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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革命史:资产阶级的特征与命运

时间:2023-11-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资产阶级既不是等级,又不是群体,而是法国人所说的第三等级中最富有和最能干的那部分人。随着一部分官吏晋升为贵族,资产阶级同官吏中的长袍贵族的交往日益密切。在法国,他们的地位如今已上升到这样的程度,以致政府开始把他们同仍然富有的贵族一起统称为“缙绅”,这个由金钱创造的和打破了门第隔阂的社会范畴已经构成现代的资产阶级。旧制度下过着“贵族式”生活的资产阶级将如同贵族一样在大革命中受到损害。

法国革命史:资产阶级的特征与命运

资产阶级既不是等级,又不是群体,而是法国人所说的第三等级中最富有和最能干的那部分人。资产阶级在联合省早已占着压倒的优势,随着经济的高涨,他们在法国的地位也大大加强。意大利和西班牙的情形就远不如法国,在中欧和东欧则更差。资产者来自社会的基层,少数农民和手工业者依靠劳动和积蓄,以及主要靠商业投机的运气,爬上了这个位置,中间商总是比生产者更容易和更快地发财致富。

资产阶级的组成成分远不是那么整齐划一。严格地说,自认为是资产者的那些人无非是少数发了财的平民,他们可以不用做工而靠自己的财产过着贵族式的生活,这些财产或者是土地,或者是年金,少数是动产。他们勉强能接受与以下两个集团的成员为伍,但要求这些人必须同样有钱,而且毫无例外地不从事体力劳动,只担任官职或领导职务。

在这两个集团中,最团结和最稳固的集团是国王的官吏,他们也是整个民族中最有文化的集团。他们在法国人多势众,由于官职是用金钱买来的,官员对王权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他们根据自己的职务,分别在审判所、税务所和财务所组成维护自己特权的集团。随着一部分官吏晋升为贵族,资产阶级同官吏中的长袍贵族的交往日益密切。另方面,附属于这些机构的许多法律界人士——公证人、检察官、执达吏、还有自成系统的律师——也购买自己的职务。于是便形成了一个中间阶级,在金钱的保证下,通过中间阶级的途径达到提高社会地位的目的就完全可能了。在其他自由职业者中间,只有少数著名的医生、学者、作家和艺术家才能跻身他们的行列,但始终以收入相称为条件。否则,他们即使能进入沙龙(至少在法国是如此),却不能享受平等的待遇。

另一个集团包括金融家和实业家,他们的名望较低,却往往更加有钱。包税人、王家采办和王家供奉等为国家效力的金融家地位较高,有的甚至晋升贵族,信奉新教的外国人奈克尔被提拔当了大臣。造船主、批发商、制造商的人数虽多,但势力不大。在某些城市中,他们以商会或商事法院为依托,制造商也加入本行业的行会。旧制度下的这个资产阶级就是我们所说的大资产阶级。他们同贵族一样,只占居民中的极少数。行会组织在排外性方面与贵族完全相同。库尔诺写道,一个集团对另一个集团的“种种蔑视”阻碍了团结;而每个资产者历来都梦想跻于上等阶级的行列。在法国,他们的地位如今已上升到这样的程度,以致政府开始把他们同仍然富有的贵族一起统称为“缙绅”,这个由金钱创造的和打破了门第隔阂的社会范畴已经构成现代的资产阶级。

然而,未来却为这些不同的成分准备着不同的命运。旧制度下过着“贵族式”生活的资产阶级将如同贵族一样在大革命中受到损害。至于官吏和自由职业者,他们从十六世纪以来提供了大多数科学研究和启蒙哲学的大师;与此同时,履行公职和经营产业使他们学会了管理行政事务和发号施令,这为他们即将领导大革命做了思想准备。然而,由于他们省吃俭用,并把积蓄用于地产投资,他们毕竟也有了一笔财产,因而在大动乱中不免受累。总之,同金融家和商人相比,他们从革命中得到的利益较少。唯利是图的金融家和商人拼命地扩展他们的势力,他们只看到新思想和新变革对资产阶级有利;而实际上,资本主义的发达和资产阶级的命运取决于他们对兴业、投机和冒险的狂热爱好。(www.xing528.com)

我们所说的中间阶级或小资产阶级也就是缙绅们和革命民主派所说的“平民”,缙绅谈到“平民”时带有轻蔑的口吻,革命民主派则对“平民”显得亲切。资产者把这批人看作是下等人,因为他们从事体力劳动,至少有时要从事体力劳动;总之,他们都是体力劳动者出身。其中的驿站站长,营造商、出版商、印刷厂主、药剂师和少数外科医生(多数外科医生同剃头匠一样是些穷光蛋)因享有特权,或因特别的行规,或与自由职业者相近,占着首要的地位。人数众多的手工业者和零售商的生活条件差别极大,其中一部分成员组成了行会,专门经营食品、衣着、鞋帽、理发、房修和家具等行业,他们的地位随着顾客的地位而上升或下降。最低级的小资产者是些经营百货、修鞋、饭铺的小店主和小商贩。以上所有的小资产者,不论他们属于哪个范畴,都对资产者的高傲感到恼怒,但他们却以同样的态度去对待无产者。据罗伯斯庇尔的房东勒巴斯夫人说,她的父亲营造商杜普莱如果与他的“仆人”(即他雇佣的工人)同桌吃饭,那会被认为是有失身份的。

对于以上的分类,还需要作一个重要的订正。在十八世纪,有才干的知识分子日益与有钱的权贵们相抗衡,他们主张的等级制与金钱等级制是不同的。在“殷实富户”之外,教授、文人、小说家、学者、艺术家、音乐家、歌唱家、演员和舞蹈家组成一个松散和混杂的团体,他们往往刻苦勤奋,但对品行操守却不很严格。公证处、办事处、商店和工场中的文书也自认为属于中产阶级,因为他们不参加体力劳动,在生活方式上与中产阶级又没有不同,他们中间有不少人还是能说会道和著书立说的人才。这些有才无财的“人物”,或用布瓦西·唐格拉斯的说法,这批“少数野心家”当然积极主张权利平等,他们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革命的酵母,而且他们中间后来确实涌现出了相当多的革命家。

最后,人们可以注意到,虽然门第、出身和职业都是决定个人地位高低的一个因素,但富裕程度毕竟是这个无形阶梯的决定性因素。这个阶梯意味着细密的分工,同时也表明各阶层普遍怀有提高自己地位的愿望和日益强烈的个人主义。这个西方文明的显著特点在中欧和东欧方面逐渐趋向淡薄。农民的情况也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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