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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村的故事:团结友善的思想品德篇

时间:2023-08-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路路仔细看着墙上贴的作文,上面写的都是孤儿自己写的伤心的回忆,每个故事都是那样催人泪下。直到这时候,对儿童村来说,路路还是个不知名的中学生。儿童村步履维艰地度过了一年。路路每天依然很忙,除了学校的功课外,还有频繁的社会活动,她收到的来信与日俱增,生活节奏很快,可是到了周末,她还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形只影单的。

孤儿村的故事:团结友善的思想品德篇

星期天上午,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刚送走电视台的记者,女儿路路把所有的奖状和奖杯收了起来,来到窗前,看看天:“什么时候能晴天呢?待在家里真无聊。”

“真是个野丫头,做点作业不好吗?”我建议道。

其实她的作业昨天就做完了,琴也练好了,还看了书,看了电视。其实她也有好多好多没来得及做的事,可是她就是想出去玩,用她的话说,去“活动活动”。

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她打开电脑,开始写信。每天都有几十封这样的来信,内容大同小异,多是要求交朋友的,还有因困难而求助的,以及向她索取全国“十佳”地址的。

她写的回信也大同小异,只是把名字改一下,然后回答几个具体问题,接着就把信和信封都打印出来,在电脑输入当天的日期,这批信件就算处理完了。自她出名以来,来信已达数千封,每天还有新的信件,所以不论她怎么赶,回信的任务是永远也完不成的了。

不一会儿,她便印完了一大叠回信,在每一封信上仔细签上自己的名字,封上口,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又来到窗前。

“妈妈,雨停了!”她惊喜地喊道。

电话铃响了,她爸爸去接电话。

突然,他说到“儿童村”三个字,路路和我都竖起了耳朵。我们又听到了:“武汉的胡曼莉搬到福州了?”我和路路赶忙在一旁小声提示:“地址、地址。”

他记下了地址,交给我们,我们就出发了。

在电视看过关于这个孤儿村的报道,却没想到孩子们现在搬到了福州。我们一路上边走边问,足足骑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到了北郊的一座小砖楼,孩子们刚住了几天的新家。

孩子们很有礼貌地向我们问好。一个大孩子手里拿着一个笛子,走上前来说:“你们好,我是最大的孩子,叫江忠。我喜欢吹笛子。”他领我们四处走走,还介绍了儿童村的情况。

路路仔细看着墙上贴的作文,上面写的都是孤儿自己写的伤心的回忆,每个故事都是那样催人泪下。

她显然很好奇,想知道每个孩子的故事,但是又小声对我说:“千万别问到他们的家。如果每个来参观的人都问这个问题,他们总想到自己死去的爸爸妈妈,那该多伤心呀!”

她见到每个孩子就问:“你叫什么名字?”然后悄悄地对照作文中的名字,记下他们的故事。她抄下了每个孩子的姓名、性别、生日、年级,然后跑上跑下地给孩子们照相。

我们走到门口与他们告别时,孩子们齐声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这是我们第一次去儿童村,路路这个从小盼望着能有兄弟姐妹的独生女,突然发现了一个新天地,那里有60多个兄弟姐妹,她好羡慕这个大家庭啊!那里的每个孩子都姓江,因为他们都来自长江边上。

同时,她也看到他们生活的艰难。小楼很破旧了,每月要付1400元的租金。每月开销近两万元,全靠社会捐款维持。她想自己每月如有两万元的收入,那样就可以让他们无忧无虑地长大了。

“妈妈,我捐的那100块钱真是少得可怜啊……”她左思右想,不知该怎么帮助这些同龄的孩子过上好日子。“他们最需要的是钱,可是我即使把‘小银行’全部献出来,也只是杯水车薪呀!我到底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我们一起来仔细想想,也许有些事能帮上忙。”我说。

没有钱,送些书吧,可家里的书能给的已经都带去了;衣服呢,我们看到人们送的旧衣服很多,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

“可是他们却光着脚穿鞋子,小脚丫磨得通红。”路路回忆道。

于是,她给儿童村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捐衣服的人很多,但是却很少有人捐鞋袜,而鞋袜又容易穿坏,所以总也不够。

这里有一个大盲点,路路笑了,她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

她打开电脑,写了一篇文章:《冬天就要到了,我的脚好冷》。又打印出孤儿的名单,分成20份,到学校里找少先队总辅导员一说,老师非常支持。她把大队干部召集起来开了个会,每个人签上名,把这些宣传品带回各班教室一贴,就等着看同学们的反应了。

