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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提乌斯与马提雅尔:金钱、天才与命运的多变

时间:2023-11-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斯塔提乌斯是那不勒斯的一位诗人兼文学家之子,他的环境及教育所给予他的,除了金钱与天才之外,样样都有。然而在卡皮托利诺的竞赛会中,另一位诗人赢得了殊荣,斯塔提乌斯的星运在多变的罗马衰微了,他劝服心有不甘的妻子返回他的童年故居。但这位罗马皇帝却偏偏邀请了斯塔提乌斯。马提雅尔并不把它们看得很认真。[1]的确,马提雅尔不喜欢的人很多。他总是诽谤他的对头,一如斯塔提乌斯始终称赞他的朋友一样。

斯塔提乌斯与马提雅尔:金钱、天才与命运的多变

我们还剩下最后两位诗人,他们属于同一时代,追求同一个君王的宠爱与保护,但却彼此互未提及:一个是帝国罗马史上最纯正的诗人,另一个则是最粗劣的诗人。斯塔提乌斯是那不勒斯的一位诗人兼文学家之子,他的环境教育所给予他的,除了金钱与天才之外,样样都有。他讲数字时含混不清,他即兴而吟的诗作震惊了茶楼酒馆,他根据七强对底比斯之战(War of the Seven against Thebes)写了一首叫做《特拜德》(Thebaid)的叙事诗。今天我们不能读这种作品,因为它的进展皆为死了的神仙所阻滞,通畅的诗句具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催眠力(virtus dormitiva)。但当时的人却喜欢它,群众聚集在一起,在那不勒斯的一家戏院内聆听他的朗诵。他们了解他那神话式的结构,欢迎他情感的细腻,觉得他的诗句在舌头上轻快地滚动着。阿尔班(Alban)诗歌竞赛时的评判员颁给他一等奖;富人与他为友,帮助他防止贫穷;多米提安亲自在弗拉万(Flavin)家中请他晚宴。斯塔提乌斯报答他的方法是把宫廷描述成天堂,把这位皇帝比喻为神。

他把最令人兴奋的诗《西尔瓦埃》(Silvae)题赠给多米提安及其他赞助人,给他的父亲与朋友,那是用轻松愉快的诗句写成的朴实的田园诗和颂词。然而在卡皮托利诺(Capitoline)的竞赛会中,另一位诗人赢得了殊荣,斯塔提乌斯的星运在多变的罗马衰微了,他劝服心有不甘的妻子返回他的童年故居。在那不勒斯,他开始写另一部叙事诗《阿基雷德》(Achilleid)。后来他于公元96年突然去世,死时仍是一位35岁的青年。他不是一名伟大的诗人,但是他在过于尖刻的文学作品中及史无前例地腐化与粗鄙的社会里,奏出了一个受人欢迎的亲切与温柔的音符。要是他也像马提雅尔一样淫猥的话,他也会跟他同样著名。

马提雅尔于公元40年生于西班牙的比勒比利斯(Bilbilis)。24岁时他到罗马,获得了卢坎及塞涅卡的友情。昆体良劝他学习法律以谋生,但马提雅尔却宁愿饿死也要学诗。他的朋友们在皮索叛谋中突然被扫除,于是他迫不得已卖诗度日,凡是给他一餐饭吃的富人,他就把一篇短诗给他。他住在一个三楼的阁楼里,可能是只身一人,因为尽管他为他称为妻子的人撰写了两首诗,但它们极为鄙秽,所以“她”这个人一定是他虚构的人,或是个鸨母。

