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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儒道禅之情:人心的四个方面及功效

时间:2023-1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概而言之,主要有四个方面:①恶心,如谄诳心、嫉垢心、十恶之心、毒心、轻人心、慢他心等。间即间断,人心不断思量,使自然生起、自然相随之心出现了间断,这就是恶念,所以烦恼出现,与之相反,无间即无人为的间断,使念成为其自身,所以是功。

论儒道禅之情:人心的四个方面及功效

相对于其他万物而言,《坛经》主要探讨的还是人的问题。对于人而言,首先,其自身中本有隐藏着的佛心、本心,所以“即心即佛”,人人可以成佛。但是,人心不仅具有佛心本体,而且就其自身而言,它还是一种物质性的心,要服务于人的物质性的存在,所以便有了人的基本的欲望。当人心不满足于这些基本欲望之时,欲望就会成为贪欲,而且心还会被当成工具来实现这种贪欲即机心、算计心,由贪欲产生恶心,由算计心产生分别心,进而产生执心,于是在佛心之外,人心便有了染心、妄心、烦恼心,即迷心。

这实际上是对佛心的遮蔽,遮蔽之所以可能,一是因为佛心的自身遮蔽,二是佛心被人心所遮蔽。佛心自身的遮蔽表现为它的隐和藏,正因为它自身是隐而不现的,所以才为其被人心所蔽提供了一种可能;而佛心被人心所蔽,首先是指被人的自本心(人所禀受的本心、佛心)所遮蔽,因为自本心也是隐而不现的,人们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意识到它的存在,最后是指被人的迷心所遮蔽。

所以人成佛的过程就表现为去除遮蔽、去除迷心的过程,也就是让佛心、自本心不断显现其自身的过程。

那么,在《坛经》中何为迷心?如何去除迷心?

迷心在法海本中有谄诳心、痴垢心、执心、十恶之心、邪心、毒心、非心、胜负之心等具体的称谓,到了宗宝本,称谓就更多了,新增了尘劳之心、吾我之心、轻人心、慢他心、贡高心、虚妄思想心、有无之心、空心、分别心、无常心等。一方面可以看出《坛经》用词的随意性,不具有系统性,很多称谓的含义或相同或相互涵摄;另一方面可以看出,迷心的具体称谓在不断增多,遍及生活的各个方面。概而言之,主要有四个方面:①恶心,如谄诳心、嫉垢心、十恶之心、毒心、轻人心、慢他心等。②分别心,如胜负之心、吾我心、有无之心、无常心等。③执著心,如执心,执著于外在事物容易产生尘劳之心,执著于内在意念容易产生虚妄思想心,执著于不执著之心则容易产生空心。

总的来说,迷心表现为有心,有人为之心,当心不是自然生起或不是依自然而行时,即为迷心。

如何去除迷心?

第一,从外在来讲,学习。《坛经》虽然主张“顿悟成佛”,讲求心灵的瞬间觉悟,并因此与主张渐悟的神秀北宗形成区别,但是它并不反对学习,“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须假大善知识示导见性。”(《坛经·般若第二》)这在于心迷之所以可能,是因为佛心被“浮云盖覆”,要去掉“浮云”,是可以借助外力即风的,“风吹云散,上下俱明,万象皆现”(《坛经·忏悔第六》)。那么学习什么呢?佛法三宝,按照传统的说法即佛祖、佛法、僧人,当然慧能认为这是一种外在化的理解,内在化的理解应该是觉正净,但这并不冲突,是可以融合的,即借助于外在的三宝而到达内在的三宝,这是真正的学。

当然这也需要一个过程,《坛经》说:“法无四乘,人心自有差等。见闻转诵是小乘,悟法解义是中乘,依法修行是大乘;万法尽通,万法具备,一切离染,离诸法相,一无所得,名最上乘。”(《坛经·机缘第七》)首先是知道外在的三宝,然后是理解它,再次是依照它去修行,因为上面的知道、理解可能只是表面的,只有经过修行实践才能最后觉悟成佛。当然《坛经》最强调的是最后的觉悟。这是因为学习作为外力与觉悟并不具有必然的联系,就像有风并非能必然吹散乌云一样,所以觉悟终究还是心灵的觉悟,“若自悟者,不假外求。若一向执谓须他善知识方得解脱者,无有是处。”(《坛经·般若第二》)当然如果心灵能够直接觉悟,那么外在的学习就不需要了。(www.xing528.com)

