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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史学研究:探讨华夷之辨思想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此赵子砥表现出了极强的夷夏之防观念。可见李心传在编修《要录》时,以金人文献词语悖慢鄙陋为由,对其多加删削,这种做法实质是李心传具有强烈的华夷之辨思想的体现。总之,南宋史家在编撰当代史著时,对强邻金等所表现出的强烈的华夷之辨思想,无疑是特定时代的产物。

南宋史学研究:探讨华夷之辨思想

三、当代史中体现的华夷之辨思想

南宋诸儒讲求正统、阐发《春秋》攘夷思想相呼应的是,南宋史家在其所著当代史中,亦表现出了强烈的华夷之辨思想。

王称在其纪传体史著《东都事略》中,附录有辽国(上、下)、金国(一、二)、西夏(一、二)、西蕃和交趾传。其中在该书卷123卷首《总叙》中,他首先肯定自古以来,中国就与外夷并存。他说:“甚矣!中国之有夷狄也,蛮夷、猾夏见于尧、舜之时,昆夷、狁见于文王之世。夫尧、舜、文王,帝王之盛也,夷狄犹未尽率服,则后世可知矣。在汉则有匈奴之强,而唐亦有突厥、回纥、吐蕃之暴。汉、唐尚然,则非汉、唐又可知矣”。接着他概述了北宋与辽、夏和金之间的关系变化,并且尤为注重北宋后四朝历史。他指出:“神宗雄才大略,有开拓四夷之志。虽复地于熙河,寻败师于灵武。逮至元祐,力主和戎之议。绍圣复建用兵之策。蔡京既收湟、鄯,王黼谋取燕云,驯致金兵扰我甸服,斫丧帝室,屠害生灵,而二圣俱北狩矣,可不痛哉!此其服叛去来,为中国利害者也”。由此可见,王称对北宋亡于金的历史过程深感伤痛。在具体回顾总结宋与辽、金关系时,他认为信义是维系双方关系的基础。如在卷124《辽国传》后的“臣称曰”中,他极力称颂真宗和仁宗两朝能以信义与辽和平相处。他说:“真宗以礼币结隆绪,仁宗以信义怀宗真,圣人一视同仁,兼爱南北盖如此”。而在卷126《金国传》后的“臣称曰”中,则说:“女真以戎虏遗绪,崛起海陬,乘天祚暴昏,谋殒厥祀。是时中国承平日久,大臣喜开边事,首纳良嗣之叛,以图燕壤之复。又听张觉之归,以启狂虏之釁,自是中国弱而夷狄强矣。然蔑弃信义,犯我畿甸,邀索金币,济其贪毒,于斯时也,国何以支,而民何以堪乎?以此言之,中国武备盖不可一日而忘也”。在此,王称主在痛斥宋臣轻易开边纳叛,导致金弃信义,索要财物,侵占宋土,原有的以信义为基础的和平共处格局从此被破坏,因此他认为朝廷需要始终讲求武备。在卷129《西蕃传》后的“臣称曰”中,王称甚至认为:“夷狄,禽兽也”。在此王称已表现出极端的民族主义思想倾向,这种看法显然是走向了极端,是不正确的。

徐梦莘广泛搜罗野史及其他相关文书二百余家,编成《三朝北盟会编》250卷,以记述宋金通和用兵之事。其间他不仅如《自序》所言,采取“其辞则因元本之旧,其事则集诸家之说,不敢私为去取,不敢妄立褒贬”的取材编修原则,使宋金官私著述的原貌大多能够得以保留,而且他还在该书《自序》之首便说:“呜呼!靖康之祸古未有也,夷狄为中国患久矣!昔在虞、周,犹不免有苗、狁之征。汉、唐以来,如冒顿之围平城,佛狸之临瓜步,颉利之盟渭上,此其盛者。又其盛,则屠各陷洛,耶律入汴而已。是皆乘草昧、凌迟之时,未闻以全治盛际遭此,其易且酷也”。可见他是怀着强烈的亡国伤痛之心在编撰此书。书中他多采用《春秋》笔法,如对宋金国书往来不仅皆有定称,而且无论时间先后,宋致金的“朝廷国书”总在前,“金人国书”总在后;宋朝皇太后、皇后之死曰“崩”,金国皇帝之死曰“殂”;金人侵犯某地曰“寇”、“犯”等等。此外,该书于“靖康之难”纪事之后,在卷96至卷100特设“诸录杂记”以汇聚时人的记载及看法。在徐梦莘选录的时人对祸乱之由的看法方面,时人认为北宋后期奸臣误国是主要原因。同时,朝廷与金结盟无疑是失策之举。如徐氏征引的赵子砥在《燕云录》中就论说道:“宣、政以来,朝议所失者,远结金人,近灭契丹之过也。金人既并其国,我朝虽厚其赐予,重其和好,必来袭我治安。盖初取契丹,实意图我国,况开其路而引之耶!金人讲和以用兵,我国敛兵以待和,迩来遣使数辈,皆不得达。刘彦宗曰:‘金国只纳楚使,焉知复有宋也!’则是吾国之与金国,势不两立,其不可讲和明矣”!在此赵子砥表现出了极强的夷夏之防观念。又如《小臣孤愤野录》的作者在其书《总叙》中指出,他汇聚重编时人所著,如丁特起的《孤臣泣血录》、袁彦范的《痛定录》、《尝胆录》、李纲的《传信录》以及《择术斋记史略》等,主要目的是:“悉著奸臣蔽主误朝之实”,使“志士仁人复不共戴天之仇,刷四海九州之耻”。可见该书作者亦具有强烈的复仇攘夷意识。总之,徐梦莘以遭受“靖康之难”的时人记述来直接反映宋金战和之事,这种做法的本身,就体现出他对金所作所为的痛恨之情。(www.xing528.com)

李心传在编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时,对有关金国文献明显持贬斥态度。如他在《要录》正文部分,对“金复取河南诏”仅选取了“非朕一人与夺有食言,恩威弛张之间,盖不得已”十数字,而注文在用《绍兴讲和录》存录诏文之时,亦认为:“其词悖慢如此。……其诋斥之词三百六十三字,已削去,要当更删削附书之。”(51)可知正、注文对原诏均有所删削。又对于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所记的“呢玛哈狱中所上书及金人诛呢玛哈诏”,李心传认为:“其文鄙陋,他书无其事,今不取。”(52)凡此等等。可见李心传在编修《要录》时,以金人文献词语悖慢鄙陋为由,对其多加删削,这种做法实质是李心传具有强烈的华夷之辨思想的体现。

总之,南宋史家在编撰当代史著时,对强邻金等所表现出的强烈的华夷之辨思想,无疑是特定时代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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