他的诗(他让我们知道),整个的罗马帝国都读,即使是平定东西罗马的哥特人(the Goths)也读。他听说他自己几乎像赛马一样家喻户晓时,感到非常欣喜,但当他眼瞧着他的出版商因出售他的书致富而自己却无所获时,颇感烦恼。他在一首诗中降格地暗示他急需一件外袍,皇帝的一位富有的自由民帕森尼乌斯(Parthenius)就送给了他一件。他用两节诗以为答谢,一节是赞美袍子的新,另一节表明它的便宜,不值一文。他适时找到了一些更慷慨的保护人,其中有一个送给他在诺门坦(Nomentum)的一小块农田。不管怎样,他筹到了款就在奎里奈(Quirinal,罗马七山之一)山麓设置一个简单的家。接二连三地,他变成了富人的“食客”或常客,在早晨谒见他们,偶尔地得到礼物,但他对自己的情况感到羞愧、悲叹。他没有勇气安于贫穷,借贫穷而自由。他对不起贫穷的代价,因为他必须要跟那些能买他诗的人混在一起才行。他对多米提安大加歌颂,他说,如果主神朱庇特和多米提安同日邀请他参加晚宴的话,他一定回绝主神的邀请。但这位罗马皇帝却偏偏邀请了斯塔提乌斯。马提雅尔妒忌这位比他年轻的诗人,因而转弯抹角地说,一首活生生的警语短诗,比一首死板板的叙事诗值钱。警句妙语的短诗,迄今仍是对任何当前事件而作的绮想作品,有时是一种献词,一种恭维,一种墓志铭,马提雅尔把它锤炼成为更短简、更锋利的形式,加上讥讽的刺。当我们用几口气的短暂时间读完他这1 561首短诗时,对他是不公平的,因为它们是在不同的时间,以12本书发行的,读者却只想将它们当做主菜前的开胃小菜一样略加品尝,而不是把它当做一餐持久的大宴。而今看来,其中大多是琐屑了些。它们的暗讽是地方性的、暂时性的太具时间性,不能持久。马提雅尔并不把它们看得很认真。他也同意,坏的多于好的,但他不得不凑足一卷。他是作诗法的大师,知道诗歌这方面的韵脚和技巧,但是他像他散文贵族佩特罗尼乌斯一样,骄傲地避免了修辞学。他对产生他那时代文学的神话内容毫不在意。他对真正的男女及他们相关的生活感兴趣,且津津有味或痛恨地描写他们。他说:“我的作品有人的味道。”他能“描下”某些拘泥的贵族或尖刻的百万富翁,某些傲慢的律师或著名的雄辩家,但是他更喜欢谈论理发师、补鞋匠、小贩、骑师、特技师、拍卖人、毒害者、堕落者及妓女。他描写的景象不是古代的希腊,而是浴室、剧院、街头、马戏团、家庭及罗马的住宅等。他是无名小卒心目中的桂冠诗人。

他对金钱的兴趣甚于爱情,并时常把后者看成一种性别。他的作品略带感伤,他极温和地提到一个朋友孩子的死去。他的书中没有华丽的辞藻,甚至连贵人的愤怒都没有。他唱出恶味的连祷,并补充说:“在这些所有臭味之中,我最喜欢你的,巴萨(Bassa)。”他描写其中一位女士说:

加拉(Galla),你那一束长发出自远方。你把皓齿搁置一旁,一如你放起你的丝裳。你在100个木盒中躲藏静卧,你的脸与你分离而眠。你用晨间的眼眉丢个眼色。为了你那陈腐的尸体,尊敬之心感动不了你,而今你可把尸体看成你的祖先之一了。

他用没有男子气概的报复态度,写出曾拒绝他的那些女人,以清道夫的细致把他讽刺诗的污泥丢向她们。他的情诗是写给男孩子们的,他对“你的香吻,残酷的小伙子”的芳香欣喜若狂。他的情诗之一,产生了英文中著名的一个对名:

我不爱你,萨比迪乌斯(Sabidius),我说不出理由;

我只能说的是——我很讨厌你。[1]

的确,马提雅尔不喜欢的人很多。他描写他们时,是用只见之于现在最秘密的公共墙壁上明显的化名和语言。他总是诽谤他的对头,一如斯塔提乌斯始终称赞他的朋友一样。有些受他诽谤的人,便以他的名义出版一些比他自己的诗更猥亵的作品,以表示对他的报复,或者攻讦那些马提雅尔曲意讨好的人。从这些技巧上完善的讽刺短诗中,我们可以整理成一本完全是《酒吧间尿道学》(Barroom Urology)的词汇书。

