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窗札记：读《梁羽生传》的感受

读《梁羽生传》

《梁羽生传》，刘维群 著　1999年，长江文艺出版社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降，港台有许多文人写武侠小说。大浪淘沙，流传下来或者说大有影响的，大概有金庸、梁羽生、古龙、卧龙生诸人，如今老成凋零，唯金庸硕果仅存。以前还有诸葛青云、我佛青山等人，在创作上没有走出前述诸人窠臼，且因为才情不足，便剑走偏锋，涉足奇怪，境界低劣恶俗。古龙、卧龙生二人作品受还珠楼主玄幻影响较深，故事背景模糊，人物性格简单，铺陈不足，打杀过多，情节淫滥。梁羽生作为最早写新武侠的人，和金庸齐名，故事背景宏阔，江湖深远，但情节失于拖沓，文字不够雅驯，逊于金庸。(www.xing528.com)

少年时候，读过台湾陈青云的《鬼堡》，四卷长著。给姑姑家帮忙种烤烟，晚上点着煤油灯读完，至今记忆。我的感觉主人公韩尚志身上有张无忌的影子，不知是否！其中“黑白双妖”最是传奇。陈青云的故事立意邪魔歪道，恐怖血腥，阴森鬼气，想象诡奇可观，但以恨为人生宗旨，在立意上降低了武侠的品格。不似金庸、梁羽生二人志趣高远，行文中庸，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教条下的义正词严，让金庸诸人的作品很长时间处于边缘化状态，自谓为正统的文人对金庸梁羽生充满了文化教义下的蔑视和不屑。或许应该这样考量金梁二氏在一些文人心中的位置，无论文字驾驭、历史背景宏远、编织故事的能力以及小说旨趣，金梁二位大师让这些腹内空空的文人汗颜。但金庸的书给他们的口实是在侠以武犯禁的传统语范下，金庸的彰显，似乎让几千年的道统有被颠覆的可能。另外小说自古以来难登大雅之堂的尴尬境地：“（小说）……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孔子）金庸的皇皇巨著只能飘零于江湖之远，这些年虽然依旧有对金庸大加讨伐的文人学者，但大势来说，总算给予了应该的定义。文人自古相轻，但手笔的大小，才情的多寡，透过文字都会一展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