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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相册中的护林故事连载

时间:2023-06-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几张不同年代的家庭老照片,牵出岁月里不曾褪色的护林故事。2019年8月中旬,贺兰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黄旗口森林防火站。58岁的老护林员李国兵,在半山腰的防火站院内,望山出神。翻开家庭相册第一页,故事从黑白照片说起。自治区成立不久,李进源加入了当时的护林队。2015年,护林队伍配备执法记录仪。2017年,贺兰山保卫战正式打响。关注林情、火情、疫情,是李国兵的日常工作。2008年,这个心愿达成,李鹏成为家族第四代护林员。

家庭相册中的护林故事连载

一座山,一片林,祖孙几代,接力管护。

几张不同年代的家庭老照片,牵出岁月里不曾褪色的护林故事。

2019年8月中旬,贺兰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黄旗口森林防火站。58岁的老护林员李国兵,在半山腰的防火站院内,望山出神。流动的寂静中,似林海,如浪涛,也是一种讲述。“几代人的青春,都献给贺兰山了。”

李国兵家庭,四代人的命运,都像这里的草木一样,扎根于山。一家四代人,皆为护林人,这在贺兰山上并不稀奇。这份职业如同“传家宝”,将一个家族的精神“基因”在山林间传承。

翻开家庭相册第一页,故事从黑白照片说起。李国兵对爷爷李进源的了解,多来自父亲转述。自治区成立不久,李进源加入了当时的护林队。“调查林地资源时,爷爷就扛着仪器到处走。过去全凭两条腿跑,走到哪里东西都靠人背肩扛。”李国兵说。

再翻一页,是李国兵父子的合影。在李国兵心里埋下种子的,是跟随父亲李凤山工作的经历。1962年,父亲子承父业进入当时的林管所工作,在拜寺口双塔附近区域护林防火。

这片区域是父亲要守好的阵地,也是李国兵儿时的天然课堂。“你看,这是云杉。”父亲带着他一一辨识。这里和城里的生活截然不同——天地开阔,植物清香,还有不经意冒出的动物。这一切,都像在发出邀请。

1980年,作为家族第三代护林员,李国兵进入贺兰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工作。这条路他走过很多遍,又好像才开始。不再跟在父亲身后,而是并肩共事。一段岁月里,他和父亲一起上山,成了护林队中的“上阵父子兵”。1993年,父亲退休。

后来工作站的土坯房变成砖房,新添置了收音机,后来还有了黑白电视,工作之余可以解闷。

相片也变成了彩色的。这一页上,年轻时的李国兵身穿制服,意气风发,背景是巍峨的山峦。

护林时也不乏一些惊险时刻。李国兵说:“盗猎者往往会先踩点。第一天,我先观察脚印,再用树枝把脚印划掉。此后,如果脚印再接连出现在同样位置,就要提高警惕。”李国兵曾在马莲口附近截获过盗猎分子。

李国兵陪着贺兰山,经历了许多重要时刻。“过去全是羊,羊群一遍过去,草就秃了。”2000年,各护林组配备了摩托车。也是这一年,山上看不到羊群的踪迹了。“畜牧业退出贺兰山后,植被恢复,小气候也变好了。”李国兵说。

2015年,护林队伍配备执法记录仪。2017年,贺兰山保卫战正式打响。马莲口等站点装上了视频监控。

李国兵指着周围几处植被说:这里过去都是农家乐。整治启动后,我负责劝退农家乐,大多数人都配合。现在草又长起来了,多好。

关注林情、火情、疫情,是李国兵的日常工作。有时每天往返几十公里,可能见到的动物比人还多。他还会揣点玉米,给岩羊改善一下伙食。

儿子李鹏还小的时候,李国兵也带着他上山,就像当年父亲带着自己一样。儿子11岁时就曾对他说:“爸爸,我以后也来山上上班,这里好玩。”

相册下一页,祖孙三代人的合影,其乐融融。

说话间,李鹏穿着工作服赶到防火站。父子俩工作地点离得不远,但平时因工作关系才能见上一面。

李鹏说:“我从小在这里玩,对山有感情。”他记得,小时候爷爷常对他说,爷爷守贺兰山,爸爸守贺兰山,长大了你也回到这里继续守,好不好?

2008年,这个心愿达成,李鹏成为家族第四代护林员。(www.xing528.com)

巡山有交通工具,工作站的环境更好,林草科技化配置也越来越丰富。

李鹏说:“接过祖辈手里的‘钢枪’,一代一代守护好‘父亲山’。”

山林,是工作的战场,也是家庭的延伸。虽难免枯燥和寂寞,但他们倾心于此。李国兵说:“通过我们四代护林员的付出,继承父辈们的精神,希望能把贺兰山生态屏障保护好。”

说起几代护林员,贺兰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的温岳翻出手机相册:“我爷爷奶奶不就是嘛。”

翻拍的老照片上,他的爷爷奶奶相依站在贺兰山下的松树前,郑重留影,如同对青春的致敬。

跟着温岳来到银川金凤区新纪元小区,一进门,照片中见到的老人就在眼前。

王兆斌老人坐在沙发上,老伴蒋桂兰在一旁仔细整理好衣襟。两位老人精神很好,回忆起在“林管所”(旧称)的经历,爷爷主讲,奶奶不时补充几句。

1959年,王兆斌初到林业部门工作,当时的任务还是伐木。“那时,上山得背着铺盖和锅,在山上用石头砌个房子,就在里面吃住好几个月。”王兆斌说。

当时的林管所只有20个人,每天一人发一个馒头。王兆斌腿上常有小伤,一个月就费一双鞋。“既然干了,就要干好。”他的足迹遍布贺兰山,哪里有需要,背起行头就去哪里住下来,劈柴做饭。他先干了一年,蒋桂兰第二年也加入了林业队伍。

20世纪60年代,告别人背肩扛,王兆斌有了“交通工具”——一头骡子。不过山路难行,经常是他在前面走,“老伙计”驮着铺盖跟在后面。一天有时来回要走8个小时。“现在条件好了,(工作站)有车,还有太阳能,和在城里生活一样。”王兆斌说。蒋桂兰负责后勤,两人在同一个单位,也经常两三个月才能见一面。

那时,工作重心已转为挖树坑、栽树苗。两位老人介绍,当时栽树很不容易,石头很多,要先挖好树坑,盖上塑料布,再从别处把土拉来填埋。

老人栽下的小树苗,今已亭亭如盖。老两口退休后,在城里生活,却总惦记着山上,有机会就回去看看。

王兆斌看着温岳说:“现在娃娃能干了,希望好好干一辈子。”

客厅里的一张黑白照片,是50多年前的全家福。照片上,两人怀里的小孩子,是温岳的母亲王海燕。

王海燕说:“我1981年参加工作,当时,自然保护区管理局附近还是荒滩。我们这些女职工心很齐,帮忙挖坑、整地,为种树苗打好基础。地里的石头多,每天要挖一个2米深、2米长宽的坑,挖到一定程度,就得人跳下去继续挖。”

如今,贺兰山下,看似司空见惯的林带,离不开那一代林业人的努力。

合上影集,像关上了一个时光的匣子。日夜守望这山,经年抚育这林。一个家庭,每一代人,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为什么都选择了相同的路?

把岁月流逝献给贺兰山,这是他们自然而然的选择。

那是一脉相承的感情——一代代学习辨认云杉的乐趣,是从小跟着父辈上山的温馨记忆,是甘于并乐于在大山深处守望的家族传承。山离不开他们,他们也离不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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