所以成佛之道似乎有两条途径,“汝若心迷不见,问善知识觅路;汝若心悟,即自见性,依法修行。”(《坛经·顿渐第八》)所以慧能实际上并不反对外在的学习修行,而只是反对因为外在的学习修行而遮蔽了内在的心灵觉悟,也就是反对片面的、外在的学习修行,学习终究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第二,从内在来讲,要靠自力,这也是最根本、最终的方法,那么,如何自悟呢?通过否定,即通过“无念”“无相”“无住”彻底否定这一迷心,“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坛经·定慧第四》)

无念,“无念者:于念而无念”(《坛经·定慧第四》)。如果说念可以分为正念和邪念的话,“无念”在这里意味着无邪念,也即正念可有,所谓正念就是自然之念,即自然而然而无人为的念头,例如人的最基本的欲望——食、眠,禅宗并没有否定它们,相反它认为实现这些欲望是成佛的简明之道,“饥来吃饭,困来即眠”。推而广之,任何念只要自然而然而没有人为的增减、间断,即是正念。“不增不减是金刚”(《坛经·顿渐第八》)“念念无间是功,心行平直是德。”(《坛经·疑问第三》)间即间断,人心不断思量,使自然生起、自然相随之心出现了间断,这就是恶念,所以烦恼出现,与之相反,无间即无人为的间断,使念成为其自身,所以是功。

因此,无念不是绝念,不是任何念都要否定,而是指无邪念,即无人为之念。它首先指无恶念;其次指无善恶分别之念;第三指无执著之念;第四指无“无执著”之念,以致无穷。

所以,所谓“于念而无念”是指于自然之念而不起人为之念,即,既不否定自然之念,也不执著自然之念,更不滋生人为之念。

无相,“无相者:于相而离相”(《坛经·定慧第四》)。于心而言,要无念;于境而言,则要无相。无相即“于相而离相”,其中“离”有二义:一为远离,那么“离相”即远离“相”,也就是要否定“相”,因为《坛经》认为一切“相”都是缘生,因此为假有;然而,既然要离“相”,这又意味着这个“相”的存在,因此我们又不能否定它,因为佛就在“相”中,“相”以显佛。二为不计较,不执著,那么“离相”即不执著于“相”,也就是说,有“相”但不能执著于“相”。因此“无相”的完整含义是:既不否定“相”,也不肯定“相”,更不执著于“相”——这既突出的表现在《坛经》对人的态度上,“若见一切人,恶之与善,尽皆不取不舍,亦不染著,心如虚空,名之为大”(《坛经·般若第二》),对于一切人,不管他是什么人,都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也不执著,这样的心灵就像虚空那样能涵容万物,此即佛心;同时也显著的表现在以《坛经》为代表的禅宗对文字的态度上:不立文字,不离文字,不执著于文字。

无住,“无住者:人之本性,于世间善恶好丑,乃至冤之与亲,言语触刺欺争之时,并将为空,不思酬害,念念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不断,名为系缚。于诸法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此是以无住为本”(《坛经·定慧第四》)。于《坛经》而言,要做到心不住念,境不住相。其中“住”有二义:一为静止,所以“不住”就是不止于一处,即迁流不止,“不住”“念”就是让自然之念自然而然地生起、寂灭,不止于一念,“不住”“相”就是让“相”成为“相”,“相”自生自灭,不止于一相;二为执著,“不住”“念”就是不执著于“念”,“不住”“相”就是不执著于“相”。不执著就是让,让迁流不止,让顺其自然。前者从否定意义上说,后者从肯定意义上说。因此,“无住”就是随缘任运、顺其自然,从否定方面说,“不”人为干涉,从肯定方面说,“让”天地万物生生不息、迁流不断——成其自身,即让翠竹青青,让黄花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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