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学习方法，养成适合资产阶级道德精神的态度

杜威在他的“民本主义与教育”中，除了上一节所分析的这个普通的教学方法以外，还提出了一个个人的学习方法，在这一方面，实用主义者还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养成下面的几种学习态度：

第一，实用主义者主张：学生应该养成一种“直接的”学习态度，而不应该养成一种自觉的学习态度。杜威说：“战争不宜正面攻击，以其易耗战力；学习如是自觉的把学习教材视为直接的目的，比战争的正面攻击，还要损耗精力。”又说：“如使学生觉得他们是在学校读书或学习，这是一件很可反对的事情。……如因校里的情况，使学生觉得他们是在那里学习，学生此时就有了分心的与复杂的态度，并非真正在那里学习。”^[30]

但是科学的教学论主张培养学生自觉的学习态度。杜贺夫内伊在他的“教学法原理”中明确地说：“教学与教育应该是自觉的。这个概念包括：（一）学生们对于其学习活动的目的与任务底实质和意义之了解。（二）坚决的、基于对这些任务的意义的认识而发生的达成这些任务的热烈的志愿。（三）对于导向实现所希冀的目的的途径与自我监督的方式底知识。（四）明确地并深刻地认识到科学的事实和规律性……整理学生意识中的学习材料，把材料变为自己的财富，及确实地运用与应用所得到的知识于变动的现实环境之中。”^[31]在我们的“中学生守则”第一条就是要求学生树立“为祖国为人民服务”的正确学习态度。为了使学生成为社会主义社会自觉的和积极的建设者，我们就必须“使学生明确学习的目的，认识到学习就是为建设祖国，就是为了创造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32]

但是为什么实用主义者却害怕学生自觉地意识到他们的学习目的呢？问题的实质在于：实用主义者希望在学生不知不觉之中达成现代资产阶级所希望他们的学习目的。在资产阶级学校中使广大劳动人民的子女受教育的真正目的乃是为了培养他们成为资产阶级驯顺的奴隶。这个学习目的是完全对资产阶级有利而对劳动人民有害的。当劳动人民意识到这种危害本身利益的学习目的时，他们就可能产生反抗情绪。因此，现代资产阶级教育家绝不愿意学生自觉地学习，而主张学生“直接地学习”，从而掩盖着资产阶级丑恶的教育目的，阻止学生自觉地意识到他们真正应该为什么而学习。这是杜威“教育无目的”论的一种具体表现。

第二，实用主义者主张学生“应该有一种虚心的态度，极力欢迎由各方面来的暗示与可以合用的知识……所谓虚心，就是要使心能够见到，能够容纳一切可以指示当前情境与决定将来结果的任何考虑。”^[33]又说：“要做到这层，必须极力欢迎新的观点，必须喜欢利用可以改良现有目的的种种考虑。”^[34]

我们主张学生要虚心学习，因为骄傲自满就会堵塞学习进步的道路。但是这和实用主义者的“虚心”有着本质的不同。我们要求虚心学习。学习，首先是反对主观成见，反对坚持错误。学生应该服从客观真理，接受客观真理，正确地掌握客观发展的规律。凡我们的认识和意见不符合于客观发展规律的，我们就应该放弃这些错误的认识和意见。我们的科学知识乃是相对的真理，它是继续在发展着的，它是日益接近于绝对真理的。因此，为了更加接近于绝对真理，我们要继续不断地接受科学的最新成就，抛弃一些过去不正确的部分。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要求学生虚心学习。但同时我们也要学生坚持真理，坚持原则，坚持自己的立场。假使我们的主张是符合于客观真理的，是符合于共产主义的科学原则的，那么我们必须坚持真理，与一切错误荒谬的见解进行不调和的斗争。

实用主义者却和我们相反，他所要求的“虚心”乃是要求学生放弃立场，取消原则，背叛真理。他要求学生养成“有乳便是娘”“认贼作父”的态度。凡能满意他个人的本能和冲动的，他都应“虚心接受”。“凡由各方面来暗示与可以合用的知识”，他都应“极力欢迎”。他要“能够容纳一切可以指示当前情境与决定将来结果的任何考虑”，而这种“情境”和“将来的结果”，在实用主义的理解，就是个人的主观“经验”和满足个人本能和冲动的结果。他必须极力欢迎一切符合于个人目前利益或者说对个人的主观愿望合用的“新的观点”，而且应该要乐于改变自己原有的目的。这种要求放弃立场、取消原则，背叛真理的主张，对于广大劳动人民的子女来说，就是要求他们“虚心”接受资产阶级的奴化教育，从思想上向资产阶级投降。(www.xing528.com)

