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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文化在滇文化区的传播与扩张

时间:2023-09-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滇文化发现大量各式杖首来看,应有发达的用杖制度。这表明,滇文化对蜀文化的吸收,多在军事方面,恰与上文所述蜀对南中的军事控制相符合。而这正是蜀文化向滇文化区大力扩张的主要目的之所在。应当特别指出的是,古蜀文化在滇池地区的扩张,并不是也没有把它纳入自己的直接版图之中,正如方国瑜先生所论,南中是蜀的附庸。

古蜀文化在滇文化区的传播与扩张

文化是分布在云南东部滇池区域为中心的一支地方文化,其创造者为古代滇人。滇池地区青铜文化的时代,据近年来的考古发掘及碳14测年数据,上限约为公元前5世纪,下限约为公元前1世纪,相当于春秋战国初到西汉,前后相续达400余年。

滇文化是一支灿烂的青铜时代文化,具有极为发达的青铜器农业、进步的青铜器手工业,各种青铜器不仅制作精美,而且富于鲜明的民族特色,在中国青铜文化中具有不可低估的地位,也足以和世界上任何一种青铜文化相媲美。

比较而言,古蜀青铜文化诞生年代比滇文化更加古远,连续发展的时代也比滇文化长久。固然这两种青铜文化各有优长之处,也互有影响,但成都平原古蜀青铜文化较早渗入和影响了滇文化,却是考古学上的事实。

在云南晋宁石寨山[106]江川李家山[107]古墓群出土的青铜器中,包含有古蜀早、中期青铜文化的某些因素。晋宁在汉代为滇池县,是古滇国故都之所在。这里出土的青铜器上,铸有若干人物和动物的立雕像。这种风格完全不同于华北诸夏文化和长江中下游楚文化,却与三星堆青铜文化有着相近似之处,造型艺术也较接近,仅有体量大小的不同。青铜雕像人物,有椎髻、辫发、穿耳等形式,与三星堆青铜人物雕像群不乏某些共同点。一件长方形铜片上刻划的文字符号中,有一柄短杖图像,无杖首,杖身上刻四个人头纹。从滇文化发现大量各式杖首来看,应有发达的用杖制度。滇文化以杖而不以鼎来标志宗教权力和政治权力,与古蜀文化颇为一致,其间关系的确发人深思。

图4-15 云南滇文化贮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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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16 云南滇文化青铜戈

滇文化的青铜兵器也含有蜀文化色彩。江川李家山和晋宁石寨山墓地,均发现了无格式青铜剑。与蜀式扁茎无格柳叶形青铜剑相比较,其间区别仅在于,滇式无格剑为圆茎,而蜀式无格剑为扁茎,两种剑实际属于同一风格,没有本质性区别,显然存在文化交流和传播的关系[108]。滇文化的青铜戈,最大特点是以无胡式戈为主,占总数3/4以上。其基本形制有四种,除前锋平齐的一种外,都是戈援呈三角形,这正是蜀式戈的最具特色之处。滇文化青铜戈上的太阳纹或人形纹,在蜀戈上也是早已有之。固然,滇式无胡戈具有自身的特点,也都制作于当地,但它在发展演变中显然曾经受到过蜀式戈的重要影响[109],却是没有疑问的。

滇文化青铜器大量模仿蜀式兵器,显然是长期积习所致,意味着滇池地区曾被长期置于蜀的军事控临之下。滇文化青铜贮贝器上的人物雕像,在造型和风格上模仿三星堆青铜雕像,滇文化的用杖制度模仿蜀制,也都意味着滇池地区曾经长期为蜀王所控临。滇文化青铜兵器当然具有自己的特色,如靴形青铜钺等,这种钺的钺身多刻铸有繁缛精美的纹饰,似非实战兵器,而与礼仪有关,当为礼器。滇文化青铜戈中有一种巨型戈,内部满刻精美花纹,也属礼仪性质,不是实战兵器,实战用戈则多仿蜀戈。这表明,滇文化对蜀文化的吸收,多在军事方面,恰与上文所述蜀对南中的军事控制相符合。《华阳国志·蜀志》说蜀王杜宇以“南中为园苑”,的确是有大量史实根据的。

云南自古富产铜、锡矿石。早在商代,中原王朝就大量从云南输入铜、锡,作为制作青铜器的原料。中国科技大学运用铅同位素比值法对殷墟5号墓所出部分青铜器进行测定,发现这些青铜器的矿料不是来自中原,而是来自云南。蜀、滇近邻,蜀地固然有铜矿,但商代开采的记载极少,锡料却必须仰给于云南。据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测定,三星堆青铜器中的铅,就是取之于云南的。大概其铜、锡原料也离不开这条供应途径,蜀、滇青铜器合金成分比较接近,足以说明这个问题。而这正是蜀文化向滇文化区大力扩张的主要目的之所在。

应当特别指出的是,古蜀文化在滇池地区的扩张,并不是也没有把它纳入自己的直接版图之中,正如方国瑜先生所论,南中是蜀的附庸。蜀仅是南中各族之长,而非南中各族之君,正如《华阳国志·蜀志》所说蜀王开明氏“雄长僚僰”一样,有控制力量但却不是实施直接统治。其控制方式,大概与文献所记匈奴对西域的控制相似。

西汉元、成间博士褚少孙补《史记·三代世表》载:“蜀王,黄帝后世也,至今在汉西南五千里,常来朝降,输献于汉。”正义引《谱记》说:“蜀之先,肇于人皇之际……历虞、夏、商、周。衰,先称王者蚕丛国破,子孙居姚、巂等处。”唐时姚州治今云南姚安,巂州治今四川西昌,均为南中重地所在。蚕丛国破,年代约当夏商之际,正是三星堆文化兴起之时。蜀王蚕丛后代南下南中姚、巂之间,世代在那里活动居息,对于古蜀文化在南中立稳足根、世代传承起了重要作用,同时也对蜀文化对南中发生持续影响起了重要作用。《史记·三代世表》既然记载西汉时南中蜀王后代能够常至京师朝降输献,那就说明蜀王后代必为当地邑君,这也正是《史记·三代世表》褚先生对所谓黄帝后世“王天下之久远”的举证,是当时的实录。这说明,从夏商以来到西汉之世,蜀王后世在南中地区一直保有相当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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