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越南傩及傩戏的传播的介绍

越南傩及傩戏的传播的介绍

时间:2023-04-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越南傩及傩戏的传播越南、中国山水相连,交往自然频繁。比较保守的推测,在东汉末年士燮统治越南时期,就当已有官方傩礼的传入。[5]尽管没有明白的文字记载,向我们展示东汉以及东汉之后漫长历史中越南傩礼的情况,但汉代傩礼对这个地区的影响肯定是非常深刻的。在越南,纯粹的驱邪的傩依然存在,也带有娱乐化的倾向,且在体制上发生了转变。宫廷百戏的歌舞成为傩礼的前导

越南傩及傩戏的传播的介绍

第一节 越南傩及傩戏的传播

越南、中国山水相连,交往自然频繁。根据《大越史记全书》的记载,越南民族的始祖是神农氏的三世孙,唐虞三代,中国声教就已经影响了越南,西汉时候越南成为中国的内郡,交流更加广泛。甚至有人把越南傩的传入时间追溯到越南始祖时代,如林河先生认为,越南民族文化的本身,就是傩文化的产物,相传他们的远祖就是中国首创傩文化的神农氏,越南民族的始祖骆(傩)龙君,就是神农氏的后代,是从中国的岭南迁徙到越南去的。[1]

虽然中越文献中有关越南傩的资料并不多见,即使在今天我们也只能获得一些片段零星的记载,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国度中,曾经盛行着傩文化。这种由中国传入的傩礼、傩舞,已与越南民族的本土宗教民俗艺术相互融合,已多有变异。但通过追寻,我们可以发现其与中国傩文化的血缘关系

比较保守的推测,在东汉末年士燮统治越南时期,就当已有官方傩礼的传入。[2]根据《三国志》的记载,士燮,苍梧人,汉灵帝中平四年(187)任交趾太守,他“体器宽厚,谦虚下士”,把交趾治理得社会安定、百姓乐业,在动荡不安的东汉末年,如同一片乐土,让饱受战乱之苦的人们很是欣羡。在他独自经营的王国中,传播中原先进的耕织技术之外,他更不遗余力地全面推行儒学,推行汉代礼仪制度,他的出行也遵循中国礼制——“出入鸣钟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3]因此,较为完整的礼仪制度也存在于交州(越南北部)地区,并进而对周围地区产生长久的影响。

我们知道,当时的东汉社会弥漫着重视傩礼的浓重氛围。那时候,上至皇帝,中及文武官吏,下及细民百姓,都举行傩礼,尤其在重大的节日。如在宫廷中,皇帝官员在先腊一日,全体出动,百官参与,举行声势浩大的大傩。《后汉书·礼仪志》记载了这样的盛况

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贵族)子弟年十岁以上、十二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皂制,执大鼗。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十二兽有衣毛角,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夜漏上水,朝臣会,郎中、尚书、御史、谒者、虎贲、羽林郎将执事,皆赤帻陛卫,乘舆御前殿。黄门令奏曰:“侲子备,请逐疫。”于是中黄门倡,侲子和,曰:“甲作食,胇胃食虎,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强梁、祖明共食磔死寄生,委随食观,错断食巨,穷奇、腾根共食蛊。凡使十二神追恶凶,赫女躯,拉女干,节解女肉,抽女肝肠,女不急去,后者为粮。”因作方相与十二兽儛,欢呼,周遍前后省三过,持炬火,送疫出端门。门外,驺骑传炬出宫,司马阙门门外五营骑士传火弃雒(洛)水中。百官官府各以木面兽能为傩人师讫,设桃梗、郁櫑、苇茭毕,执事陛者罢。苇戟、桃杖以赐公、卿、将军、特侯、诸侯云。[4]

皇帝举行大傩,下面的官吏也并非只是简单参与者。包括交州所属的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七郡五十六县在内的地方官府治所都会举行大傩之礼,尽管规模大小会有一些差别。根据曲六乙、钱茀先生推测,交州的傩礼可以肯定是相当规范的汉代傩礼。[5]

尽管没有明白的文字记载,向我们展示东汉以及东汉之后漫长历史中越南傩礼的情况,但汉代傩礼对这个地区的影响肯定是非常深刻的。中国的傩礼制度随着时代的变迁,离汉代傩仪越行越远,然而即便到了元代越南傩文化仍旧深深打着汉代的印记。

这样的信息在有关越南的史书《安南志略》中就有记载。这本书是越南寄居中国的学者黎1333年参照中国方志的体例撰写的,除了述及越南的历史,也旁及越南的地理、制度和诗文,是了解陈朝(1225—1400)及前此越南历史的基本材料,对研究越南古代史地颇有价值。