第三，实用主义者要求学生养成一种“专心学习”的习惯。杜威说：“如我们对于所研究的材料，能聚精会神，为研究而研究，不于研究以外，另有目的，这样就能养成专心的习惯。”^[35]在这里，他们叫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的理由是说，“心无二用”。假使一个学生一方面在学习，另一方面又要想到怎样把祖国解放出来，这就会使后一种思想干扰前一种思想，因而影响他们的学习。所以他们说，在教学中教师只应让学生从事于他直接感觉兴趣的事情，而不应使他们分心去注意到国家大事和将来前途。假使教师一定要这样，那就只能养成学生一种自欺欺人的学习态度，即“一方面自觉的敷衍教师，一方面不自觉的注意他所更喜欢做的事情”，“因此使得学生的兴趣分散……好像同时要服侍两个主人”^[36]。

但是我们觉得实用主义者本身的这种说法倒是一种自欺欺人之谈。首先，在新社会里，科学的教学工作早已证实了学生的学习必须和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实际联系起来。参加阶级斗争，建设祖国，这是推动学习的动力而不是它的阻力。我们的教学内容必须是反映社会斗争实践的；学校的教学内容和社会斗争实践两者是统一的，而不是对立的。当然，在这里，我们并不是赞成“分心”而反对专心的学习态度。但是我们认为：这两者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而学生仍能专心地去对待它。这是更好的专心，而不是分心。其次，直接兴趣和间接兴趣也不是誓不两立的。根据心理学的研究，直接兴趣可以导致间接兴趣，而间接兴趣也可以锻炼成为直接兴趣。学生的兴趣是发展着的，它是在周围条件和教育的影响下形成的，归根到底是制约于他的社会历史条件的。

那么为什么实用主义者却要强调学生的直接兴趣而反对以崇高的生活理想“去分散学生的注意”呢？这只是反对有目的的、自觉的学习态度，把“教育无目的”论进一步阐述而已，并没有什么新的意见。在“五四”运动时胡适大声疾呼，叫学生专心读书，不要参加政治斗争。他叫学生去听杜威的反动宣传教育，不要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救国运动。在一篇“爱国运动与求学”的文章里，胡适无耻地叫嚣说：“排队游街，高喊着‘打倒英日强盗’算不得救国事业；……真正的救国的预备在于把自己造成一个有用的人才……学校固然不是造人才的唯一地方，但在学生时代的青年却应该充分地利用学校的环境与设备来把自己铸造成个东西。”^[37]铸造成个什么东西呢？和胡适一样，一个对帝国主义有用的奴才，国民党反动派的走狗！这就是实用主义要求学生不问政治，“专心学习”的反动本质。

最后，实用主义者还要求学生养成一种对学习负责任的态度。当然，我们要学生对于学习要抱一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对问题要追究到底，不达到真理，绝不罢休。我们要求学生在学习时对祖国负责，对人民负责，一定要把自己学得全部贡献给祖国社会主义建设。但是实用主义者所理解的“责任心”和我们上述观点在本质上是相反的。杜威说：“在学习上的负责任就是要考虑每一设计的步骤将可能产生什么结果，这意思是说，只要这些结果是合理地符合于我们所已经采取的立场，人们就应甘愿去接受它们。在求知上的责任心……就是保证信仰上的一致与调和。”^[38]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杜威是用直接的、狭隘实用的效果来衡量学习的好坏。这就是说，一个人的学习首先必须是对他自己直接的利害负责，要符合于他个人的立场。其次，假使学习所得的结果和人们现有的信仰（在这里，杜威是指现有的资产阶级的道德信仰）是一致的和调和的，它们就应当被学生所采纳。也就是说，学习不是对客观真理负责，而应保证对资产阶级的道德信仰取得一致和调和。

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知道，实用主义者要求学生在学习时养成一种“直接的”、“虛心的”、“专一的”和“负责的”个人学习态度。这些字眼是很漂亮的，但实质上就是要求广大劳动人民的子女放弃自己的阶级立场，盲目地接受资产阶级统治者的“暗示”和“可以合用的知能”，专心地对维护现有资产阶级现有道德信仰负责。这种学习的方法和态度只是一种摧残和腐蚀劳动人民的精神的卑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