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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宾诺莎哲学研究揭示精神与世俗的冲突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精神与世俗的冲突犹太拉比们不仅把斯宾诺莎开除教籍,而且还向阿姆斯特丹市政当局控告斯宾诺莎,说他是危险的无神论者,要求把他从该城市驱逐出去。[10]这段自白很可能就是斯宾诺莎在1656年遭到犹太教公会“永远革出教门”的诅咒后,直到1660年的几年内心冲突的写照。此时他们似乎建立了一个以斯宾诺莎为中心的哲学小组,经常集中在一起和斯宾诺莎讨论哲学和神学问题。

斯宾诺莎哲学研究揭示精神与世俗的冲突

精神与世俗的冲突(1656—1660)

犹太拉比们不仅把斯宾诺莎开除教籍,而且还向阿姆斯特丹市政当局控告斯宾诺莎,说他是危险的无神论者,要求把他从该城市驱逐出去。结果这位年轻的哲学家不得不离开阿姆斯特丹,暂时在附近的奥微尔开克乡下避居数月,后见风浪稍平静,他仍回阿姆斯特丹悄无声息地住下,直至1660年才迁到莱茵斯堡。这时斯宾诺莎几乎没有任何生活的资料,家里的财产也在他父亲死后被他异母姐姐全部拿去,斯宾诺莎生性淡泊,不求于人,他以磨制光学镜片维持生活,这是他从犹太人学校里学来的一种手艺,因为每个年轻的犹太人都要学习一种手艺以为将来谋生的手段。

虽然这几年的情况我们知道得很少,但是毫无疑问,这几年在斯宾诺莎的思想历程中是充满风暴和重压的几年,这一点我们可以从《知性改进论》开篇的自白看出来:

当我亲受经验的教训之后,我才深悟到日常生活中所习见的一切东西,乃是虚幻的、无谓的,因为我的确见到,凡是令我担忧或眩骇的东西,本身既无所谓善,也无所谓恶,只不过觉得心灵为它所动罢了。因此最后我就决意探究世界上是否有人人都可以分享的真正的善,可以摈绝其他的东西而单独地支配心灵。这就是说,我要探究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一种东西,一经发现和获得之后,我便可以永远享受连续无上的快乐。我说“最后我就决意”这样做,是因为初看起来,放弃确定可靠的东西,去追求那还不确定的东西,未免太不明智了。我明知道荣誉和财富的利益,倘若我要认真地去从事别的新的探讨,我就必须放弃对于这些利益的寻求。假如真正的最高幸福在于荣誉和财富,那么我岂不是交臂失之;但是,假如真正的最高幸福不在于荣誉和财富,而我用全副精力去寻求它们,那么我也同样得不到最高的幸福。……当我仔细思考之后,我才确切地知道,如果我放弃世俗所企求的事物,来从事新生活指针的探求,则我所放弃的就是本性无常的善,犹如上面所指出的,而我所追求的却不是本性无常的善,而是常住不变的善,不过获得这种至善的可能性却不很确定罢了。经过深长的思索,使我确切地见到,如果我彻底下决心,放弃迷乱人心的财富、荣誉、感官快乐这三种东西,则我所放弃的必定是真正的恶,而我所获得的必定是真正的善。……我上面所用“如果我彻底下决心”等字,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即使我所要追求的东西已经明白地呈现在我心上,我仍然还不能立刻就把一切贪婪、肉欲和虚荣扫除净尽。但是有一层我却体验到了,就是当我的心正在默念上述的道理时,心灵便不为欲念所占据,而从事于认真考虑新生活的目标。这种体验给我很大的安慰。……虽说这种私欲消散、心安理得的境界起初是很稀少而短促的,但我愈加明确地见到真正的善的所在,这种境界显现在我的心上也就愈加经常,愈加持久。[10]

这段自白很可能就是斯宾诺莎在1656年遭到犹太教公会“永远革出教门”的诅咒后,直到1660年的几年内心冲突的写照。这是一场世俗的诱惑和精神的召唤在灵魂深处的斗争。斯宾诺莎在阿姆斯特丹的最后几年,当他首次对真正的生活和生存斗争有所了解的时候,一定曾多次思考过尘世财产的舒适和贫穷孤独的艰辛。毕竟他是人,他总不能避免人所共有的命运——寓于人的思想深处的两种灵魂之间的冲突。但是,正如这段自白所表明的,斯宾诺莎追求真善的固有精神终于战胜了“梅菲斯特”的诱惑,他深深地认识到唯有放弃财富、荣誉和感官欲望这些虚幻无谓的东西,而全力追求人人都可以分享的真善和至善,才是他的新的生活目标。尽管最初对何为真善和至善,他还有所怀疑,但现实的体验却使他发现人的忧愁和苦恼皆起于贪爱“变幻无常的东西”,而“爱好永恒无限的东西却可以培养我们的心灵,使得它们经常欢欣愉快,不会受到苦恼的侵袭”[11]。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哲学之所以表现出那样强烈的伦理倾向,这正是他从亲身痛苦经验中深悟出来的真理。海涅说得对:“把他(指斯宾诺莎)教育成人的不仅是学校,而且还有生活,这点使他和一切其他哲学家有所区别。”[12](www.xing528.com)

幸喜在这暴风恶浪的时期,斯宾诺莎并没有缺少真诚的朋友,朋友给他带来了勇气、信心和力量。正如我们前面所讲过的,早在被放逐之前,斯宾诺莎就有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都是一些对自然科学、哲学和神学感兴趣的医生、商人和自由职业者,他们大多是门诺教派和社友会成员,对社会抱有一种朦胧的乌托邦理想。当斯宾诺莎被迫离开阿姆斯特丹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因为斯宾诺莎被诅咒而与他疏远,他们反而经常同他来往,并把他磨制的镜片拿到市里去卖,其中有一个名叫西蒙·约斯登·德·福里的商人,甚至想要给斯宾诺莎一笔两千佛罗林的馈赠,以补斯诺宾莎生活之用,但被斯宾诺莎拒绝了。此时他们似乎建立了一个以斯宾诺莎为中心的哲学小组,经常集中在一起和斯宾诺莎讨论哲学和神学问题。斯宾诺莎第一部哲学著作《神、人及其幸福简论》可能就是在这一时期为他们撰写的,书中最后告诫他们说:

不要为这里所阐发的新观点感到惊讶,因为你们完全知道,事物并不因为它没有为许多人所接受就不是真理,并且你们也不会不知道我们生活的时代的特征,因此我极其真诚地恳求你们,把这些观点告诉他人时,务必要十分谨慎。[13]

看来,斯宾诺莎这时已经预感到他的哲学与当时正统观念的对立。他撰写这部著作并不是为了公开出版,而是把他多年思索的哲学结论提交朋友们讨论。可能正是由于斯宾诺莎的告诫,他的朋友后来在他死后汇编的《遗著》里没有刊行这部著作,以致我们直到1860年,也就是二百年之后才发现了这部著作的手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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