让我们先来看看越南二月游艺的记录。《安南志略》卷一“风俗”记载:“二月起春台,伶人妆十二神,歌舞其上。王观众斗于观庭,观勇夫与儿孺搏,胜者赏之。公侯马上击毬,吏士博弈、摴蒲、蹴踘、角斗、山呼侯等戏。”[6]前引《后汉书·礼仪志》的材料,有云十二兽,此处言十二神,由此推断十二神就是汉代傩制中的十二兽(神)。这则短短的文字告诉我们,代表了汉代傩制典型特点的十二神(兽)的演出在越南游艺活动中依旧存在。不仅如此,其还从傩礼中分离出来,有演唱、有歌舞,也当有一定情节,且为伶人装扮。这必然提高表演的艺术性,已经俨然成为具有戏剧性质的单独节目。

十二神,大概是半兽半人装扮的神灵。《后汉书》记载了四个,至于究竟他们是什么,一直难有定论。王先谦《后汉书集解》引惠栋述《论衡》说:“宅中主神有十二焉,青龙、白虎,列十二位……有十二神舍之,宅主驱逐。”或有人认为十二兽即配地支的十二属。

十二神,在舞台所歌为何史书并没有记录,我们从《后汉书》记载的十二兽所唱歌曲中,可以想见也是表现十二神强大的驱邪能力,能够战胜恶鬼怪的赞歌。

十二神,在舞台所舞为何,史书也没有提及,我们可以借助马王堆一号汉墓彩绘棺上之纹饰的中十二神兽之舞蹈,来弥补文字叙述的缺憾。其所绘十二神兽之舞形象生动,富有动态感,通过这些图像,我们可以窥见当时傩舞的精彩瞬间:有的神兽双腿摩地,挺腰昂首,双手执盾扬戈,颇有胜利者的自得之意;有的手执一长棍,左腿吸起,右脚离地,眼睛朝下凝视,显然是向怪兽刺扎前之跳跃动作;有的手执绳索套住怪兽脖子,右脚朝前飞奔,左脚向后猛蹬,身向前倾,作顾盼怪兽之姿态;有的则作剑拔弩张、引弓待发向怪兽追赶射击的动作。

越南舞台上演出的“十二神”,除了因为表现妖魔鬼怪都被驱逐的过程而带有祭祀剧的特点外,当带有很强的可观性质。不然的话,不可能击毬、博弈、摴蒲、蹴踘、角斗、山呼侯等一起文化娱乐的游艺放在舞台上,供越南王观看。这表明,像中国宋代傩一样,越南的傩也在发生着重要的转变:由原来祭祀性质转向娱人;由宗教型向艺术型开拓。

在越南,纯粹的驱邪的傩依然存在,也带有娱乐化的倾向,且在体制上发生了转变。《安南志略》卷一“风俗”节中,记录了陈朝傩礼的转变:“除日,王坐端拱门,臣僚行礼毕,观伶人呈百戏。晚,如洞仁宫谒。先是夕,僧道入内驱傩;民间,门首鸣爆竹,杯盘祀祖。”[7]这则简单的记载表明,受到北宋傩制变革的影响,越南陈朝傩礼也发生了变化。宫廷百戏的歌舞成为傩礼的前导,并且取消了方相、侲子,改用和尚道士驱傩,显示了佛教道教在这个国家的影响。

明清阶段,民间傩日益丰富多彩,而中国宫廷的傩日渐式微,而越南宫廷傩此后再也没见有文字记载,但想到今天在越南国内母道教依然兴盛、宙文和灵舞依然不绝,而独少见典型的傩的影子,想来其衰落“非一日之寒”吧。

在越南,除了宫廷之傩,民间的傩自然不能忽略。

中越两地交往频繁,越南北属时期,在一个统一政权统治下,中越民族的交流甚至没有阻断。

而自周代以来,中国民间傩祭也很活跃。《论语·乡党》记述孔子某次观看民间傩祭时的情景:“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不言鬼神的孔子朝服而立于庙之阼阶,可知其对傩祭极为重视。在汉代,民间舞傩之风依旧非常兴盛。如西汉吴镒在《桂阳郡俗篇》写道:“五岭,山高林密,地阔人稀,民族性剽悍,巫舞、傩舞流行于民间。”西汉的王竭在《楚国录》亦说:“楚上游,民祷天地,巫蹈影绰,咒语莫测。”

