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特拉华语:特拉华语的复合词形式及其影响

特拉华语:特拉华语的复合词形式及其影响

时间:2024-01-1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北美洲的特拉华语有一种习惯也许比在任何其他语言中都更为普及,即采用复合的方法造新词。但是,特拉华语复合词中的成分很少包括整个原词,而只是原词中的一个部分,甚至只有个别语音进入复合词。以上所讨论的特拉华语的情况证明,这种语言尽量把多个概念包容进一个词内,这其实是一个更具普遍性的努力方向。特拉华语自有方法来满足知性的这些要求,但按照更高层次的语言知觉的标准来看还存在欠缺。

特拉华语:特拉华语的复合词形式及其影响

北美洲特拉华语有一种习惯也许比在任何其他语言中都更为普及,即采用复合的方法造新词。但是,特拉华语复合词中的成分很少包括整个原词,而只是原词中的一个部分,甚至只有个别语音进入复合词。人们根据杜邦〔3〕列举的一个例子甚至可以得出结论,说话人似乎能任意地把简单词的片段构成复合词或者在更多的情况下是构成被定为词的短语。如可以用ki(“你”)、wulit(“好的”、“美的”、“可爱的”)、wichgat(“爪子”)和schis(即一个用作含有缩小意义的词尾的词)构成k-uli-gat-schis,意思是“你可爱的小爪”,用来称呼一只小猫。用同样的方法也可使谚语转变为动词,然后赋予它们完整的变位形式。如构成nad-hol-ineen的是naten(“拿”)和amochol(“小船”),并在词尾加上受支配的代词复数第一人称,含义是“用船接我们!”即:“过河”。这些例子表明,构成此类复合词的那些词出现的变化十分明显。如wulit在上例中简化为uli,而在它的前面没有辅音的复合词中,则简化为wul,它的前面若是有辅音则变为ola。〔4〕有时候,缩略形式也威力巨大。例如,为了构成“马”这个词,从awesis(“动物”)这个词中仅让音节es进入复合词。由于词的片段此时是与其他语音结合在一起,因而会出现谐音变化,使得原来的语音更加难以辨认。刚才提到的意思为“马”的词是nanayunges,除了词尾es以外,其余部分源自nayundam(“背上负重”)。词中好像插入了g音,第一个音节的重叠起增强作用,这种方式似乎只被运用于复合词。词的起始音如果只是m的话,比如machit(“坏的”)或者medhick(“恶劣的”),就使这些词带有一种可恶和卑鄙的意思。〔5〕所以,曾经有人把这种对词进行肢解的做法称为野蛮残忍的方式,多次对此严加指责。但是,人们必须进一步深入了解特拉华语和这种语言里词与词之间的亲缘关系,然后才能作出判断,缩略词中的词干音节真的是被毁坏了,还是恰恰被保留下来?词干音节在有些情况下的确被保留下来,这样的情况可以引一个离奇的例子为证。lenape的意思是“人”,这个词加上lenni(Lenni Lenape)便构成德拉瓦热人一个主要部落的名称;lenni的意思为原始的东西、纯净的东西、本地的东西,所以也具有“普通的”“平常的”的意义。这个表达在这种意义上表示一切本土的东西,即由伟大、善良的鬼神赐给本地的东西,与一切由白种人从异国他乡带来的东西形成对立。ape的意思是“直立行走”。〔6〕因此可以说,lenape一词很合理地包含了本地人直立走路的特征。这个词在后来也被用来泛指“人”,它为了能成为专有名词,接着又与“原始的东西”这个概念结合,这些都是很好解释的现象。在pilape(“小伙子”)这个词里,意为“贞洁的”、“无辜的”的pilsit一词与lenape的一部分ape组合起来,ape表示人的性格特征。由于组成复合词的大多数词是多音节,它们本身就已经是复合而成的,关键问题因而就在于,这些词的哪一部分会成为用于构成新复合词的成分?这是基于一部完整的词典详悉有关这种语言的知识后才能讲清楚的问题。属于不言而喻的情况或许是,语言使用将这类缩略形式约束在一定的规则范围内。从以上列举的例子可看出,受限定词在复合词中总是作为最后一个成分位于限定词之后。所以,这种表面上使词被肢解的方法也许应当得到一个比较宽容的评价,它并不像留给我们的表面印象那样可怕,似乎起着毁坏词源的作用。与这种方法雷同的是上文中谈到的美洲语言那种特有的倾向,即把经过缩略或形态变化更大的代词与动词、名词结合在一起。以上所讨论的特拉华语的情况证明,这种语言尽量把多个概念包容进一个词内,这其实是一个更具普遍性的努力方向。若是把那些没有屈折变化而是借助小品词来标示语法关系的语言相互比较一下,就可以看到其中的有些语言,如缅甸语、南太平洋群岛的大多数语言,甚至满语蒙古语,都更喜欢把小品词同被它限定的词分开,而美洲的语言正好相反,更倾向于把它们连在一起。美洲语言具有的这种倾向是上文(第十七章)中描述过的编插方法产生的必然结果。我在前面已经指出,这种方法是构造句子的一种狭隘做法,是语言知觉过于谨小慎微的体现,句子的各个部分过于密集地聚结在一起,使理解受到妨碍。

