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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著述思想研究:卮言与天倪的不同

时间:2023-10-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笔者认为,欲确切诠释《庄子》“卮言”本义,必须确切诠释“卮言日出,和以天倪”的本义,《寓言》两次提及此句,可知其为理解的关键。笔者不同意上述将“和以天倪”诠释为“合于天倪”,从而将“卮言”视为与“天倪”“道言”等同的论断;而是认为“卮言”异于“天倪”,所以才要“和以天倪”而不是“合于天倪”。

中国古代著述思想研究:卮言与天倪的不同

笔者认为,欲确切诠释《庄子》“卮言”本义,必须确切诠释“卮言日出,和以天倪”的本义,《寓言》两次提及此句,可知其为理解的关键。笔者不同意上述将“和以天倪”诠释为“合于天倪”,从而将“卮言”视为与“天倪”“道言”等同的论断;而是认为“卮言”异于“天倪”,所以才要“和以天倪”而不是“合于天倪”。

如上所论,除《寓言》外,《齐物论》中也有类似“和以天倪”的文字:“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郭象注:“是非之辨为化声。”[222]曹础基注:“这(指郭注)是颇得作者本意的。大道能产生一切,变化一切。它变成人的形体就叫成形,变成人的精神就叫成心,变成各种言论就叫化声,变成各种物象就叫物化。故此《大宗师》中称道为‘造化者’、‘造物者’。万物虽是道变化出来的,但只是道的一点一滴的体现,故有彼此对立,互为是非,并由此产生物与物论的不齐。但这种对立,似乎并不是真的相对立,故下句说:‘若其不相待。’待,对立;相待,相对立。”[223]陈鼓应采纳此说,其解“化声之相待”云:“是非之辨相互对待而成。”[224]

比较《齐物论》的这段文字(“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与《寓言》的这段文字(“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因以曼衍,所以穷年”),无论句式、句法、含义上都十分相似。且《齐物论》出自庄子手笔,千古无异议;而《寓言》篇则为庄子后学中翘楚者所为,这样,从《齐物论》“和之以天倪”中便可见出“卮言”与“天倪”的关系。恰如陈治安所云:“《寓言》一篇,乃《齐物论》之义疏,因是之宗旨也。言唯取适,而不与物争,然不然,可不可,谓之卮言。”[225]当然,笔者不同意陈氏将“卮言”与“天倪”等同起来,但这里将《寓言》篇视为《齐物论》的因循拓展,则极具启发性。如果我们按照《齐物论》将《寓言》这段文字补齐,将会出现下面的句子

卮言(之)日出,(若超越卮言),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

显然,在《齐物论》中,“化声”与“天倪”是相互矛盾、不协调的,而要使之消除对立、达到协调,即“若其不相待”,才要“和之以天倪”。庄子生怕读者不清楚,还有以下解释文字,其云:“何谓和之以天倪?曰: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然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忘年忘义,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226]这里,对什么是“和以天倪”作了十分简明的解释—忘却、泯除一切俗世间的彼此、大小、是非、对立、矛盾,以臻于自然之境。同在《齐物论》中,还有一段更为细致的解释: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是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227]

在此,又出现了诸多与“天倪”等同的概念,如“道枢”“环中”“以明”,但其本质都是要“齐物”,泯除差异,万物齐一,都是要解决“化声之相待”这一纠结、凝滞于俗世的是非争辩的问题的。显然,我们不能说“化声”就是“天倪”,就体现了“天倪”,这显然是和庄子本意相悖的。因为,简言之:在此,“化声”是否定性词语,是和“天倪”不协调的。

比照《寓言》篇,在给出“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因以曼衍,所以穷年”的文字后,也有一段对于什么是“和以天倪”的解释:

不言则齐,齐与言不齐,言与齐不齐也,故曰言无言。言无言,终身言,未尝言;终身不言,未尝不言。有自也而可,有自也而不可;有自也而然,有自也而不然。……恶乎可?可于可。恶乎不可?不可于不可。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非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孰得其久!万物皆种也,以不同形相禅,始卒若环,莫得其伦,是谓天均。天均者天倪也。[228]

只不过,这里没有“何谓和之以天倪?”之问,但其句式、内涵、意旨是极其相似的。除《齐物论》和《寓言》外,这类倡导“齐物”、泯除物我之别、是非之争、大小之辩的议论还有很多,均有“齐物”之旨。如《秋水》:

