的实用指引

各国实践表明，最常用也是最重要的非SNA生产计量方式便是货币价值方式。本章将围绕非SNA生产货币价值的估算方法展开系统阐述，力求通过对现有各种方法估算思路、应用前提、重难点、应用情况、优缺点等方面的分析，力图全面展现非SNA生产货币价值估算方法的整体研究图景。

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其基本估算思路是基于投入产出角度衡量所有生产主体在核算期内创造的非SNA生产价值。根据不同的衡量形式，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体现为三个层次:估算非SNA生产的总产值、估算非SNA生产的增加值、估算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三者的关系可用如下公式表示:

非SNA生产总产值＝非SNA生产产品数量×市场价格　　（3－1）

非SNA生产总产值－中间投入＝非SNA生产增加值　　（3－2）

非SNA生产增加值－固定资产消耗＝非SNA生产净增加值（3－3）

非SNA生产的总产值指生产主体在一定时期内创造的所有非SNA产品的货币价值，既包括新增价值，也包括转移价值，它反映非SNA生产的总规模。非SNA生产的总产值基于非SNA产品数量与相应的市场价格生成，比如住户家庭膳食备制服务的年总产值可通过统计的“膳食备制服务产量（如以“餐/人”为单位）”与“选择的市场价格”相乘得到估算；非SNA生产的增加值是生产主体在一定时期内生产的全部非SNA最终产品的市场价值之和，它反映了新增价值，也反映了非SNA生产的经济贡献。非SNA生产的增加值是非SNA生产的总产值扣除生产过程中的中间投入的余额，比如从计算的膳食备制服务年总产值中扣除购买的食品原料成本、能源和其他材料消耗等中间投入成本便得到膳食备制服务的年增加值；在非SNA生产过程中，相关固定资产（如房屋、家用电器、私家车等）随之发生损耗，其损耗的价值将逐渐转移到非SNA产品价值之上，从非SNA生产的增加值中扣除固定资产的损耗额便得到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如从计算的膳食备制服务年增加值中扣除房屋、电器等固定资产的损耗额便可获得膳食备制服务的年净增加值。

非SNA生产总产值（Gross　Production　Value，GPV）是对一定时期内住户成员创造的所有非SNA产品货币价值的衡量。GPV既包括新增价值，也包括转移价值，它反映非SNA生产的总规模。假设非SNA生产的产出包括n类产品，各类产品具有相同或类似的市场替代品，市场替代品具有稳定的价格，那么非SNA生产总产值的估算公式为:

其中，GPVno－sna表示非SNA生产总产值、Pi为第i类市场替代品的价格、Qi为第i类非SNA产品的产量（i＝1、2、…、n）。

（一）非SNA产品数量统计

估算非SNA生产总产值包括两个步骤，对各类非SNA产品进行数量统计便是其中的第一步。各类非SNA产品数量是对物理单位计量结果的汇总，至于如何开展非SNA生产的物理单位计量已在上一章具体探讨，不再赘述。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鉴于物理单位计量可基于不同形式的调查，其结果往往因调查方法的固有缺陷或实施过程中的各类误差存在一定程度的遗漏或重复，因此统计非SNA产品的数量可根据物理单位计量结果予以适当调整，而调查目的、调查时间、调查变量含义、记录手段与频率等因素均可能构成调整的依据。

已有文献显示，Ironmonger和Soupourmas（2009）对澳大利亚住户生产的产品统计便是经调整形成的。HTUS资料显示，澳大利亚成人平均每天的家庭用餐数量为2.24餐（包括各类小吃）、平均每周的家庭用餐数量也仅为15.7餐。由于“用餐”的含义涵盖各类小吃，Ironmonger和 Soupourmas认为HTUS记录的用餐次数存在较大程度的遗漏，便将成人平均每天的家庭用餐数量提升了1倍，以“平均每天的家庭用餐数量为32餐、平均每年的家庭用餐数量为1669餐”统计为“食物备制服务”的产量；对住户家庭“住宿服务”的产出统计，Ironmonger和Soupourmas同样进行了调整，具体理由是考虑到HTUS未涉及旅游旺季，因此上调了市场提供的住宿服务产量，降低了住户家庭自身提供的住宿服务产量[1]。

（二）市场替代产品的价格选择

估算非SNA生产总产值的第二步便是选择市场替代品的价格，这又涉及两方面的内容:选择合适的市场替代品和选择合适的市场价格。

1.选择合适的市场替代品

为各类非SNA产品寻找市场替代品应根据非SNA生产的具体类别，经过对非SNA产品和市场替代品各项特征的详细比较方可确定。较早期的研究对市场替代品的选择相对粗略，如Clark（1958）为英国住户家庭的所有无酬服务选择了一个统一的替代品——“可提供全方位服务的住宿机构（提供的服务）”，尽管这一机构以运行成本估算其各项服务的产出价值[2]；Chadeau和Fouquet（1981）以“宾馆和饭店服务”作为法国住户家庭“膳食备制及其相关服务、购物、洗衣、清扫、家庭维修”等多种非SNA生产的市场替代品，以“保姆、护士、导师、私人秘书等专业人员的服务”作为住户家庭的“其他家务服务”（如照顾小孩和成人、监督孩子完成家庭作业、家庭管理等）的市场替代品；[3]Suviranta和Kilpio（1982）分别以“国营饭店的膳食服务”、“私人干洗店的洗衣服务”、“芬兰幼儿中心的清洁服务”作为芬兰住户家庭的“膳食备制服务”、“清洗衣物”、“打扫卫生”三类非SNA生产的市场替代品；[4]Fitzgerald和Wicks（1990）对市场替代品的选择则相对谨慎，他们选择“家庭型餐厅和快餐速食店提供的服务”作为美国住户家庭“膳食备制服务”的市场替代品、选择“当地洗衣房提供的洗衣服务”作为住户家庭“衣物洗涤及相关服务”的市场替代品、选择“当地电器维修公司提供的维修服务”作为住户家庭的“电器修理服务”的替代品；Harvey和Mukhopadhyay（1996）选择“汽车旅馆（Motel Hotel）的住宿服务”作为加拿大住户家庭“住宿服务”的市场替代品。

综观已有的文献及各国实践，为各类非SNA产品选择合适的市场替代品并不具有统一的标准。Chadea（1985）曾试图提出一个框架，详见表3－1。虽然部分生产活动之间的匹配建议仍过于笼统，如以“酒店客房服务”代替住户家庭“室内室外清洗、洗涤和熨烫亚麻制品、园艺”等7小类无酬服务还有待进一步调整，但该框架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表3－1　Chadea（1985）关于住户无酬生产与市场替代服务的匹配框架

2.选择合适的替代品价格

对市场替代品价格的选择也具有多种途径，如可选择调查地的市场价格、借鉴普查资料、援引官方部门的统计信息、开展大范围的专项调查等。如Evers（1981）采用东雅加达（East　Jakarta）当地市场的平均价格来估算住户家庭为自身消费的生产总值，具体包括农业生产、动物饲养、房屋建造和维修、收集柴火和水、食品加工、衣服缝纫、保健、娱乐、交通、粮食运输等；[5]Fitzgerald和Wicks（1990）十分重视调查对市场替代品价格的决定作用，指出“如果在密苏拉（Missoula）州有许多厂商从事同类服务，至少调查6家企业以获得平均价格，否则将对所有供应商进行调查”。[6]因此，他们以当地“家庭型餐厅和快餐速食店的平均售价”代替住户家庭的“膳食备制服务市场价格”、选择当地“洗衣房的平均价格”代替为住户家庭的“衣物洗涤及相关服务的市场价格”。大部分实践选择的市场价格以平均价的形式引入，但也有例外。如经过与当地维修公司老板或经理的交谈及对多家同类公司的调查，Fitzgerald和Wicks（1990）以“维修公司的最低收费”来代替对住户家庭电器修理服务的市场价格。

Harvey和Mukhopadhyay（1996）对市场替代品价格的选择借鉴了多方面的信息。如根据“加拿大餐饮企业市场调查（Market　Surveys　of Canadian　Food　Establishments）”结果，选择“餐馆和其他地点的平均售价”（以“餐/人”为单位）作为加拿大住户家庭“膳食备制服务市场价格”的替代；尽管承认可能存在低估，Harvey和Mukhopadhyay选择了当地“汽车旅馆（Motel　Hotel）的平均房价”作为住户家庭“住宿服务市场价格”的替代。相对而言，对幼儿照顾服务市场价格的选择最为详细，他们分别以“当地幼儿中心婴幼儿照顾服务的小时价格”、“学前儿童照顾服务的小时价格”和“学龄儿童照顾服务的小时价格”来分别代替不同年龄段幼儿照顾服务的市场价格。Ironmonger和Soupourmas（2009）的市场替代品价格的来源更为丰富，具体包括（1）普查资料。考虑到居民住房类型较多，户型结构、面积、室内陈设、室外休闲娱乐设施等存在显著差异，Ironmonger和Soupourmas从人口和住房普查（Census　of　Population and　Housing）资料中选择了“2006年各类商业饭店平均房价（人/晚）的80%”，即60.03美元，作为住户家庭“住宿服务的市场价格”替代，之所以打了20%的折扣，是基于饭店对常住顾客具有价格优惠的考虑。（2）官方统计信息。Ironmonger和Soupourmas主张对不同种类的膳食（如饭菜、小吃、饮料等）选择不同的市场替代品价格，基于对官方统计部门的“饭店、咖啡店和快餐店零售价格”（如表3－2所示）的分析，最终以“成人12美元（餐/人）”、“小孩4.5美元（餐/人）”的平均价格作为住户家庭膳食备制服务的市场价格替代。（3）专项调查资料。考虑到商业洗衣店根据衣服种类来收取服务费的事实，Ironmonger和Soupourmas通过对住户研究小组（Households Resrarch Unit）的专项调查“澳大利亚每天生活——住房、服装、餐饮、旅游及护理调查（Daily Living in Australia——A Survey of housing，clothes，meals，trips and care）”资料的分析，计算了不同类型衣物的清洗平均价格（如表3－3所示），最终以“2.18美元/件”作为住户家庭衣物清洗服务的市场价格替代。（4）当地市场价格。对住户家庭幼儿照顾服务的市场价格，Ironmonger和Soupourmas选择以墨尔本当地“同时照顾两个孩子且每周工作46小时”的家庭保姆工资（美元/小时）来替代；对住户家庭的运输服务的市场价格，亦以墨尔本当地出租车的每公里收费（美元/公里）来替代。

表3－2　Ironmonger和Soupourmas（2009）对饭店、咖啡店和快餐店的零售价格统计

表3－3　Ironmonger和Soupourmas（2009）对衣物清洗服务的零售价格统计

（一）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识别

1.对社会产品的重新分类

社会产品根据经济用途分成两类——最终产品和中间产品。其中，最终产品是指在核算期内不需再继续加工，直接作为社会投资和消费的产品和服务，其价值体现便是总产出；中间产品是指在核算期生产并需进一步加工，不能直接作为社会投资和消费的产品和服务，其价值体现即为中间投入。最终产品和中间产品的根本区分取决于购买者的动机，如果购买者出于深加工目的而购买了该产品，其即为中间产品；如果出于最终使用目的发生了购买行为，则该产品归入最终产品类别。基于SNA生产观，中间产品主要体现为SNA生产过程中所消耗的各种原材料、辅助材料、燃料、动力、低值易耗品以及有关的服务。

识别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需根据扩展的生产观对其进行调整，我们的调整主要包括以下两方面。（1）对基于SNA框架的社会最终产品的重新分类。在SNA框架中，一般住户家庭被视为消费单位，其所购买的货物与服务产品（除住房外）均以最终产品类别予以统计；基于拓展的生产观，部分原先被计为最终产品的货物与服务将作为非SNA生产的中间产品使用，如烧菜用的调料、煤气、蔬菜，洗衣服用的洗衣粉等。因此，基于SNA框架的社会最终产品应分化为两类——SNA生产最终产品、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其中，SNA生产最终产品是指在核算期内不需再继续加工，能直接作为社会投资和消费的SNA产品和服务；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是指在核算期需进一步加工，作为非SNA生产过程的消耗而存在的SNA产品。（2）对社会最终产品的拓展。非SNA生产的纳入使得社会产品的类型更为丰富，包括SNA生产最终产品和非SNA生产最终产品两类。据此，调整后的社会产品分类见图3－1所示。

