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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清廟之守与墨子之传

时间:2023-07-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隨巢子》六篇。可知其傳墨之術,固以尚儉、明鬼爲大矣。《墨子》七十一篇。則其出生之時,又已晚矣。由是誦習者少,墨學遂微。右墨六家,八十六篇。墨家者流,蓋出於清廟之守。

墨家:清廟之守与墨子之传

《尹佚》二篇。周臣,在成康時也。

王應麟曰:“尹佚,周史也。而爲墨家之首。今書亡,不可考。”

嚴可均曰:“尹佚亦稱史佚,周初太史,事武王、成王、康王。《逸周書》及《史記》引武王即位筴,《説苑》引史佚對成王問,《左傳》引史佚之言四條,又引史佚之志。”

姚振宗曰:“史佚之後有史角,而墨翟學於史角之後,其道盛行於世,遂以墨名其家,而其初出於清廟之守者也。清廟之守之爲書者,自尹佚始,故是類以尹佚爲之首。”

按:尹佚亦稱尹逸,見《周書·克殷解》;又稱史佚,見《左傳》及《史記》。其書早亡,《隋志》已不著錄,馬國翰有輯本一卷。

《田俅子》三篇。先韓子。

梁啓超曰:“《韓非子·問田篇》、《外儲説·左上篇》、《吕氏春秋·首時篇》、《淮南子·道應篇》,皆述田鳩言行。鳩俅音近,馬驌、梁玉繩並以爲一人,是也。”

按:《吕氏春秋·首時篇》:“墨者有田鳩。”高誘注云:“田鳩齊人,學墨子術。”則其書乃所以宣揚墨學者。《隋志》云:“梁有《田俅子》一卷,亡。”書既早佚,故《唐志》已不著錄。馬國翰有輯本一卷。

《我子》一篇

顔師古曰:“劉向《别錄》云:‘爲墨子之學。’”

按:我乃其姓,見《廣韻》。《元和姓纂》引《風俗通》云:“我子六國時人。”其書早佚,《隋志》已不著錄。

《隨巢子》六篇。墨翟弟子。

顧實曰:“隋唐志、《通志》咸一卷。洪邁曰:‘書今不存’,則亡於宋矣。其尚儉、明鬼,傳墨之術。馬國翰有輯本。亦見孫詒讓《墨子閒詁》附《墨語下》。”

按:《太史公自序·論六家要指》有云:“墨者儉而難遵。”《正義》引韋昭説:“墨翟之術也,尚儉。後有隨巢子傳其術也。”今觀諸書所引佚文,則又多言災祥禍福。可知其傳墨之術,固以尚儉、明鬼爲大矣。《文心雕龍·諸子篇》云:“墨翟、隨巢,意顯而語質。”竟取隨巢與墨翟並論,可以窺其所至,固墨學之鉅子也。

《胡非子》三篇。墨翟弟子。(www.xing528.com)

梁玉繩曰:“胡非,複姓。《廣韵》云:胡公之後,有公子非,因以爲氏,則胡非子齊人也。”

按:此疑胡姓非名,其書則稱《胡非子》,猶韓非之書稱《韓非子》耳。考《隋志》云:“《隨巢子》一卷,巢似墨翟弟子;《胡非子》一卷,非似墨翟弟子。”並以巢、非爲其人之名,必有所受矣。《唐志》亦一卷,久佚。馬國翰有輯本。

