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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英、陈毅突围转移,红二十四师留守油山

时间:2023-07-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35年3月上旬末,8路突围队伍已全部按计划出发,只剩下项英、陈毅和贺昌率领的红二十四师第七十团留在于都上坪山区。项英、陈毅决定于3月9日穿越会昌封锁线,向闽西长汀地区突围转移。项英、陈毅一起率领第一大队、第二大队离开上坪山区,沿第三大队、第四大队行进路线开进。在这种情况下,项英、陈毅只好率部返回上坪山区。其中项英、陈毅两人带少数警卫人员为一路,另行突围。

项英、陈毅突围转移,红二十四师留守油山

1935年3月上旬末,8路突围队伍已全部按计划出发,只剩下项英陈毅和贺昌率领的红二十四师第七十团留在于都上坪山区。项英、陈毅决定于3月9日穿越会昌封锁线,向闽西长汀地区突围转移。突围前,对部队和机关工作人员进行了整编,共编成4个大队,并确定项英、陈毅随第一大队、第二大队行动,贺昌、周建屏、杨英等编在第三大队;李翔梧、袁血卒[53]等编在第四大队,担任掩护任务。

9日午后,项英坚持将向中共中央报告部队突围情况的电报发出后再走,但那时由于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天天行军作战,电台联络非常困难,因此延迟了部队出发时间。陈毅向红军战士作动员讲话:“经过几天的突围战斗,我们的部分同志已经突围出去了。现在,狡猾的敌人,又加强了对我们的包围。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势是,敌强我弱,敌守我攻。这就增加了我们突围的困难。但是,我们是伟大的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有人民群众的支持,我们一定能够冲出敌人的包围圈。为了牵制敌人,支援红军北上,我们一定要顽强战斗,英勇作战,坚决突出敌人的包围圈,迎接新的革命高潮。我相信,只要我们英勇战斗,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54]下午3时许,贺昌、周建屏等率第三大队从驻地于都上坪山区出发,先行突围。袁血卒等率第四大队跟进,其任务是抢渡安远河,然后占领会昌县天门嶂,掩护项英、陈毅和第一大队、第二大队突围。当天晚上,第三大队、第四大队安全渡过安远河,抵达天门嶂,但是遭到敌第八师部队包围合击。第四大队在掩护战斗中,大部分人伤亡,袁血卒、唐继章、何侠、钟伟生等少数人冲出敌人包围圈,后来辗转到了上海,从事白区工作。第三大队也遭重大损失,指战员大部分伤亡,贺昌中弹身负重伤,陷入敌人重重包围之中。后来陈毅回忆:“贺昌同志过河以后,被敌人包围,打了很久,打不出去,敌人逐渐逼近,眼看要做俘虏了。贺昌同志不愧是坚强的共产党人,临危不惧,视死如归。当他枪膛里的子弹只剩下最后一颗的时候,便以这最后一颗子弹,举枪打死自己,为革命献出了年轻的宝贵生命。”[55]美国记者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在《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一书中也记述了贺昌牺牲的经过:“国民党士兵向他冲去,大叫‘捉活的’。贺昌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大声呼喊‘革命万岁’的口号,用最后一粒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56]据国民党报纸云:“巨匪贺昌,已于十日晨在会昌归庄,经第八师击毙,尸首当晚解至会昌城,十二日运解宁都总部”。[57]杨英[58]被俘后也被敌人杀害。只有周建屏带少数人冲出重围,改向南突围,到达寻乌南部地区,与先期到达的张凯、李天柱等会合。

当贺昌、周建屏、袁血卒等率第三大队、第四大队出发时,项英、陈毅守候在发报机旁,直到下午5时,才联系上中央电台,拍完电报后,收到中央回电。由于中央的电台密码更换了,电文无法译出。为了迅速突围,项英只好下令埋掉电台,烧毁密码,从此,中央分局失掉了与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的联系,失掉了与各方面的联系。项英、陈毅一起率领第一大队、第二大队离开上坪山区,沿第三大队、第四大队行进路线开进。由于下雨天黑路滑,当晚未能赶上第三大队、第四大队。又遇上山洪暴发,安远河水猛涨,敌人又将河两岸严密封锁,因此,抢渡安远河已经不可能了。在这种情况下,项英、陈毅只好率部返回上坪山区。由于天黑路滑,项英高度近视,行路十分困难,结果他带着一部分队伍与陈毅失去联络,走错了路,误入安远县天心圩,遭敌人截击,队伍被打散。