2.对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识别要点

非SNA生产过程中所消耗的各种原材料、辅助材料、燃料、动力等低值易耗品以及有关的服务可称为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OECD （1997）出台的“按目的划分的个人消费分类体系（Classification Of Individual Consumption By Purpose，简称COICBP）”曾根据住户家庭的购买频率及使用时间，将住户家庭的购买产品分为三大类:耐用品（Durable Goods，简称DG）、半耐用品（Semidurable Goods，简称SG）和非耐用品（Nondurable Goods，简称NG）三类。其中，DG是指购买频率较低，可在一年以上的时间内反复使用且具有较高单位价值的物品；NG是指购买频率较高，使用时间较短甚至一次性消费的具有较低单位价值的物品；SG是介于耐用品和非耐用品之间的一类物品，是可以在较长的时间内反复使用、单位价值相对较低的物品。SG和DG的主要区别是前者的单位价值较低，而后者的单位价值较高；SG和NG的主要区别则是前者的使用时间较长，而后者的使用时间较短。[7]具体来看，对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识别需把握以下要点。

图3－1　基于拓展生产观的社会产品分类

（1）根据货物或服务的使用目的来确定

住户购买的货物与服务是否属于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必须根据其实际使用目的进行判断。只有基于生产目的而消耗的产品才有可能属于中间投入，用来满足个人或家庭的物质、文化和精神需求的产品消耗仍属于最终消费品。以电力产品为例，如膳食备制、洗衣服等生产过程耗电，则它就属中间产品；如家庭休闲等非生产性活动耗电，如看电视、听广播等，则它就属最终消费品。

（2）根据货物或服务的“消耗次数”来确定

对货物与服务是否属于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识别可根据其“消耗次数”来判断。一次性消耗的产品有可能属于中间投入，而可多次消耗的产品一般不属于中间产品。比如住户购买的蔬菜原料，其价值在一次膳食备制过程中全部转移，为一次性消耗品，而对于烹调菜肴所使用的铁锅来说，尽管其价值在一次膳食备制过程中也发生了转移，其转移量是微小的，铁锅还可重复使用，因此其并不属于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

（3）根据货物或服务的“相对价值”来确定

对货物与服务是否属于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识别可根据其“相对价值”来判断。相对价值低的产品有可能属于中间投入，而相对价值高的产品一般不属于中间产品。比如在小规模住房维修活动中使用个别小型工具，尽管其并非属一次性消耗品，但与维修活动本身的产出价值相比，其单位价值较小，因此也往往视为非SNA生产的中间产品。

（4）中间消耗与产出口径的一致性

对货物与服务是否属于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识别还可根据“统计口径的一致性”来判断。原则上只有在SNA范围和非SNA范围内计算了产出、又在非SNA生产过程中被消耗了的产品才有可能属于非SNA生产中间产品。

据此，非SNA生产中间的投入产品可以是NG，也可为SG；可以是有形产品，也可为无形服务；可以是SNA产品，也可为非SNA产品。

（二）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分类

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种类与居民的生活生产方式密不可分。Varjonen和Aalto（2006）曾将芬兰的非SNA生产划分为提供住房、提供食物、提供衣物、提供照顾服务、购物活动和出行活动6类，并对各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进行了详细归类，如表3－4所示。芬兰的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不仅包括燃料、木柴等物质产品，还涉及银行服务、住房保险等服务产品；不仅包括基于市场交换的产品，还涉及木柴等非市场产品。此外，对几种共同的中间投入产品按不同比例对涉及的非SNA生产进行分摊，如将72%的用电量、72%的天然气划为住房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而4.4%的用电量、4.4%的天然气作为衣物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8]。

表3－4　芬兰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归类

我们试图为各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构建一个通用的分类框架。借鉴Varjonen和Aalto的经验，结合COICOP的基本观点及第一章对非SNA生产的基本分类，我们对各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归类如下。

1.居住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

居住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是指在居住类非SNA服务提供过程中所消耗和使用的各种原材料、辅助材料、燃料、动力等物质产品及相关服务。鉴于最主要的居住类非SNA生产活动便是“为家庭成员提供住宿服务”，我们对其的中间投入产品分为两部分:（1）住宿服务直接消耗的物质产品与服务，如水、电、纸巾、一次性洗涤用品、清洁服务等；（2）住宿服务有关的物质产品与服务消耗，主要涉及房屋维护活动中消耗的物质产品和服务，如对房屋或设施的小型维修服务和保险服务，维修过程中所使用的工具类产品，水、电、天然气等能源。

2.食物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

食物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是指食物类非SNA服务提供过程中所消耗的食物原料、辅助材料、燃料、动力等物质产品及相关服务。我们对该类生产活动的中间投入产品分为两小类:（1）提供食物类非SNA服务直接消耗的产品与服务，详见表3－5所示。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表中所谓的“主要材料”是指必须经深加工的食物，而非简单的加热或解冻。例如不能将只需解冻加热即可食用的速冻饺子视为非SNA中间投入产品，但住户成员自己动手包饺子所使用的面粉、肉等材料就属于中间投入产品；（2）提供食物类非SNA服务有关的产品与服务消耗，主要包括厨房设施与烹调工具的维修服务等。

表3－5　食物类非SNA生产直接消耗的中间投入产品归类

3.衣着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

衣着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是指在衣物清洁、护理、修补等过程中消耗和使用的原材料、辅助材料、燃料、动力等物质产品及相关的服务。具体包括:布料、棉花、羊绒等原材料；肥皂、洗衣粉、洗衣液等洗涤用品；柔顺剂、鞋油等护理用品；水、电等辅助材料；针、线等缝纫用品；相关的运输和设备维修服务。

4.护理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

护理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是指在提供各种照顾服务过程中所消耗和使用的原材料、辅助材料、燃料、动力等物质产品及相关的服务。护理类非SNA中间投入产品可根据照顾对象进一步细分为:（1）儿童护理的中间投入产品，主要包括婴儿使用的尿片、尿不湿、小玩具、纸巾、湿巾、奶瓶等其他低值易耗品；（2）成人护理的中间投入产品，主要包括纸巾、湿巾等老年人、病人、残疾人照顾过程中所使用的一次性耗用品，也包括轮椅等相关设备的修理服务等；（3）宠物护理的中间投入产品，主要涉及宠物清洁、照顾过程中所有消耗品与服务。

5.教育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

教育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是指对儿童或成人提供教育服务过程中所投入的原材料、辅助材料、燃料、动力等物质产品及相关的服务。主要包括纸、笔、报纸、黑板、益智玩具、学习软件等教育用品；电池、电等辅助材料；与教育类非SNA生产相关的设备维修服务。

6.无偿帮助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

无偿帮助类非SNA中间投入产品是向其他住户或机构单位提供无偿帮助过程中所消耗使用的各种原材料、辅助材料、燃料、动力等物质产品及相关的服务。由于无偿帮助类活动范围较大，其中间投入几乎囊括了所有消耗用品和服务，须根据具体活动进行识别和筛选。

当然，对上述六类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归类只是初步的，至于多类活动共同消耗的产品，如水、电、天然气等，采用比例分摊方法来计算中间投入价值是合理的，而HTUS、家庭收支调查等调查资料可构成计算分配比例的依据。

（三）非SNA生产中间产品计价原则

对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的计价需根据产品的性质加以区别。一般地，对于由市场提供的部分中间投入产品应选择购买者价格计价，对于由住户家庭内部提供的中间投入产品应以市场替代产品的价格作为计价依据。[9]另外，与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计价原则一致，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也应采取权责发生制原则，即只有当产品在非SNA生产过程消耗时才能被计为中间投入，若未投入非SNA生产过程则不能计为中间投入。

（四）估算非SNA生产的增加值

所谓非SNA生产增加值（Production　Value　Added，PVA）是对一定时期内住户成员生产的非SNA最终产品货币价值的衡量。PVA测度非SNA生产所创造的新增价值，反映了非SNA生产的经济贡献。假设非SNA生产的最终产品包括n类，生产第i类最终产品共涉及m类中间投入产品，各类最终产品和中间投入产品均可找到相同或类似的市场替代品，那么第i类最终产品的总产值、中间投入和增加值的估算公式分别为:

其中，GPVi表示第i类非SNA生产的最终产品总产值、Pi为其市场替代品的价格、Qi为第i类非SNA生产的最终产品产量、qj为第j类中间投入产品的消耗量、pj为其市场替代品的价格（i＝1、2、…、n；j＝1、2、…、m）。非SNA生产总增加值的估算公式为:

基于上述估算思路，Varjonen和Aalto（2006）计算了芬兰各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和增加值，结果如表3－6所示。数据显示，志愿活动、提供衣物和护理活动具有相对高的产出效率，其中间投入产出率分别为95.23%、93.36%和92.08%，而房屋维护和膳食备制的产出效率相对较低，其中间投入产出率分别为73.37%、74.28%和79.22%。

表3－6　2001年芬兰各类非SNA生产增加值的估算结果

（一）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识别

1.对住户所购买的最终产品的重新分类

1993版SNA将住户对住房以及珍贵物品的购买（或建造）视为固定资产投资，除此之外，SNA既将住户对其他产品的购买统计为最终需求，又视其为消费需求。基于拓展的生产观，住户家庭所购买的部分产品将转化为与非SNA生产相关的设备和工具，SNA框架下住户家庭购买的最终消费品也应重新划分，如图3－2所示。

根据在非SNA生产中的不同使用目的，住户家庭所购买的最终消费品分为四类:SNA最终消费品、SNA最终投资品、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和非SNA生产投资品。其中，SNA最终消费品是指住户家庭购买的、在核算期内不需再继续加工，直接用于满足居民生活需要的产品和服务；SNA最终投资品是指住户家庭通过直接建设或者购买的、从事SNA生产所需要的、经过较长时期才能消耗完毕的产品；非SNA生产中间投入产品是指在核算期需进一步加工，作为非SNA生产过程的消耗而存在的产品；非SNA生产投资品是住户家庭通过直接建设或者购买的、从事非SNA生产所需的、经过较长时期才能消耗完毕的产品。对于住户家庭来说，调整后的投资品包括两类:一类是住房和珍贵物品；另一类是由住户最终消费品转化来的非SNA生产投资品。

图3－2　基于拓展生产观的住户所购投资品分类

2.对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识别

我们将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定义为:在非SNA生产过程中被重复或连续使用一年以上且单位价值较高的房屋、建筑物、家庭设备、运输工具以及其他与非SNA生产有关的器具、工具等。识别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必须把握以下几点。

（1）并非所有的家庭耐用品都为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尽管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多以家庭耐用品形式存在，但只在非SNA生产过程中投入使用的耐用品才属于固定资产。以荷兰为例，Puck　Taminiau－van Veen（2010）曾把荷兰的家庭耐用品分为织物和布料（如毛衣、裤子、围巾等）、皮革品和鞋子（如鞋子、皮衣等）、家具（如橱柜、床等）、家用电器（如冰箱、洗衣机等）、家用工具（如锅、工具等）、交通工具（如汽车、自行车等）和其他耐用品（如玩具、电脑等）8类。[10]一般地，织物和布料类、皮革品和鞋子类（除部分外）并不参与非SNA生产，而电视机、音像设备等部分家用电器可能参与非SNA生产（如幼儿照顾活动），也可能纯粹用于个人活动（如通过看电视来休闲娱乐）。因此，家庭耐用品并不与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等同，只有参与非SNA生产的家庭耐用品才属于固定资产。

（2）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单位价值“相对”较高。对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单位价值的高低判断可通过与非SNA生产的产出价值比较得到。如果家庭耐用品的单位价值较高，可将其归入固定资产的范畴；反之，则视其为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例如，在提供衣物的非SNA生产活动中，尽管缝衣针能在较长时期内重复使用，而其相对小的单位价值往往作为中间投入产品对待。

（3）非SNA生产固定资产还包括家庭半耐用品。非SNA生产还涉及许多用具和设备，如锅、餐具、锤子、锯子等。这些经住户成员长年累月的购买而积累形成且具有较长使用寿命和较低单位价值的产品统称为家庭半耐用品。在非SNA生产过程中，家庭半耐用品发挥了与耐用品类似的作用，当其本身的价值并不远小于非SNA生产的产出价值时，将其归入非SNA生产固定资产范畴是合理的。当然，并非所有的家庭半耐用品都属于非SNA生产固定资产，仅涉及其中单位价值相对大的部分。

