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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将话剧改编成电影几个具体问题的看法

时间:2023-04-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将话剧改编成电影,在许多基本理论问题上,应和改编小说相似。下面我们仅就改编话剧中的几个具体问题谈一些看法。该片编导卡赞最初请了一位电影编剧对原作进行了电影化的改编。于是,卡赞几乎完全按照为舞台形式写下的原作进行改编,拍成影片。

关于将话剧改编成电影几个具体问题的看法

第六节 关于将话剧改编成电影

前面几节,更多地论述了如何将小说改编成电影。这一节想谈谈如何将话剧改编成电影的问题。将话剧改编成电影,在许多基本理论问题上,应和改编小说相似。如话剧也应是电影创作的重要源泉之一,舞台形象也能转化为银幕形象,但它们又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改编既应忠实于话剧原作,又要创造出新银幕形式,等等。下面我们仅就改编话剧中的几个具体问题谈一些看法。

1.关于扩充和丰富原作的问题

由于话剧在取材和表现生活时有其独特的观念、形态和手段,因而,它有许多东西被推到了幕后,即被处理成所谓的“幕后戏”;另一方面,即使是已被表现在舞台上的幕前戏,也会因时空的限制而受到局限,具有很大的假定性。所以,改编话剧,决非是将原来受舞台限制的场面增加几个,将通过对白交代出来的幕后戏搬到幕前来,那实际上还是一种化简为繁的“加戏”做法。其结果,不能带给观众一点新鲜的感觉。应当是“把原来就想在话剧中写出来的东西,用另一种艺术形式——电影的形式重新写出来”。正如电影剧本《日出》的改编者曹禺所说:“以前我在朦胧的意识中想到过却没有地方写进去的,现在可以由我从容地展现出来”,而且,这并非是“照猫画虎”,“不是摆弄一点陈旧的玩意儿,冒充新货。”

2.彻底摆脱舞台,转化为银幕形象

由于电影“在一切视觉艺术中是最接近于生活的”(罗姆语),因此,电影反映现实比话剧更为直接,电影比话剧更接近于现实生活,更真实自然一些。这也必然给话剧改编成电影带来一定的难度。在改编中,如何将戏剧的假定性,如夸张突出的舞台形象,改变为真实性较强的银幕形象,这无疑是改编话剧面临的一个主要任务。若不注意,那种残留的舞台痕迹就会时时出现在银幕上,使观众感到格格不入和极不舒服。

故而,改编话剧,切忌如老太太的“放小脚”,放则放了,却只是在时空上放大了一些,或在舞台假定性上缩小了一些,但依然是半大不大的小脚。要放,就得放成让观众感觉不到是从话剧改编过来的(如法国影片《老枪》);要改,就要改得让观众找不到丝毫舞台的影子。可是,在我们的银幕上,有一些由话剧改编的影片,人物的对白仍是舞台腔十足,做作得让人受不了:部分场景仍然保留住原舞台的艺术假定性,于是,和那些新补充进去的、较为现实的场景一衔接,就犹如让观众跳跃于现实和假定之中,产生出极不协调的感觉。当然,这并非是说要改编者丢弃原作。原作的精神实质不能变,原作的风貌也不能变,改编过程中,应当使原作的精神实质和风貌更加深化、更加浓郁,同时也注重使原作的内容完全体现在电影形式之中。(www.xing528.com)

3.在改编话剧时,不能脱离原作内容去追求电影化

获1951年美国十大最佳影片第一名的《欲望号街车》(该剧本发表在《电影艺术译丛》1981年第1期上),是根据舞台剧改编的。该片编导卡赞最初请了一位电影编剧对原作进行了电影化的改编。这位改编者“从时间和事件发生的地点着眼,把原剧‘加以扩大’,从布兰奇(该剧中的女主人公)的过去写起……在原剧的开场前加了几场戏,旨在表现布兰奇离家出走时的处境。”可是,这样一改,失去了原作中最好的东西。因为,《欲望号街车》这出戏的力量全在于“紧迫”二字,而舞台上出现的狭小的公寓,恰恰是最能体现出这种“紧迫”感的。于是,卡赞重新做出决定——照拍原作。他把大部分戏都放在室内,为了体现原作的根本特质——紧迫(周围一切都仿佛在压向布兰奇,使她拼命想保持的美貌和爱情的梦想终归粉碎),影片尽力把人物——尤其是布兰奇,压缩在狭小的公寓住所的一角里。原改编者所拟表现的布兰奇坐在欲望号街车里的情景,卡赞也不予采用。他认为,这不过是玩弄一下视觉的把戏,决定仍用舞台剧的处理方法,由女主人公布兰奇自己来谈这件事。这样,由于带着她的感情,反而使人感到亲切。于是,卡赞几乎完全按照为舞台形式写下的原作进行改编,拍成影片。当然,拍成的影片不等于就是舞台剧,因为其中也有电影的构思,如卡赞充分强调了三件东西:热、闹和光亮。他运用这三件东西,仍然是为了加强这种紧迫感。这个例子说明,改编舞台剧也并非一律要求突破舞台时空,有时为了内容的需要,恰恰需要保持原作的时空,就像影片《欲望号街车》需要原作中狭小公寓的时空天地,以体现出全剧的神韵来。所以说到底,是内容决定了影片中时空结构的形式。

4.改编经典性的话剧,其难度来自原作的个性魅力

有些评论文章指出,“《茶馆》改编成电影后,人们感到缺了一点原来的‘味儿’。”这种感觉是很值得电影改编者们去思索的。话剧《茶馆》最见作者功力的,莫过于用非戏剧式的叙事性结构展示出旧中国半个世纪的历史画卷,这就造成了《茶馆》虽是话剧,却又以“散”见长的特点。《茶馆》的事件虽不集中,场景却集中,依然保存着浓厚的舞台“味儿”,显示着话剧的个性魅力。故而,改编者如果只抓住“散”的一面,而破坏了这种个性魅力,其“味儿”也就减少、削弱了。

改编者应知,话剧作者写下的每个字都是为话剧这一特定的艺术形式所作。因此,它的内容和它的形式已经结合得十分紧密。这在一篇普通的话剧之作中可能还表现得不那么明显,因而,也还能允许改编者对它施加砍伐。但如《茶馆》、《雷雨》这样的名剧,经过老舍和曹禺精心的艺术安排,它们已在有限的舞台上取得了无限广阔的天地,成为真正的舞台精品,对于这些舞台精品,改编起来,其难度也就可想而知了。难怪有人已得出这样的结论:由经典作品改编成最佳电影的例子似乎极少(不等于没有),然而由二流作品改编成最佳电影的却不乏其例。我以为这种说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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