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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纳谏案:打击朋党,赵普关键角色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太宗以弟继兄,即位后经常与臣僚谈论治道,对唐太宗的纳谏事迹深为敬慕,下诏求直言,放宽对上书的规定,允许下级官吏直接上书朝廷。太宗对这一案件的处理,不仅是惩戒上书狂妄,而且是有意打击朋党。胡旦诸人与宰相赵普作对,赵普在这一案件中起了关键作用。当时唐介的谏诤事迹传遍天下,仁宗也得到宽容的名声,梅尧臣作长诗《书窜》歌颂。

唐太宗纳谏案:打击朋党,赵普关键角色

宋人好议论国家大事,参与议论的有专职谏官和一般官僚,有聚集京城的太学生,甚至有穷乡僻壤的布衣。其中以官僚谏诤最常见,章疏之密有时达到令人吃惊的程度。如神宗时张舜民做谏官才7日,奏疏就上了60封;徽宗时任伯雨做谏官半年,上疏108件;理宗时真德秀居官10年,奏牍达数十万字。以单篇论,数千上万字的长篇已不算稀罕,孔文仲、胡铨、王十朋、文天祥等人的万言策,王安石苏轼、胡寅、朱熹等人的万言书,都是一时传诵的名篇。

官僚士大夫敢于谏议,君主未必乐于听纳。当双方意见相左之时,矛盾一旦激化,谏祸的发生便不可避免,惟“逆鳞”之毒不及前朝。宋初,太祖忙于开拓疆域,经划大政,没有工夫坐下来从容讲求治道,在纳谏方面无毁无誉。当时赵普曾做宰相,据说他规定臣僚奏对必须先写保证书,保证不“诋斥时政”,方许上殿。后来谏臣田锡就此事提出异议,言路有所放宽。值得赞扬的是,太祖立下“不杀大臣,不杀功臣,不杀谏臣”的誓约,折三矢藏于太庙。(见元俞德麟《佩韦斋辑闻》卷一)以后各朝基本能遵守这一祖规,不杀大臣及言事得咎者,从而为诤臣提供了生命保障,无形中鼓励谏诤。

太宗以弟继兄,即位后经常与臣僚谈论治道,对唐太宗的纳谏事迹深为敬慕,下诏求直言,放宽对上书的规定,允许下级官吏直接上书朝廷。端拱二年(989),敕建开宝寺11级宝塔落成,塔高36丈,建造历时8年,耗费巨大。知制诰田锡上疏说:“众人看这座塔金碧辉煌,依我看都是百姓的膏血涂成。”太宗意外受批评而未动怒。

宋太宗想做唐太宗,下面就有人想做马周。知制诰胡旦嫌位卑官小,用别人的口吻撰写了一篇疏章,指责宰相李昉失职误国,表示自己有志澄清政治,可以担当宰相大任,同时推荐自己所结交的数十人,说个个都有公辅之器。他让身边书吏翟颍化名“马周”,以“翟马周”的署名,击登闻鼓将疏章呈上,致使李昉罢相。后来事情真相被开封尹赵元僖查明。端拱元年(988)二月,太宗下令将翟颍杖脊黥面流放海岛,禁锢终身;胡旦贬为坊州司户参军;与胡旦相结的工部侍郎赵昌言贬为崇信军节度行军司马,盐铁副使陈象舆贬为复州团练副使,度支副使董俨贬为海州司户参军,右正言梁颢贬为虢州司户参军。这是太宗时期最严重的一次疏谏祸。宋代士大夫特别珍重科举同年(即同榜)的缘分,胡旦等人以这层缘分关系亲密,经常在赵昌言宅中聚谈到深夜(时人有“陈三更”、“董半夜”之谑),显露了私结朋党的形迹(学者或称之为“同年党”)。太宗对这一案件的处理,不仅是惩戒上书狂妄,而且是有意打击朋党。胡旦诸人与宰相赵普作对,赵普在这一案件中起了关键作用。

真宗也时常下诏求直言,却不见诚心纳谏的事迹,因言获罪的倒不少。如:咸平初年,开封府推官陈尧佐因言事切直,贬为潮州通判;大中祥符间,太常博士石待问因所上时务策“恣为矫诬”,贬为滁州团练副使;天禧三年(1019)五月,左谏议大夫戚纶坐“讪上”罪,贬为岳州团练副使,改和州;开封府仓曹参军魏瓘,因门人魏纲上书非议“天书”,受连累罢官,魏纲流放海岛。

