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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主权与西方民主反思

时间:2023-12-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卢旺达是由胡图族和图西族两大民族组成的,历来不和,矛盾重重。这两件事成了有非洲血统的时任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的心病。超出1973号决议的干涉行为正在变本加厉地进行。一个主权国家落到这个地步,主权何在?理想是美好的,但它逃不脱现实的考问。

国家主权与西方民主反思

理想与现实:关于国家主权的思考

从利比亚传来的消息令人疑惑不解,也催人思考:北约凭什么对利比亚实施轰炸?西方凭什么要一个主权国家的元首下台?如果这成为一个先例,今后主权国家的自主权还有没有保障?

北约可以辩护说,我是根据联合国1973号决议动武的呀!可是1973号决议只是说在利比亚实施禁飞区,防止政府军屠杀人民,没有说要推翻利比亚政府,也没说要卡扎菲的脑袋。根据西方的说法,联合国讨论决议时政府军已迫近班加西,再过两三天就会攻陷城市,一场大屠杀即将发生。可是根据卡扎菲的说法,他们先是要平叛,然后实现民族大团结,很多问题都可以商量。大屠杀是不是一定会发生呢?西方舆论早已这么说了,给人印象似乎一定会发生,这也就推动了1973号决议在联合国的通过。中国、俄罗斯以及德国投了弃权票,也就是说既不赞成,也没有阻止它的通过。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它是有一定的历史背景的。事情还得从17年前非洲的卢旺达大屠杀谈起。

卢旺达是由胡图族和图西族两大民族组成的,历来不和,矛盾重重。1994年4月,胡图族的总统飞机失事身亡,流言说是图西族人干的坏事。于是大批胡图族人突然手持大刀、木棒向图西族人“讨回血债”,在100天里屠杀了约100万图西族人,酿成人类历史上骇人听闻的种族灭绝惨祸。

当时在卢旺达驻有联合国维和部队,但由于没有得到明确的指令,再加上兵力严重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发生。国际社会之所以反应不力,还得提一下1993年10月在索马里发生的事情。索马里是一个军阀混战、连年饥荒的地方。1992年12月联合国采取了“恢复希望行动”,维和部队进入索马里。索马里可是个战略要地。1993年10月,美国的特遣队趾高气扬地来了,但遭到几乎各派的一致反对。美军借助直升机开展突袭行动,一次就抓获了正在开会的某一派十多名头目。正当他们准备得胜回营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军阀的号召下,大批索马里平民一致对外,包围了直升机,军阀武装趁机以平民为掩护向美军开火。美军留下一些尸体仓惶逃命,而索马里人则拖着美军尸体游行。这镜头在全世界一播,美国人民大哗,克林顿匆忙下令撤军,而索马里今天仍以海盗猖獗闻名。

这两件事成了有非洲血统的时任联合国秘书长科菲·安南心病。内疚使他在1999年写了《两种主权概念》一文,认为全球化正在改变国家主权的本质,世界不能在“死亡和痛苦被强加到很多人身上时”袖手旁观。他的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也很高尚,但在到底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上有不同看法。(www.xing528.com)

2000年,安南请纽约国际和平学会会长、加拿大前高级外交官戴维·马龙出面,召开一次国际法学家内部会议,探讨拟订能得到联合国成员国广泛支持的干预标准,但会议最后无果而终。此后,又成立了由澳大利亚前外长加雷思·埃文斯和阿尔及利亚知名外交官穆罕默德·萨努恩任主席的“干预和国家主权国际委员会”,一年后他们发表了题为《保护责任》的报告,中心思想是:“主权国家有责任保护本国公民免遭可避免的灾难……但是当他们不愿这么做的时候,这种责任必须由更广泛的国家群体来承担”。埃文斯为此还写了一本专著《保护责任:一劳永逸地结束大规模暴行罪》,他认为,“保护责任”概念在2005年联合国世界峰会上得到认可、2009年联大上得到重申之后,展现了“在我们时代一劳永逸地制止种族灭绝、种族清洗以及其他严重的反人类罪和战争罪的前景”。1973号决议援引的正是“保护责任”的准则

人们不能怀疑埃文斯先生理想的高尚,但恐怕他想得太简单了。世界上哪有什么“一劳永逸”的事?历史与现实都使人难以相信。“人道主义干预”这个词并不陌生。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今年7、8月一期刊登了作家戴维·里夫的文章说,许多人道主义团体总是埋怨军事干预太少了,这与19世纪下半叶流行的思潮何其相似,“当时殖民主义列强曾以人道主义担心为借口,作为它们吞并非洲那些尚未被征服的地方的理由——英国殖民主义者塞西尔·罗兹声称帝国主义是‘105%的慈善’。不管这些‘利他主义’战争是在联合国的大旗下,还是在全然不顾联合国宪章的情况下进行的,到头来干涉者几乎总是美国和以前的欧洲殖民大国,而被干预的国家总是前殖民地的成员,外加前南斯拉夫”。

事实不正是这样吗?当年北约在没有联合国授权的情况下一定要对南斯拉夫动武,支持科索沃独立,难道只是出于“人道”的考虑吗?不!西方领导人后来明确表示:东欧剧变了,只剩下一个社会主义的南斯拉夫,这个眼中钉是非拔掉不可的。科索沃问题只是个借口。如果他们真的讲人道,为什么不想想从科索沃逃离的塞族人至今流离失所、不敢回家的悲惨处境呢?一个主权国家的政府对境内某一地区用武力闹独立的人动武,并不是什么违反常理的事,美国在南北战争时不是也对南方动武了吗?一动武就说“反人类”,这说得通吗?

当前利比亚的局势是对“保护责任”这种人道主义干预概念的一种检验,情况看来很不妙。据报道,埃文斯先生也意识到了自己充满理想热情的主张,在实践中出现了违背本意的乱象。超出1973号决议的干涉行为正在变本加厉地进行。不管是西方还是东方,人们都在问北约动武究竟是为了人道还是为了石油?北约现在连利比亚人之间的和谈都反对。这安的是什么心?即使遂了西方的愿,卡扎菲被打败并被斩首,利比亚能出现各部落之间的大团结吗?利比亚会不会变成又一个内争不休的索马里?一个主权国家落到这个地步,主权何在?人道何在?人民的安定幸福又何在?不管卡扎菲下场如何,这是人们不得不思考的大问题。理想是美好的,但它逃不脱现实的考问。

2011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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