（二）对各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具体分类

Varjonen和Aalto（2006）曾对芬兰各类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进行详细地划分，如表3－7所示。借鉴芬兰的经验，结合COICOP的观点及第一章对非SNA生产的基本分类，我们将各类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进行如下归类。

表3－7　芬兰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归类

1.居住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

居住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是住户成员提供居住类非SNA服务过程中被重复或连续使用一年以上且单位价值较高的房屋、建筑物、家庭设备以及其他工具等。主要包括房屋、家具、空调设备、照明设备、洗浴设备和清洁设备6小类，对各小类固定资产的进一步细分如表3－8所示。

表3－8　居住类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分类

2.食物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

食物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是住户成员提供食物类非SNA服务过程中被重复或连续使用一年以上且单位价值较高的房屋和厨房用具等。其中，房屋主要指厨房；厨房用具包括（1）储藏用具，主要包括食品冷藏用具和器物用品储藏用具。其中，冷藏用具所涉及的固定资产包括厨房内的电冰箱、冷藏柜等；用品储藏用具所涉及的固定资产主要为餐具、炊具、器皿等提供存储空间的底柜、吊柜、角柜、多功能装饰柜等。（2）洗涤用具，主要包括冷热水供应系统、排水设备、洗物盆、洗物柜等，还包括消毒柜、食品垃圾粉碎器等设备。（3）调理用具，主要包括调理的台面，整理、切菜、配料、调制食物所使用的工具和器皿。随着科技的进步，家庭厨房中的食品切削机具、榨压汁机具、调制机具等也属于非SNA生产固定资产。（4）烹调用具，主要指炉具和灶具，如燃气灶、高频电磁灶、微波炉、微波烤箱等，还包括烹调食物相关的工具及器皿，如炊具、电饭锅、豆浆机等。（5）进餐用具，主要包括餐厅中的家具设备和进餐使用的用具及器皿。

3.衣着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

衣着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是住户成员提供衣物清洁、护理、修补等衣着类非SNA服务过程中被重复或连续使用一年以上且单位价值较高的洗衣场地、洗涤用具、储衣用具、干衣设备、护理设备等。其中，洗衣场地主要是洗衣房；洗涤用具包括洗衣机、供水系统、排水系统、洗物盆、水池等；储衣用具以储衣柜、收纳盒为主；干衣设备一般指烘干机、晾衣设备等；衣物护理设备则是对缝纫机、电熨斗等的总称。

4.护理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

护理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是住户成员在对儿童、病人、老人或其他家庭成员提供照料服务过程中被重复或连续使用一年以上且单位价值较高的房屋、设备和工具。与其他类型的固定资产相比，护理类非SNA生产所涉及的固定资产相对较少，主要包括婴儿房、婴儿车、婴儿床、玩具、轮椅、按摩器具及相应的通讯设备等。

5.教育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

教育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是住户成员提供教育类非SNA服务过程中被重复或连续使用一年以上且单位价值较高的房屋、家具、电子设备及相关的学习用具等。其中，教育类非SNA生产所涉及的房屋主要指书房；家具主要包括书桌、书架等；电子设备则主要包括电脑、电子词典、录音机、MP3、打印机、复印机等；相关的学习用具泛指书本、算盘、模型等教具。

6.无偿帮助类非SNA固定资产

无偿帮助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是住户成员向其他住户或机构单位提供无偿帮助过程中所使用的耐用品。该类非SNA生产没有特定的固定资产，必须根据无偿帮助的实际活动内容进行相关固定资产的判断，而较为常用的固定资产包括交通工具和通讯工具等。

（三）多用途家庭耐用品（半耐用品）的识别与处理方法

所谓多用途家庭耐用品（半耐用品）是指既可用于SNA生产活动（包括非SNA生产和非SNA生产），也可以用于非生产活动（个人休闲）的家具、家用电器、交通工具等耐用品（或半耐用品）。该类产品究竟应归属于最终消费品还是固定资产呢？我们从相关文献中归纳出两种识别方法。

1.单一归属法

所谓单一归属法是指住户成员根据购买目的对耐用品（半耐用品）的属性进行判定，并依据判定结果进行处理的一种方法。该法对耐用品（半耐用品）的识别依赖于住户成员的最初购买动机。当住户成员基于生产或经营目的购买耐用品（半耐用品）时，该耐用品（半耐用品）就归属于固定资产；而当住户成员购买耐用品（半耐用品）的初衷并非生产或经营时，那么该耐用品（半耐用品）就归属于消费品。我们以私家车为例，如果某住户成员出于方便购物的目的购买了私家车，那么该私家车就属于住户固定资产，其支出当记为固定资本形成、其消耗当记为固定资产折旧；如果住户成员出于周末休闲旅游的动机而购买了私家车，那么该私家车应归为消费品，其支出当记为最终消费支出。单一归属法操作简单、可行性强，与SNA对耐用品的识别及处理方式保持一致，但鉴于忽视耐用品（半耐用品）的其他用途，该法往往无法反映住户家庭对耐用品（半耐用品）的“真实使用”情况。

2.比例归属法

所谓比例归属法是指住户成员根据“真实使用”情况，对耐用品（半耐用品）的属性进行判断与处理的一种方法，由于该法往往依据耐用品（半耐用品）的“生产和非生产使用比例”对其进行识别和处理，因此也称“比例归属法”。对耐用品（半耐用品）“生产和非生产使用比例”的确定可根据实际使用量计算，也可基于使用时间进行推断。我们仍以私家车为例，其生产和非生产使用比例可依据行驶路程确定，如果一年中约60%的行驶路程与购买商品、照顾孩子等非SNA生产相关，则将购买私家车支出的60%记为住户固定资产形成，而将支出的40%记为住户最终消费。与单一归属相比，比例归属法的最大优势便是能较确切地反映住户家庭对耐用品（半耐用品）的“真实使用”情况，但由于繁琐的操作过程以及与SNA不一致的识别处理方式，该法并不被推崇（Baigorri和Antonio，2003）。[11]

表3－9　家庭耐用品（半耐用品）的生产使用比例[12]

续　表

注:SG表示家庭半耐用品，DG表示家庭耐用品。

Varjonen和Niemi（2000）曾根据使用年限对家庭耐用品（半耐用品）的类别归属展开了专门探讨，详细情况如表3－9所示。在他们所探讨的6类耐用品（半耐用品）中，除“杂项商品和服务”等部分物品较难判断之外，对其余物品的识别仍较为清晰。具体地，大部分“家具、设备及房屋日常维护用具”归属于固定资产；大部分“衣物和鞋子”、“文娱设备”类耐用品（半耐用品）归属于消费品。比例归属法的运用对象仅为家具、空调、暖气机、汽车和通讯设备等少数耐用品，至于其比例的取值，Varjonen和Niemi（2000）建议根据住户的实际使用时间来确定。

（四）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

1.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的含义

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是指在核算期间，因自然退化、正常淘汰或正常事故损坏导致住户成员拥有和使用的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存量现期价值的下降。对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而转移到非SNA产品上的价值的补偿方式叫做“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折旧”。总体来看，识别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要把握以下几个要点。

（1）在非SNA生产过程中的固定资产价值损耗。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是固定资产在非SNA生产过程中发生的价值下降，其在非SNA生产过程中或SNA生产过程中发生的损耗并不计入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折旧。如将家用轿车出租给第三方，出租期间发生的轿车价值损耗不计入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消耗。

（2）不包括因战争、灾害等异常事件导致的固定资产价值损耗。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是在住户成员提供非SNA服务过程中的自然价值损耗，因自然灾害、战争、重大事故导致的固定资产价值损耗不属于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消耗。

（3）不包括已购买但未投入使用的固定资产价值损耗。与SNA对企业固定资产消耗的处理不同，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并不包括已经购买但尚未投入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之所以这样处理的主要理由是家庭耐用品（半耐用品）往往具有多种用途，而因尚未投入使用家庭耐用品（半耐用品）无法提供非SNA生产的使用比例，也就无法进行合理的固定资产价值分摊。

2.各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折旧方法

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消耗往往通过折旧的提取来体现，所提取折旧的大小又与折旧方法密切相关。实践中常用的折旧方法包括三类:直线折旧法、工作量折旧法、加速折旧法。其中，直线折旧法主要根据固定资产的使用年份计提折旧，工作量折旧法依据固定资产的实际工作量来计提折旧，加速折旧法则基于“前期折旧多、后期折旧少”的原则来提取折旧。[13]计算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折旧主要涉及以下两方面:

（1）计算当期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存量

当期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存量是指核算期内以固定资产形态存在的非SNA生产资本的价值，是计算折旧的基本前提。对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存量的计算可选择国际上广泛使用的永续盘存法（PIM），该法通过连续登记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变化，随时结算各种资产结存数的一种方法。OECD出版的《资本测算手册》对该法进行了详细地介绍，Schafer和Schwarz（1994）[14]，Blades和Derek（1997）[15]，Taminiau和Veen（2010）[16]等学者均选择该法来计算德国、荷兰等国的住户生产固定资产的存量。PIM的核心计算公式为:

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期末结存数＝期初结存数＋本期增加数－本期减少数　　（3－9）

原则上，对上式各项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指标应按照重置价格计价，由于较难获取固定资产重估价信息，实践中多以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原值作为计价基础。当然，PIM以每一项（或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存在明细账目为计算前提。

（2）各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折旧方法的选择

考虑到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类型的差异以及住户成员对其不同的使用方式，基于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具体类别来探讨折旧方法是合理的。我们的分类探讨如下:A.具有明确使用寿命的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折旧方法。表3－9显示，具有明确使用寿命的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多为家具、电器设备、日常维护用具及交通工具等。该类固定资产的折旧宜选择直线折旧法，这不仅因其具备使用年限数据，更因其价值的损耗方式基本与住户成员的使用习惯吻合的特征。基于直线折旧法计算的各期折旧额是均等的，如一台洗衣机的购买价格为2000元且其使用寿命为10年，则每年的固定资产消耗额为200元。芬兰统计局（1999）[17]、欧洲统计局（2003）[18]等也赞同采用直线折旧法来计算该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折旧额。B.房屋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折旧方法。1993版SNA唯一计提折旧的固定资产便是居民自有住房，其所采取折旧方法便是固定折旧率法。所谓固定折旧率法是基于固定资产原始价值或重置价值，根据预先规定的折旧率来计提各期折旧额的方法。我们建议，对自有住房、停车库等建筑物性质的非SNA生产固定资产也可选择固定折旧率法，而固定折旧率可根据不同国家的实际情况来确定，如荷兰自有住房的折旧率为4%、我国农村居民自有住房的折旧率为2%、我国城镇居民自有住房的折旧率为4%。C.不具有明确使用寿命的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折旧方法。我们不建议对种类繁多、新旧更替较为频繁、不具有明确使用寿命的非SNA生产固定资产一一独立折旧，而采用分类折旧法来替代。所谓分类折旧法是指以一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为对象，采用直线折旧法或固定折旧率法对其计算总折旧的一种方法。比如基于将该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归为洗涤类、工具类、餐具类等小类为前提，洗涤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的年期结存数为400元，本年新增价值100元，平均使用年限为5年，则分类折旧的结果便是对该年洗涤类非SNA生产固定资产计提100元折旧（此处运用直线折旧法计算）。

检索最新的文献，Uriel和Molt（2005）以直线折旧法估算了西班牙非SNA生产固定资产消耗。表3－10说明，提供食物类非SNA生产消耗了较高的固定资产价值，其次是提供照顾和教育类非SNA生产，提供衣物类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消耗相对较少；基于永续盘存法和4%的固定折旧率，Taminiau和Veen（2010）编制了住户家庭耐用品平衡表，用来记录和反映2008年荷兰住户家庭耐用品的存量变化。表3－11中的“重估值”表示耐用品价格的变动，“消费（购买）”表示固定资产的当期形成，“损耗”则反映了耐用品的折旧，“资产”其他变化是对耐用品处理及旧耐用品购买等信息的概括。

表3－10　1995年西班牙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消耗

①比塞塔为西班牙基本货币单位。2010年9月20日西班牙比塞塔对人民币汇率为:1西班牙比塞塔＝0.05276人民币元；1人民币元＝18.9545西班牙比塞塔。

表3－11　2008年荷兰住户耐用品消费平衡表

（五）估算非SNA生产净增加值

非SNA生产净增加值（Production　Net　Value　Added，PNVA）是非SNA生产增加值中扣除固定资产损耗后的余额。PNVA是对非SNA生产创造的实际新增价值的测度。假设非SNA生产的最终产品包括n类，第i类最终产品的增加值为AGPVi，生产第i类最终产品共涉及g类固定资产，其第k类固定资产消耗为fpck，那么第i类最终产品的固定资产消耗、净增加值、所有非SNA最终产品的净增加值的计算公式分别为:

