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农行的服务好
午饭吃完时雨就渐渐小了，我们走出门。饭庄老板是个年轻的回民，热情地和我们道别。他和农行的人都很熟。一问，原来他也是靠农行的贷款在这里办山庄的。由于羊肉做得很地道，平时就有各单位的人在这里吃。现在农民的生活好了，附近的农民家来了客，也常常在他这里提羊肉去招呼。他的羊肉新鲜又便宜，价格比定西街道上的便宜好几块。他平时一天就能卖掉4只羊。我们一算账，他家里一周就吃掉28只，也就是定西普通农户的一大圈羊。
出门上了山，在一个叫后湾的地方转来转去。雨又下起来。我们刚要向路边打着个花伞的男人问杨继春的家在哪里，仔细一看，原来这个胖墩墩的男人就是他。
走进了他的三重门。第一道门是他刚刚花了上万元修建的瓷砖贴面的大门，工程还没有完成，但已见气魄。向前十步许，左面是一架还没有组装成的农业器械，我们认了半天，却说不上名堂。右面是一排小卖部，他父亲安然地坐在那里，与和他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顾客聊天。然后才是挂着介绍他“双培双带”对象名字及家庭成员的二重门。泥土的气息、商业的气息，还有植物生长的气息在这里湿漉漉的飘荡。向右一拐，才是他用了多年的大门，从外面就能看到院子里随意种的鲜花，或落或开，自然天成。
他21岁时就和他的四叔学着开磨坊，邻居家的麦子就从石头磨坊里改送到他的电磨坊，那时候电磨少，他的磨坊磨着一二十个队的面，挣个零花钱没有问题，自己的经济也就慢慢发展起来了。
他就开始满世界跑。先到内蒙打了两年的长工，给别人帮着种瓜子，一月挣700元，那时就是高工资。回来就在定西城里推着车用面粉换鸡蛋。从定西城的一站推到三站，一车面粉把他推得眼睛冒白花，就是挣不上多少钱。推了两年，就又回到家里，开始倒腾着贩牛。
他从小爱养些东西，刚开始就从白银的平川那里弄上些牛，一头牛上面赚上1000块钱就高兴得很。上世纪95、96年的钱，还很值钱。那时候他就是个二十打零的人，贩牛能赚上千数块钱时，就高兴地张着嘴笑。然后从定西买上牛，就和他爸两个往家里吆，吃力着走不动时，就才舍得花点钱找上个“三马子”拉回来。慢慢发展，直到手里有了积蓄，直到把原来的白杨木椽子盖的房子变成红砖青瓦的大厅堂了。
“现在一般了么，前两年那还砝码（了不得）得很着哩。”他自豪地望着自己的门说。
他的另外一个房子门没有拴，可以看见很高的粮食栓。一问，栓的全是小麦。
2004年开始，当庄里的人家都去打工，不想种地时，他就把闲散地租下来，用很便宜的价格种洋芋。
“洋芋价格好就撒展种开了么，几年就弄了钱，连种洋芋带贩洋芋，咱就比旁人弄得好么。”
杨继春说起洋芋就有了兴趣，一脸的话头。他已种了100多亩，其中属于自己的有60多亩，租了别人的每亩付着100块钱。今年的洋芋别人都说不太好，但他的很好，不但能保本还能挣钱。他试着种了些叫“黑美人”的太空育种的洋芋，那个东西吃起来美，价格还好。但是因为种子不太好弄，就种得少了点。他还准备再多雇些人扩大种植洋芋规模。
“那时候拿钱发运洋芋，往郑州、内蒙、广州都发过。在那边找上个代办，人家就给咱弄，一斤给人家一分钱，就这样攒钱。其实苦着说不成，刚开始那边的人故意装糊涂，说听不懂咱们的定西话，一公斤0.86元的洋芋，人家那边的人就故意说是0.68元。老是被那些人刁难，这几年也就和他们熟了，就撒展跑着弄。在定西收洋芋有两个摊场,家里的这边一个摊场。”
“我从小就是爱个养殖，这期间养的母牛加上牛娃子将近20多头，就再养些猪。咱就专门搞繁殖，日子一年一年地好了。去年我想着把猪圈弄好就再不扩大了，结果今年又往大里整开了。今年比以前都砝码了，十几个人给我做了一年的活，光工资就有好几万。现在就是想着要在养殖上面缠钱哩，因为现在摊场已经起来,撇不起。养牛在我们这里绝对的好；去年我3000多元的牛现在给上7000多时我不卖么，要赚一半多。
