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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世琦:清儒学者、墨庄交游者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清儒学案》卷一百三十八《墨庄学案·墨庄交游·胡先生世琦》:胡世琦,字玮臣,号玉樵,泾县人。《清史列传·儒林传下二》:胡世琦,字玉樵,亦泾县人。世琦与珔少相友善,治经从文字、声音、训诂,以会通其旨趣。君讳世琦,自号曰玉樵,少岸异,为文落落有奇气。同邑胡世琦玉樵墨守郑氏,有缀残补缺之勤。胡世琦《论学》:夫学必究其原也,斯以殚吾力;必穷其流也,斯以征吾识。

胡世琦:清儒学者、墨庄交游者

《清儒学案》卷一百三十八《墨庄学案·墨庄交游·胡先生世琦》:胡世琦,字玮臣,号玉樵,泾县人。少时为文,仿亿不羁,未弱冠,补县学生。年二十,举于乡,以誊录给事史馆,例得就官知县,不赴铨。嘉庆甲戌成进士,改庶吉士。散馆,授山东费县知县,历摄沂水、曹县事,治绩有声,缘事里吏议,罢归。与墨庄居近,唱酬稠迭,而于朱兰坡尤相契。道光十九年卒,年五十有五。先生锐意根柢之学,并时魁杰,如姚姬传、凌次仲、洪稚存、段茂堂诸先生,悉与讲议而推许之。尝以《仪礼·丧服》“小功章”,驳难程易畴《足征记》者三条。一曰“女子子适人者,为聚昆弟侄,丈夫妇人报”。旧读“丈夫妇人报”,统承“为众昆弟侄”而言,郑注断为两节,单承侄释之。一曰“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旧读“昆弟”二字下属,郑注上而同之。一曰“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旧读以“大夫之妾”建首,连下雨“为”字,郑注以“君之庶子”断句,移下传“何以大功也”数语于此经之下。易畴必欲从旧读,而先生专主郑君意,以郑君集大成,“三礼”弥粹,宜深绎其义,非挟己见而务争也。又尝阐明《禹贡》地理,汇众说之歧,期归于当,稿佚不传。所著有《小尔雅疏证》及《遗文》若干卷。(参朱珔撰《传》)

《清史列传·儒林传下二》:胡世琦,字玉樵,亦泾县人。嘉庆十九年进士,改翰林院庶吉土,散馆授山东费县知县,再补曹县,以事罢归。世琦与珔少相友善,治经从文字、声音、训诂,以会通其旨趣。尝著《小尔雅疏证》,考校精博,为段玉裁所推。又著《三家诗辑》、《禹贡地理汇说》,未成而卒,年五十。[1]

胡承珙《求是堂文集》卷六《诰授奉政大夫山东曹县知县胡君墓志铭》:吾胡氏自南宋后由婺源迁泾,世耕且读。国朝以来,起家进士者已十有三人,君其一也。君讳世琦,自号曰玉樵,少岸异,为文落落有奇气。弱冠举于乡,娄上春官不第,以写书国史馆,议叙当得知县,弃弗就。益闭户肆力经史,间出与当世通人游。如桐城姚郎中鼐、歙程征君瑶田、阳湖洪编修亮吉、金坛段大令玉裁皆尝奉手,有所受,故其学欲从文字声音训诂以会通其旨趣,不区章句与义理而二之。其诗亦能自运绳墨,不徒以才气相驰骛。嘉庆十九年甲戌中礼部试,改翰林院庶吉士。丁丑散馆,以知县用,得山东之费县以去。时公卿多器其材,姚侍郎文田、鲍学士桂星尤扼腕叹息。君顾自喜,曰:“是岂不足行吾学邪?”莅费县岁余,以事罢,旋牵复历摄平原、即墨、沂水事,最后补曹县。未几,复以沂水盗案为前官受过,罣吏议,失职。君于是遂浩然决归计矣。……君生乾隆四十年八月初二日,以道光九年四月二十八日卒,年五十有五。……所著书有《小尔雅疏证》、《三家诗辑》等,未卒业。有诗若干卷,文若干卷,藏于家。君于兄弟行第二,兄世璜,弟世瑶,皆先卒。世璜亦出嗣伯父,然友于綦笃。君读书应举,皆赖有家督,以不纷其志。世璜善形家言,既葬其先数世,又相约兄弟同丘首,如桐城方氏之为者。今其孤翰泽等卜以道光十年闰四月初七日合葬君兄弟三人于某地。先期,请予为君铭。予与君属疏而谊亲行尊,而年相若,又少同业,壮同游,老而同师,于乡也知君最审,是宜铭。(下略)

