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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学论衡:琴藝對儒者的意義和藝術的最高境界

时间:2023-11-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琴藝於儒者之意義,終究超不出“遊藝和情”。[91]相較於“理”而言,藝術皆爲“小伎”,在“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三重前提下,“游於藝”才是最高境界。亦恐因而害天性,堯夫非是愛吟詩。宋明儒自是如此,雖然“性即理”和“心即理”的不同主張,導致他們對“藝”與“道”關係之界定差別甚大,但無論是“以琴載道”還是“藝即是道”,其前提都是“遊藝”,而非駐留。

琴学论衡:琴藝對儒者的意義和藝術的最高境界

對琴藝之追求是專職琴人畢生之事業,他們通過鑽研琴藝涵養心性,形成獨立人格,是由“藝”向“道”的昇華。儒者與藝術家不同,他們重的是文武兼備、窮理經世,求的是立德立功立言[87],他們認爲男子若不與乾坤撐持一番,雖文章做到極處,也沒什麼可自豪的。如,邵雍《文武吟》云:“既爲文士,必有武備。文武之道,皆吾家事。”[88]再如,朱熹視文詞爲“小伎”[89];清鄭燮視錦繡才子爲廢物[90]。琴藝於儒者之意義,終究超不出“遊藝和情”。黃士達云:

學者先德行以立其基,次文藝以暢其詞,而於迴圈數墨之暇,拂軫轉絃,或以調弄,亦可以發天地之和,得古音之幽雅,自然心暢神怡,天眞隨見,不猶愈於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徒事於博弈之戲者乎?[91]

相較於“理”而言,藝術皆爲“小伎”,在“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三重前提下,“游於藝”才是最高境界。儒者治經讀史之餘,亦可通過詩文書畫琴瑟尋求萬物之理,但衹能“遊”而不能“留”,蘇軾說“君子可以寓意於物,而不可以留意於物。……至其留意而不釋,則其禍有不可勝言者。”邵雍《首尾吟》之一,所言便是詩文琴棋與天性義理的關係:

堯夫非是愛吟詩,詩是堯夫樂靜時。藥裏君臣慵點對,琴中文武倦更移。鼎間龍虎忘看守,棋上山河廢指揮。亦恐因而害天性,堯夫非是愛吟詩。[92](www.xing528.com)

儒者之“遊藝”以踐行道德和讀書問學爲前提,他們對琴學之貢獻不在譜曲樂論之藝術層面,而在文化層面,他們對琴曲創作、技法改革、琴譜收集、琴藝傳承並無太大熱情,其藝術貢獻也不及專職琴人。儒者辭官後醉心琴學者不少,開館授徒、編訂琴譜,甚至獨創一派成爲琴派宗師者也有,但他們不是專職琴人,且以儒者身份開琴學宗派者畢竟鳳毛麟角。但“遊”的態度並不是儒者對琴藝不重視的表現,對儒者而言,達於“成於樂”之最高境界前,須經“興於詩,立於禮”之修道,“樂”不是藝術境界,而是以“道”主導的人生境界,是“隨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狀態。吟詩作文、琴棋書畫在“道”面前都是“小伎小道”,可由之體“道”,而不可耽溺其中,妨礙對“道”的追求。

宋明儒自是如此,雖然“性即理”和“心即理”的不同主張,導致他們對“藝”與“道”關係之界定差別甚大,但無論是“以琴載道”還是“藝即是道”,其前提都是“遊藝”,而非駐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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