所谓“天书”,完全是真宗及其佞臣玩弄的自欺欺人的把戏。真宗骄奢好事,又迷信道教,为了东封泰山便预造灵异,几次对人说梦见天神,说天神预言有“天书”下降。不久,果然在左承天门和功德阁上相继发现黄帛写成的“天书”,大致是一些奉承真宗的话头。既有“天书”下降,群臣自然上朝祝贺,传扬出去轰动全国。这些其实都是佞臣王钦若、丁谓之流迎合真宗导演出来的假把戏,众人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破罢了。宰相王旦德高望重,真宗唯恐他多嘴,便单独召他饮宴,离去时赐给他一樽御“酒”,叫他捧回家中与妻子分享。王旦回宅发现竟是满满一樽珍珠。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从此乖乖参与“天书”、封禅等活动。

在历代君主的拒谏记录中,宋真宗的樽珠封嘴真是超水平的创造,从此他可以放心地封泰山、祀汾阴、求灵芝、造“祥瑞”,穷极奢侈而不必为谏诤烦恼。龙图阁待制孙奭接连上疏反对“天书”活动,发出“上天不可欺,下民不可愚”的警告,无奈孤掌难鸣,分毫不起作用。真宗让他嚷去,落得“优容谏臣”的好名声。

仁宗也有“优容谏臣”的名声,甚至被认为是历代君主中“最纳谏”的贤君。袁枚《与杨峙塘书》:“三代以后,宋仁宗最贤,最纳谏,其时谏者殆无虚日。”但又说,“及考其章疏,率皆沽名徼讦,无关政体。”庆历四年(1044)夏,开宝寺内的灵宝塔被雷电击毁。时当盛暑,谏官余靖汗臭满身匆匆入奏,就塔毁之事发表自己的看法和主张。他话说得急,又逼近御座,唾沫星子直喷在仁宗脸上。仁宗不怪罪他,回到后宫才发了几句牢骚。殿中侍御史唐介生性执拗,经常大惊小怪,仅据道听途说便对朝政横加指责。皇祐三年(1051),唐介不负责任地上疏参劾宰相文彦博,说他奸邪,靠巴结张贵妃而得相位。仁宗发怒,不愿看他的奏章,扬言要贬逐他。唐介自己拿起奏章宣读完毕,声称自己为忠义所激,下汤锅也不怕。仁宗即时传来宰执大臣,下令把唐介交御史台治罪,经众人劝解,改贬为春州别驾。有人说处分过重,于是改英州别驾。仁宗怕他在路上出意外,特派宦官护送,次年便召为秘书丞。当时唐介的谏诤事迹传遍天下,仁宗也得到宽容的名声,梅尧臣作长诗《书窜》歌颂。

但仁宗也有不宽容的时候,比如亲政之初因废后事件贬逐范仲淹等人。当时仁宗迷恋尚、杨二美人,纵欲过度而致身体虚弱,殿中侍御史庞籍、左司谏滕宗谅以此为谏,坐“言宫禁事不实”分别贬官。此外,同安县尉李安世因上书批评朝政而下狱;监察御史里行孙沔上疏请宽免李安世,又请仁宗每日上朝,结果贬监永州酒税。

英宗在位仅3年,而有热闹非凡的“濮议”,即濮王追尊之争。(www.xing528.com)

仁宗无子,晚年立濮王(仁宗从兄赵允让)之子赵曙为皇子。赵曙继位(即英宗),照例要尊崇亲生父母,此时濮王及其二夫人、一县君(即英宗生母任氏)早已去世。追尊首先面临称号问题,群臣对此意见不一。宰相韩琦和参知政事欧阳修认为英宗应称濮王为“皇考”。翰林学士王珪、侍御史吕诲、范纯仁和监察御史吕大防等人则认为英宗既已过继于仁宗,就是仁宗的嗣子,不该称生父为“皇考”,而应称“皇伯”。“皇考”、“皇伯”称号不同,追尊的典礼等级便有差别。双方引经据典,争论激烈,都当作天下第一等大事,谁也不肯退让。英宗的意愿当然倾向于韩、欧,但自己不便出面裁决。后来便由太后下诏,宣布英宗称濮王夫妇为“亲”(父母亲),濮王夫妇分别追尊为帝、后。这意味韩、欧一派的主张被采纳。吕诲、范纯仁、吕大防三人见自己的意见被否决,非常气愤,竟缴还御史告敕(委任状),各自在家等候处分,以掼乌纱帽的方式表示抗议。英宗发还告敕,命三人到职办事,三人抗命不从。英宗生气了,传旨吕诲以工部员外郎知蕲州,范纯仁以原官通判安州,吕大防以太常博士知休宁县。时为治平三年(1066)正月。