基于上述思路，Varjonen和Aalto（2006）最终估算的芬兰各类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如表3－6所示。

加拿大统计局（1998）曾明确指出，理论上最充分的非SNA生产价值估算方法应基于产出的交换价值，通过市场上类似产品的价格对住户生产的产出直接估价。[19]Ironmonger（2001）同样强调“在诸多估算无酬服务生产价值的方法中，最合理的方法便是通过基于产量统计和同类商品市场价格而计算的产出法”。[20]此外，Goldschmidt－Clermont（1990、1993）[21]、INSTRAW（1995）、Fitzgerald和Wicks（1990、1996）、OECD （1995）[22]、Blades（1998）、Colman（1998）、Varjonen（1998）、Eurostat （2003）等均充分肯定了从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优势。具体来看，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的价值具有以下优点。

（1）能估算同时从事的多种非SNA生产货币价值。同时从事的多种非SNA生产具有多种产出，如清洗衣物的同时照看幼儿的非SNA生产活动的产出既表现为所清洗的衣物数量（件），也表现为幼儿的受照顾时间（小时），产出途径估算方法通过对“清洗衣物”和“幼儿照顾”的市场替代产品及其价格的选择，实现对同时从事的多种非SNA生产货币价值。

（2）估算结果较充分地体现了非SNA生产的经济贡献。产出途径的估算结果是对非SNA生产过程中所有投入要素转移和创造价值的体现，能有效避免基于部分投入要素而估算的非SNA生产价值的代表性不足问题。

（3）保持与SNA生产产值估算原理的一致性，便于与SNA生产相关的价值指标进行比较。1993版SNA认为，以产出数量及市场价格计算价值的方法是理论上最优的[23]。基于产出途径估算的非SNA生产价值具有与SNA生产价值完全一致的估算思路，满足SNA生产与非SNA生产之间的各层次价值指标，如总产值、增加值和净增加值开展对比的基本前提。

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也存在一些缺点。

（1）估算过程相对复杂。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显著缺点便是其估算过程较为繁杂。无论是估算非SNA生产总产值、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还是估算非SNA生产的固定资产消耗，都需经历变量基本分类、估算具体方法的选择、价格度量、数据搜集等若干步骤。

（2）数据搜集存在较大的实际困难。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需要大量数据，这些数据不仅包括非SNA产品、中间投入产品、固定资产、市场替代产品等对象，涉及产量、市场价格、存量变化、使用寿命等各方面，还需住户产出调查、住户时间利用调查、住户家庭收支调查等多种类型的调查支撑。因此，搜集产出途径估算所需的非SNA生产的各类数据绝非易事，存在较大的难度。

（3）对估算所涉及的部分理论细节的处理尚未形成一致结论。在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过程中，部分理论细节，如定义非SNA生产产出单位、确定各类非SNA生产的中间投入产品、确定各类非SNA生产投入的固定资产类型、选择非SNA产品的市场替代产品、选择计算固定资产的折旧方法等问题的探讨仍处于理论的发展阶段，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非SNA生产价值的估算难度。

（4）忽视交易过程产生的价值。根据Shivakumar（1998）的观点，基于可接受的价值观分析，投入法和产出法都存有缺陷:投入法以过时的成本价值理论为基础；而产出法没有认可交易过程中所产生的价值。[24]

投入途径的基本估算思路是基于投入成本角度衡量所有生产主体在核算期内创造的非SNA生产价值。由于非SNA生产需投入劳动力、原材料、燃料、房屋、各种电器等生产要素，因此将劳动力、中间消耗、固定资产等各项要素的成本加总便可获得各层次非SNA生产价值的估算。理论上，投入途径的估算结果也将体现为三个层次:非SNA生产净增加值、非SNA生产增加值和非SNA生产总产值，三者的关系为:

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与劳动力投入价值相当，是非SNA生产过程对劳动力利用情况的货币表现，是劳动力要素的成本描述。非SNA生产净增加值，即劳动力投入价值（可简称“劳动力价值”），可基于“非SNA生产的劳动持续时间”与“相应的劳动报酬率”估算获得；非SNA生产增加值是净增加值与固定资产消耗之和，是非SNA生产过程对劳动力和房屋、车辆、电器设备等固定资产利用情况的货币表现，是对劳动力要素和固定资产使用的成本描述；将非SNA生产增加值与中间消耗加总便得到非SNA生产的总成本，是非SNA生产过程对劳动力、固定资产和原材料、辅助材料、备品备件、燃料及动力等中间投入产品利用情况的货币表现，是对劳动力要素、固定资产使用和中间投入产品的成本描述。

如果忽略中间消耗、固定资产消耗，便可认为非SNA生产货币价值与其投入的劳动价值相当，即

非SNA生产总成本＝劳动力投入价值＝非SNA生产总产值（3－16）

可见，对劳动力价值的衡量是投入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关键，而依据劳动持续时间和相应报酬率虚拟得到的劳动力报酬已被广泛用来衡量劳动力的投入成本。假设N个生产主体从事包含k种类型的非SNA生产，第j个生产主体从事第i种非SNA生产的持续时间记为Tij，其相应的劳动报酬率为Rij。据此，劳动力价值（VLIM）的计算公式为:

上式表明，劳动报酬率（Rij）的取值是估算劳动力价值的关键所在，而投入途径估算方法的不同分类也正是基于劳动报酬率的不同选择。总体来看，对劳动报酬率的选择基本遵循两种思路:一是从收入角度，以从事SNA生产（有酬生产活动）所能获得的报酬率为估算依据；二是从支出角度，以雇用有酬工人从事类似生产需支付的报酬率为估算依据。前者统称为机会成本法（Opportunity Cost Method），后者统称为市场替代成本法（Market Replacement Cost Method）。

（一）理论方法

所谓“机会成本法”（Opportunity　Cost　Method，简称OCM），是指以从事SNA生产活动（有酬生产活动）所能获得的报酬率来衡量主体从事非SNA生产的时间成本，并以此来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一种方法。[25]

OCM源于Becker的新家庭经济理论（New　Home　Economics）。基于“理性经济人”的前提假设，生产主体为获取效用的最大化进行生产时间的分配决策，将总生产时间分配于从事SNA生产与非SNA生产，直至两类生产的边际报酬相等达到时间分配的均衡点。由于不得不放弃SNA生产，因此从事SNA生产所能获得的报酬率便构成了其从事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我们将其SNA生产报酬率称为“机会成本报酬率”。

SNA生产报酬率与主体自身特征密切相关，如年龄、教育程度、性别、区域等，也与所从事的生产类型相关，如具有相同特征的两个主体从事不同的生产活动将获得不同价值的报酬。因此，OCM基本公式可描述为:

其中，VLOCM为基于OCM计算的非SNA生产价值、为第j个主体从事第i种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Tij为劳动持续时间。

由于尚未有国家可以提供基于个人因素及具体生产类型的SNA生产报酬率，公式（3－18）也据此被称为“OCM理论模型”。

（二）替代方法

OCM存在多种替代方法，最常见的便是将“基于个人特征及生产类型”的机会成本报酬率（）替换为“基于子群生产主体”的平均收入率（Average　Wage　Rate）。根据相关文献与实践，计算平均收入率可细分为以下三种操作思路:

1.以子群平均收入率替代子群机会成本报酬率

所谓“子群平均收入率替代子群机会成本报酬率”，是指将各子群的平均收入率代替相应子群的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假设将非SNA生产主体划分为m个子群，则以该m个子群的平均收入率来代替相应子群的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即将OCM理论模型中的替换为相应子群的平均收入率（）。

比如根据受教育程度将非SNA生产主体划分为高、中、低三个子群，各子群的平均收入率记为，各子群的非SNA生产总时间记为T1、T2、T3，则公式（3－18）将转化为:

Weinrobe（1975）对1960—1970年美国女性非SNA生产价值（文中所谓的“H”缺口）的估算便是该法的典型应用。根据SNA生产的参与情况，Weinrobe将全部女性归为四类，分别是全职女性（全年有50－52周时间从事SNA生产）、主要职业女性（全年有27－49周时间从事SNA生产）、兼职女性（全年有1－26周时间从事SNA生产）和未就业女性（全年有50－52周时间从事非SNA生产）。基于女性具有相同生产时间的前提假设，他们不仅计算了各类女性的非SNA生产时间，还得到了各子群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即全职女性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为0（假设其并不从事非SNA生产）、主要职业女性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为全职女性年均工资的14/52、兼职女性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为全职女性年均工资的39/52、未就业女性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为全职女性年均工资，详细情况如表3－12所示。为更清晰地估算非SNA生产价值，Weinrobe还区分了白人和非白人女性，同时采用GNP缩减指数对非SNA生产机会成本率变量进行了缩减。估算结果表明，10年间，名义H缺口和真实H缺口均趋于扩大，其规模已达上千亿美元（估算结果如表3－13所示）。

表3－12　美国女性的SNA生产参与率与非SNA生产机会成本率

表3－13　美国女性的H缺口估算结果

Nordhaus－Tobin（1972）同样根据就业情况将生产主体划分为就业者、失业者、家庭工作人员、学生等类别，并选择不同工资率来衡量各子群的非SNA生产机会成本；[26]为更合理地体现生产主体机会成本的差异，Sirageldin（1964）甚至依据就业情况和健康状态对不同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进行了调整。Weinrobe（1974），Adler和Hawrylyshyn（1978）、Murphy（1978），Schettka（1983）等分别依照类似的思路对美国、法国、加拿大、日本等国家的非SNA生产价值进行了估算。

近期研究中，Kim　Tae－Hong（2001）采用三种工资率代替韩国居民的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分别是“各年龄段居民的平均收入率、不同教育程度居民的平均收入率、不同年龄和教育程度居民的平均收入率”；[27]Sousa－Poza等（2001）也选择男性平均收入率和女性平均收入率作为瑞士居民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的替代。

2.以子群平均收入率替代全部主体机会成本报酬率

与前述替代思路略有不同，所谓“以子群平均收入率替代全部主体机会成本报酬率”，是以某子群的平均收入率来代替全部非SNA生产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即将OCM理论模型中的替换为某子群的平均收入率（）。该思路以非SNA生产主体向市场提供相同内容的服务所能获取的报酬作为其非SNA生产活动的机会成本，而前述替代思路则以生产主体放弃从事非SNA生产转而从事其他内容的SNA生产所能获取的报酬作为其非SNA生产活动的机会成本。很显然，前述替代思路的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与生产主体特征有关，而该替代思路的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则与非SNA生产内容有关。综观已有文献，较常见的替代思路包括“第三产业平均收入率替代法”和“社会最低工资率替代法”两类。

（1）第三产业平均收入率替代法(www.xing528.com)

由于非SNA生产多由服务活动构成，部分学者建议选择“第三产业平均收入率”来代替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该法成立的前提是将所有劳动者划分为第一产业生产主体、第二产业生产主体、第三产业生产主体和不在业生产主体四个子群，前三个子群的平均工资分别记为。以第三产业的平均收入率）来代替全部非SNA生产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公式（3－18）将转化为:

其中，R表示第三产业的平均收入率、Tj为第j类生产主体从事非SNA生产的总劳动时间（j＝1、2、3、4）。

Indira　Hirway（2005）曾选择农业平均收入率来代替非SNA生产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并以此估算了印度的非SNA生产价值。[28]

（2）社会最低工资率替代法

考虑到非SNA生产具有相对低的生产效率，部分学者主张采用社会最低工资率代替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该法成立的前提是依据工资高低将所有劳动者划分为最高工资率、较高工资率、中等工资率、较低工资率、最低工资率和无工资率6个子群，各子群的平均工资记为 、0，各子群的非SNA生产总劳动时间记为T1、T2、T3、T4、T5、T6。以社会最低工资率（）来代替全部非SNA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公式（3－18）将转化为:

Goldschmidt－Clermont和Pagnossin－Aligisakis（1996）正采用了该法对欧洲14国、美国、澳大利亚的非SNA生产价值展开估算，并认为采用最低工资率衡量住户家庭的生产价值是合理的。[29]

