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人性天生善,相同点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人性天生善,相同点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时间:2023-08-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人性天生就是善的,只是由于后天的习染,才使人性各不相同、差距变大。[15]性是人人相同的,但难免受到外物的昏蔽。这就表明,满街都是圣人,人人可以为尧、舜。[24]刘宗周认为,人人都具有相同之天理,可以成为圣人,这就是王阳明“良知”的要义所在。[27]刘宗周曰:“心无善恶,而一点独知,知善知恶。知善知恶之知,即是好善恶恶之意。好善恶恶之意,即是无善无恶之体。此之谓‘无极而太极’。”这一点,刘宗周也是完全赞同的。

人性天生善,相同点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1.性相近,习相远:性善论

无论是王阳明,还是刘宗周,都属于坚定的性善论者。性善论是儒家的重要思想,在历代都占据着思想的主流。孔子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论语·阳货》)人性天生就是善的,只是由于后天的习染,才使人性各不相同、差距变大。

孟子·告子上》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仁义礼智都是天生的、本原的,不是由外因造成的。《中庸》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性,是上天赋予的。换言之,性,本来就是善的。

对于前辈的性善理论,王阳明在继承的基础上,又有了更大的发扬。王阳明《传习录中》对性善理论做了进一步的解释:“孟子性善,是从本原上说。然性善之端须在气上始见得,若无气亦无可见矣。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即是气,程子谓‘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亦是为学者各认一边,只得如此说。若如得自性明白时,气即是性,性即是气,原无性气之可分也。”[14]王阳明认为,性是通过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气表现出来的,这表明性善具有客观性。这种善性可以通过“知”来把握。王阳明《传习录中》曰:“性无不善,故知无不良。”[15]性是人人相同的,但难免受到外物的昏蔽。但“知”能够体良知之用,于昏蔽之中扫除人欲,露出本来之善性。而且,良知恰如稻田里的禾苗,具有生生不息之机。对此,王阳明曾经对弟子进行了现场点拨。王阳明有一天到绍兴的禹穴游玩。路上,王阳明回头看着田间里的禾苗曰:“能几何时,又如此长了。”此时,身旁的范兆期回答曰:“此只是有根。学问能自植根,亦不患无长。”王阳明进一步申说道:“人孰无根?良知即是天植灵根,自生生不息;但着了私累,把此根戕贼蔽塞,不得发生耳。”[16]所以,人人都要葆有这个善根,不让私累蔽塞了它。

王阳明之后,刘宗周又进一步发挥和拓展了“性善”理论。刘宗周《人谱·人极图说》曰:“无善而至善,心之体也。即周子所谓太极,‘太极本无极也’。统三才而言,谓之极。分人极而言,谓之善。其义一也。”[17]刘宗周把“至善”之性上升到“人极”之高度,具有与太极相同的生生之机,那就是,它成为万物产生之本原。刘宗周曰:“万性,一性也。性,一至善也。至善,本无善也。无善之真,分为二五,散为万善。”[18]性,是至善的,从根源来说,是阴阳五行,而散开来说,则是万事万物之善。刘宗周《答右仲州刺》曰:“性无不善,而心则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即心亦本无不善,而习则有善有不善,种种对待之名,总从后天而起。诸子不察,而概坐之以性,不已冤乎?”[19]性本善,但心则可能为善,也可能为不善。对此,不能混淆。

正是由于王阳明与刘宗周都主张“性善”理论,所以,他们一致认为,人人都具有尧舜之性、孔子之心。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孟子·告子下》)这就表明,满街都是圣人,人人可以为尧、舜。王阳明曰:“人胸中各有个圣人。”[20]这是因为人人心中都有一个良知,这一点并没有圣愚之别。致此良知,就是圣人,所以,良知之外没有学问了。王阳明《书魏师孟卷》曰:“心之良知是谓圣,圣人之学,惟是致此良知而已。”[21]致此良知,以成尧、舜,并非无稽之谈。每个人都具备这个天理,六经是成贤至圣的阶梯,只要努力,即可一日千里达到理想之目标。王阳明有诗为证,其《林汝桓以二诗寄次韵为别》之二曰:“尧舜人人学可齐,昔贤斯语岂无稽?君今一日真千里,我亦当年苦旧迷。万理由来吾具足,《六经》原只是阶梯。山中仅有闲风月,何日扁舟更越溪?”[22]尧、舜人人可学可至,具体方法是为善去恶,即“格不正以归于正也。如此,则吾心良知无私欲蔽了,得以致其极……若如此格物,人人便做得,‘人皆可以为尧、舜’,正在此也。”[23]

