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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传:舐犊之乐与燃眉求助

时间:2023-08-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经过一番协商,双方在1865年3月签订了出版协议。按照协议,马克思至迟应在当年5月底将手稿寄交出版者,10月份以前出书。在经过巨大的努力之后,誊写润饰工作就像是长久阵痛之后的舐犊之乐。而且马克思自己很明白,医生们也再三警告他,病情复发的主要原因是过度的夜间工作。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想丢下工作去大陆想办法借点钱,最后还是恩格斯,一笔笔地汇钱来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马克思传:舐犊之乐与燃眉求助

正当国际工人协会大步前进的时候,《资本论》的写作也在迅速接近完成。

我们记得,这部书占据了马克思的盛年时光,耗尽了他的精力,搞坏了他的身体,牺牲了他的家庭幸福,他的整个生命都投入到这部书里来了。现在让我们简短回顾一下书的写作过程。

应当从担任《莱茵报》编辑时期算起,那时他这个黑格尔学派的弟子开始注意到经济问题的重要性。

1843年迁居巴黎后,马克思系统地阅读、研究了前人的经济学著作;在这期间,恩格斯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对他的研究产生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是他流寓巴黎时期的主要成果。

马克思往后的研究成果,除了布鲁塞尔曼彻斯特的笔记外,出版了的有1847年的《哲学的贫困》和《雇佣劳动与资本》。

1848年革命失败后流亡伦敦,又更加勤奋努力地钻研经济学,长年累月地在图书馆中啃书本,分析资料,写下的笔记堆积如山。

1857-1858年的经济学手稿,应是《资本论》的初稿,但那时他考虑用的标题是《政治经济学批判》。1859年出版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只是从这部浩大手稿中整理出的第一部分。

经过短暂的中止,马克思又写出了1861-1863年的第二个《资本论》手稿。这部手稿篇幅更加巨大,达到200个印张。在这个过程中,马克思决定使用新的书名:《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则退居为副标题。全书计划写成四册。

1863-1865年,前三册都已写出,但都还是些未经整理的浩繁手稿。到1866年2月13日,马克思写信告诉恩格斯说:“关于这本‘可诅咒的’书,它的情况是:12月底已经完成……手稿虽已完成,但它现在的篇幅十分庞大,除我以外,任何人甚至连你在内都不能编纂出版。”[1]

所以,到了这一步,按马克思本人的标准,书稿离正式出版的要求还差得远呢。他还需要从未经雕琢的手稿中提取精练,把整个著作加工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实际上是要再写出一部新手稿,而以前所有那些手稿都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弄清问题”。

同时,出版商也找到了,这就是汉堡奥托·迈斯纳。这是个有民主思想的人,他的出版社曾经出版过恩格斯的小册子。马克思觉得在他那里出版《资本论》是很合适的。经过一番协商,双方在1865年3月签订了出版协议。按照协议,马克思至迟应在当年5月底将手稿寄交出版者,10月份以前出书。但这其实是不现实的,马克思不可能按这个期限写完。后来,合同又进行了修改,关键是把交稿时间推后了。

从1866年新年开始,写作《资本论》这个延续了几十年的漫长艰辛的旅程进入了最后的百米冲刺。在经过巨大的努力之后,誊写润饰工作就像是长久阵痛之后的舐犊之乐。马克思是怀着一种希望的喜悦来做这件工作的,一切都很顺利,进展相当迅速……但命运似乎总是要给他增添麻烦,病魔偏在这个时候又袭来了。1866年2月10日,马克思写信给恩格斯:“这一次差一点送了命……如果这东西再以同样的形式重复三四次,那我就成了死人了。”而且马克思自己很明白,医生们也再三警告他,病情复发的主要原因是过度的夜间工作。可是他顾不上这些,失眠,风湿,头痛,身体各个部位不停冒出来的痈,这些都挡不住他了。病情稍好,他“坐”着不行,就“躺着继续苦干”。家庭经济困难这个“老朋友”这时也没闲着,它逼着马克思分神去应付它。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想丢下工作去大陆想办法借点钱,最后还是恩格斯,一笔笔地汇钱来帮他解决燃眉之急。(www.xing528.com)