夫物,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终始无故。是故大知观于远近,故小而不寡,大而不多,知量无穷;证向今故,故遥而不闷,掇而不跂,知时无止;察乎盈虚,故得而不喜,失而不忧,知分之无常也;明乎坦途,故生而不说,死而不祸,知终始之不可故也。计人之所知,不若其所不知;其生之时,不若未生之时;以其至小求穷其至大之域,是故迷乱而不能自得也。由此观之,又何以知毫末之足以定至细之倪!又何以知天地之足以穷至大之域![229]

又《秋水》:

河伯曰:“若物之外,若物之内,恶至而倪贵贱?恶至而倪小大?”北海若曰:“以道观之,物无贵贱;以物观之,自贵而相贱;以俗观之,贵贱不在己。以差观之,因其所大而大之,则万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知天地之为稊米也,知毫末之为丘山也,则差数睹矣。以功观之,因其所有而有之,则万物莫不有;因其所无而无之,则万物莫不无;知东西之相反而不可以相无,则功分定矣。以趣观之,因其所然而然之,则万物莫不然;因其所非而非之,则万物莫不非;知尧桀之自然而相非,则趣操睹矣……”[230](www.xing528.com)

上述自《齐物论》《寓言》以至《秋水》关于“齐物”以泯除俗世是非争辩的议论都与如何理解“和以天倪”相关联,有的直接点明,如“何为和之以天倪?”,有的虽没有“和以天倪”的字眼,但其语义内涵则很接近,也可以理解为是对“天倪”或“和以天倪”的解释。

但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这些有关“齐物”的议论都是在解释“何谓和之以天倪”,而非在解释“何谓卮言”;但由于《寓言》中两次出现了“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卮言”与“天倪”的联系如此亲密,所以这些“齐物”的议论很容易被认为是在解释“卮言”,将“是不是”“然不然”“可不可”“言不言”这些“天倪”的天然属性视为“卮言”的基本特征。

涂光社先生在论述“天倪”即“天和”时曾说:“‘倪’在‘天倪’中义即为‘和’。‘天倪’与‘天均’也相通,经常互释、并用。……‘天倪’是自然的和谐,‘和之以天倪’中的‘和’字是动词,指以‘和’为宗旨的协调整合。‘和以天倪’之意即以‘天(自然)’之‘倪’为参照、为楷模、为法则不断地去整合、去协调之。‘天倪’无须人为,为人们提供可以效法的参照。大自然(天地万物)在不停地运动变化,新的变数随时出现,也随时在协调整合,不断实现新的平衡和谐。”[231]涂先生认为:“欲解读‘和以天倪’,随后补充的那一段似乎无所谓是、非、然、可,不以言辩为然的议论不可忽略。《寓言》篇‘和以天倪’之后也有一并认同和兼取‘言’与‘不言’,‘可’与‘不可’,‘然’与‘不然’……的表述。”[232]在此基础上,他进一步解释道:“‘和以天倪’的基本立场是认可各种事物现象的并存,各家学说以及相异的是非、然与不然、可与不可……的判断,也许都有能够成立的理由,都有其产生、存在和发展演化的可能性和合理性。……万物的杂然共存、相互矛盾、相互制约、互为补充而又具有总体上的和谐,庄子认为,处理形形色色的事物现象和学说上的分歧和论争应该以此为参照。”[233]这样解释“天倪”符合庄子原意,因为上引几段文字可以充分佐证。但由于文本中“天倪”与“卮言”如影随形,诠释“天倪”之语就很容易被移换来诠释“卮言”。