越南与华南在气候、自然风貌、作物栽培上差别并不大,加之大量带有中土习俗的南迁之民,而南迁的中土百姓来到越南生活,必然带入傩的活动。越南华侨郑怀德(1765—1825)撰写的越南地方志《嘉定城通志》中就记录有华人迁徙越南给当地经济文化做出的贡献,其书记载的嘉定风俗颇多类似中国之处,其中就有傩事:

农耐年节,于腊月二十八夜傩人(俗名耨勒符)击鼓、扣拍板,十五为群,沿街翱翔。视富豪之家,排闼而入,粘符诸门,念动神咒,拍鼓齐起,继以祝贺歌唱之辞。主人即以肴馔茶酒款设,并封钱赏谢。再往他家,亦复如是。至除夕而止,亦驱邪送魅,除旧迎新之意。[8]

今天,越南春节的活动中,至今还存在一种“逐鬼杆”的傩俗。在春节这一天立此杆,便可以驱走恶鬼,迎来幸福。这种风俗也由来已久。《嘉定城通志》载:“除夕日,家家大门前各立竹竿,上系竹篓,内装芙榔石灰,傍挂金银纸,谓之上标。”郑怀德推测为,“犹之中国元日用爆竹桃符,端午节艾叶菖蒲之意”。[9](www.xing528.com)

img22

迎春竿(又称逐鬼竿)

在中国,东南沿海也还有“设长杆”、“挂灯篙”,以驱疫的傩俗,这便是从汉代桃梗傩俗发展演变而来的。在春节,除了送、买桃花外,还跳“桃花舞”,认为可以消除一年的灾难,获得丰收,这也是由中国的桃傩俗演变而来的。

关于越南民间的傩事资料,我们还可以从范廷琥(1766—1832)所撰的《群书参考》中窥见一斑。在其书的“傩考”节中,范廷琥写道:

傩,(奴何反,音那驱。)疫也。《周礼·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率疫鬼而驱逐之。方相,(并去声。)犹言放想也。《后汉·仪礼志》:先腊一日大傩,魌头掌之。一作倛,盖方相氏之类也。韩愈曰:四目为方相,两目为魌头。《后汉·大傩》:选中黄门弟子,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一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皂裳,执呼十二神名,以除凶恶。侲(音振。)童子也。十二神名,详见其礼:遍过人家,《幼学寻源》盖呼之使除鬼也。

本国(这里指越南),因汉俗,用侲子童执竹椰,于腊月除夕,遍过人家,呼十二神名,索恶鬼而驱之,谓之“过索”,其后讹为“货色”。童子于除夕,呼竹椰以乞钱,盖俗之误也。[10]

通过这段珍贵的资料,我们可以知道:第一,范氏对中国傩制的理解是相当深刻的,从《周礼》到《后汉书》,再到韩愈的解释,都十分熟悉,这说明范廷琥知识渊博,熟谙汉文化。当然,在汉文化圈中,像范氏这样的越南学人并非特例。第二,傩在越南极其普遍,傩的知识是越南人所必须了解的,《幼学寻源》之类的儿童启蒙材料都有涉及。第三,古代越南的傩,是中国汉代傩制的遗存,我们不能说一成不变地保存了汉代傩,但在范廷琥所处的时代,仍能窥见汉代傩的面貌。第四,民间傩事——“过索”,至少在黎阮两朝乃至更早的民间腊月除夕中仍在进行。

“过索”之名,在中国文献中并没有记载,范氏描绘其“用侲子童执竹椰,于腊月除夕,遍过人家,呼十二神名,索恶鬼而驱之”。这令人想起中国古代驱傩仪式中的“索室逐疫”(即在各房室中遍搜疫鬼而逐之)活动。这种岁终“索室逐疫”被宋代的高承在《事物纪原》称为是“驱傩之始”,是民间傩仪中最早、最基本的形式之一。

《周礼·夏官》记载:“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但使用“侲子”则是汉末傩制中驱疫的演变形式,这也佐证了范氏所说:越南的傩沿袭汉朝的风俗而来。

曲六乙、钱茀《东方傩文化概论》认为,越南傩从东汉傩制的“倡十二神”演变为“呼十二神”的变化,则是受了晚唐傩制的影响。此说甚当。

段安节《乐府杂录·驱傩》言:

用方相四人,戴冠及面具。黄金为四目。衣熊裘,执戈扬盾,口作“傩傩”之声,以除逐也。右十二人,皆朱发,衣白褶画衣,各执麻鞭,辫麻为之,长数尺,振之声甚厉,乃呼神名。[11]

在范廷琥的时代,“过索”已经演变为“童子于除夕,呼竹椰以乞钱”的驱傩活动,范氏从汉唐傩制的规范,断其为“盖俗之误也”。其实,傩正是在这种演进中,逐渐脱去了宗教的外衣,走上世俗化道路,发展为戏剧的。