陈康祺《郎潜纪闻二笔》卷十:江都凌曙晓楼治何氏《春秋》、郑氏《礼》,困学而不厌。同邑(按谓泾县人)胡世琦玉樵墨守郑氏,有缀残补缺之勤。

胡世琦《论学》:夫学必究其原也,斯以殚吾力;必穷其流也,斯以征吾识。不明乎此,而逐逐于一世之趋向,一人之好恶,虽终其身为之而有得,吾未见其久也。矧亦未必得乎?盖自三代以上,古人之所为小节小义、大节大义者,不逐物以丧志,亦不凭虚以研理,学术之根原,亦学遵之纯备也。秦火一燔,斯文失坠。西京举焉而偏,东京全焉而杂。十四博士之置,各守师说,互相主奴。自郑、服大儒出,破专门名家之习,萃六经、七纬之旨,论撰成书,粲然大备。延及有唐,义益求详,词益求富,敢于疑经,不敢于疑注,承汉代之末流,而其弊至此。此所以适授宋儒以口舌之柄也。宋儒辈出,举而空之,略弃前诂,折衷己见。于是向之南北授受者,变而为伊洛渊源矣;向之经师论说者,变而为程、朱语录矣。当其时,惟东莱最渊雅,而作史者入东莱于儒林,别立道学之目。自儒林、道学判,而三代以来之学术从此分途矣。夫朱子之于学,非不淹贯百家也,朱子之于论学,非不格致并进也,其于穷理以求其是者,适以矫庭人株守之弊耳。而其时弊愈甚,何则?自十四博士后,师学之异同,尚未显立门户也。而道学异同之辨,门户角立。亦可知汉以后之学,核诸实,所以束缚天下人之聪明耳目,一有所据依,而不敢放言极论,故其弊较迟。宋以后之学,沦于虚,所以废顿天下人之聪明耳目,而任意高谈,无所顾忌,故其弊更速也。老子之言曰,域中有四大,曰天,曰地,曰道,曰王。荀子之言曰:“通天地人谓之儒。”夫儒而不通四大,不可为学;学而不通三才,不可谓儒。道学、儒林,强生分别,漫无实是,此适足以见学宋人之学者,不通训诂之实验也。今之学者,又异是矣。矫明季讲学之余风,而务求实学,不惟不为宋学也,且欲越唐而六朝,而魏,而上之。言《易》则荀、虞焉,言《书》则马、郑焉,言《诗》则毛、郑焉,言《春秋》则贾、服焉。譬之入山者,必陟乎昆仑;探河者,必溯乎于阗。而下此之威夷迁转,沿缘升降之故,俱可得而睹已。然而为所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则主于能创;为所为于举世皆为之后,则期于善守。彼世之号宏通驰名誉者,或辑存前人所不存之书,或讲求今人所不求之学,甚或窃汉人之古义而轻诋先儒,挟许氏之一编而妄疑经义。彼曰孔传《古文》之伪,此亦曰伪也;彼曰《集传》淫奔之非,此亦曰非也;彼曰王弼传《易》专尚虚无,此亦曰虚无则异端矣;彼曰杜预注《左》时生穿凿,此亦曰穿凿则曲义矣。究其所学,原未即训诂以求义理之所归,而一唱百和,随声是非。其可哉?其可哉?然则如之何曰汉学之昌明,犹中天之景运也?其唐、宋诸儒之学之迭相盛衰,犹三代忠质文之循环而终始也。忠质文同归于弊,而不可以议三代之始主;唐、宋之学亦同归于弊,而不可以没数大儒之苦心。惟祭川必先乎原,取法必宗乎上,为汉人之所学,而防唐人之流弊,始于一勺,终于不测。庶不使讲空虚无用者之终得以反其道而行之哉?[2]

包世臣《艺舟双楫》卷四《翟秀才传》:胡玉樵世琦庶常亦嗜诗,前在都下,曾出其稿本各体千余首见示。夜郎自大,非求益者,才气固可造,而未就轨范,非秀才比也。

牟庭相《雪泥书屋杂志》卷三:泾县胡玉樵明府宰费县,于瓦砾堆中得《古井铭》石刻,铭曰:天宝九载冬十月,尉赵光乘检校造因勒铭云:“费城之井,昭然道周。土缶旧得,石于今修。征大《易》之不改,垂一善于千秋。”记曰:“井面圆甃,盈亩深湛。莫度其底,临视惊战。唐贤赵公之铭,土昧已久,今洗而扶之,以旌其美。绍圣四年丁丑二月丙辰朔,朝奉郎知县事逢完记。”额为篆文“古井铭”三字,后有小字,不可辨。庭按:《外传》季桓子穿井,未知费欤?鲁欤?《家语》则云“穿井于费”[3],观此井凿深乃尔,得羊宜矣。以《家语》证之,此真桓子井也。以井证之,《家语》信古书,非后人纂也。嘉庆己卯春识。[4](www.xing528.com)

【注释】

[1]见中华书局本第18 册,第5594 页。

[2]载《清儒学案》卷一百三十八。今按:此文为胡氏代表性论学文章,诚杰构也。

[3]《孔子家语·辨物第十六》:季桓子穿井,获如土缶,其中有羊焉。使使问于孔子曰:“吾穿井于费,而于井中得一狗,何也?”孔子曰:“丘之所闻者,羊也。”

[4]《费县志》卷十三载:季桓子井,在古费城内。《国语》:“季桓子穿井,获如土缶,其中有羊焉。使问之孔子曰:‘吾穿井而获狗,何也?’ 对曰:‘丘闻之,木石之怪,曰夔、挝;水之怪,曰龙、罔象;土之怪,曰羊也。’ ”即此井台。《府志》:“井甃以石,围百尺,深数丈。”今淤塞,尚有丈余。嘉庆间,钱泳隶书题记,督粮道孙星衍同知县郭志青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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