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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的刺激:罗马和平与文学的崛起

时间:2023-11-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战争成功后的和平,具有快速复苏的一切刺激。罗马人感激奥古斯都,因为他治愈了一直消耗民命的动乱之癌——即使是靠了一次大的战争。直到暴躁的晚年,奥古斯都对文学始终采用放任政策,他乐于让文学和艺术来消磨他那滋扰政治的精力。奥古斯都给了他10万塞斯特斯,奖赏他的机智,而非赏识他的诗作。形式的建立是以希腊为典范,希腊传统或奥古斯都的宫廷决定了主题。文学变成了政治的婢女,成了召唤全国拥护奥古斯都思想的唠叨说教。

奥古斯都的刺激:罗马和平与文学的崛起

如果和平与安定比战争更有利于文学艺术的产生,那么战争与深广的社会动乱,便为思想的植物翻起了土壤,滋润了和平时期成熟的种子。平静的生活,并不能产生伟大的思想或伟大的人物,但危机的压力及求生的必然趋向,却把呆滞死板的东西连根拔除,且加速了新思想与新方法的成长。战争成功后的和平,具有快速复苏的一切刺激。仅仅喜欢存在的人类,有时引吭而歌。

罗马人感激奥古斯都,因为他治愈了一直消耗民命的动乱之癌——即使是靠了一次大的战争。他们在破坏战乱之后不久便能富庶。提起来使他们昂然自得的是,尽管他们是在无防卫的不安状况之下,他们似乎仍然是世界的主人。他们回溯往日的历史,从第一个罗马的建国者罗慕路斯到现在的第二个,从创建者到复兴者,他们的评价像史诗一样美好。当维吉尔及贺拉斯把他们的感激、他们的光荣以及他们的自豪注入诗篇时,当李维把上述情愫表现在散文中时,罗马人并不感到惊异。更好的是,他们所征服的地区只有一部分是野蛮的,其中广大地区,都在希腊文化的范围之内——有精纯的语言、柔美的文学、光辉的科学、成熟的哲学与高贵的艺术。这种精神财富现正倾入罗马,激起了模仿与竞争,迫使语言及文学的茁壮与滋长。上万个希腊字词流入了拉丁字汇,上万件希腊的塑像和绘画进入了罗马的会堂、神殿、街道及家庭。

钱财从埃及宝藏的掠取者手中、从身在外境的意大利地主、从罗马帝国资源及贸易开拓者的手中甚至转手到诗人及艺术家身上。作家把他们的作品奉献给富人,希冀能够得到酬礼,以资助他们以后的耕耘。因此,贺拉斯把他的抒情诗赠给萨卢斯特、艾利乌斯·拉米亚(Aelius Lamia)、曼利乌斯·托奎图斯(Manli-us Torquatus)和莫纳提乌斯(Munatius)、普朗库斯(Plancus)。梅萨拉·科尔维努斯聚集了一批作家同好,他们之中的名家就是提布卢斯。梅塞纳斯收回了他的财产和诗集,当做礼物赠给维吉尔、贺拉斯和普罗佩提乌斯。直到暴躁的晚年,奥古斯都对文学始终采用放任政策,他乐于让文学和艺术来消磨他那滋扰政治的精力。如果人们让他治理国家,他会出资使人们著书立说。他对诗人的慷慨相当闻名,因而不论他到何处,都有一大群诗人随侍身侧。日复一日,每当他离宫之际,有某个希腊人坚持着要把诗作塞入他的手中时,奥古斯都也停下来酬对几行,令他的侍从送给那位希腊人。后者献给这位皇帝数枚第纳里的金钱,歉然地表示他无法奉献更多。奥古斯都给了他10万塞斯特斯,奖赏他的机智,而非赏识他的诗作。(www.xing528.com)

新书源源不断出版,发展的比例前所未有。从愚人到哲士,人人都写诗。由于任何诗歌及大部分文学上的散文都需要高声朗读,于是形成聚会,由作者对事先邀约或一般听众朗诵,或彼此互相朗诵(罕有相互容忍的场合)。尤维纳利斯认为,一项被迫迁居乡村的理由,就是为了逃避充斥在罗马的诗人。在拥塞于阿尔吉勒图姆那个地区的书店中,作家们聚集在一起评估文学的天赋,贫穷的嗜书者则偷偷摸摸地从他们买不起的书中读它几节。墙上的广告却贴出了新的书名和它们的定价。小册书的售价是4或5塞斯特斯,普通书售价是10塞斯特斯(合1.5美元)。雅致的版本如马提雅尔(Martial)的讽刺短诗集,通常绘有作者肖像,约值5第纳里。各种书籍被输送到帝国的每一角落,或在罗马、里昂、雅典亚历山大同时印行。马提雅尔得知他的书在英国有人买卖时,感到非常欣慰。这时即使是诗人,都有私人图书馆奥维德即曾兴趣盎然地描述过他自己的图书室。我们从马提雅尔那里所得的资料得知,当时已有一些嗜书如命的人搜集豪华版本,或珍贵手稿。奥古斯都建立了两所公立图书馆;提比略、韦斯巴芗(Vespasian)、多米提安(Domitian)、图拉真及哈德良等人也各有所建。到4世纪时,罗马已有28所图书馆。外国学生及作家到这些图书馆与公共资料处所研读。因此,狄奥尼修斯来自赫利卡那斯(Halicarnassus),狄奥多努斯(Diodor-us)则来自西西里。罗马这时已是亚历山大城的劲敌,成为西方世界的著作中心。在这个鼎盛时期,文学与社会都有了变化。文学及艺术有了新的评价。文法学者讲述的题材取自在世的作家,人们在街头上唱出他们作品中的诗句。作家与政治家及贵妇们混杂在豪华的沙龙里,此种景象直到法国兴盛时代,从未再见。贵族文艺化了,文学也贵族化了。恩尼乌斯与普劳图斯、卢克里提乌斯与卡图卢斯的活泼生力,换来的是一种纤细的美,或者是表现上及思想上戏弄性质的错综复杂。作家们不再与平民混在一起,也不再描写他们的生活方式或讲他们的语言。文学与生活两者已分门别户,终于从拉丁文学中吮吸元气与精神。形式的建立是以希腊为典范,希腊传统或奥古斯都的宫廷决定了主题。诗歌,当它能从忒奥克里托斯的牧羊人或阿那克里翁的爱情中找到余暇时,则用教训的口吻歌唱农事的欢乐、先民的美德、罗马的光辉以及诸神的显赫。文学变成了政治的婢女,成了召唤全国拥护奥古斯都思想的唠叨说教。

有两种力量,起而反对这种受国家管理的文学征召。其中之一是贺拉斯所厌恶的“俗众”,因为他们喜爱旧式的讽刺文学的韵味与独立性,而不愿屈就于新式的雕琢之美;其次是克洛狄娅及尤莉娅所属的妓院。这较年轻的一组完全背叛尤里安的律法,不希望道德改革,有其自己的诗人、范围和标准。在文学上也像在生活上一样,这两种力量互相攻讦,使提布卢斯和普罗佩提乌斯的作品彼此相左,使维吉尔的贞静虔诚与奥维德的淫猥无耻互相匹配,打倒了两个尤莉娅,一位诗人流亡,最后在白银时代两者都精疲力竭。但是巨大事件的骚动、财富与和平带来的闲暇、世人对罗马所承认的一一权势的威严,战胜了国家补助制度的腐化,产生了一个在形式上和语言上、在人类全部记忆中文学最为完美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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