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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创造无限可能:加速时代

时间:2023-11-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托马斯·弗里德曼对这一问题又进行了进一步研究,他认为科技、市场、自然三者相互促进的变化,已经使世界进入“加速时代”,其重要程度不亚于“全球化”。自由、民主的校园氛围和“去权威化”的师生关系,是创新学校的共同特征。对某些学生来说,学会“自由”也是艰难的一课。

教育创造无限可能:加速时代

美国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曾三次获得普利策奖,提出了“世界是平的”这一解释经济全球化问题的概念。他的女儿奥莉·弗里德曼也是加州的一位教育工作者,她向我如此回忆:“《世界是平的》第一版是2004年开始写的,那时我已经读大学了。那一年,‘推特’还是一个象声词,‘云’还是天上的云,大部分人听到‘领英’的时候以为这是一所监狱的名字,‘大数据’像个乐队名。”奥莉说,后来她和父亲一起讨论时,得出了一个共识:这个世界发生变化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程度,不仅变化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变化的加速度也显著提高。

托马斯·弗里德曼对这一问题又进行了进一步研究,他认为科技、市场、自然三者相互促进的变化,已经使世界进入“加速时代”,其重要程度不亚于“全球化”。1000年前人类需要两代人到三代人的时间才能适应新的东西,例如弓箭的应用人类用了一个世纪;到了20世纪初适应变化的时间缩短到一代人,汽车和民航飞机在几十年里就得到了普及;而当下人类习惯一样新的东西或理念仅需要大5~7年,且还在加速中。人类第一次要迈过那个临界点:科技和社会伦理的变化正在超过我们已有适应能力的上限——除非诞生一种能够活在永远的变化中且以此为乐的“新人”,而这种具有不同时空观的人将是第一次出现。奥莉认为,未来的学校教育正是要培养这样的人。

外界对像HTH这类新教育学校的一个常见评论是,所有这些理念听起来都很好,可现在还处于实验阶段,有许多东西还在摸索和变化中,如果将来这个系统稳定了,他们很乐意把孩子送来。在奥莉看来,这几乎是对新教育的一种南辕北辙的误解。“静态稳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是从这种静态换到另一种静态,而是去获得新的动态稳定。就像骑自行车,想通过蹬慢一些或停下来是没法保持稳定的,唯一能做的是不停地向前,一旦骑起来了稳定就会变得简单了。包括学校在内的所有社会组织,就是要不停地试验新想法,快速开启下一个循环,让轮子转起来。”奥莉说。

2016年,HTH也曾尝试取消年级制而实施混龄制,但由于学生规模和课程结构的不同,在其他学校可行的方式在HTH却引起了巨大的混乱,学校只好改了回去。“没什么,我们进行尝试,结果不对,就尽快改正。”拉里说,“我们没有为自己找借口,给自己开脱,说政策的变化纯粹是为了锻炼学生,而我们自己没错。如果你问我HTH什么时候犯过错误?答案是每一天。但也从中学习。关键是你怎么应对错误。”

“心理学界提出的成长型思维和固定型思维,这二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对待失败和挑战的态度。前者将失败视作机会,从中成长;后者为避免可能的失败而不踏出安全区一步。未来社会所需要的是成长型思维,而传统的学校往往培养的是固定型思维。”奥莉说。虽然已经成了可汗实验学校的小学部校长,学校也在蓬勃发展,但奥莉还是决定继续推进自己的办学理想,进行二次创业。奥莉刚刚从学校离职,正在进行下一阶段工作的筹备——有可能失败,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新教育家们对未来的一个根本性理解,是认为一切在快速变化中,可以依傍于某种外在事物或秩序的想法已然不切实际,能做的只有锻炼出强大的自我,去面对种种不确定。除了“稳定”之外,“权威”也要从神坛请下。既有知识体系的权威已经被挑战,而教师或成人的权威也需要被质疑。自由、民主的校园氛围和“去权威化”的师生关系,是创新学校的共同特征。(www.xing528.com)

许多美国教育界人士告诉我,即使在美国,这些新教育学校的校园氛围也是一种远高于平均水平的、有意识创造的自由环境,而不是因为“美国都这么自由”。一位缅因州私立女校的老师说,她曾到HTH参观,“那里的学生管理是无政府主义式的,基本不存在行为规范的概念。一个小学部三年级的学生可以在任何饿了的时候走出校园到社区超市买东西吃,这在我们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拉里也非常清楚这一点,“我们给学生非常大的自由,不是因为这能给我们减轻负担——不想每次有人捅了篓子都来找我们,而是因为未来社会需要人对自己负责,没有其他人可以对你负责了。你不能给他们上一门课告诉他们要学会负责,而给学生们自由是让他们学会负责的非常有效的方法。”

听上去学生应当对这样的教育理念欢呼雀跃,不过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在HTH,我随机找到5位同学,问他们最喜欢学校的哪个方面和在学校最大的困扰是什么。学生们喜欢的主要是项目制教学——正因如此他们才会申请来这里。至于困扰,除一人答SAT考试准备时间太少,一人答体育设施和活动不丰富,另外三人的回答都和“自由”有关:“太自由了也让人焦虑。”“有的人滥用自由,自己不学习还影响别人。”“如果能有一种超能力,我希望是时间管理。”对某些学生来说,学会“自由”也是艰难的一课。

尝试、自由、去权威化……这些新教育的理念本身从来不新鲜。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刘云杉教授介绍,教育理论的历史上素来存在着“教育内发说”与“教育外烁说”两种对立的观念:前者认为教育以自然禀赋为基础,后者则认为教育是克服自然的倾向、通过外力强制而获得习惯的过程。这两种教育理论可以用成对的相反概念概括,例如个人与社会、自由与纪律、兴趣与努力、游戏与工作、心理组织与逻辑组织、学生主动性与教师主动性等。

照此归类,所有的新教育家们无论在具体问题上有多少分歧,根本观念都是“内发说”一派,无一例外。然而在百年前,“内发说”的进步主义教育阵营就曾和被称作“普鲁士模式”的“外烁说”学校教育制度进行过一场“搏斗”,以后者的全面获胜告终,这也是今天中外主流教育体系的思想基础。百年后,新教育家们带着“内发说”卷土重来时,有多大自信可以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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