第二天上学时,她带上了3个大塑料袋,其他大队干部也从家里带了一些塑料袋,计划大家分头把收集到的鞋袜带回家,星期天一起送到儿童村。

路路放学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她空着手,只背着书包。

“没有人捐吗?”我有些吃惊,原以为她会满载而归呢。

“想不到吧?东西太多了,根本没法往家里带,都放在学校里了。我们特地去买了10个大麻袋,才把东西都塞了进去。”说着,她高兴地把自己带回的几个空塑料袋递给我。(www.xing528.com)

星期天,所有大队干部一起到了儿童村。这回,路路找了几个小妹妹玩,还让大孩子教她打腰鼓。忙了这几天,终于把一车鞋袜送到了儿童村,现在她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会儿了。她其实是很贪玩的,不一会儿,就玩得满头大汗。

她仔细观察后,发现那里没有少儿报刊,回来后就为儿童村订了《中国儿童报》、《中国少年报》和《中国初中生报》。由于没有准确的门牌号码,邮局的电脑上查不到,邮递员不能送,路路只好把报纸订到自己家,再每星期给儿童村邮去。不过,她也很乐意这么做,因为这样就可以“先睹为快”了。

寒假期间,她在拍电视剧,封镜后第二天就住院开刀。我去儿童村时,只为她带上100元稿费。我说,女儿在医院里不能来,所以托我捎来她的稿费。

直到这时候,对儿童村来说,路路还是个不知名的中学生。由于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让他们知道她的身份,孩子们或许知道她叫路路,或许记得这个女孩总是带着一个照相机来给他们照相,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叫黄思路,也不知道外面的报纸上登着她的照片。每当看到报纸上有她的名字、照片或文章出现时,她就把这张报纸藏起来,不给儿童村寄去。

渴望找到这么一个角落,在那里人们不把她当作名人,在那里,她只是许多普通孩子中的一个。

有一回,电视台跟着她到儿童村制作节目,节目播出后,几个孩子看到了,这才隐约知道了一些。还有一回,儿童村的女孩江月在学校见到了一张报纸,上面有路路的名字。她想,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再读下去,看到了文章里也提到我的名字,她把报纸剪了下来,带了回来。我见到这张剪报,问起来,江月才告诉我:“我想这一定是路路姐姐,总不至于妈妈和女儿都同名同姓吧?”

儿童村步履维艰地度过了一年。我们心里常常挂念,却也只能照常每星期寄报纸,假日才能抽出时间去看看。路路每天依然很忙,除了学校的功课外,还有频繁的社会活动,她收到的来信与日俱增,生活节奏很快,可是到了周末,她还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形只影单的。

直到儿童村搬到了我们家不远的地方,路路的生活突然有了新的意义。

一天,胡曼莉老师说有个好心人捐了一笔钱给孩子们买钢琴,她希望路路能来儿童村教钢琴。我们立刻一起到商店买回了钢琴,路路一边试弹新琴,一边偷眼观察身边的小娃娃,看看谁能听得懂,谁有培养前途。从那以后,路路便成了儿童村的固定成员了,她再也不必以参观者的身份去,孤儿们也不必对她一遍遍地说“涌泉相报”了。

每个星期六下午,路路必去儿童村,直到星期天下午才回到家。星期六上午去学校,中午直奔儿童村,经过家门也不进来吃饭,只买一个面包,一路骑车一路啃,就为了能早一点到达。

她在儿童村生活,拿着一只碗和孤儿们一起排队吃饭,挤在一个被窝睡觉,一起下地种菜,一起摸田螺。失去了父母的孩子都特别善良懂事,他们在每件小事上都让路路感到温暖的亲情和友情。路路自此也处处把自己当作了“江思路”。儿童村的伙食很简单,路路每次回到家都要喊:“饿坏了!”要吃好多饭,胃口特别好,可是在那里,她总是装出很饱的样子。

热情的孤儿们总是把最好的菜给她吃。有一天,早餐只有稀饭和榨菜,他们给了路路好多好多榨菜。她回来后告诉我:“把我咸死了!”但是她却非常高兴。碰到包饺子,路路就舍不得吃了,她对他们说自己吃过了,只尝了一个,其实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呢。

路路对胡曼莉老师说:“我真羡慕他们啊!好大一个家!好幸福呀!”

胡老师笑道:“那你就每星期来‘幸福’一次吧!”