第二天天亮后,项英收集失散队伍,回到上坪与陈毅会合。往哪里突围呢?1959年2月,陈毅回忆:他和项英“曾经有过分析:第一条路是往东,到福建去,那里是老苏区,且距漳州、香港较近,便于找到长征部队的关系,但高山大岭,又逢雨季,敌人封锁太严。第二条路是到东江去,那里距离较近,两天两夜可以赶到,但那里是沿海地区,公路网、电话网交织,敌人交通便利,军阀和地主武装都很强,而且没有根据地可依托,站不住脚。第三条路是到井冈山去,这里地跨两省,地形很好,过去毛主席就在这里建立过最初的红色根据地,估计还有游击队,但要过赣江,敌人控制得很严,过不去。还有一条路是过五岭,到粤赣边界去,这里敌人虽强,我群众基础也强,过去二十二军就是在这里建立的。二十二军进入中央苏区之后,李乐天同志曾经在这里坚持游击斗争。于是最后决定到粤赣边界去。”[59]因为陈毅对赣粤边地区“地方熟悉。油山、大庾岭是南康到大庾之间的一座很大的山。一九二八年我在那里搞了三年,什么新城圩、长安圩、坑口圩、黄云台、上杨梅、下杨梅等,这一带的大庄子差不多我都住过,老百姓差不多都晓得陈毅这个名字”[60]。所以,项英、陈毅最后决定到以油山为中心的赣粤边去。

项英、陈毅率领中央苏区留下的最后一支队伍再行突围。不幸,在转移途中与敌人遭遇,队伍又一次被打散。为了减轻部队压力,缩小行动目标,项英、陈毅决定将队伍化整为零,分散跳出敌人包围圈,转向赣粤边。其中项英、陈毅两人带少数警卫人员为一路,另行突围。他们几次突围没成功,准备下山暂作隐蔽,寻找机会转移。这时,陈毅恰巧遇上原代英县[61]县委书记曾纪财。曾纪财向陈毅讲述了自己在担任代英县委书记时,被扣上“右倾机会主义”大帽子,遭到残酷打击,撤销了县委书记职务,罚他到担架队劳动的经过。中央红军主力撤出中央苏区时,又叫他押送一批土豪劣绅到外地,走到半路,遭到国民党飞机狂轰滥炸,土豪劣绅逃跑了一半,因此,他的处境更坏了,地方苏维埃政府又不收留他了。后来听说陈毅留在中央苏区,就前来寻找。曾纪财对陈毅说:“……当地的土豪劣绅跟我仇深似海,我跟土豪劣绅势不两立。我全家都被反动派杀了,房子也叫反动派烧了,老婆本来在红军队伍里,撤退的时候也牺牲了。离开党,离开革命队伍,我这个人活着还有什么用!听说中央红军走了以后,老首长留下没有走。我心想,找到老首长,也许能收留我。我一路找到瑞金,瑞金已经被敌人占了。又打听到老首长退到仁凤山来了,我拿了这个钢盔一路讨饭,讨到饭,就用钢盔热一热吃,讨不到,就把钢盔戴在头上遮风雨,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总算找到老首长了。”陈毅十分同情曾纪财的遭遇,安慰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也就不用(责)怪了。”同时欢迎他留下一起打游击。曾纪财诚恳地表示:“我还怪什么!?垮的垮了,死的死了,我还怪什么。只要老首长肯收留我,我只有跟着老首长从头干起了。”[62]这充分表现出一个共产党员宽广的胸怀和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www.xing528.com)

陈毅把项英介绍给他,并把突围计划告诉了他。曾纪财当年在这一带做过生意,了解当地的民情风俗,熟悉周围道路和环境,他表示很有把握带领大家越过敌人封锁线。于是,项英、陈毅等化装成老百姓,由曾纪财带领下山,夹在一群挑担赶圩的老表里面,从王母渡安全地渡过桃江,夜行晓宿,赶到曾纪财的家乡信丰牛颈,并找到了游击队牛颈地下交通站,由牛颈地下交通站将项英、陈毅护送到中共信康赣县委驻地蛤蟆岭。之后,项英、陈毅等几经辗转,于3月底顺利到达赣粤边游击根据地的中心区域——油山,与李乐天、杨尚奎等会合。红军游击队员看到项英、陈毅安全到达,非常高兴,原先的一些担心和疑虑消除了。针对国民党报纸的造谣,陈毅豪迈说:“哈哈,国民党吹牛说已经把我们消灭在仁风山里了,现在我们却在油山上说话了!”[63]后来,项英与游击队战士谈心时说道:“国民党报纸上造谣、吹大牛,说我项英在江西仁风山上被抓获,现在被关在监狱里,难道说我这个项英是假的?”[64]

中央苏区党组织和留守的红军从正规战向游击战的战略转变,先后经历了4个多月的时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对此,陈毅后来曾经深刻指出:“从野战军最后离开中央苏区,一直到1935年3月间我们与李乐天他们会合为止,共有三、四个月的样子。这一段是个过渡时期,是个转折点。即由过去的大规模的根据地、大规模的政治对立,转变到分散的游击区、分散的游击战争的时期。由老的形势、老的局面转变到新的形势、新的局面。由老的斗争方法转变到新的斗争方法。这是个生死存亡的问题。转过来就能生存,不转过来就要灭亡。……这个时期我们花了很大的代价,付出了很大的牺牲。贺昌、阮啸仙、何叔衡、李天柱、刘伯坚等中央的高级干部、老党员都牺牲了。”[65]

陈毅安全突围到达油山后,惊悉阮啸仙、贺昌等人牺牲的噩耗,含泪写下了一首感人肺腑的诗《哭阮啸仙、贺昌同志》:“环顾同志中,阮贺足称贤。阮誉传岭表,贺名播幽燕。审计呕心血,主政见威严。哀哉同突围,独我得生全。”[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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