王阳明的这种理论得到了刘宗周的充分肯定。刘宗周《会录》曰:“文成指出‘良知’二字,直为后人拔去自暴自弃病根。今日开口第一义,须信我辈人人是个人,人便是圣人之人,圣人却人人可做。于此信得及,方是良知眼孔。”[24]刘宗周认为,人人都具有相同之天理,可以成为圣人,这就是王阳明“良知”的要义所在。可见,良知就是善性。所以,率性就是率此至善之性。刘宗周《答李生明初》曰:“性既善,则率性仍是率此善之性,而率亦无不善可知。”[25]学者千差万错,不是不懂得如何率性,而是对“性”并不理解。刘宗周曰:“学者千差万错,只是不识性,不是不识率性。”[26](www.xing528.com)

2.“知善知恶是良知”

王阳明与刘宗周都认为,“良知”是人性本善的证明。因为人性本善,后天的各种恶习恶念,都是因为良知受到了人欲的熏染或遮蔽所致。所以,要复归本性,就是要让良知保持其明净即可。这就是说,良知本来就存在于心中的,只要内心常惺惺,就可以使之时时呈现;而这个任务是由“知”来完成的。因为,只要在起心动念或面对各种善恶时,能够对善恶有清醒的辨别能力,这就是“知”。对此,我们可为他们各举一例来给予说明。

有人问王阳明曰:“身之主为心,心之灵明是知,知之发动是意,意之所着为物,是如此否?”王阳明回答曰:“亦是。”(《传习录上》)[27]

刘宗周曰:“心无善恶,而一点独知,知善知恶。知善知恶之知,即是好善恶恶之意。好善恶恶之意,即是无善无恶之体。此之谓‘无极而太极’。”[28]

王阳明认为,“知”是“心之灵明”,即“知无不良”,说明了“知”本身的道德指向。这一点,刘宗周也是完全赞同的。刘宗周曰:“阳明先生言良知,即物以言知也。若早知有格物义在,即止言致知亦得。”[29]王阳明即物言知,而含有格物致知之义。因此,言致知就是致良知。此“知”就是“良知”,具有天然的道德意向性。但王阳明并没有把这种理论贯彻到底,否则他的理论将是另外一种局面。这就说明了他为什么把学术宗旨定为“致良知”而不是“致知”了。所以,他把“知”分为三个层次:生知、学知、困知。王阳明《答聂文蔚》曰:“尽心三节,区区曾有生知、学知、困知之说,颇已明白,无可疑者。盖尽心、知性、知天者,不必说存心、养性、事天,不必说夭寿不贰、修身以俟,而存心养性与修身以俟之功已在其中矣。”[30]这显然是对孔子理论的拓展。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论语·季氏》)王阳明把“知”分为三个层次,则“知”不可能时时具有“良知”的本能。正因为如此,所以王阳明要以“行”来配合“知”,提倡“知行合一”,以促使“知”的道德理性得到升华,在实践中证得本心之善。

与此并不相同的是,刘宗周把“知”从道德理性往前推进一步,成为集道德理性与道德情感的统一体。刘宗周曰:“《大学》之言心也,曰‘忿懥,恐惧,好乐,忧患’而已。此四者心之体也。其言意也,则曰‘好好色,恶恶臭’。好恶者,此心最初之机,即四者之所自来。故意蕴于心,非心所发也。又就意中指出最初之机,则仅有知善知恶之知而已,此即意之不可欺者也。故知藏于意,非意之所起也。又就知中指出最初之机,则仅有体物不遗之物而已,此所谓独也。故物即是知,非知之所照也。”[31]刘宗周认为,“心”之中蕴含着“意”,即“忿懥,恐惧,好乐,忧患”。此四者,当然是情感的,但也是理性的。因为,“意”之中蕴含着理性的“知”,而“知”中蕴含着“独”。它们之前相互包容,相蕴而生。如果把“心”比作一个果实的话,则“意”为果皮,“知”为果肉,而“独”则是果仁。此果仁天然具有生根发芽的机能。这就是独体。此独体具有生生之机,则“知”也具有生生之机,是一种“精神”。刘宗周《会录》曰:“心是已发,意是未发。意之精神曰‘知’,意之本体曰‘物’。”[32]“心”是“意”之外显,“意”是“知”之施行,“知”是“物”之细则,“心”“意”“知”是“物”之“至善”的体思与推演。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