11岁的江波说:“姐姐,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太寂寞了。”

真的,尽管路路在学校有好多同学,尽管她在全国各地有数千笔友,尽管家里有爱她的爸爸妈妈,但是她没有兄弟姐妹,这是无法弥补的缺憾。

突然有了这么多兄弟姐妹,路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一回3岁的江凡病了,我把她带回家住了几天。那几天,路路就像丢了魂似的,不论做什么事,眼睛都看着小凡凡。夜里睡觉,她搂着凡凡,大睁着两眼就是舍不得睡着,因为天一亮她就要上学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

江波来家里住的那几天,路路为他检查作业,陪他玩游戏机,带他去溜旱冰。路路打印材料时,江波就在一旁把白纸一张张递给她。不论我给他吃什么,他总要先问姐姐吃了没有。路路没放学,江波再饿也不肯先吃饭。

我和路路到商店买东西,她特别爱看那些漂亮的小衣服,盘算着哪一套穿在谁的身上最好看,谁的生日快到了。

有一回,胡老师出差,把儿童村托付给我。我和路路每天晚上住在村里,那是路路最快乐的日子。大人不在的时候,路路偷着教孩子们骑自行车,一个晚上就教会了三个孩子。睡觉时几个女孩子反锁了门,在里面说起了悄悄话。

路路从小当惯了独生女,从来没有尝过失去父母的滋味。儿童村的孩子们与路路永远不能统一的观点是:什么样的孩子最幸福。路路觉得有兄弟姐妹,有个热闹的大家庭最幸福,他们则认为有爸爸妈妈最幸福。

那天,路路早早去了儿童村,傍晚时分我也去了,天气突然转冷,我担心路路晚上回家时太冷,就带去了一件大衣。江波见到路路穿上大衣,问她:“是妈妈给你拿来的?”路路说“是。”江波沉默了好半天,又问了一句:“怕你冷吧?”路路点点头,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她低下头不敢看江波,因为她知道江波的心思。妈妈给孩子带来一件衣服,独生子女想也不想就会接过来,可是在一旁的孤儿看见了,却会引起好多好多的感想……

人们总说路路去儿童村献爱心,其实她从孤儿们那儿学会了怎样去关心别人,爱护别人。小妹妹江静总是抢着为路路盛饭,大哥哥江良总是一声不响地在厨房里忙着,椅子倒了,每一个走过的人就会扶起来,早晨集合哨子响了,跑下楼的一个孩子手上常常拿着几个书包。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那么平淡。路路说:“我们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要打分,做一件好事加一分,犯一个错误扣一分,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这么不在意地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呢?”

每到星期五,路路就开始高兴了。她盘算着明天去儿童村要带些什么,在那里面做些什么。要是她有别的事情,星期六没去,儿童村的孩子就来电话了,问路路星期天能来吗?能尽量早些来吗?路路一到儿童村,小妹妹们总是欢欣雀跃地出来迎接她。她刚下自行车,男孩子们就接过她的车,在小楼前表演起车技了——当然,不能让妈妈看见。

那天,我看见3岁的平平手里拿着路路的车钥匙,就说:“这是路路姐姐的钥匙,给我好吗?”平平把手背到身后说:“不给你,我给路路姐姐。”说着,她跑到路路跟前,高举起钥匙,喊道:“路路姐姐,钥匙给你!”路路没听见,因为楼上有人喊她去接电话。她大步跑了开去,平平远远地在她的后头追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并没有理会我伸出的手,仍然认真地朝着路路背影追去。我看着平平手里拿着那串钥匙,吃力地扶着扶手爬上楼梯,心里有些明白了:到底是孩子们自己的世界,我们成年人凭着一颗爱心就能自由出入么?

是啊,在儿童的世界里,我永远也不能取代一个孩子的位置,也只有孩子才能理解孩子。路路一看到我这篇文章的标题,就不高兴了:“我不明白你们大人为什么非要口口声声把他们叫作孤儿,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孩子,可是到处被人叫做孤儿,心里该多难受!你看了《光明日报》吗?这样的孩子应该称为‘国家孩子’!他们不是孤儿,他们不孤。”难怪她在儿童村接同学的电话时,总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这是什么地方,因为弟弟妹妹们爱围在身边听她打电话呢,她从来不在他们面前用“孤儿”这个词。

我想起那个星期天的早上,路路孤零零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小雨的情景。这些日子里,儿童村的集体生活给路路带来了无穷的欢乐,我能把那个乐园叫作孤儿村吗?

谁能说独生子女就不“独”,谁又能说孤儿就很“孤”呢?

路路说,她幻想着有那么一天,全中国的独生子女和“国家孩子”都成了兄弟姐妹,大家情同手足,唱着“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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