3.以平均收入率替代全部主体机会成本报酬率

由于机会成本报酬率与生产主体自身特征密切相关，有效的机会成本报酬率选择应契合个体特征。如果说获取就业者的机会成本报酬率还相对容易的话，那么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的主要非SNA生产主体，如大量的失业妇女和老年人，获取其机会成本报酬率必定存在实际困难。同时，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又在一定程度上与失业原因相关，如对于被迫失业的主体来说，其非SNA生产的报酬率显然低于有酬工作的报酬率，而对于自愿失业的主体来说，其非SNA生产的报酬率则可能远高于有酬工作报酬率。鉴于此，部分学者建议采用社会平均收入率来衡量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率。

所谓“以平均收入率替代全部主体机会成本报酬率”，是以社会平均收入率来代替全部非SNA生产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即将OCM理论模型中的替换为社会平均收入率（）。此时，公式（3－18）将转化为:

其中，Tj表示全部主体的非SNA生产总时间。

Aslaksen和Koren（1996）以各年龄组职业女性的平均工资收入代替已婚妇女、未婚妇女和寡妇的非SNA生产报酬率，估算了挪威的非SNA生产价值。[30]ABS（1997）[31]、Fukami（1999）[32]、Kim Tae－Hong（2001）等同样采用该法估算了澳大利亚、日本和韩国的非SNA生产价值。

（三）机会成本法优缺点分析

1.优点分析

（1）具有较充分的理论依据，其估算思路也较为合理。20世纪70年代以来，Becker发表了一系列有影响的著作，主张“用研究人类行为物质方面的工具和结构去分析婚姻市场、生育行为、住户内部的劳动分工、声望等其他非物质方面”，创立了新家庭经济理论（New　Home Economics）。新家庭经济理论突出了时间的机会成本概念，把住户成员的所有时间单元（不论用于家务、工资性工作还是休闲等）根据市场工资率以机会成本式的估价。在新家庭经济理论框架下，家庭根据传统厂商理论的成本最小化原则组织生产决策，根据传统消费理论的效用最大化原则组织消费决策，通过时间、购买性商品与消费品的组合来实现家庭效用的最大化。Becker的分析为社会科学提供了一个崭新的研究视角，许多学者也开始尝试采用市场分析方法解释“非市场现象”，并取得了空前的成功。Becker也因此获得1992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OCM正是源于新家庭经济理论，其核心正是采用工资率来衡量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OCM也因此被称为“理论上最成熟、考虑最充分”的估算方法。

（2）估算资料较易获取，计算过程也较为简便。无论是“以子群平均收入率替代子群机会成本报酬率”、“以子群平均收入率替代全部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还是“以平均收入率替代全部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OCM对估算资料的要求并不高。一方面，OCM并不要求住户成员记录各类非SNA生产的详细数据，只需具备各子群的非SNA总生产时间，或全部主体的非SNA生产时间。官方统计机构公开发布的工资信息可成为获取平均收入率数据的来源，一般无需借助额外的调查。另一方面，OCM的计算公式构成简单，计算操作也十分容易。

2.缺点分析

（1）假设条件过于苛刻，并不符合实际情况。OCM基于若干假设，如生产主体能自由分配时间以获取效用的最大化；无论生产主体的年龄、受教育情况及专业技术水平，市场将无条件地为其提供就业；从事SNA生产所获报酬完全体现在工资水平上；即便所有非SNA生产主体进入劳动力市场，其工资率仍维持稳定等。然而，实际情况往往无法满足上述假设。一方面，受传统文化、社会规范及用工体制等诸多因素的影响，生产主体对时间的分配、对SNA生产与非SNA生产的选择并不存在绝对自由，如传统的分工模式往往驱使妇女更多地从事非SNA生产，而男性则更多地从事SNA生产；劳动力市场的用工条件、工作岗位的要求限制、每周合同工作时间的设置等也都将约束生产主体对时间的自由分配（Goldschmidt－Clermont，2000）[33]。另一方面，随着劳动力供给的不断扩大，不仅工资率无法保持稳定，市场也无法提供足够的就业机会，失业现象在各国普遍存在。据此，鉴于过于严格的假设，Sousa－Poza（1999）认为OCM“只适用于传统的新古典主义框架”。

（2）易引致“家庭主妇悖论”，扭曲女性的社会贡献。Hawrylyshyn （1976）指出，采用OCM估算非SNA生产价值将出现“家庭主妇悖论（Housewife’Paradox）”现象:一方面，由于不同生产主体的工资率存在较大差异，相同时间相同内容的生产价值估算结果将出现较大的分歧；另一方面，对于部分因失业而从事非SNA生产的主体来说，其OCM的估算结果可能显著大于其他主体，然而这并不代表他们的非SNA生产机会成本高于其他人。值得强调的是，如果男性工资率高于女性工资率，那么男性从事非SNA生产的估算价值必将高于女性从事的非SNA生产价值，基于“以子群平均收入率替代子群机会成本报酬率”和“以平均收入率替代全部主体的机会成本报酬率”的估算结果都趋于低估女性的非SNA生产价值。Killian　Mullan（2007）同样对此提出质疑，认为任何替代方法都无法有效解决“家庭主妇悖论”的尴尬局面，而采用最低工资报酬率等替代手段不仅趋于低估非SNA生产价值，更“可能扭曲女性的经济贡献”。[34]

（3）估算结果极大地依赖于机会成本报酬率的选择。OCM对机会成本报酬率的选择仍体现出较浓重的主观色彩，致使估算结果极大地依赖于对生产主体机会成本的衡量。目前尚未有国家可以提供统一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即便通过详细的时间利用调查也较难得到准确的机会成本信息。如表3－14罗列了相关学者的OCM估算结果，不仅不同国家不同年份的估算结果存在差异，对相同国家相同年份的估算结果也并不一致，如Nordhaus和Tobin（1972）对美国1965年的估算结果与Weinrobe （1974）的估算结果差异显著。造成上述现象的部分原因是对工资口径及数据来源等存在国际差别，较大程度上也是不同机会成本报酬率影响的直观体现。表3－15刻画了Kim　Tae－Hong（2001）的OCM估算结果，从11.08—19.56百万韩元的变化范围更显化了不同机会成本报酬率对估算结果的显著影响。

（4）无法有效估算同时从事的多项非SNA生产货币价值。时间是唯一的，即便生产主体同时从事多项非SNA生产，其机会成本并不会增加。因此，OCM适用于估算单独从事的非SNA生产价值，并不适合对同时从事的多种非SNA生产予以价值估算。

表3－14　美英等国非SNA生产价值的OCM估算结果[35]

②Fukami，Masahito，1999，Monetary Valuation of Unpaid Work in 1996，Department National Accounts，Economic Research Institute，Economic Planning Agency，Tokyo，Japan.

表3－15　基于不同机会成本报酬率的非SNA生产价值估算结果[36]

所谓“市场替代成本法”（Market　Replacement　Cost　Method，简称MRCM），是指以雇佣市场生产者从事相应的非SNA生产所需支付的工资率来衡量非SNA生产价值的一种方法。根据雇佣市场生产者类型的差异，MRCM可细分为三种操作思路:专业人员替代成本法、保姆替代成本法和混合替代成本法。

（一）专业人员替代成本法（SWCA）

所谓专业人员替代成本法（Specialist　Wage　Cost　Approach，简称SWCA），也称分行业替代费用法，是指以雇佣市场专业生产者所需支付的报酬率来衡量各类非SNA生产的劳动报酬率，据此来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一种方法。

基于较详细的非SNA生产分类，SWCA假设市场上存在相同（或类似）的产品及专业生产者，各类非SNA生产可委托市场专业生产者从事，例如烹饪活动可委托厨师、照顾孩子可委托保姆，洗衣服可委托洗衣店等等，并且其生产效率与非SNA生产主体一致。SWCA的核心计算公式为:

其中，VLSWCA表示基于SWCA估算的非SNA生产价值、为雇佣市场专业生产者从事第i类非SNA生产所需支付的报酬率，Ti为第i类非SNA生产的总劳动时间。

早在1964年，Sirageldin便采用该法估算了美国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Murphy（1978、1982）、Adler和Hawrylyshyn（1978）也基于该法计算了美国及加拿大的非SNA生产价值。Fukami和Masahito（1999）的研究更是该法的典型应用。根据不同的使用价值，非SNA生产被划分为烹饪、清洁卫生、洗衣服、制衣和缝补、家庭杂物、购物活动、幼儿照顾、老人护理和志愿活动9类。Fukami和Masahito指出，考虑到住户成员对膳食备制服务的熟练程度，宜采用厨师学员的工资率；对于老人护理活动，选择具有相似工作护理助理的工资率是合理的；由于不存在相类似的市场生产，志愿活动的报酬率可采用服务业的加权平均收入率代替。Fukami和Masahito详细分析了与日本各类非SNA生产匹配的市场专业生产者，其相关建议和估算结果如表3－16、表3－17所示。[37]

表3－16　日本非SNA生产活动与市场专业生产者对应表

表3－17　日本的非SNA生产价值（专业人员替代法）

爱尔兰中央统计局（2003）同样借助SWCA估算了非SNA生产价值。基于多目标住户调查数据，中央统计局将非SNA生产划分为“膳食备制及清洗，清洁和购物，洗涤和熨烫，房屋装修及保养，幼儿照顾，成人护理，幼儿教育，社区建设和维修，其他”9个子类，对各子类非SNA生产的劳动报酬率分别参考了“厨师和服务员、清洁工和管家、洗衣工、装修工”等市场专业生产者的工资率，详细情况见表3－18所示；[38]Frazis和Stewart（2006）对各类非SNA生产报酬率的选择则更为细致，其所参照的市场专业生产者工资率是依据《Outgoing Rotation Group Files》的职业分类准则经加权平均生成。[39]另外，ABS（1997）、Webster（1999）、Giannelli等（2010）均选择了SWCA估算了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及部分欧洲国家的非SNA生产价值。[40]

表3－18　爱尔兰非SNA生产活动与市场专业生产者对应表

（二）保姆替代成本法（HRCA）

所谓保姆替代成本法（Housekeeper　Replacement　Cost　Approach，简称HRCA），是指采用雇用家庭保姆所需支付的工资率来衡量非SNA生产的报酬率，据此来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一种方法。

HRCA同样基于相关假设，如保姆或家庭工人的供给充足、保姆或家庭工人能胜任所有类型的非SNA生产、工资率维持稳定等。HRCA的核心公式为:

其中，VLHRCA为基于HRCA估算的非SNA生产价值、WH为雇用保姆所需支付的报酬率（元/小时），Ti表示所有主体从事非SNA生产的总劳动时间。

相关文献显示，HRCA是目前最常用的估算方法之一。早在1921年，Mitchell就运用该法估算了美国的非SNA生产价值，此后的Kuznets （1944）、Chadeau和Fouquet（1981）、Murphy（1982）、Suviranta（1982）、Vihavainen（1995）、Acharrya（1997）同样借助HRCA对美、法、芬兰、尼泊尔等国家的非SNA生产价值予以估算。[41]最近的估算实践包括Kim Tae－Hong（2001）、Varjonen和Aalto（2006）[42]、Giannelli等（2010）。值得强调的是，Varjonen和Aalto（2006）不仅采用HRCA估算了芬兰的非SNA生产的总产值，还详细展现了其投入产出结构，是最为详细的投入途径估算实践，如表3－19所示。

表3－19　2001年芬兰各类非SNA生产的价值构成

（三）混合替代成本法（RCHA）

所谓混合替代成本法（Replacement　Cost　Hybrid　Approach，简称RCHA），是依据不同的非SNA生产类型，结合SWCA和HRCA来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一种方法。

假设所有非SNA生产由Q类生产构成（Q＝m＋n），采用SWCA估算其中的m类生产、采用HRCA估算其中的n类生产，估算公式如下:

其中，VLRCHA为基于RCHA估算的非SNA生产价值、为雇佣市场专业生产者从事第i类非SNA生产所需支付的报酬率、WH为保姆的雇用报酬率（元/小时）、Ti为第i类非SNA生产的总劳动时间。

