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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体式有我与无我的分析介绍

时间:2023-05-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叔本华认为,这样的静观可以达到一种无意志也即“无痛苦的境界”。“有我之境”有这个“由动之静”的过程,而“无我之境”则没有这个过程。这种意境在审美观照与创造中仿佛都不曾带有主观意志与情绪,不曾带有明显的表现因素与成分。

意境体式有我与无我的分析介绍

第二节 意境体式 有我与无我

王国维说:“原夫文学之所以有意境者,以其能观也。”(51)“能观”,乃是艺术家、诗人创造意境的先决条件。而此“观”,即为叔本华的“审美静观”。佛雏先生在《王国维诗学研究》中说:“王氏区分两境的理论基础,跟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关于审美静观的观点、关于抒情诗的观点,有极其密切的关系。叔氏云:‘在审美的静观方式中,我们已经发现两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客体的知识,不是作为个别事物,而是作为柏拉图式的理念,即作为该事物全体族类的永恒的形式;和观照者的自我意识,不是作为个人,而是作为纯粹的无意志的认识主体。’”(52)“能观”,即摆脱意志的束缚,忘掉自己个人存在,而自由地进入审美静观之中,以此观物,构成审美静观中的纯粹的无意志的认识主体。叔本华认为,这样的静观可以达到一种无意志也即“无痛苦的境界”。把这种审美静观中的境界,通过各种艺术媒介再现出来,就构成了艺术作品的意境。

佛雏说:“掌握叔本华式的‘认识的纯粹主体’乃是理解‘有我’、‘无我’之境的关键所在。这个纯粹的主体是‘无意志’的,也即‘无我’的。它不仅是审美静观所必备的主观条件,而且是达成审美静观的标志及其最后的归宿。……就纯粹主体而言,这两种意境的最后形成,都是‘无我’的,区别只在,二者形成的过程有个顿渐之分。而就审美静观过程中客体所曾包含的现实的‘我’的成分多少而言,这才有所谓‘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有我’者,有意志,客体中染上我的意志。‘无我’者,无意志,客体中仿佛不见我的意志。”(53)

这就是说从审美本质上而言,二者是没有区别的,都要达到审美之“静观”,从而能获得美之愉悦,但二者在形成过程中有区别,这个区别就是所谓“由动之静”。“有我之境”有这个“由动之静”的过程,而“无我之境”则没有这个过程。

“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佛雏认为这个“由动之静”,是本于叔本华所谓抒情诗中“欲望的压迫”(指情绪的激动)与“和平的静观”二者的“对立”与“相互交错”的论点。“叔氏认定,抒情诗人的意志、欲望,常常构成‘一种情绪,一种激情,一种激动的心境’。但‘因看到周围自然的景色,诗人又意识到自己已成为纯粹的、无意志的认识主体,他的不可动摇的怡悦的宁静现在呈现了,并且同那个……欲望的压迫恰相对立’。在这当中,欲望往往又把诗人‘从和平的静观中撕裂出去’,而‘接续而来的美的环境’又‘再度吸诱’他‘欲望分离’。在抒情诗中,‘欲望(以个人利害为目的)和眼前环境的纯粹观照是奇妙地交织在一起的’。这就是王氏‘由动之静时得之’的理论依据。”(54)“由动之静”,由情绪的激动到和平的静观,由现实的我到“纯粹的主体”的‘无意志’的“我”,就是这个过程区分了“有我”与“无我”两境。(www.xing528.com)

我们再来看“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就比较容易理解了。“我”,现实的我、意志的我、感情的我、激动的我,此时的“我”是一个没有摆脱意志的束缚,没有完全屏弃个人情感,没有完全忘掉自己的“我”。以这样的眼睛去“观物”,当然会使“物”染上“我”之色彩,带上“我”之情绪。可见,“有我之境”在审美观照与创造中都曾未排除主观意志与情绪,都曾带有明显的表现因素与成分。因此,我们可以把“有我之境”在创作体式上归为表现式。

“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其中后一个“物”,审美静观的客体,按叔本华的说法是个超时空超因果的,“作为该事物全体族类的永恒的形式”的“单一的感性的图画”;而前一个“物”,指的是审美静观中的主体。佛雏引用叔本华的话说:“他在这个客体中丧失了自己,就是说,甚至忘记了个人存在,他的意志,而仅仅作为纯粹的主体、作为客体的清晰的镜子而继续存在,因此就像那个客体单独存在那儿,而没有任何人去觉察它,于是他不再能从观照中分出观照者来,而两者已经合而为一,因为全部意识是被一种单一的感性图画所充满所占据了。”佛雏依此解释道:“可见,诗人在审美静观中,由于丧失了自己而成为‘物’的一面‘清晰的镜子’。也就是说,诗人本身完全客观化了,这才叫‘以物观物’。这时诗人‘不再能从观照中分出观照者来,而两者已经合而为一’,这才叫‘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55)

由此,我们可以认定,“无我之境”乃是一种以高度客观与和谐的审美心境,观照、再现出外物的最纯粹的美之形式的意境。这种意境在审美观照与创造中仿佛都不曾带有主观意志与情绪,不曾带有明显的表现因素与成分。因此,我们可以把“无我之境”在创作体式上归为再现式。

我们在前面第四章曾提及,李泽厚称李成、关仝、范宽等人不带笔墨色彩而重在再现自然山水自身之美质的画为“无我之境”;以倪云林为代表的重视笔墨价值、书法韵味的文人画为“有我之境”。依此方法论电影意境,我们似可以将电影中那种显示了视听语言“笔墨”韵味的,表现出创作者主观意志与情感的意境归为“有我之境”;而将那种没有显示视听语言的“笔墨”韵味,没有张扬出创作者主观意志与情感,仿佛是纯客观地、忠实地再现客观景物及人事的意境归为“无我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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