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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王金璐:值得学习的艺术家

时间:2023-07-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近十年来,经常过从的名演员只有一位王金璐。由于我写过评论金璐演戏的文章,拙著《京剧老生流派综说》付梓又请金璐为我撰写序言,而我平时又不喜随意写捧角文字,人们因而便对我有了这样的评价:“他只捧他的朋友王金璐。”现在爽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专门谈谈“我的朋友”王金璐。可惜五十年代末摔伤腰部,十九年没有登台,从此嗓音失润,非复当年满宫满调能唱能打的王金璐了。这一切,我认为都是值得我向金璐学习的。

我的朋友王金璐:值得学习的艺术家

五四以后,社会上流行着一句话,是奚落爱攀附名人的人的:“我的朋友胡适之。”因为当时胡适是新派代表人物,人们以认识他为荣,甚至连不认识胡适的人也这样说。于是这话便成为一句典型的讽刺语言了。

文革”以后,我在文艺界的朋友如叶盛兰、李少春、奚啸伯、裘盛戎等都已谢世。近十年来,经常过从的名演员只有一位王金璐。由于我写过评论金璐演戏的文章,拙著《京剧老生流派综说》付梓又请金璐为我撰写序言,而我平时又不喜随意写捧角文字,人们因而便对我有了这样的评价:“他只捧他的朋友王金璐。”现在爽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专门谈谈“我的朋友”王金璐。

金璐早年在中华戏校学艺时戏路很宽,文武老生、武生、老旦都能演,后来听说他还串演过《巴骆和》的胡礼,那是武丑应工的勾脸戏。他正式拜过马连良,所以他演武生戏也带有潇洒灵活的秀气。毕业后师事丁永利,学了大量武戏,不仅杨(小楼)派戏得丁老真传,对黄派武生戏造诣亦深。复从李洪春学关戏,可以说是三麻子的再传弟子。可惜五十年代末摔伤腰部,十九年没有登台,从此嗓音失润,非复当年满宫满调能唱能打的王金璐了。

“十年浩劫”之后,金璐入中国戏曲学院任教,偶然也粉墨登场。这些年来,他教了《挑华车》《长坂坡》《恶虎村》《骆马湖》《投军别窑》《八大锤》等十几出戏,还为他的弟子杨少春排了《九龙山》《小商河》《战濮阳》《走麦城》,为弟子叶金援排了《战冀州》《赚历城》《两将军》《洗浮山》,自己更演出了《潞安州》《连环套》《战宛城》《翠屏山》《蜡庙》等戏,其中有一些已是濒于失传的剧目。他为振兴戏曲事业做出了超过自己年龄所能做到的贡献。但他待人谦和,自奉很薄,而且刻苦勤奋每天练功不辍。在戏曲界我能有这样一位好朋友,是足以自豪的。

金璐对京戏并非顽固保守派,他所教和所演的剧目几乎没有一出未经过改动,称得起去芜存精,删繁就简。但原剧的所谓“戏核儿”“戏胆”却丝毫未受损伤,甚至被发展、被突出了。以《潞安州》为例,这在过去本是一出“乏”戏,金璐却把他演成一出唱、念、做、打一应俱全的完整而火炽的剧目。他把《战宛城》《宁武关》《战太平》以及南派戏《明末遗恨》中李国桢“巷战”一场的表演都揉进陆登的表演里去了,而观众却丝毫未觉察这是一出被大大加工了的戏。其改革的趋向和功力,可以说是追随着王瑶卿、梅兰芳的改革路数的,我以为,这就是梅先生“移步而不换形”的理论之精髓所在。(www.xing528.com)

金璐不但自己为改戏而肯动脑筋,有时更无私地帮助别人。童芷苓晚年演《樊江关》,姑嫂比剑一场招式与众不同,原来是金璐给出谋划策加以编排的,所以芷苓每对人谈:“金璐同志是我的老师。”1987年,宋德珠的女儿丹菊重排四十年前德珠的本戏《蝶恋花》,找到当年与德珠同台演出的师叔王金璐,想学会对打的枪法。事隔多年,金璐早已忘记,只好重新设计。他是一丝不苟地在考虑问题。有一天金璐来找我有事,我陪老伴儿上医院了,他为了等我,就坐在我楼前的石阶上用笔边画边想,并注明动作层次。原来他一直在为丹菊的戏动脑筋。直到我们回家,他还在心无二用地坐在那儿“进入角色”。后来《蝶恋花》已易名《改容战父》由丹菊公演,并博得好评。而金璐为此戏付出的心血,观众却未必知道。这一切,我认为都是值得我向金璐学习的。

1987年9月在北京作,1989年元旦改订

(原载1988年4月《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时有删节,收入本集时又做了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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