鉴于能兼顾SWCA和HRCA的优点，RCHA被许多学者推崇。如Goldschmidt－Clermont（1993）建议选择HRCA估算家务活动的价值，选择SWCA估算家庭维修活动的价值；[43]Jackson（1997）估算的加拿大非SNA生产价值便由基于SWCA估算的成人照顾与幼儿照顾活动价值和基于HRCA估算的其他非SNA生产价值构成；[44]Blades（1998）认为可将非SNA生产归为两类:一类为市场不生产或产量极小的活动，如家庭管理、房屋清理、园艺、宠物饲养等；另一类为可由市场提供的非SNA生产，包括成人护理、房屋维护（例如装修、油漆等）、交通工具和家庭设备的维修等。对于前者，Blades建议采用HRCA估算其生产价值，对于后者宜选择SWCA。[45]ABS（2003）亦基于RCHA估算了1997年澳大利亚的非SNA生产价值。在具体估算过程中，SWCA的估算对象包括成人护理、辅助交流活动、辅助交通活动，HRCA的估算对象则涉及所有家务活动[46]，志愿者活动和义工活动的报酬率以市场平均收入率代替。ABS分别估算了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组的非SNA生产价值，其估算方法和估算结果的详细情况如表3－20、表3－21所示[47]。

表3－20　澳大利亚家庭研究组织对RCHA的应用

续　表

表3－21　1997年澳大利亚非SNA生产价值的估算结果

（四）市场替代成本法优缺点分析

尽管各类市场替代成本法具有类似的估算思路，但对雇用成本的不同选择致使专业人员替代成本法、保姆替代成本法和混合替代成本法体现出自身的优缺点，具体分析如下。

1.专业人员替代成本法（SWCA）的优缺点

SWCA的主要优点便是能提供更详细的非SNA生产价值信息。依据非SNA生产的类型和效率差异进行估算，SWCA不仅能反映非SNA生产的总价值，还能得到各分类生产的价值估算，较完整地展现了非SNA生产的价值构成，为开展非SNA生产的深入分析准备了更详细的资料。

SWCA的缺点主要包括。（1）具有较高的数据要求，计算过程也较为复杂。运用SWCA需具备三类数据:非SNA生产活动的分类数据、各类非SNA生产持续时间数据和相应专业生产者报酬率数据。尽管HTUS能提供较全面的生产信息，但要提供各类非SNA生产持续时间的详细数据，包括志愿活动和对其他住户提供帮助等部分较难搜集信息的生产持续时间仍非易事。David　de　Vaus等还（2003）认为“工资率包含劳动者技能水平、工作责任、资产等无关家庭生产的因素，获取每项活动的工资率信息难度较大”。[48]此外，并非所有类型的非SNA生产都存在相应的市场专业生产者，获取这些类型非SNA生产的工资率数据也存有一定的难度。由于对非SNA生产的细致分类致使SWCA的计算过程相对复杂，计算量也相应提升；（2）市场专业生产者与住户成员的生产效率差异显著，SWCA估算结果趋于高估。住户成员的非SNA生产效率与市场专业生产者保持一致是运用SWCA的基本前提。然而事实是，市场专业生产者在生产条件、资本密集度、专业技能、基础设备等方面都具有住户成员不可比拟的优势，现代企业的流水线作业、规模化生产等先进的生产组织则进一步拉大了市场专业生产者和住户成员间的生产效率差距，SWCA的估算结果趋于高估。Bruyn－Hundt（1996）的研究证明了SWCA趋于高估非SNA生产价值的结论。[49]Abraham和Mackie（2005）等学者也据此建议适当调整市场专业生产者的工资率以缩小与住户成员间的生产效率差距，[50]然而就如何确定两者的生产效率关系，理论界仍未形成一致意见。（3）一个家庭同时雇用多名市场专业生产者的现实可能性较小。SWCA暗含了同时雇用多名市场专业生产者的假设，这违背了大部分家庭的实际情况。一般地，一个家庭不可能同时雇用洗衣工清洗衣服、雇用厨师做饭，再雇用老师指导孩子学习。

2.保姆替代成本法（HRCA）优缺点分析

HRCA的优点包括:（1）估算资料较易获取，计算过程非常简便。首先，运用HRCA不需要详细的非SNA生产分类数据，只需具备保姆或家庭工人的工资率和非SNA生产的总时间两类数据，HTUS能充分满足其数据要求；其次，HRCA只需将家庭保姆的工资率与非SNA生产的总时间相乘即可，其计算过程十分简便。HRCA也因此被认为是“操作最简单，可行性最强”的估算方法。（2）家庭保姆的生产效率与住户成员的生产效率较为接近，估算结果也相对准确。从生产内容、生产工具、所处的生产环境等角度比较，家庭保姆与住户成员体现出较高的相似性，两者的生产效率也相对接近，这也是基于HRCA的估算结果具有较高准确性的关键所在。

HRCA的缺点主要体现在:（1）个别类型的非SNA生产价值不宜采用保姆工资率衡量。并非所有的非SNA生产都可委托保姆或计点工来完成，如对孩子的教育和对病人的护理等，大多数保姆无法胜任（Goldschmidt－Clermont，1994）。同时，个别类型的非SNA生产，如从事一些义务的社会公益活动，其价值不宜用保姆工资作率为评价标准（Eurostat，2002）。例如，一名教师志愿对小区内的学龄前儿童进行辅导，如果使用保姆工资率衡量其对社会的贡献，则将低估其义教的产出价值；（2）未考虑非生产性回报价值对估算结果的影响。非SNA生产中存在一定的非生产性回报，致使同一项活动的价值因主体差异而体现小幅的波动。如母亲对孩子的膳食制备过程中包含了情感因素，而保姆所提供的仅仅是食物，HRCA的估算结果却无法体现这些非生产性价值。

3.混合替代成本法（RCHA）优缺点分析

RCHA结合了SWRA和HRCA的优点，使得估算方法的灵活性大为提升了。多方法的有效结合便于能根据非SNA生产类型差异、基础数据资料条件的差异、非SNA生产和SNA生产关系的差异、住户成员与专业生产者效率的差异等不同情况进行方法的适当调整，极大地拓展了投入途径估算方法的应用范围，也提升了结果的准确性。当然，在沿袭SWRA和HRCA固有缺陷的基础上，RCHA具有更高的技术要求，即需要应用者在充分掌握SWRA和HRCA自身特征的基础上具备高超的方法设计技巧和敏锐的识别能力，这无疑提升了RCHA的应用难度。目前，对SWRA和HRCA结合规则的探讨仍在继续。

许多学者对投入途径的各类估算方法进行了比较，试图就方法本身的优劣性予以评价，然而并未得出一致结论。就OCM和MRCM的适用性来看，已有的文献主要归为三类观点:（1）认为两者不存在实质性差异。如Murphy（1978，1982）的研究表明OCM和MRCM能得出类似的估算结论从而无法判断其优劣性；Bell和Taub（1982）认为OCM和MRCM均低估了非SNA生产的真正价值；Peterson（1978）却提出截然相反的观点，认为两类方法都将高估家庭生产价值；James（1996）提出可根据研究目的来选择估算方法，建议MRCM可满足将非SNA生产其纳入国民收入账户的研究目的，而OCM可满足弥补个人福利损失的研究动机。[51]（2）认为MRCM的适用性较强。Hawrylyshyn（1976）指出，采用OCM估算非SNA生产价值不仅将出现“家庭主妇悖论”的尴尬情形，更具有高估非SNA生产价值的系统偏向，而MRCM是最接近的家庭服务价值概念的方法”；Ferber和Greene（1983）同样指出需谨慎使用OCM，MRCM的适用面相对较广，Ferber和Birnbaum（1980）、Chiswick（1982）、Wolf （1986）均表达了类似的观点。（3）认为OCM的适用性较强。Gronau （1980）较偏向于OCM，认为无论家庭生产和市场生产的劳动效率是否一致，MRCM始终无法有效反映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因为其忽视了非劳动因素的贡献。[52]Goldschmidt－Clermont（2000）同样认为MRCM忽视了竞争压力对生产效率的显著影响，市场工资率包含了许多外生于家庭生产的因素，竞争压力便是其中之一。[53]虽然对OCM“将工作价值和休闲价值混为一谈”耿耿于怀，Barbara seel（2000）依然支持采用OCM，认为其以“可能获得的市场收入”来衡量非SNA生产的价值是最具理论性的估算方法。[54]

面对不同的观点，一个折中的做法便是分别运用OCM和MRCM对非SNA生产价值予以估算，大多数学者便选择了折中的做法。然而，无论是选择OCM还是MRCM，从投入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都不可避免地面临如下问题。

（一）工资率的度量问题:总工资率还是净工资率？

从投入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必然要面对工资率的度量问题。工资率可基于不同的口径度量，如相对宽口径的总工资率（Gross　Wages Rate）和相对窄口径的净工资率（Net　Wages　Rate），前者基于总工资（Gross　Wages）形成，后者基于净工资（Net　Wages）形成。表3－22描述了基于不同口径工资率的估算结果。我们发现，工资率形式的不同度量对保姆替代成本法（HRCA）的估算结果影响显著。以Chadeau（1992）的研究为例，采用净工资率、总工资率和劳动力雇用总成本率的估算结果表明，1985年法国非SNA生产价值与GDP的比值分别为33%、47%、55%，差异斐然。

表3－22　采用不同口径工资率的HRCA估算结果

①Ironmonger，Duncan S，1994，The value of care and nurture provided by unpaid household work，Family Matters，8/37，pp.46－51.
② Mollgaard，Elisabeth and Rormose Jensen，Peter，1995，On the measurement of a welfare indicator for Denmark，1970－1990，Rockwool Foundation Research Unit，Copenhagen:Danmarks Statistik.（forthcoming）.
③Bonke，Jens，1993，Household production and national accounts，University of Copenhagen，Institute of Economics，Discussion Paper，No.93－07，8，pp.25.
④ Vihavainen，Marjut，1995，Calculating the value of household production in Finland1990，The input－output table，Helsinki:Statistics Finland，Working Paper，No.6，pp.28.
⑤Chadeau，Ann，1992，What is households’non－market production worth？OECD Economic Studies（Paris），136/9，pp.29－55.

那么，究竟该如何选择工资率度量形式呢？总工资也称税前工资（Before　Tax　Wages），是指是在劳动收入中扣除雇主为雇员缴纳的各类社会保险金后，形式上发到雇员手中的货币工资。以德国为例，德国雇员的总工资收入一般包括以下项目:基本工资；岗位（职位）补助；超时工作补助；苦、脏、险或有害岗位工作补助；家庭状况补助（原地区补助）；圣诞节奖；休假工资和休假补贴；庆祝奖。有些企业还设立了超时奖；节约原材料奖；节能奖；质量奖等形式；配合计时工资制奖等。将上述各项项目的收入加总便构成了总工资。净工资也称税前工资（After　Tax　Wages）是指在总工资基础上扣除雇员应上缴的所得税和各种保险等社会福利金后的实际收入。仍以德国为例，在总工资基础上，雇员个人还需缴纳18%—60%的工资税，职员和工人还要再缴纳17.9%的社会保险费（养老9.35%、医疗6.4%、失业2.15%），扣除这些工资税和社会保险费之后便是净工资了。[55]对雇员而言，总工资口径大于净工资，总工资率大于净工资率。另外，对雇主来说，还存在一个雇用劳动力的总成本，即在总工资基础上加上其为雇员代缴的各类社会保险金形成的为所雇用的劳动力支付的全部成本。对雇主来讲，劳动力雇用总成本大于总工资支出，因而劳动力雇用总成本率也相应大于总工资率。

我们认为，对工资率度量形式的选择可基于两方面的考察，其一是对所选方法估算本质的考察，分析方法的估算角度和原理是否与所选工资形式的口径一致；其二是对研究目的的考察，分析对非SNA生产货币价值的估算目的是否与所选工资形式引致的实际经济流量相符合。

1.从估算方法本质角度考察

本质上看，OCM以机会成本率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意在强调生产主体因从事非SNA生产而引致的潜在收入损失。对住户家庭而言，其收入的增减一般针对可支配收入，并不涉及住户成员所缴纳的税收及保险金。因而，我们建议，OCM较适宜采用净工资率来度量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MRCM的估算本质是以SNA生产者的工资率来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意在强调生产主体因自身从事非SNA生产而无需从市场购买同类产品而节约的（降低的）潜在支出。一旦住户成员放弃从事非SNA生产，便只能依照产品价格从市场上购买同类产品，由于生产商（或销售商）对商品价格的制定往往基于其全部的生产成本和一定幅度的利润基础，住户成员所需支付的货币量必然能反映产品的生产成本，也必然能反映生产商所支付的员工工资以及为员工代缴的社会保险金。因此，MRCM较适宜采用总工资率或劳动力雇用总成本率来度量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