三月,附和吕诲这一派意见的同知谏院傅尧俞贬知和州,侍御史赵鼎、赵瞻分别通判淄州、汾州。三人刚从辽国出使回来,见吕诲三人受贬,便自动停职居家待罪,拒不上朝,因此遭贬。

历时半年多的“濮议”是一次特殊谏诤事件,当事的宰相和御史各为一方,争宗庙名分和祀典等级。今日看来颇无谓,而当时双方争得那么认真,失败的一方竟不怕贬官,甘愿受罪,北宋官僚的好谏敢诤于此可知。

神宗一朝的谏诤焦点是变法问题,保守派上疏反对新法因而贬官的不计其数,著名的有参知政事赵抃、御史中丞吕公著、起居舍人范纯仁、知谏院李常、唐垌及御史钱程颢、张戬、王子韶、刘挚等,得祸之重则无过于前文所叙郑侠。

哲宗时的重大谏诤多属党争,已具前文。此外影响最大的疏谏事件是发生在元符二年(1099)的邹浩案。这年九月,哲宗册立贤妃刘氏为皇后,原先的孟后受章惇等人诬陷于3年前被废。右正言邹浩上疏极谏,认为哲宗废贤立宠,有损盛德,劝哲宗停止册礼,另选贤族。哲宗为之震惊,章惇乘机下石,于是邹浩削官羁管新州。友人王回为他筹办行装、安顿老母,为此受连累被废黜。

徽宗一朝谏事多与其荒逸奢靡有关。奸臣蔡京倡“丰亨豫大”之说以迎合,导之享乐。他性好游玩,经常轻车简从出游街市、郊野,甚至在外过夜。起初众人不知道,后来蔡京上谢恩表,内有“轻车小辇,七赐临幸”的话,方才泄漏天机。蔡京的表文登载在官方邸报上,人们到处传说议论,感到非常惊讶,但是都不敢直谏。宣和元年(1119),秘书省正字曹辅鼓足勇气上疏说:“陛下身负宗社重托,竟玩安忽危到这个地步!万一遇到不逞之徒袭击,陛下虽然有神灵护佑,已是损威伤重,何况还有臣子所不忍言说的情况呢!”徽宗得疏,出示宰相,令曹辅到朝堂接受审问。太宰余深发问:“你是小官,怎取轻议大事?”曹辅答道:“大官不说,所以小官说。”一向诱导徽宗玩乐的少宰王黼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身边的官员:“有这回事吗?”左右顺着他的口气,都推说未曾听闻。曹辅气愤地说:“这事小民百姓都知道,相公却不知道,朝廷还要宰相做什么?”王黼恼羞成怒,叫曹辅写供词。曹辅操笔写道:“区区之心,一无所求,爱君而已。”最后被编管郴州

徽宗总是玩乐不够。他听信道士妄言,在禁城西北隅筑造一座方圆10里遍布山水楼阁的艮岳(初名万岁山)勔,派朱等人四出搜求奇花异石装点景致。于是官吏到处骚扰生事,东南百姓深受其害。淮南转运使张根上疏痛述征求花石之弊,王黼之流从疏中找出潦草字迹,以“傲慢不恭”的罪名把他贬到信州监酒税,既而贬濠州团练副使、郴州安置。太宰余深也因陈奏福建贡花果妨害民生,被贬为知福州。

花石之征直接点燃了方腊起义的熊熊烈火。御史中丞陈过庭上疏说,只要斥逐蔡京、王黼,“寇”自然消散,劾朱勔父子罪大恶极应予正法,后又疏请废止各地进献花果的陋规。王黼衔怨构陷,把陈过庭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此外,王黼、童贯倡议联金灭辽,朝散郎宋昭上书反对,并请求诛王黼、童贯,为此被除名编管岭南。前此,太庙斋郎方轸上疏论蔡京奸恶,谓蔡京当权以来,天下因建言获罪者不下万人。蔡京进札自辩,方轸被削籍编管岭南,事在大观元年。方轸后被放还,政和中又因言事被编管永州。

北宋末年可谏之事很多,然而在庞大的官僚队伍中,直谏事件寥寥。南渡以后,重大谏事多与权奸有关,已见前文具述。高宗、孝宗重视纳谏,建炎、绍兴间求言之诏多达11道,为历代帝王之最,孝宗也有8道。通观南宋诸帝,大都循循谨谨,本身可谏之事不多。偶有拒谏加罪的记录,事非重大,无庸胪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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