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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二平台:观赏猛禽的绝佳之处

时间:2023-11-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平台,地处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百花岭外围的半山腰上。它虽然被称为“平台”,却是一处约30平方米的缓坡。我们差点错过这个地方,因为在这个小平台下方还有一条窄窄的小路。所以我打算说说我们错过二平台之后,又误打误撞上了二平台的经过。有什么比这样的发现更令人惊喜呢?我们这才意识到脚下的这一小片缓坡便是著名的二平台,它果然是观赏猛禽的绝佳之处。

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二平台:观赏猛禽的绝佳之处

鹎是最快乐的歌者

就像吉普赛人

它们的世界里没有“矫情”二字

有的是用不完的“尽情”

别后才觉相思长。

二平台,地处高黎贡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百花岭外围的半山腰上。它虽然被称为“平台”,却是一处约30平方米的缓坡。我们差点错过这个地方,因为在这个小平台下方还有一条窄窄的小路。

小路窄到几乎放不下脚,前去拍摄的鸟友们甚至需要雇一位挑夫,以免沉重又昂贵的摄影器材出现意外。可众人全都一个劲儿地继续往里走,因为百花岭村的村民在路边挂了两块瓦楞纸做的牌子,上面分别歪歪斜斜地写有几个毛笔字,一块上书“前方××号坑,三种地莺”,另一块写着“拍小红鸟,往前”。

三种“地莺”分别是金冠地莺、栗头地莺[1]和灰腹地莺。我曾在春天的迁徙季节见过栗头地莺,而这小东西至今仍然位列我所见过的鸟种萌物排行榜前三名。地莺虽然活泼却素来胆小,并不会给我太多仔细观察的机会。它们总是飞快地躲闪回灌丛或者草丛的底部,只留下眼巴巴的我,对着因它们不停碰触而颤动的枝叶叹息。这样的鸟儿想见一种都不易,一次可以见到三种,自然是相当的诱惑。

至于另一块牌子上写的“小红鸟”,并非风靡全球的手机游戏里那只“愤怒的小鸟”——北美的主红雀,而是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和横断山脉分布的另一种浑身艳如血色的鸟儿——血雀。主红雀在北美洲很常见,但血雀的数量即使是在分布地也没多少。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一睹血雀的风采,在世界之巅的崇山峻岭里寻寻觅觅,却只能望眼欲穿。此处有血雀,诱惑指数早已爆表,区区窄窄松松的小土路算什么拦路虎?

不过来此之前,未做观鸟功课的我并不知道此处有这些鸟,心底想的是另一种会让人眼底一亮的鸟儿——朱鹂。曾在烟雨朦胧如诗如画的广西阳朔遇龙河第一次见到黑枕黄鹂,后来又在云南腾冲来凤山这个中日曾经血战的地方见到细嘴黄鹂,它们都有着夺目的明黄色羽毛,只不过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它们的环境不同,所以一种化作心底娇媚的金色乐符,另一种则是脑海里愤怒的光明使者

朱鹂与它们都不同,其雄鸟的“红与黑”和大“白眼”,皆是难以名状的怪异。我第一次见到它的照片立刻想到一个人,一个中国历史上最会翻白眼的人——“八大山人”朱耷[2]。他是明王室的后人,却不得不活在清代;他的笔下无论是鸟还是鱼,都翻着白眼,轻蔑着一切,免不了,悲哀着一切。好在我并非朱耷,至少,作为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我总觉得世界固然需要朱鹂式的嘲弄,却更需要黄鹂般的温暖。山坳中一株高大的乔木上,朱鹂,如同拒绝向寒风投降的最后一片落叶,继续翻着白眼。我与它,相逢,一笑,然后别离,不再带有一丝丝的挂念。

沿着算不得路的路,一脚高一脚低,时不时脚下的石块还滑坡,但密林是一道防线,只要注意不崴脚,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林间有飞绕不休的金眶鹟莺,它那么活泼,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可以逮住这个金色的小家伙,然后画上柳叶般的眉毛,还有闪闪发亮的金色眼圈。反正我们在看清楚之前,差不多都已经被它绕晕了。松软的泥土滑溜,让人的脚也跟着发软。

当时还来了很多鹎,但时间长了,记忆已经模糊,似乎忘记究竟有哪些种类,只清晰地记得山谷里因为它们的到来变成了欢乐的舞池。在这里,鹎是最快乐的歌者,就像吉普赛人,它们的世界里没有“矫情”二字,有的是用不完的“尽情”。一年四季,它们每一天都在快乐地歌唱。没有傲人的容貌又如何?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又怎样?它们才是最潇洒自在的。我最终还是记起了它们的名字,纵纹绿鹎、黄绿鹎、凤头雀嘴鹎,等等。或许,模糊的并不是对它们的记忆,而是久居俗世的我,面对那么多简单的快乐奔涌来袭,已经愚钝到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的缘故了吧!(www.xing528.com)

伪装网前面的小水坑里,跳过来一只金冠地莺和一只栗头地莺。等了5分钟,还是没看到灰腹地莺。因为始终觉得坑鸟看起来不过瘾,就没有继续守。后来看到鸟友拍回来的照片才明白,另一种是鹪鹩,只因也没尾巴,村民便误以为那也是地莺了。

至于血雀,就在山谷中间的大树上。雄鸟赤艳如血,雌鸟则是浑身布满暗纹的赭黄色。有意思的是,血雀的雌鸟和雄鸟平时各自成群,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一副不到繁殖季节就“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这算是网络上的调侃语“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的鸟界佐证么?崖壁上有瀑布,血雀会飞过去,站在崖壁上享受着山泉的沐浴,令一路走来早已灰头土脸的我们很是妒忌。

黄绿鹎

被人妒忌其实有时候会感觉蛮爽的,因为至少你有让别人觉得妒忌的地方,不是么?所以我打算说说我们错过二平台之后,又误打误撞上了二平台的经过。

看腻了血雀的“基友”[3]派对,对着朱鹂将白眼又翻了回去后,我们默默地往回走。可是,忍不住还是要回头,要再看看身后的天空,原因你懂的。一只凤头鹰出现在头顶,但林子里始终有树枝遮挡。为了寻找一个更佳的视角,众人发现旁边有个缓坡可以爬上去。仅仅爬了几十步,整座大山便如屏风矗立眼前,一切豁然开朗。

那只凤头鹰已经不知所踪,可沿着山脊的天空望去,高高在上盘旋着好几只猛禽——高山兀鹫、林雕、喜山,还有奇迹般出现的秃鹫。有什么比这样的发现更令人惊喜呢?我们这才意识到脚下的这一小片缓坡便是著名的二平台,它果然是观赏猛禽的绝佳之处。

缘分天注定,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会走。来了,相逢一笑,四目相对,且把酒言欢;走了,衣袖挥洒,不带走一丝云彩。因为,相思情长,早已在心底扎根滋长。

【注释】

[1]《中国鸟类野外手册》(约翰·马敬能、卡伦·菲利普斯和何芬奇著,湖南教育出版社,2000年)中的栗头地莺,在最新的《中国鸟类分类与分布名录》(郑光美主编,科学出版社,2017年)中从地莺属改到树莺属下,故名“栗头树莺”。

[2]朱耷(1626—1705),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明亡后出家明末清初画家,号“八大山人”等。——编辑注

[3]“基友”原本指关系比正常交往更加亲密的男性,此处指血雀的雄性群体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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