但是,马提雅尔对自己的猥亵毫不觉得难过。他与他那时代的人共同分享它,绝不怀疑,即使是皇宫深闺中的高贵仕女都会喜欢他的诗。“卢克莱蒂娅(Lucretia)觉得面红耳赤,把我的书放在一边,但那是因为布鲁图在场。等布鲁图走开,她会读的。”那时的诗准许猥亵,只要韵脚及措辞正确就行。有时马提雅尔吹嘘他的淫荡:“在我的作品中,没有一页不是满纸的荒唐话。”大多数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并请求我们相信,他的生活要比他的诗纯洁清白。

最后,他厌倦了以奉承与攻讦求食的伎俩。他开始渴望一种较为宁静、健全有益的生活,并渴念他的西班牙故园。这时他已57岁,两鬓花白,满脸胡须,他告诉我们,他显得格外黝黑,无论是谁,一眼就看出他是在塔古斯(Tagus)附近出生的人。他为小普林尼赠上一首诗的花束,他得到的回报是一笔使他到比勒比利斯去的路费。这个小镇欢迎他,因为他的名声而原谅了他的道德缺憾。他在小镇上找到了比较单纯但比罗马那些人更慷慨的赞助人。有一位慈善妇女赠给他一栋中等的别墅,他在别墅里度过他的余年。公元101年,普林尼这样写道:“我刚刚才听到马提雅尔的死讯,这个消息使我深为痛楚。他是一个机智的人,尖刻讽刺,他在诗中把盐和蜂蜜混合在一起,更多的是,加上了他的坦直。”如果普林尼都喜欢他,这个人一定具有某种内在的美德。

奥古斯都像。罗马共和国在恺撒的独裁下被摧毁,恺撒的养子奥古斯都成为罗马帝国第一个皇帝

罗马皇帝克劳狄乌斯胸像

《罗马皇帝提比略和阿格丽品娜》(鲁本斯[Peter Paul Rubens],1614年)

罗马皇帝卡利古拉。卡利古拉,意为“小靴子”,是童年时代他父亲的士兵给他起的绰号

古罗马最伟大的诗人维吉尔胸像

罗马诗人提布卢斯在他的情人德利娅家里

一幅罗马镶嵌画中,维吉尔(中)手持史诗《埃涅阿斯纪》的卷轴,左为史诗缪斯,右为悲剧缪斯

正在雕刻奥古斯都像的工匠

古罗马的建筑工人

古罗马城市模型

韦斯巴芗和提图斯神庙遗址

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兄弟神庙遗址(www.xing528.com)

万神殿的穹顶。万神殿由阿格里帕始建于公元前27年

万神殿的内厅

圆形剧场,亦称大斗兽场,公元82年完成

大竞技场内部的大理石座位和装饰材料均已荡然无存

和平祭坛上的土地女神特勒斯,奉祀她的两个节日分别为丰产节和耕种节

下装饰有壁画庞贝居室,约公元前40年至前30年

一幅表现城市建筑的庞贝壁画

一幅表现采花女子的庞贝壁画

由恺撒开始兴建的马赛勒斯剧院,至今保存完好

哈德良别墅里的剧场遗址,这座罗马皇帝的离宫,被认为是罗马帝国繁荣和优雅的缩影

意大利古城奥斯蒂亚剧场柱子上的戏剧面具

一名身穿托加袍的祭司,正在祈求化育女神狄安娜

古罗马帝国的黑人奴隶

剧院的入口处。在罗马帝国的剧场里不仅有严肃的戏剧,更有滑稽剧和哑剧等娱乐的戏剧

《讨论中的罗马人》(阿尔玛-塔德玛)。辩论政治生活和公共事务中的人们,保持了一种冷静的态度

罗马共和时期的雕刻作品《演说者》(Arringatore)表现出严谨而平实的特质和政治的进取精神

一幅表现古罗马床笫生活的壁画

一个雕刻有同性恋性爱场景的银质酒杯

图拉真圆柱是罗马皇帝图拉真为纪念两次达契亚战役而修建的大理石圆柱纪念碑

最有文化修养的罗马皇帝哈德良的胸像

马可·奥勒留正在参加一场在朱庇特神庙前的祭祀仪式

马可·奥勒留骑马像。奥勒留被视为西罗马帝国黄金时代的象征

[1]原文为Non amo te,Sabidi,nec possum dicere qu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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