如涂光社先生就指出:“‘卮言’则在日新月异的思想演变过程中承担着协调、整合的重任。它追求怎样的境界呢?《齐物论》已有‘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之论,且这样解释:‘何谓和之以天倪?曰:是不是,然不然。是若果是也,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然若果然也,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忘年忘义,振于无竟。’其中‘曼衍’是不拘常规的演变和推而广之;‘天倪’是自然而然的平衡协调;‘无竟’是‘无穷’的至境,也即‘无待’之境或者‘逍遥游’所至的‘无何有之乡’。由此可知,《寓言》自谓‘卮言日出,和以天倪’,所致力的有如自然天成的包容与和谐,既是一种‘无辩’的理论境界,也是论者‘所以穷年’、‘忘年忘义’的人生境界,又是一种自然的‘和’美充盈的艺术境界。”[234]这种解释很有启迪意义,令人获益匪浅,但还有商榷余地的在于:“协调、整合”云云都是“天倪”的功能,而非“卮言”的,由于文本上“卮言”与“天倪”前后比邻,如影随形,所以很容易将二者混而为一,即将“天倪”的功能视为“卮言”的特性。又如其云:“反复强调‘以卮言为曼衍’,‘和以天倪’,可见‘卮言’之重要。……‘日出’的不间断,表明了一个永不停步的渐进过程:是无可穷尽的‘道术’不断被体认,是理论的不断推衍、不断充实、丰富、修正和不断整合。……在阐释‘卮言’的时候重申肯定与否定、是与非的相对性,既是为不断完善、修正自己学说的提供依据,有兼取诸子所长的意义,也是对‘卮言’的一种描述。论者虽在拓展人们的思维空间,改造其思维方式,重新确立是非美丑的标准培养新的审美取向,却不拒斥其他各家的思想成果;而以一种开放和宽容的态度,辩证地吸纳之、整合之,力求达到新的理想的和谐—‘天倪’。”[235]而这种理解是很容易转移到如何定义“卮言”上的,如云:“‘寓言’、‘重言’在《庄子》中很容易看出来,那么具体的‘卮言’又是哪些呢?它们当间出于各种议论之中,然而就其学术精神而言,我以为《天下》篇算的上是‘卮言’最集中处。公允‘自然’(客观)地认识和肯定诸子各自的成就,是对先秦学术的‘和以天倪’。……其出世的倾向决定了他不会为邀宠人主势要而力排众议,其高于同时代人的理性精神使他选择了‘和以天倪’的学术态度。”[236]那么,《天下》又是如何体现了“‘卮言’最集中处”的呢?或者如何体现出“和以天倪”的呢?涂先生继而指出:“《天下》篇被誉为中国第一部学术史,其中对先秦各家的学术思想作了比较公允的概述,评价了从儒学到墨翟、禽滑厘、宋钘、尹文、彭蒙、田骈、慎到、关尹、老聃、庄周、惠施、桓团、公孙龙等诸子的学说,肯定他们‘皆有所明’、‘皆有所长’,显示出兼容并包的大家气度。《天下》篇没有孟子荀子韩非等人著作中那种对其他学派的猛烈抨击。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它并未特别突出自己一派的观点和建树,从篇幅和介绍的方式上都把庄周作为诸子中平等的一员。”[237]显然,在此,“天倪”的特征已成为“卮言”的特性,二者具有同一性和互换性。如其又云:“阐释‘卮言’的时候重申肯定与否定、是与非的相对性,既是为不断完善、修正自己的学说提供依据,有兼取诸子所长的意义,也是对‘卮言’的一种描述。”[238]这里,将“天倪”的特性诠释为“卮言”的特性的趋向很明显,因为均衡、公允、兼取是“天倪”“天均”“天和”的特征,而非“卮言”的特征。

方勇先生对“卮言”的看法也有这种现象,其云:“‘卮言’在《庄子》中游衍不定,庄子以‘卮言’命名,是想表明他自己所说的话便如酒器里的酒,‘卮满则倾,卮空则仰,空满任物,倾仰随人’(成玄英语),都是无心之言,所以称为‘卮言’。正因为是无心之言,时倾时仰,因此‘卮言’大多是些不着边际的议论,想到哪便说到哪。在处于战国乱世之中的庄子看来,百家争鸣,各执一端,尤其儒、墨二家,他们妄分是非、善恶、贵贱、高下,完全是由于自私用智,为成见所固蔽,所以庄子想以‘卮言’的形式,跳出是非争辩的圈子,避开自我成见的干扰,期合于天然的端倪,顺应大道的运行,而代为立论。”[239]

