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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制厂的历史及其在织造业中的重要性——以杭州为例

时间:2023-06-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以杭州为例,这些纹制厂在清末民初大部分由日本人设立,设计花样轧制成纹板,以高价出售。新式提花机需要纹板才能织出花样,但一般小厂、机坊无法完成从绘稿到纹板的转换,只能到日本商人开办的纹制社高价购买。这种纹制工厂是织造业发达地区生产链上不可或缺的环节。这些作坊主原来就是布厂中的设计人员,因掌握了一定的设计技能,就出来办个纹制厂,自己兼任设计师和经理。浙江还成立了纹制工会。

纹制厂的历史及其在织造业中的重要性——以杭州为例

在传统纺织业中,挑花行是相对独立的。走向机器时代后,传统提花机上的花本被贾卡提花龙头和纹板所替代,承担花样设计的部门也从“挑花”变成了“纹制”。一般在较大的丝织厂中都有专门的纹制部,自己设计新式花样,不与其他企业雷同,以图在市场竞争中取胜。而那些小型丝织厂和机坊无力自设纹制部的,就必须去外面购买纹板了。纹制厂其实是花样设计公司,分为图案、意匠、轧花三个部分。以杭州为例,这些纹制厂在清末民初大部分由日本人设立,设计花样轧制成纹板,以高价出售。据在浙江工业学堂任教的日本教习佐藤真回忆:“以中国人之素性保守,绸业公所之行规,最易阻止其改良进步。在我国当明治二十年间(光绪十四年)已由法国输入新式纹织机,制造新式之织物。在中国则至宣统三年时,尚未知使用此文明之利器也。”[15]后来许炳堃等人创办浙江中等工业学堂后,引进日本专家传授机织新法,宣传纹制工艺的重要性,加上“洋绸”泛滥的逼迫,杭州绸业公所才认识到了新法设计的重要性。公所董事金溶仲先生率先引进新式提花机,开始新法织造。随之,杭州业界刮起了一股引进日本提花机的“杭儿风”。新式提花机需要纹板才能织出花样,但一般小厂、机坊无法完成从绘稿到纹板的转换,只能到日本商人开办的纹制社高价购买。浙江省立甲种工业学校在培训纹制技术方面功不可没,学生们在学校实验工场学会了技术后,纷纷独立从事纹制工作。民国四年(1915),毕业生李锦林首先在杭州大东门创办了纹制厂,后又有海天、鑫奇、鹤成、美宗等纹制厂相继开设。民国五年至十五年(1916—1926)是我国提花绸缎的黄金时代,杭州的纹工业迅速发展,最多时达百余家。[16]这些纹制厂为丝织厂提供花样设计,同时也招收学徒,从小本经营做起,逐渐形成相当的规模。

民国时期的广东南海,以生产香云纱著称,尤以其中的西樵为著。香云纱以传统薯莨整理工艺制成,外观独特,性能优良,其底布是一种以绞纱组织起小花纹的蚕丝织物,俗称“纱绸”。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鼎盛时期,家家户户用手拉机织纱绸,手拉机有木制的也有铁制的,配有一个花箱(提花龙头)和花纸(纹板)。据当地年长织工回忆:“花纸在民乐市没有卖,那时候职业是一行一行的,要到佛山才有专门打花纸的商店,所以一般都是我老豆跑去佛山那边打花纸。当时比较流行的花纹有:桂香巾、胜利卍,没有织过云纱。花纸上面有洞,针拍到上面就能够起花。”每家作坊还有自己的产品商标,即牌号。“你的牌名是什么,就要在佛山打花纸的商店让人家专门帮你打花纸。”[17]在民国时期的佛山,有专门为香云纱厂家提供纹板的花纸店,甚至可以为你所需要的纹样订制纹牌。这种纹制工厂是织造业发达地区生产链上不可或缺的环节。

天津作为通商口岸,此前有较发达的手工棉织业。20世纪初,在袁世凯的支持下北洋工艺局实习工场创办,设有织染部,其中织造提花布一门,聘请了一日本人前来教授,天津之有提花布生产,就是从那时开始。宣统元年(1909),该实习工场停办,有学习提花布之学徒数百人,联合组织了几家小规模的织布厂,其中最有名的是辅章。“此时各厂,咸用电光纱为原料,其制成之织物,多成纹式,故此种织厂,名之为纹织社,如美术、振东、亚亚等,他若华实、华彰等织造厂,则皆后起者。三年后,该项工业之发展,颇著成效。华彰社遂扩充为彰记织染有限公司。”[18]这些纹织社规模大小不等,所需的花样和纹板可以自创自制,也可以向外订购,其对新产品的依赖程度比一般棉织厂要高很多。(www.xing528.com)

纹制业在天津称为“砸花行”。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民族工业获得喘息发展机会,天津出现了大小不等的专织提花布的工厂,一度市场繁荣,带动了砸花业的发展。所谓“砸花”,即设计花样、制作纹板的纹制业。方显廷在《天津织布工业》的调查中对此有过记载:“提花机上每坐楼子,必有长串花板,环绕于花筒,织五二尺长布一匹,约(需)花板一千枚。花板样式,各不相同,其能使花板变换灵敏,花样翻新,雅氏提花装置实为人类一大贡献,宜织布业中以之为莫大利器焉。一串花板制造成本,约需五元至十五元(之间),继续使用,可历时一年;不过花样总以时俗好尚而变易。每不待花板自力残坏,即已废弃之者,有时花样翻新过速,花板必时有变易。砸花之事,不得不赖专厂为之,在规模较大之织布厂中,花板多设专部制之,小厂则多由砸花作坊购入,此类作坊,专制花板,其花样或由独出新裁,或迎合时尚,由往来顾主授与之也。”[19]民国十八年(1929),天津共有此种作坊6家,大都为独资经营,规模很小,一般购置二三台砸花机(纹板打孔机),备些墨笔,所用纸板多由布厂提供,需要砸花的花样也多由厂方提供,但一些简单的花样,也可以由作坊自己准备。雇工和学徒在内,一般不超过10人。这些作坊主原来就是布厂中的设计人员,因掌握了一定的设计技能,就出来办个纹制厂,自己兼任设计师和经理。

到20世纪20年代中期,在染织业发达的重要城市中,纹制业的从业者逐渐增多,纹制业公会应运而生。上海作为近代纺织工业的重镇,拥有相当规模的纹制业协会。杭州、苏州、湖州、盛泽等地也有类似的专业组织,有的独立,有的则加入丝织业公会。浙江还成立了纹制工会。据民国十六年(1927)《中外经济周刊》中一篇题为“杭垣纹制工业之调查”的报道,“该业职工,并杭垣、绍兴、湖州等处约共有二千余人,素无工会之设立,确实人数,颇不易稽考。平时因竞争营业,彼此削盘扣价,视为固然,同业初不问有若何之联络。去冬(1926年)浙江宣布自治后,各业均纷纷组织工会,该业亦相继成立纹业工会,厘定章程,划一价目,设会于大东门纯阳庵巷云”[20]。但最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民国十六年(1927)后,丝绸销路逐渐停滞,纹工业也受到影响,到民国二十五年(1936),纹制厂仅剩20余家,轧花机70多台,从事纹工者也只剩下130余人了。[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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