“开始弄的个养猪场。那时猪的行情好。到后头干脆弄了个养牛场，再向农行借了几十万。现在圈里圈着几十头牛，盖了几棚子牛舍，花了十几万又弄了个青贮池准备就收拾着往里面装料哩，再过几天就开始收料了，现在钱上还是紧张，准备再向农行贷点钱，收点牛吃的草。
“从那一年贩洋芋开始，就和农行打开了交道，贷上了款。完了就赶紧还了。那些钱还是劲大么。我开始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么，想做个什么就是没钱，没办法做。现在这几年人家银行的惠农政策也好么，全是靠贷款起的家。有个惠农卡，就一直用农行的钱做周转，我是农行最早弄下惠农卡的。
“惠农卡在我们后湾村的覆盖率已占到了85%，授信率在10%左右，这是省上来过的一个调查组调查的数字。现在听说又要弄个什么电话，说是能转账。人家农行对我们都好得很，惠农卡一次就能贷3万块钱，用钱都方便得很了，也使得我们的发展更好了。我们现在贷款都用的是农行‘五户联保’的方式，大家都比较赞同，这种方法费用低、风险小，还安全便捷。我们村现在已经被农行授予了‘信用村’的荣誉了。在和农行打交道的过程中，感觉农行的服务好，想用钱就过去，快得很，几天就弄好了，也方便得很，有钱了就赶紧给人家还上了么，我总共已贷了20几万的款。(www.xing528.com)
杨继春在展示他的惠农卡
“我们这里草多得很，一年收上些，养牛好得很。今年苞谷长得好，现在准备着把养殖业再好好个搞一下，好好地打拼，现在还年轻着哩么。再弄两个大得很的青贮池，一千立方的池子，等着收回来了就压着装好，青贮么。一贮，咱就收拾着养。我现在养的牛平均每头7-8个月就赚纯利润1000多块钱，基本上1万块钱循环利用就可赚得2000多元。牛羊肉的价格这几年都比较平稳，所以投资后可以得到好一些的效益。
“现在我养的一圈牛，准备搞繁殖。新圈能装百十头牛，是育肥的。现在的养牛都已经很科学化了，再加上苞谷在咱们这个地方生长很好，用的是双垄沟培育技术，把降水利用最大化了，所以长得好得很。我在党校学习的时候，人家的那些挂图就好看，我还好好学下的。还买了些种植养殖的书，好好学着哩。去年又买了个脱苞谷粒的机器。现在苞谷成我们这里的主产了，今年苞谷和洋芋的种植面积比起来，苞谷的面积已经大得多了。因为这几年种洋芋的倒茬子，年年种洋芋的茬子就不好了。秋后的雨多，再加上政府倡导的秋后科学种田技术，种的苞谷都长得好，我来不及种的地就全部种成高粱。现在我也听说农业部要在这投资着种里么，我听我们领导说就让我种300多亩呢么……”
他几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们都睁大眼睛，看着他墙上的红绶带，看着他从一面装玻璃的柜子里取出的荣誉证书，大概有十几本。还有花旗银行的证书，和惠农卡放在一起。
我们踩着泥巴，走出了他的大厅堂，穿过他果繁叶茂的花椒树，看到了他的猪圈和牛棚。他现在养着20头小牛，公猪几头，母猪几十头，几个猪娃子，雇了个老汉在替他喂养。
“老汉操心得很，就在前面的场场里住着。我雇的是我们本队的，是我的个亲房，叫姑舅爸。他给我照看着养牛，我给他付一年工资，一年1万元，再加上他还爱喝点酒，我进城时就给他在东关市场的对面，一次就买上20几斤酒，一次能喝一个月，这样一年下来他的收入就有个一万两三千哩，他就像是咱家的一员。
“从去年金融危机开始，我们这里有很多在外头打工的人都回来了。但是原来走的时候要么把地荒了，要么没人干活，一天缠着打麻将。现在这些人一天来了在我这干上些活，挣上几十块钱。外出打工的这些，一般都混得不成就回来了。没挣到一分钱，就是稍微听起来能挣一点的，花销下来也就没什么了。现在我都叫着在我的这里干，一天还能挣上些。天阴下雨了还坐在房子里耍着，过上几天了我再叫着吃上一顿手抓羊肉，咱就哄着一天都好好个过么。