后来马克思的女婿保尔·拉法格留下了关于《资本论》写作最后阶段的回忆。

他描写了当时马克思的书房

这房间在二层楼上,有一扇可以俯瞰公园(梅特兰公园——引者)的宽大的窗户,光线很充足。在壁炉的两边和窗子的对面,靠墙放着装满书籍书柜,书柜上堆着一包一包的报纸和稿件,直挨到天花板。壁炉的对面,在窗子的一边有两张桌子,也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书籍和报纸;在房间正中光线最好的地方,是一张非常朴素的小小的写字台(三英尺长两英尺宽),还有一把木头的安乐椅。在这椅子和对着窗子的一个书柜中间放有一张皮面的沙发,马克思有时躺在这上面休息。壁炉上也放着书,还放有雪茄烟、火柴盒、烟盒、镇纸以及他的女儿们、他的夫人、沃尔弗和恩格斯的照片。[2]

马克思的书房(模型)

应该说,这样的条件比起19世纪50年代第恩街住宅的条件来,是好得没法比了。虽然写字台太小,虽然安乐椅只是木头的,但我们记得,第恩街那里却是找不出一把像样的椅子。

马克思就在这个房间里写完了《资本论》第一卷。

根据拉法格的描写,《资本论》的作者睡得很晚,但每天早晨八九点钟就起床。喝完一杯黑咖啡和读过报纸之后,他就进了书房,在里面一直工作到深夜两三点钟。中午他在沙发上睡一两个钟头,天气好的时候,他去外面散一会儿步。他工作起来专心致志,经常忘掉吃饭时间,总是要被呼唤好几遍才下楼去进餐,而且几乎不等咽下最后一口饭就又回书房去了。过度的脑力劳动把负担也转给了胃,他吃得很少,而且胃口时常不佳,深感痛苦。为了增强食欲,他就多吃那些口味重、带刺激性的食物,如火腿、熏鱼、鱼子酱和泡菜等。

他思考时经常下意识地在房间里踱步,天长日久,门窗之间的地毯上留下了一条痕迹,好似穿过草地的一条小路。他的书房里到处乱放着书,好像毫无章法,但其中正隐藏着他自己的章法:他随手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材料、引文,因此别人谁也不能替他收拾房间,那无异于破坏他的秩序。马克思工作起来既容易又不容易。说容易,是因为他的知识和思想丰富无比,不论什么问题,都能调动他那深刻广博的智力储备;说不容易,同样是因为他的知识和思想太丰富,太深刻,以致他研究问题和表达思想比别人困难得多,要占去多得多的时间。这样,《资本论》写作起来是那样艰苦,就一点也不奇怪了。何况在这期间,国际工人协会的事务还占据了马克思的大量时间。

不过,到1866年11月,马克思终于把《资本论》第一卷的部分手稿寄给迈斯纳了。当他把这消息告诉恩格斯时,恩格斯的感觉是“真像心上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他放下信马上就为马克思的健康干了一杯!后面的手稿也在飞快地誊写出来。1867年4月2日,马克思写信给恩格斯,以一种尽量平淡的语气说:“现在已经写好了。”然而有趣的是,他把这封信的日期误写成了“3月27日”,不知是由于他太激动还是太劳累忘了日子!他告诉恩格斯,他将要亲自带手稿去汉堡。

马克思(1866年3月底)

恩格斯可做不到那样淡然。他马上回信大呼:“乌拉!当我终于在白纸黑字上看到第一卷已经完成,你想立刻把它带到汉堡去的消息时,我禁不住这样欢呼起来。”[3]他立刻随信寄来35英镑,作为给马克思的旅费。

几天后,马克思从伦敦启程,乘轮船德国,随身带着厚厚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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