2.从研究目的角度考察

如果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最终目的是基于住户层面分析家庭成员的生产选择、时间配置模式等微观行为以及对家庭总收入带来的影响，那么选择净工资来度量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是合适的，因为净工资正是对非SNA生产所引致的家庭可支配收入变化的描述；如果估算非SNA生产价值的最终目的是基于宏观层面分析住户部门的生产行为对国民总收入、SNA生产、社会总消费水平、社会总福利水平等的影响，那么选择总工资率来度量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是合适的，因为总工资率是对非SNA生产所引致的社会生产、社会消费以及国民收入分配的变化的反映。

（二）工资率和生产效率的比较问题

另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便是工资率和生产效率的比较问题，即关于OCM的非SNA生产机会成本率和SNA生产工资率的比较问题和关于MRCM的非SNA生产主体和SNA生产主体效率的比较问题。

1.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和SNA生产工资率的比较

OCM以机会成本测度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主体从事SNA生产的工资率常常用来衡量机会成本报酬率，因此比较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和SNA生产的工资率是保证估算结果合理性和准确性的前提。如果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与该主体的工资率大致相当，那么基于OCM估算结果就相对合理的；否则，就需考虑对主体的工资率或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进行调整。

我们认为，尽管尚未存在成熟的比较方法，对就业状态的考察与分析可构成开展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和SNA生产工资率比较的基础。具体来看，由于SNA生产（有酬工作）的工资率对个人特征具有较强的依赖，也与SNA生产的客观因素密不可分，针对正在从事SNA生产的主体，可通过对其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工作经验、专业技能、职业身份、所从事SNA生产的行业属性、单位性质、技术要求等方面的全面分析来考察其现有的工资水平与相同背景生产主体的平均工资水平的差异。如果该主体的工资率极大地大于平均工资率，那么以调低的工资率来衡量非SNA生产机会成本报酬率是可取的；如果该主体的工资率远低于平均工资率，那么调高工资率的做法则相对可行。当然，对工资率的调整也基于不同的手段，根据主体工资率对平均工资率的偏离方向和程度进行调整便是较常用的方法之一。

未从事SNA生产的主体情况就相对复杂，由于不存在自身工资率的参考，开展OCM的适用性分析就十分必要。一个可行的分析思路就是对生产主体的失业原因进行考察。被迫失业群体的机会成本率为零，也就无法满足OCM的应用前提，如通过家庭边际产出与平均工资的比较，Mueller（1984）发现Botswana的农村家庭对非SNA生产投入了大部分的时间，多数妇女和孩子的边际产出几近于零，Mueller因此否定了OCM的适用性；[56]如果失业群体具有自愿失业特征，意味着该群体仍然存在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而将具有相同背景生产主体的平均收入率替代为其非SNA生产的机会成本报酬率则是可行估算思路。

2.非SNA生产主体和SNA生产主体的效率比较

MRCM的估算本质是以SNA生产者的工资率来衡量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对非SNA生产主体和SNA生产主体的效率比较是保证MRCM估算结果合理性的必要前提。如果非SNA生产主体和SNA生产主体具有相同的生产效率，那么直接以SNA生产者的工资率来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是合理的；如果非SNA生产主体的效率低于SNA生产主体，那么以SNA生产者的工资率来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将趋于高估，一个必要的调整便是降低SNA生产者的工资率；相反地，如果非SNA生产主体的效率较高，那么以SNA生产者的工资率来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将造成低估，调高工资率是必要的。

多数文献认为SNA生产主体在市场化条件下开展生产，其资源配置更为合理、机械化程度较高、专业能力也较强；非SNA生产主体在家庭内部进行生产，其资本密集程度较低、专业技术水平也低于SNA生产主体，因此SNA生产效率显著高于非SNA生产效率。Nag等（1978、1980）对印度尼西亚（Indonesia）和尼泊尔（Nepal）偏远村庄的实地调查证明了上述结论。当然，也有学者提出相反意见，认为住户家庭的幼儿照顾服务效率高于市场机构的服务效率；Cabanero（1978）对菲律宾农村家庭的研究同样得到了“家庭工资”高于“市场工资”的结论。基于对573户农村家庭农具、家具及固定装置、木制品和木工服务、修理服务、缝制的衣服、刺绣、编织材料、食物烹调和衣服清洗服务等产品的自用及市场出售情况的考察，Cabanero分别将“估算的家庭自用产品总产值”与“自用产品的生产时间份额”（自用产品生产时间/总生产投入时间）相乘以估算“家庭工资”，将“市场出售产品总产值”与“市场出售产品的生产时间份额”（市场出售产品生产时间/总生产投入时间）相乘以估算“市场工资”。研究表明，基于住户成员的年龄保持稳定的前提下，各收入组居民群体的“家庭工资都高于市场工资”。如果Cabanero的结论是可信的，那么基于MRCM的估算结果便低估了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

那么，该如何调整MRCM的工资率呢？Quah（1993）、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2005）建议应根据生产效率差异进行调整。而对生产效率，尤其是非SNA生产效率的计算不仅需考察其生产持续时间，还需结合相关的产出数据（Suviranta和Kiplio，1982）。[57]由此看来，开展一个小规模的涉及住户产出及时间利用情况的综合调查是必要的。

估算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可选择两种途径——产出途径和投入途径。产出途径是从生产角度衡量所有非SNA生产主体在核算期内创造的价值。该途径的估算结果体现为三个层次:非SNA生产的总产值、非SNA生产的增加值和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其中，非SNA生产的总产值是依据各类非SNA最终产品数量与相应的市场价格计算的货币价值，它包括新增价值，也包括转移价值；非SNA生产的增加值是非SNA生产提供的全部最终产品的市场价值之和，它反映非SNA生产主体在一定时期内创造的新增价值；从非SNA生产的增加值中扣除固定资产的损耗便得到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它反映了非SNA生产主体的虚拟劳动力价值补偿。综合来看，三者的关系如图3－3所示。

投入途径是根据生产过程中的要素投入成本来估算所有非SNA生产主体在核算期内创造的价值。由于非SNA生产需投入劳动力、原材料、能源、设备等要素，将劳动力价值、中间消耗品价值、固定资产使用价值加总即可获得非SNA生产价值的估算。投入途径的估算结果也将体现为三个层次: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非SNA生产的增加值和非SNA生产的总产值，三者的关系如图3－4所示。

图3－3　非SNA生产总产值、增加值和净增加值的估算逻辑（产出途径）

图3－4　非SNA生产总产值、增加值和净增加值的估算逻辑（投入途径）

产出途径的估算思路与基于生产法的GDP估算思路一致，而投入途径的估算思路与基于收入法的GDP估算思路类似（如表3－23所示）。然而，Holloway（2002）、Varjonen和Aalto（2005）等研究发现，两种途径的非SNA生产估算结果却无法等同，甚至出现较大的差异。究其原因，产出途径结果的估算起点是非SNA产品的市场价值，除衡量了劳动力的虚拟价值补偿之外还包含了一定的收益。而投入途径的估算结果则纯粹体现为对投入成本的价值补偿，未包含任何的收益因素（Eurostat，2003）。[58]

表3－23 产出途径和投入途径估算路径

各国的估算实践表明，产出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多围绕“非SNA生产的总产值”和“非SNA生产的净产值”两个层面展开，较少有文献涉及对“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和“非SNA生产的混合收入”的估算。从方法选择和估算过程来看，产出途径相对单一。以非SNA生产总产值为例，其估算过程基本围绕“对非SNA产品进行数量统计”和“市场替代产品的价格选择”两方面展开，其中的重难点可概括为“非SNA生产的物理单位计量”、“根据物理单位计量结果调整非SNA产品数量”、“为非SNA产品寻找合适的替代品”和“选择替代品的市场价格”四方面，影响结果的不稳定因素相对较少。

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便是，投入途径估算非SNA生产价值常常忽略其中间消耗、固定资产消耗，大部分文献简单地将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与其投入的劳动价值等同起来，即

然而，对劳动力价值的估算依然需面对较多的选择。从OCM和MRCM、不同群体机会成本报酬率的衡量、各市场专业人员的不同选择、各专业人员工资率的不同归纳等等，其估算过程中的重难点远多于产出类估算方法，如图3－5所示，其估算结果的不确定因素更多。

总体来看，产出途径估算方法最明显的优势体现在:（1）估算结果的价值代表性更高。由于投入类估算方法往往以劳动力价值来衡量非SNA生产的货币价值，其估算结果也仅能反映非SNA生产价值的主要部分，诸如中间投入产品的价值、固定资产消耗的转移价值等均无法在结果中体现；产出类估算方法以非SNA最终产品的数量和替代品的市场价格为基础，其所得到的估算结果不仅反映了非SNA生产主体的新创价值，也包含了固定资产消耗的转移价值，甚至还体现了非SNA生产主体的部分收益，因此基于产出类方法的估算结果无疑具有更高的价值代表性。（2）能有效解决同时从事的多种非SNA生产的价值估算。OCM和MRCM无法对同时从事的多种非SNA生产进行价值估算，因为OCM所依赖的机会成本报酬率服从时间的唯一性，而MRCM所借鉴的工资率也仅满足身份标准。相比之下，由于同时从事的非SNA生产产出将完全反映在非SNA产品的统计数量上，因此只要存在合适的市场替代品价格，产出途径的估算方法能实现对同时从事的非SNA生产价值估算。（3）与SNA产品的价值估算原理一致，凸显了非SNA生产的重要性，满足拓展核心国民经济账户研究的需求。也便于直接与SNA生产进行比较。

图3－5　非SNA生产劳动力价值的估算选择

当然，产出途径估算方法的最大缺点便是:（1）对基本问题仍缺乏统一的理论标准。由于缺乏对非SNA生产的归类、各类非SNA生产的内容、各类非SNA产出的单位、各类非SNA产品的市场替代品、中间投入品类型、固定资产损耗过程等基本问题的统一理论标准，运用产出途径的估算方法仍具有较大的主观性。另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便是，仍无法有效实现对部分多目的、多人参与的生产活动产量统计。（2）数据搜集相对复杂，可操作性较低。尽管搜集非SNA产品数量信息可基于直接调查也可通过间接推算，但住户产出调查因难度大、历时长、耗费高等原因并未得到普遍青睐，而间接推算则因技术要求高、涉及面窄、精度低等原因也尚未得到广泛认可。同时，中间投入产品数据和固定资产数据也需通过组织专项调查搜集，相关的价格数据也存在较多的选择，不确定因素较多。因此，产出途径的非SNA生产价值估算只在少数国家实践过，尚未普遍采纳。

投入类估算方法最明显的优势体现在:（1）估算过程相对简单，具有较高的实际操作性。HTUS是投入途径估算方法的主要数据源。作为一项基本的社会经济调查，HTUS已在世界各国普遍开展，部分国家也已经积累了相当年份的资料。随着各国劳动力市场的不断发展，作为反映劳动力供求关系的指示器，劳动工资信息已受到了各国政府及广大市场主体的高度关注，也促成了工资统计工作的日趋完善。目前来看，绝大部分国家已建立工资统计制度，由统计局或其他指定机构按时发布各类信息。如作为“职业薪酬调查”、“员工福利调查”、“就业成本指数（ECI）调查”三合一的美国“全国薪酬调查（NCS）”提供包括基于《美国标准职业分类标准》形成的各职业的计时工资、计件工资、佣金、风险收入和其他与其工资有关的报酬数据；提供按主要行业、公私部门、是否参加工会、全职与兼职、机构规模等标志分组的数据；提供如每月、每周工作小时数，每年工作周数等工作时间数据；提供包括“有薪假期、有薪病假、加班工资、倒班津贴、非产出性红利、健康保险、人寿保险、短期残疾保险”等福利信息；提供雇员参与各种福利计划的主要条款和内容；还提供诸如年度雇主薪酬成本水平、各项构成的比例关系、成本变动趋势分析等雇主薪酬成本信息。更为重要的是，所有数据均通过劳工部网站、《每月劳工评论》期刊、《薪酬和工作状况》期刊等途径公开发布。[59]尽管各国官方统计机构提供的工资信息存在较大差异，仍可基本满足投入类估算方法的数据要求。（2）广泛的估算实践为完善投入途径估算方法的理论研究提供了平台。虽然推崇产出类估算方法的学者相对较多，其相对低的可操性却限制了其方法理论的进一步发展。不同的是，投入途径的估算方法却在此起彼伏的质疑与反质疑声中应用普遍，如Budlender和Brathaug（2002）、Fontainha（2002）、Kim和Moon（2001）、新西兰统计局（2001）等分别对南非、葡萄牙、韩国、新西兰等国的非SNA生产价值予以估算，这些广泛的估算实践无疑成为推动投入途径估算理论不断发展的动力。

投入类估算方法的缺点包括:（1）忽略了劳动力之外的价值构成，限制了其估算结果的应用范围。投入途径的估算对象往往局限于劳动力投入价值，对中间产品、固定资产等其他投入要素的价值却相对忽视，因此其估算结果仅能衡量非SNA生产的净增加值，无法与总增加值和总产值等同起来。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基于投入途径估算结果的应用范围，致使其更适合分析劳动力市场的相关问题，而对更广范畴经济问题的应用价值相对较低。（2）缺乏对同时开展的非SNA生产活动进行价值估算的能力。与产出类估算途径不同，OCM和MRCM均局限于独立从事的非SNA生产价值估算，对同时进行的多种非SNA生产都无法予以价值估算。（3）估算结果的稳定性相对较低。与产出类估算途径相比，影响投入途径估算结果的不确定因素更多，其不稳定性也就越低。

表3－24　产出途径和投入途径的优缺点比较

[1]Ironmonger Duncan and Faye Soupourmas，2009，Estimating household production outputs with time use episode data，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Time Use Research，6/2，pp.240－268.

