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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在民间信仰中的形象与特点

时间:2023-07-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前文大概理清霍山在国家镇山祭祀体系中的地位及演变,然而霍山不仅仅在国家祭祀体系中出现,其在民间信仰中所呈现的面貌也值得注意。提及民间信仰,那么当时宗教与其关系也不可忽视,在探寻霍山民间信仰的面貌时,须作留心。进一步来讲,是国家镇山祭祀观念对民间信仰的渗透和影响。另外,霍山神在民间信仰中也被无力改变自身命运的民众赋予了改变凡人命运的效力。

霍山在民间信仰中的形象与特点

前文大概理清霍山在国家镇山祭祀体系中的地位及演变,然而霍山不仅仅在国家祭祀体系中出现,其在民间信仰中所呈现的面貌也值得注意。提及民间信仰,那么当时宗教与其关系也不可忽视,在探寻霍山民间信仰的面貌时,须作留心

1.国家祭祀之外的霍山

除了在国家镇山祭祀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霍山在民间信仰中也呈现出不同的面貌,这种带有民间趣味面貌的出现,可以看出当时民众根据怎样的心理及实际需求而对霍山神进行着精神层面的转化和改造。

在《续玄怪录》中,有李靖代霍山神行雨的记载:

李靖,微时尝射猎霍山中……夜将半,闻扣门声甚急,又闻一人应之,曰:“天符,大郎子报当行雨,固此山七百里,五更须足,无慢滞,无暴伤。”……夫人曰:“此非人宅,乃龙宫也。妾长男赴东海婚礼,小男送妹。谪奉天符,次当行雨。计两处云程,合跃万里,报之不及。求代又难,辄欲奉烦顷刻间,如何?”……夫人者泣于厅曰:“妾已受谴,杖八十矣。……山居无物,有二奴奉赠,一奴从东廊出,仪貌和悦,怡怡然,一奴从西廊出,愤气勃然,拗怒而立。”因曰:“欲取怒者。”……世曰关东出相,关西出将,岂东西而喻耶?所以言奴者,亦臣下之象。向使二奴皆取,位级将相矣。[31]

首先,李靖入霍山,遇到的老妇及其口中的二子应是霍山神及神母,既为山神,却同凡人一般有着婚姻嫁娶、往来交际,且所受刑罚竟同凡世并无两样。究其缘故,不难看出,这种记述包含着当时民众根据自己的现实生活对霍山神所做的揣测,即一种将自然神人格化的转化和改造。可以说,他们将自身的喜怒哀乐、凡世的种种生活,以一种神异故事的形式,赋予自然神凡人般的勃勃生气

其次,上天使者持天符命霍山神行雨,并对范围、时间及程度均做了要求,可以看出,这是霍山与云致雨固有职能的体现。进一步来讲,是国家镇山祭祀观念对民间信仰的渗透和影响。值得注意的是,霍山神母本是山神,却自述所居乃龙宫,似乎反映出普通民众心中龙王才是兴风降雨的主宰。可以猜测,应当是民众心中自然地将同样掌降雨的霍山神与龙王融合在一起,才会有这样的记述。同时,本应由神灵行使的降雨工作,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竟能交给李靖这样的凡人来实施,而方式只是交给其降雨专用的法器,吩咐使用方法及应降雨量。这种凡人代山神行使职权的事迹记载,体现出当时民众或多或少有着掌控天象、了解降雨的心理及现实需求。降雨作为影响农业生产的关键因素,在尚属农业社会的唐代,自然是受到官方和民间的双重关注。李靖代行雨这种神异事件的记载,即反映出此点。

另外,霍山神在民间信仰中也被无力改变自身命运的民众赋予了改变凡人命运的效力。霍山神母最后赠予李靖二奴,一温和一执拗,李靖只选后者,结果李靖本人的命运也因此发生改变,终其一生以武功闻名于世。当时人认为,关东出相,关西出将,这种现实观念正好与一奴从东来、一奴从西来两两对照,得到了某种神异层面的印证。这种看似神异的记述,事实上,应当是当时民众出于对自身命运迷茫、不安的体现,因无力通过自身改变命运,只能将这种期望寄托在神灵身上,希冀神灵能够帮助自己改变命运,从而实现避灾、祈福等一系列基于现实的需求。(www.xing528.com)

2.宗教对霍山信仰的附会

《宋高僧传》中有这样的记载:

释代病者,台州天台人也。为民救旱,按经缋八龙王,立道场。启祝毕,投诸河。举众咸观画像沉跃不定,斯须云起肤寸,雷雨大作,千里告足。自此归心者众。先是三城间多暴风雹,冻伤苗稼雉堞,号为毒龙为之也。代病为诵密语,后经岁序,都亡是患。盟津民立堂宇若生祠焉。大历元年,登太行,游霍山,乃深入幽邃,结茆而居。……其中山神庙,晋绛之间传其肸蠁。代病入庙,劝其受归戒,绝烹燀牲牢。其神石像屡屡随劝颔首,顾其神妇,略无俞答之状。遂剃神之发,毁撤神妇。乡人怪之,闻白太守。太守怒之……代病斩一指以付使者。太守感之,躬就迎请,移置大梵寺。[32]

据材料可知,霍山在晋绛间很受崇拜,有神像、牲牢、庙祠,而霍山神的降雨保平安之功能与代病之法术产生冲突。这种冲突不仅在思想观念上,在实际生活中已经出现。关于僧人的记录、叙事体现出了释教的态度,即说予世俗的宣传。

常理来说,代病法师只是一介凡人之躯,然而却能通过立道场、投经文、诵密语之类的行为,驱使八龙王降雨、驱赶毒龙解除风雹之灾,某种程度上表现出释教徒对神灵权力的篡夺。这类记载可以进一步理解为佛教势力对传统神灵某种程度上的入侵和压制。之后代病游晋州,劝霍山神停止牲牢之祭,霍山神石像态度极其谦卑,而神妇像不为所动,代病因此为霍山神像剃发,并毁撤神妇像,其行为可以称得上霸道无理。太守最初震怒,后为代病所感,使代病法师移居到更高一级的大梵寺修行。整个事件前后处处体现出佛教高人一等的姿态,不仅仅是在宗教地位层面,释教徒凌驾于山神,并篡夺其部分职能,更多的是在人世方面,本应站在地方山神一方的太守,在山神和佛教徒两者间,也选择敬从佛教。

事实上,在理念方面,佛教天然地与山川神处于对立的状态。山川神按国家祭祀礼制,本就应受牲牢之祭,而佛教崇尚众生平等,反对进行血祭。两相矛盾之下,佛教与山川神自然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而佛教自始至终凌驾于山川神之上,表明了在这种争斗中,佛教取得了胜利。而在道教方面,由于资料搜集欠缺,目前尚未发现与霍山有关的记载。在《云笈七签》中倒是发现了与之同名的天柱山之记载[33],因与本文主要探讨的对象晋州霍山无关,故在此不多做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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