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雄
我怀着异乎寻常的敬仰之心,利用前后二十来天的业余时间,认真详尽地阅读了龙沛林老先生这本《中国梅山文化》的手写书稿。拿起它来,深感沉重。这也难怪,龙老年届耄耋,且受病魔纠缠达二十余年之久,能冲破一切樊笼,拿出这么一叠重重的,也许就是梅山文化研究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中国梅山人那种顽强的拼搏精神,这是中华民族大国工匠为伦理文化增砖添瓦而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的奉献精神。在当今社会不少人不遗余力、乃至不择手段地攫取名利金钱的人间百态参照下,这种精神自然而然地显得分外炫目,这不得不使我对龙老发自肺腑地钦佩。
龙老为挖掘中国梅山文化的根之所在,在数以千万计的浩瀚古典文献中,犹如大海捞针一样,“捞”到了上百个鲜活的梅山文化事象,镶嵌在章、节之中,从而使这本书能站立起来,走出梅山,走向中国,走向世界。
还是让事实说话吧!诸如《续广事类赋》言:“梅鋗,越之后,越亡,更姓梅,至南海台岭家焉,民因呼为梅岭。”文中“越亡”之“越”是指越王勾践统治的越国。龙老则从茫茫书海中捞到了可靠依据,原来梅鋗不是勾践子孙,而是殷王成汤之胤,即商汤的嫡系梅伯的后裔。周武王灭商后,梅伯的后裔辗转从鄂之梅山徙居湘之益阳梅山。而梅山与梅弍乃中国梅山文化中一条不可或缺的根。为探讨这条根,龙老不知搜集了多少权威典籍,撰写了多少文章。据龙老说,他写过的材料纸,仅这个议题就达5公斤。
在这部著作中,龙老还挖掘了不少新的内涵。如梅山不仅仅是荆楚文化的一个分支,还是中华民族从始居之地——滇西第一站北迁的第二站,黄河流域的中原王朝则下移到了第三站。搜集、整理、书写的这些材料超过了20公斤。如果是一个青壮年学者,一天写几千字——特别是时代发展到今天,用电脑操控,是不大费力的。而龙老,多年来的疾病煎熬,电脑知识则是“一张白纸”,将这些东西用手撰写,无疑倾注了他很多的心血和精力。为探讨中国梅山文化真谛,龙老付出了;为锻造中国优秀传统非物质文化殿堂,他毫无保留地付出了。他为中华文化的璀璨辉煌尽到了一位文化界长者应尽的职责。
龙老谦虚谨慎,常以“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儒家思想要求自己。众所周知,梅山文化的“重头戏”在民间,要把它挖掘出来,若将自己视为高人一等的学者,是根本行不通的。毛泽东说过,要当群众的先生,先要当群众的学生。龙老的看法则是,不但现在要当群众的学生,将来永远要当群众的学生。梅山有句俗话:“学到老,做到老,还有三般学不到。”群众是真正的英雄,够你学一辈子的,龙老就是这样投身于资料采访的。
梅山境内有座芙蓉大山,又名青阳山。那里是梅山一位重要人物——扶汉阳的出生地和其抵御外寇的大本营,是梅山文化保存最好、影响最大的地域。龙老不惯坐车,曾八次徒步爬上该山拜访了二十多位“老梅山”,收获颇丰。比如说,在芙蓉大山采访了一位精通梅山教、列山教、师教、丹青教,并用中草药治疗疑难杂症的陈佑明先生,一位精通师教、茅山教、梅山教及用中草药治病的翁操军先生,丰富和充实了梅山宗教文化,数十位擅长梅山瑶歌的中老年俊男彦女,复活了即将湮没的梅山歌谣,如《盘古开天地》等群众喜闻乐见的梅山歌舞文化。(www.xing528.com)
此外,龙老这本书的某些新观点,敢于向历史的和现实的权威典籍和权威人士挑战。譬如被尊为“史圣”的司马迁著的《史记》,《中国梅山文化》也“探”出了其中的某些不是,如《史记》将炎黄二帝奉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龙老则认为中国人的人文始祖应从太昊(伏羲)氏算起;《史记》阐述了尧舜的禅让乃我国历史上公天下的产物和表现,龙老则认为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禅让之举;《史记》认为帝舜南巡死于今湘南的九嶷山,龙老则论证了帝舜死在湘北今岳州与华容临界的苍梧台。以上这些,龙老均有充实的依据。在龙老看来,论述一件事物,既要有豹子的胆量,敢于向权威论战,又要有绣娘的细腻,拿出无可驳斥的证据来。
写到这里,我重又拿起这叠手稿,其分量何止千斤?我越读越想读,越读越爱读,终于闯进了龙老心灵的殿堂。龙老是怀着探讨梅山文化真谛,了解人类文明演进,开辟人类光荣前景的愿景而笔耕不辍的。这也许是龙老从事梅山文化研究的“个性”吧。上述“个性”也适用于一切从事梅山文化研究的学者和普通人。用这一“个性”,不但可以将中国梅山文化研究推向更高层次,而且还可以用之于其他文化事象研究、社会科学研究、自然科学研究,以及促进创造发明,创新人类思维,将我们中国的事情办得更好,进而将全人类、全世界的事情办得更好,最终实现“世界大同”的时代抱负。
史海钩沉,严谨治学,孜孜不倦而忘我,这是龙老对所有治学者的精神贡献,值得大家尊敬和学习!
读后感言,抛砖引玉,代为序!
2019年5月,于安化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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