在中国宋代,这种敲打着竹椰乞钱的风俗,也一样存在。其被称为傩丐“打野胡”,也叫做“打夜胡”,这种活动一直延续到明清。宋代赵彦卫《云麓漫钞》卷九记载:“世俗岁将除,乡人相率为傩,俚语谓之‘打野胡’。”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十二月》:“自入此月,即有贫者三数人为一火,装妇人、神鬼,敲锣击鼓,沿门乞钱,俗呼为‘打夜胡’,亦驱祟之道也。”宋吴自牧《梦粱录·十二月》:“街市有贫丐者,三五人为一队,装神鬼、判官钟馗、小妹等形,敲锣击鼓,沿门乞钱,俗呼为‘打夜胡’,亦驱傩之意也。”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宋代都城中的驱傩活动,已有人物、神鬼、判官、钟馗、小妹等的装扮,更加世俗化,也与后世的戏剧更为接近了。南宋的街头卖艺活动——“打野呵”就是这种驱傩活动完全世俗化的艺术表演。宋周密《武林旧事·瓦子勾栏》言:“或有路歧,不入勾栏,只在耍闹宽阔之处做场者,谓之打野呵,此又艺之次者。”

儿童参与傩事在中国也有传统:《武林旧事》载:“女童驱傩,装六丁、六甲。”可知宋代傩仪可以有女童参与。这种现象一直延续到清代,清同治《长乐县志》就记载有:“正月十五日夜,儿童大声呼逐,谓‘赶毛九’,或曰‘赶毛狗’。”今天当我们回首明清时期中国与越南的春节,儿童们都沉浸在乞钱的快乐中,而戏剧表演的驱傩意味,只有蛛丝马迹可寻了。

在越南水上木偶中,就不乏驱傩的仪式。如《龙舞》、《烧洞》、《爆竹戏》等水上木偶节目,在开场之前,总要有TEU等人物点燃舞台两旁柱子上的鞭炮烟花,绕场而走。剧中也有鞭炮烟花表演。《龙舞》中就有从龙嘴里喷出烟花的场面。我们知道放爆竹以驱傩是中国传统,苏轼荆州十首》中也有荆州除夕放爆竹驱傩的情景:“残腊多风雪,荆人重岁时。客心何草草,里巷自嬉嬉。爆竹惊邻鬼,驱傩逐小儿。故人应念我,相望各天涯。”

又如《龙舞》、《麒麟舞》、《四灵舞》等水上木偶节目,开场上阵的龙、狮子等灵瑞动物,深究起来也有驱邪的意味。“狮子舞”不是中国特有的表演艺术,其初衷含有“逐鬼”或“驱邪”之意。春节舞龙,寓意风调雨顺;干旱时舞龙,可以求雨;舞龙到各家,可以消灾驱邪等。

另外,在越南的水上木偶戏中我们还可以看到这样的开场,士卒武将伴着锣鼓点子整齐地分列舞台两侧,守护整场演出直至结束。研究表明,这实际是一种“扫台驱祟的仪式”,目的是为了使演出不受邪物惊扰。[12]在越南,如南针、燕村、同鱼等坊会都用它作为演出的开场戏。如富多剧团开场的常是喇叭将,一将不断挥刀舞动,一将吹喇叭紧随其后。

这种驱傩仪式,也存在于嘲剧中。如嘲剧在鼓声中开始,接着是演员齐呼“哎”作为音乐前奏,而后两个丑角持火炬跟着音乐圆场,然后才是演员上场。这种情景,在中国某些地方的驱傩仪式中也很常见。火把是驱傩常用的道具,被誉为“索室驱疫”仪式的“活化石”——江西南丰石邮的“搜傩”就使用火把。“搜傩”在每年正月十六傍晚举行。傩班在二执火把者指引下走出神殿,沿着特定路线在全村各家各户及祠堂等地搜傩,其中还有锣鼓伴奏。在火把指引下,开山和大神手执铁链进入房间,敲击桌椅、床柜、灶台,意使鬼怪闻声而走。在驱傩结束后,“大伯”选好中心点,将十三个面具和傩崽按太岁干支方位排好,手持火把带领七人按不同方向在面具中间绕行两圈,之后立即熄灭火把,众人迅速抱起面具,藏入箱笼,抬回傩神庙。[13]此外,安徽贵池也存在这种现象,在嘲剧部分我们将重点讨论之。

此显示了越南戏剧与傩的文化渊源,也表明了与中国绵绵不绝的交流关系。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