[2]Clark，Colin，1958，The Economics of Housework，Bulletin of the Oxford Institute of Statistics，5，pp.205－211.
Goldschmidt－Clerrnont L，1990，Economic measurement of non－market household activities—Is it useful and feasible？，Intemational Labour Review，129/3，pp.279－299.

[3]Ironmonger Duncan，1996，Counting Outputs，Capital Inputs And Caring Labor:Stimating Gross Household Product，Feminist Economics，2/3，pp.37－64.

[4]Suviranta A，1982，Unpaid housework:time use and value，Housework Study，Part VIII，Ministry of social affairs and health，Helsinki.

[5]Evers，Hans－Dieter，1981，The contribution of urban subsistence production to incomes in Jakarta，in Bulletin of Indonesian Economic Studies（Canberra），Vil.XVII，No.2，July，pp.89－96.

[6]Fitzgerald and Wicks，1990，Measuring the Value of Household Output:A Comparison and Direct and Indirect Approaches，Review of Income and Wealth，36/2，pp.129－141.

[7]OECD Secretariat，1997，Classification of Individual Consumption by Purpose，Covering Individual Consumption Expenditure By Households，Non－Profit Institutions Serving Households And General Government，Fourth Redraft.

[8]Varjonen，Johanna and Kristiina Aalto，2006，Household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in Finland 2001:Household Satellite Account，Helsinki:Statistics Finland and National Consumer Research Centre.

[9]如何选择市场替代产品详见本章第一节内容。

[10]Puck Taminiau－van Veen，2010，Consumer durables in the Dutch national accounts，Discussion paper，The Hague/Heerlen，http://www.cbs.nl/NR/rdonlyres/9FC03561－6555－4BA5－ACA6－6F0AA9094781/0/201005x10pub.pdf.

[11]Baigorri，Antonio and others，2003，Household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Proposal for a Methodology of Household Satellite Accounts，Luxembourg:Office for Official Publications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2003.

[12]Varjonen，Johanna　and　Niemi，Iiris，2000，A　proposal　for　a　European satellite　account　of　household　production，Household　Accounting:Experience　in Concepts　and　Compilation，Volume　2:Household　Satellite　Extensions，2000.

[13]对各种折旧方法的详细介绍可参见OECD（2001）出版的《资本测算手册》。

[14]Schafer，Dieter　＆Schwarz，Norbert，1994，The　Value　of　Household Production　in　the　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　1992，Wirtschaft　und　Statistik，8，pp.597－612.

[15]Blades，Derek，1997，A　proposal　for　the　measurement　of　non－market household　production，Session　paper，IATUR，Stockholm　8－10October　1997.

[16]Puck　Taminiau－van　Veen，2010，Consumer　durables　in　the　Dutch　national accounts，Discussion　paper，http://www.cbs.nl/NR/rdonlyres/9FC03561－6555－4BA5－ACA6－6F0AA9094781/0/201005x10pub.pdf.

[17]Johanna Varjonen and Iiris Niemi，A proposal for a European satellite account of household production，Household Accounting:Experience in Concepts and Compilation Volume 2 Household Satellite Extensions，2000，http://unstats.un.orgunsdpublication/SeriesF/SeriesF＿75v2E.pdf.

[18]Baigorri，Antonio and others，2003，Household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Proposal for a Methodology of Household Satellite Accounts，Luxembourg:Office for Official Publications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2003.

[19]Ronald Colman，1998，The Economic Value of Unpaid Housework and Child Carein Nova Scotia，Measuring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pplication Of The Gennine Progress Index To Nova Scotia，November，Halifax，Nova Scotia.

[20]Ironmonger，Duncan S.，2001，Household Production and the Household Economy，Research Paper Number 833，Department of Economics，The University of Melbourne，Melbourne.http://www.economics.unimelb.edu.au/household/Papers/2001/Household%20Production%20Dept%20of%20Eco%20Research%20Paper.pdf

[21]Goldschmidt－Clermont，Luisella，1993，Monetary Valuation of Non－Market Productive Time:Methodological Considerations，The Review of Income and Wealth，39/4，PP.419－433.

[22]OECD，1995，Household Production in OECD Countries:Data Sources and Measurement Methods，OECD Publications and Information Center，Washington，D.C.

[23]CEC，IMF，OECD，UN，WB，1993，System　of　National　Accounts，Brussels/Luxembourg，New　York，Paris，Washington，D.C.

[24]Shivakumar　S，1998，Valuation　as　an　issue　in　national　accounting　and　policy analysis，Handbook　of　National　Accounting，Household　Accounting:Experiences　in the　Use　of　Concepts　and　Their　compilation——Household　Satellite　Extensions，United　Nations，New　York.

[25]本书对投入途径估算方法的探讨基于忽略非SNA生产过程的中间投入和固定资产消耗前提，仅探讨非SNA生产的劳动力投入成本，即非SNA生产净增加值的估算方法。

[26]Nordhaus W and Tobin J，1972，Is Growth Obsolete in Economic Growth，Fiftieth Anniversary Colloquium V，NBER，New York.

[27]Indira Hirway，2005，Measurements Based on Time Use Statistics Some Issues，Paper prepared for the Conference on Unpaid Work and Economy:Gender，Poverty and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Levy Economics Institute，October 1－3 2005，New York，.

[28]Hirway，Indira，1999，Time Use Studies:Conceptual and Methodological Issues with Reference to Time Use Survey in India，Centre For Development Studies，Ahmedabad，India.

[29]Goldschmidt－Clermont Luisella and Elisabetta Pagnossin－Aligisakis，1996，Measures of Unrecorded Economic Activities in Fourteen Countries，Background Papers HumanDevelopment Report 1995，UNDP，New York.

[30]Aslaksen I and Koren C，1996，Unpaid household work and the distribution of extended income:the Norwegian experience，Feminist Economics，2/3，pp.65－80.

[31]Australian Bureau of Statistics，1997，Time Use Survey:Australia，Users，Guide 1997，Australian Bureau of Statistics.

[32]Fukami，Masahito，1999，Monetary Valuation of Unpaid Work in 1996，Department National Accounts，Economic Research Institute，Economic Planning Agency，Tokyo，Japan.

[33]Goldschmidt－Clermont L，2000，Measuring and valuing non－SNA activities in Household Accounting:Experience in Concepts and Compilation，Volume 2:Household Satellite Extensions，UN.

[34]Mullan K，2007，A valuation of home produced childcare in the UK，JESS Seminar，8，2006，also presented at IZA Topic Week in Non－market Time，Bonn，June 2.www.iza.org/conference＿files/nmte＿tw2007/mullan＿k3106.pdf.

[35]＊表示只核算了女性从事的非SNA生产。

[36]Kim Tae－Hong，2001，COUNTRY EXPERIENCES:Some practical cases:From statistics to national policies on unpaid work——The case of the Republic of Korea，www.unescap.orgstatmeet/wipuw/13.unpaid＿module6＿part1.pdf.

[37]Fukami，Masahito，1999，Monetary Valuation of Unpaid Work in 1996，Department National Accounts，Economic Research Institute，Economic Planning Agency，Tokyo，Japan.

[38]Central Statistics office of Mauritius，2004，Continuous Multi－purpose Household Survey－2003，Main Results of The Time Use Study，www.gov.mu/portal/sites/ncb/cso/ei505/intro.doc

[39]Harley Frazis and Jay Stewart，2006，How Does Household Production Affect Earnings Inequality？Evidence from the American Time Use Survey，Paper provided by Levy Economics Institute，The in its series Economics Working Paper Archive with number wp＿454.

[40]Webster Andrew，1999，Policy Implication:The Analysis of Time Use Pattern in Australia，Australian Bureau of Statistics，Paper presented at UNESCAP Time Use Seminar Ahmedabad，7－10December，India.

[41]Acharya，Meena，1999，Time－budget studies for measurement of human welfare，In Margarita Guerrero（ed.），Integrating Paid and Unpaid Work into National Policies:Selected Papers，Manila，UNDP.

[42]Varjonen，Johanna and Kristiina Aalto，2006，Household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in Finland 2001:Household Satellite Account，Helsinki:Statistics Finland and National Consumer Research Centre.

[43]Goldschmidt－Clermont，1993，Monetary valuation of unpaid work:Arguing for an output measurement，Bulletin of Labour Statistics，4，International Labour Office.

[44]Jackson C，1997，The valuation of unpaid work——A Canadian perspective，Paper presented at the Time Use，Non－Market Work，and Family Wellbeing Conference，US Bureau of Labour Statistics and MacArthur Network on the Family and the Economy，Washington.

[45]Blades D，1998，A proposal for a satellite account for non－market household production，Handbook of National Accounting，Household Accounting:Experiences in the Use of Concepts and Their compilation——Household Satellite Extensions，United Nations，New York.

[46]这些活动包括:准备和烹调食物及点心，采购食品和家庭用品，洗碗，清洁厨房用具和设备，清扫和清洗地板以及地毯吸尘，窗帘和软垫家具清洁，家具除尘，清洁镜子；打扫浴室和灯具，清洗和熨烫服装和亚麻制品。

[47]ABS，2000，Unpaid　Work　and　the　Australian　Economy　1997，Catalogue　No.5240.0，Canberra:Australian　Bureau　of　Statistics.

[48]David de Vaus，Matthew Gray and David Stanton，2003，Measuring the value of unpaid household，caring and voluntary work of older Australians，Labor and Demography 0405006，EconWPA

[49]Bruyn－Hundt，M.，1996，the　Economics　of　Unpaid　Work，Amsterdam:Thela－publishers.

[50]Abraham，Katharine G.，and Christopher Mackie，2005，Beyond the Market:Designing Nonmarket Accounts for the United States，Panel to Study the Design of Nonmarket Accounts，Committee on National Statistics（CNSTAT），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National Academy Press，Washington，DC.

[51]Harvey S.James Jr.，1996，The Valuation of Household Production:How Different are the Opportunity Cost and Market Price Valuation Methods？，Paper provided by EconWPA in its series Microeconomics with number 9612001.

[52]Gauger，William and Walker，Kathryn，1980，The Dollar Value of Household Work，New York State College of Human Ecology，Cornell University，Ithaca，NY.

[53]Goldschmidt－Clermont，2000，Household production and income some preliminary issues，http://www.ilo.org/public/english/bureaustatdownload/articles/2000－21.pdf.

[54]Barbara seel，2000，Legitimizing unpaid household work by monetization——achievements and problems，http://www.fineprint.com.

[55]劳务常识，德国工人的劳动收入构成，2010年8月5日，www.chuguo.org.cn。

[56]Mueller，Eva，1984，The　value　and　allocation　of　time　in　rural　Botswana，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15/1，PP.329－360.

[57]Suviranta，Annika and Kilplo，Eila，1982，Housework Study，Ministry of Social Affairs and Health，Helsinki，Finland.

[58]Eurostat，2003，Househol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Proposal for a Methodology of Household Satellite Accounts，Luxembourg:Office for Official Publications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

[59]美国劳工局如何开展有薪酬调查，中国劳动咨询网http://www.51Labour.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