《墨子》七十一篇。名翟,爲宋大夫,在孔子後。

按:墨翟,魯人。《史記》無傳。惟於《孟荀列傳》後附見數語曰:“蓋墨翟宋之大夫,善守禦,爲節用。或曰並孔子時,或曰在其後。”寥寥二十四字,連司馬遷已不明其時代。而《史記索隱》引《别錄》云:“墨子書有文子。文子,子夏之弟子,問於墨子。如此,則墨子者,在七十子後也。”則其出生之時,又已晚矣。其學盛行於戰國之世,故《韓非子·顯學篇》曰:“世之顯學,儒墨也。儒之所至,孔丘也;墨之所至,墨翟也。”可知二家在當時,並見重於世。顧墨學實出於儒而與儒異者,《淮南·要略》云:“墨子學儒者之業,受孔子之術,以爲其禮煩擾而不説,厚葬靡財而貧民,(久)服傷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用夏政。”此論甚精,足以明其不同於儒之故。大抵墨學宗旨,兼愛乃其根本,而尚賢、尚同、節用、節葬、非樂、非命、尊天、事鬼、非攻諸端,皆其枝葉。自來論述其學説主張者,莫不綜斯十事,目爲弘綱。而不悟其致用之際,固非取此十者施之於一時一地也。觀《魯問篇》有曰:“凡入國,必擇務而從事焉。國家昏亂,則語之尚賢、尚同;國家貧,則語之節用、節葬;國家憙音湛湎,則語之非樂、非命;國家淫僻無禮,則語之尊天、事鬼;國家務奪侵陵,則語之兼愛、非攻。”可知其所標舉之十端,乃因病制宜、對症下藥之良方,而非施之同時同地,齊舉兼行、拘泥不變之成法也。學者必明乎此,然後能知墨子救時之多術,可以讀墨子之書。自孟子兼闢楊墨,詆爲無父無君。由是誦習者少,墨學遂微。文字脱佚尤甚,不易猝理。清儒始有校注,以孫詒讓《墨子閒詁》、曹耀湘《墨子箋》後出爲精。孫《注》詳於疏證文字,曹《箋》長於稱説大義,可以互參。《漢志》著錄七十一篇,今本亡佚十八,尚存五十三篇。

右墨六家,八十六篇。

按:今計家數篇數,並與此合。

墨家者流,蓋出於清廟之守。茅屋采椽,是以貴儉;養三老五更,是以兼愛;選士大射,是以上賢;宗祀嚴父,是以右鬼;順四時而行,是以非命;以孝視天下,是以上同;此其所長也。

顔師古曰:“《墨子》有《節用》、《兼愛》、《上賢》、《明鬼神》、《非命》、《上同》等諸篇,故《志》歷敘其本意也。視,讀曰示。”

顧實曰:“此蓋釋墨家之術,出自周清廟之守也。故桓二年《左傳》曰:‘清廟茅屋,昭其儉也。’此貴儉之所出也。其餘養三老五更,選士大射,宗祀嚴父,順四時而行,以孝視天下,無一不可附會《孝經》、《三禮》而爲之辭。然儒家之道,至孔子而昌;墨家之道,亦至墨子而盛。《淮南·要略》云:‘墨子背周道而用夏政。’準斯以談,當以夏爲説。《孟子》稱禹思天下有溺者,猶己溺之也,蓋兼愛之所出也。禹南省方,濟於江,黄龍負舟,熙然而稱曰:‘我受命於天,竭力而勞萬民。生,寄也;死,歸也。何足以滑和。’(見《淮南·精神篇》)蓋《非命》之所出也。《論語》稱禹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盡力乎溝洫,蓋貴儉、上賢、右鬼、尚同之所出也。孔子年事稍先,猶循循周道,未遽變革。百家言黄帝,變周最烈,然其自居也猶厚。惟墨子崛起其間,反周從夏,日夜不休,勞形天下。《莊子·天下篇》曰:‘墨子真天下之好也,將求之不得也,雖枯槁不舍也。才士也夫!’嗚呼!斯言不虚美矣。”

按:《志》云“蓋出於清廟之守”,《漢紀》卷二十五,“守”字作“官”,此殆班《志》原文。《志》敘諸子十家,皆云出於某官,不應此處獨異。宋翔鳳《過庭錄》已疑守爲官字之誤。今可據《漢紀》正之。

及蔽者爲之,見儉之利,因以非禮;推兼愛之意,而不知别親疏。

顧實曰:“此蔽者蓋指墨子節葬非禮,兼愛無父,皆孟子所譏。然由今觀之,孟子之説,有不盡然矣。”

按:自孟子之説行天下,後又躋其書於羣經之列,儒者遂視墨子爲邪説暴行,無從而究心者矣,此墨學所以一蹶不振也。然西漢諸儒論列百家,猶能識得墨學深處。觀司馬談《論六家要指》有云:“墨者儉而難遵,是以其事不可徧循。然其彊本節用,不可廢也。”又云:“墨者亦尚堯舜道,言其德行曰:堂高三尺,土階三等。茅茨不翦,采椽不刮。食土簋,啜土刑。糲粱之食,藜藿之羹。夏日葛衣,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棺三寸,舉音不盡其哀。教喪禮,必以此爲萬民之率,使天下法。若此,則尊卑無别也。夫世異時移,事業不必同,故曰儉而難遵。要曰彊本節用,則人給家足之道也。此墨子之所長,雖百家弗能廢也。”司馬特爲拈出彊本節用四字,可謂能識其大。學者籀繹《漢志》,當以此論互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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