以上探讨的特拉华语的构词方法同时还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观察。这种方法显然不是在心灵中逐一枚举在思想中建立起联系的概念,而是把这些概念用语音结合起来和盘托出。这是一种优美如画的语言处理方法,它与另一种在语言的所有表示方式中都能体现出来的、形象化的概念处理方法一脉相承。于是,橡实叫作wu-nach-quim,意思是“叶子手的坚果”[由wumpach(“叶子”)、nach(“手”)和quim(“坚果”)组成],因为这个民族丰富的想像力把切开的橡树叶子比作一只手。这个例子也让人清楚地看到,其中有两处都遵循了上文中谈到的成分顺序的规则,首先是最后一个成分,然后是前两个成分,前两个成分之一的“手”仿佛是用“叶子”做成的,它于是就位于“叶子”之后,而不是之前。显然,十分重要的是,一种语言到底是把多项内容放入一个词中,还是使用多个词来表达。即使一个出类拔萃的作家在语言给他提供自由选择的情况下也会仔细地区别对待。使这两种不同的表达方式恰如其分地达到一种平衡,是希腊语最优美的特点之一。在一个词里结合起来的内容即便在心灵中也更紧凑地成为一个整体,因为语言中的词宛如真实世界中的个人。这样的整体能够比分散的个体更生动活泼地激发想像力。把多项内容放进一个词里因而主要是靠想像力来完成的,而对内容进行分解则由知性去执行。这两者甚至可能会因此而形成对立,至少各按自己特有的规律行事,以下的例子会清楚地表明这种差异。知性要求词完整和清晰地形成概念,但同时还要求词展示它在语言和言语中出现时的逻辑关系。特拉华语自有方法来满足知性的这些要求,但按照更高层次的语言知觉的标准来看还存在欠缺。然而,这种语言具有能把形象的画面逐个排序的想像力,从而成为这种丰富活跃的想像力的象征,显示出一种独特的优美。梵文中被称之为不变格的分词常用来表达插入句,这类词也利于生动地陈述思想,可以使思想的各个部分在心灵中尽量同时展现出来。但这类词因为带有语法上的表示形式,所以,在这些分词中,知性的严格要求与想像力的自由发挥浑然合一。但这只是这类词应该博得喝彩的一面,因为它们还有另外的一面。它们的死板限制了造句的自由,它们采用的编插方法缺少丰富的手段,不能使句子得到合理的扩展。

有一个现象不能不让我感到吃惊:前面所说的词与词大胆地形象化地拼接恰恰出现在一种北美洲语言里。我并不想就此便对有关的民族特点下结论,断定这些民族与南美洲的民族迥然不同,因为这样的结论要求研究者掌握有关这两个地区的民族及其以前历史的更多资料。但可以肯定的是,从这些北美洲部落的言语和商谈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较之我们对南美洲部落的了解,情感升华到了更高的境界,想像力发挥的也更加大胆。对此有利的因素可能是自然、气候条件和这个美洲地区比较独特的狩猎生活以及这种狩猎生活带来的在没有人烟的森林里的来回游荡。但也有事实证明,一个个强大的专制政府,尤其是将个性的自由发展置于包括宗教在内的全面压制之下的秘鲁政府,无疑施加了很有害的影响,因为那些南美洲的狩猎部落一直是生活在自由结合的状态之中,至少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是如此。况且,自从欧洲人占领了美洲以来,这两个地区的经历截然不同,我们在此讨论的情况就反映出它们的不同命运。北美洲沿海地带的外族移民极力压制本土居民,甚至还采用非法手段夺取本土居民的财产,但并没有对他们进行暴力镇压,这是因为外来移民的传教士们具有比较自由和比较温和的新教精神,没有像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那样系统地引进僧侣暴政统治。

此外,在特拉华语等诸如此类的语言充分显示出的丰富想像力中,是否有迹象能帮助我们找到保留在它们之中的语言更年轻时期的特点?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我们实在难以分辨哪些方面关系到时间,哪些方面取决于民族精神的方向。出于这个考虑,我在此只想说明一点:在我们今天的语言里往往只从以前的词保存下个别字母,这些词的复合形式即使在最优美和发展程度最高的语言里也很容易见到,因为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是从简单到复杂,加之在千百年的历程中,语言在各族人民的口中世代相传,最初的语音当然也就失去了原先的意义。

注释

〔1〕 莱普修斯在他的古文字学中极其明确和十分令人满意地阐述了这些原理,并且指出了梵语文字中a和h这两个起始音之间有何不同。我在布吉人语言的字母表和其他与此有亲缘关系的字母表中辨认出,被这些有关语言的处理者们通常称为起始音的a这个符号其实根本就不是元音,而是标示了近似于希腊语中弱送气符的一种微弱的辅音气息。莱普修斯指出了梵语字母表中的类似现象,他的阐述可以更好和更确切地解释我曾论证过的[见《新亚杂志》(Nouv. Journ. Asiat),IX,第489—494页]所有那些现象。(www.xing528.com)

〔2〕 格林所说的一番话深刻而耐人寻味:辅音构成词的形态,元音限定和阐明了词。详见他的《德语语法》(Deutsche Gramm)II,第1页。

〔3〕 见他为蔡斯贝格尔的《特拉华语语法》撰写的前言(Philadelphia,1827,4,第20页)。

〔4〕 《美国哲学协会历史和文学委员会会刊》(Transactions of the Historical and Literary Committee of the American Philosophical Society),Philadelphia,1819,第1卷,第405页以次。

〔5〕 蔡斯贝格尔在以上引用的著作中指出,mannitto属于例外情况,因为它被理解为神本身,即伟大、善良的鬼怪。但一个很常见的现象是,蒙昧民族的宗教思想往往始于对邪恶的鬼怪怀有的恐惧。所以,这个词的原始意义很可能就是这种类型的。因为缺少特拉华语词典,我无法找到这个词其余部分的解释。虽然可能只是偶然,却很引人注目的是,这个剩余部分居然与他加禄语中的aníto(“神象”)一词一致。

〔6〕 我的确是这样理解赫克韦尔德的观点的(《会刊》(Transactions),I,第411页)。不管怎样,ape都只不过是一个表示直立行走的生物的词尾,就像词尾chum被用来表示四条腿的动物那样。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