要之,上述对何为“天倪”、何为“和以天倪”、《天下》篇如何体现“天倪”的解释都很透彻与全面,给人启迪多多。但问题在于,这样理解的对象如果是“天倪”“和以天倪”都很相符,但将其转而解释“卮言”则需商榷。笔者认为,“卮言”与“天倪”相异,不能用解释“天倪”的含义移换而解释“卮言”。如前所论,《齐物论》中有一段与论“和以天倪”十分类似的文字,即“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由于其用语、句法、含义都相似,因而,可以用其来理解“卮言”。笔者认为,“卮言”与“化声”处于同一层面上,都是要“和之以天倪”的对象,而非与“天倪”相符、吻合、等同(合于自然的分际)的事物。如上所论,显然,在《齐物论》中,“化声”与“天倪”是相互矛盾、不协调的,而要使之消除对立、达到协调,即“若其不相待”,才要“和之以天倪”。同理,“卮言”与“天倪”也不在一个层面上,它与天倪也有相异、不协调之处,所以才要“和以天倪”。至于“是不是”“然不然”“可不可”“言不言”等论述,不是论述“卮言”的,而是论述“天倪”“天均”“两行”“道枢”等道本特质的;即使其与“卮言”有涉,也是在用“天倪”对“卮言”进行协调、调和、均衡之后,不可理解为其就是“卮言”本身的特征。“天倪”所具备的,恰是“卮言”所缺乏的;其关系恰如“天倪”所具备的,恰是“化声”所缺乏的。从这种意义上,笔者认为,虽然不能直接将“卮言”理解为“化声”,但“卮言”中不无类似“化声”的成分,至少是与“化声”都处于需要用“天倪”来调和的同一层面上。

综上,作为一种整体的言说形式与思维方式,“卮言”具有整体性、全局性、统摄性、渗透性和人间性,左右着全书的整体构思、布局与结构。具体而言,“卮言”在《庄子》中主要表现为以下方面:(一)散漫流衍,不拘常态。(二)荒唐谬悠,恣纵无端。(三)支离散碎,自由穿插。(四)幽默滑稽,戏谑诙谐。(五)前后不一,矛盾悖论。(六)当道不让,涉道必辩。这几方面的特点渗透、弥漫、贯穿于《庄子》各篇之中。通过以上对“卮言”具体特征的梳理,可以看到“卮言”与“化声”有密切的联系,这是因为:

首先,二者在《庄子》中出现的行文、语境极其相似。试看,《寓言》云:“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因以曼衍,所以穷年。”成玄英疏:“曼衍,无心也。随日新之变转,合天然之倪分,故能因循万有,接物无心;所以穷造化之天年,极生涯之遐寿也。”[240]《齐物论》云:“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241]

其次,二者所论述的问题极其相似,都是泯物我、是不是、然不然、可不可等“齐物”理论在语言、认知及思辨方面的落实。《寓言》在上文之后紧接着说:“不言则齐,齐与言不齐,言与齐不齐也,故曰言无言。言无言,终身言,未尝言;终身不言,未尝不言。有自也而可,有自也而不可;有自也而然,有自也而不然。……恶乎可?可于可。恶乎不可?不可于不可。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242]《齐物论》在上文之前则说:“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则人固受黮暗,吾谁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与若同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恶能正之!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异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同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然则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243]二者“和以天倪”以不辩息争的思想脉络如出一辙。

最后,显然,在《齐物论》中,“化声”(即是非争辩之声)与“天倪”是相异的,根据文义,正因为是非争辩之声不断(“化声之相待”),才要用“天倪”来调和,以达到“不相待”(泯灭是非辩争,不辩息争)的境界。但细品文意,“若其不相待”只是一种假设,而非现实的事实,现实的事实是“化声之相待”,它是与《齐物论》中那段关于“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的议论相异的。同理,《寓言》中所说“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因以曼衍,所以穷年”的“卮言”与“化声”所处的位置是一样的,而通过以上分析,卮言具有散漫流衍、荒唐谬悠、支离散碎、戏谑诙谐、矛盾悖论、涉道必辩等特征,而这些特征与“天倪”“天均”的境界是不同的,尤其是“卮言”之“当道不让,涉道必辩”的特性,明显就是一种“化声”,就是“化声之相待”。因而,可以说,“卮言”与“化声”处于同等地位,都是要“和以天倪”的对象。化声相待,和以天倪;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其义一也。

要之,如何定义“卮言”,如何理解“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实际牵涉很广。这一问题涉及这些问题和结论:一、 “和以天倪”还是“合于天倪”?结论应是“和以天倪”。二、卮言是否等同于“天倪”?结论是“卮言”异于“天倪”。三、“卮言”是否是合道之言?结论是不能把“卮言”视为与道齐同。四、“卮言”究竟是什么?结论是:卮言是一种整体的言说形式与思维方式。五、卮言内涵六方面的具体表现。这一层面将“卮言”整体特征一一坐实,尤其是其中的“前后不一、矛盾悖论”和“当道不让、涉道必辩”这两个特征,更是把“卮言”坐实到“化声”的层面,还在庄子“天人之辨”中“人”的层面,“道俗之辨”的“俗”的层面,而非“天倪”“天均”“齐物”“道枢”“两行”的道本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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