“我的这个劳务场发展起来，一天二三十个人做没问题。镇上还说给我投资点钱，让盖一个二层楼，是让农民工休息的。我说现在还没钱么，投资的事再说。我就先让民工住在我们前面的房子里。一年让好好地干着挣上些，谁有困难了就帮着弄么，现在发展过程中，也觉得给这些返乡农民工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就业条件。为农民的发展起了好作用。比如说我们队的谁家里面突然遇上了疾病，要用钱，我就说拿着去呗，咱都是活人的么。谁屋里的娃娃考上学校了，来了就说，老杨给咱先借上点么，娃娃要念书哩么，我都就给了。就这样，我们村的现在都相信我着哩，说老杨靠得住，就都把粮食卖给我了，完了就到我的这里再帮着做点活，我再给付上些钱，就都合适了么。我想自己对咱们弱势群体的贡献还是比较大的。我经常在外面做生意，他们都在家里做活，都好得很。很多的农民工在外面，学到适合于发展和生存的一些技术，回来后自己又不能正确的认识这些事情。他到我这里来，就可以改变一下情况。
“我现在准备再买个能装多点的农用车，倒着做生意是比较好的，出门、进门就都方便了。现在做的这个，像安徽、河南的老板到10月份就过来了，现在人家收购的时候是按斤头收，安装个电子磅，划得来的时候就卖，划不来了就先养着。
“资金上还欠缺。我现在的贷款主要也就是通过互相担保着弄。现在农村贷款担保也是问题，担保公司收费高得很，划不来。我们村搞养殖业的已经普及了，基本上是100%。现在大部分农户通过搞养殖、种植，早就脱贫了。有些人养的还是种公猪，引进了些新品种，从北京、兰州等地方弄来的。我们在种植和养殖的过程中引进了很多的的新产品和新技术。在种植和养殖的过程中又创造了些自己的新方法，比较有特色。学着向别人的科学化养着弄么。我还买了个2万多元的切草机，租了些地，多多个种苞谷着哩，长得好得很。村上的人均年纯收入是2000多元，高于别的村的1800元。
“现在我家里有六个人，两个老人，两个儿子，我们两口子。盖了些新房子，我父亲的小卖铺一年还能混个一两万，一闲就让队上的老人们过来打打牌，还弄了个三相电的压面机，让我媳妇看着弄。在旁边的房子里弄了个娱乐室，队上的人就过来耍来了。我是1971年的人，才38岁，现在是香泉镇工商企业联合会的会长和秘书长了。两个儿子，大的一个在定西中学上高一，二儿子在西寨中学上初三，两个的学习还都能成，好着哩。
“现在引洮工程过来了，听说要收我家的地，说一次给几十万哩。我的21亩地，从当中划开了么。我是村上最早搞养殖的，形成规模早，在领导眼里一直是先进。我现在是咱安定区的人大代表，那年还给戴下大红花的，授了个‘马铃薯种植状元’的牌子。为这个事情，区上还给我奖励了一个‘三马子’，人家农业部又给我奖了个车。花旗银行还给我奖了1万块钱，给了个折子，农业部还给我颁了个‘全国种植大户’的奖。区上、镇上、区上也奖下钱的么，现在荣誉证书多得很么，年年有么。现在把我也一直支持着哩，一年尕项目也过着哩，今年还贷了十几万，说是让搞畜牧的什么资金，让搞养殖的么。因为农民的收入和光景就是个慢慢积累的过程么。我现在觉得总资产100多万有得很。人家还把我写了一本厚得很的书，把我还宣传着，嗯！人家说是要出版嘛还是要怎样是。
“钱是用钱赚下的，钱也是用人赚下的。所以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农行等金融机构和人都是少不下的。”
他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能多租些地，多种些苞谷，扩大自己的种植面积。多雇些这里的农民过来做活，不但能给他们多挣点钱，也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收益，还能带动村子里产业化发展。
古城与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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