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通史：中华民国时期统一陇原

一、进军陇原，统一甘肃

国民军的前身是北洋军冯玉祥部，以吃苦耐劳、组织纪律性强而著称。冯玉祥一度信仰基督教，其部有随军牧师。1924年9月，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10月23日，冯玉祥在北京发动政变，囚禁总统曹锟。冯部改称中华民国国民军。11月，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府成立，段祺瑞任执政。冯玉祥通电取消国民军称号。1925年1月，段祺瑞任命冯玉祥为西北边防督办，经冯玉祥推荐马福祥为会办。然而，当时人在习惯上仍把冯军叫国民军，又称西北军。北京政变后，冯玉祥曾邀请孙中山到北京，商讨国是。这时正值国共合作时期，国民党北京执行部负责人为徐谦（国民党员）、李大钊（共产党员）等人。冯玉祥在徐谦、李大钊的帮助下，聘请了苏联顾问，又以国民党人（当时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参加国民党）代替基督教牧师，在部队中开展思想政治工作。在冯第二师（刘郁芬为师长）的政治工作人员有国民党员延国符、共产党员宣侠父、钱泉、贾宗周、邱纪明等。1926年3月，冯经徐谦介绍加入国民党。9月17日，冯玉祥在绥远五原组建国民军联军，任总司令，全军集体参加国民党，并发表宣言，举行誓师典礼，于右任以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常务委员的身份授予旗帜。此后，各军（师）设立政治处。随后，冯军主力从甘肃宁夏地区经固原、平凉进入陕西长安。

1.国民军进军陇原

1925年3月，甘肃督办陆洪涛中风瘫痪，7月向中央辞职。8月，段祺瑞任命冯玉祥兼甘肃督办，陆洪涛专任省长。9月27日，甘肃陆军第一师第一旅旅长李长清趁第二旅旅长黄得贵不在军营的时候，突然袭击第二旅兰州华林山军营。黄旅溃散，全部枪械被李部收缴。黄得贵收拾残部约300人，退往阿干镇西南的煤炭山。李长清向陆洪涛索得第一师师长印信，自任师长。陆被迫离开兰州，由兰山道尹杨思代理省长，兼护督军印。陆行至天水，以电报向段祺瑞、冯玉祥报告甘肃变故。段祺瑞任命薛笃弼为甘肃省长。冯玉祥任命第二师师长刘郁芬为国民军驻甘总指挥，代行督办职务，蒋鸿遇为副总指挥兼督署参谋长。

1925年9月，刘郁芬率部从驻地包头开始向甘肃进军。10月初进入宁夏地区。由于马福祥的关系，先后受到旅长马鸿逵（马福祥子）、镇守使马鸿宾（马福祥侄）的欢迎。10月下旬，刘部进入兰州。26日，刘布告代理甘肃军务督办职务。^[1]

2.国民军统一甘肃

国民军进入兰州后，与李长清部的矛盾立即尖锐起来。双方缺乏信任，李部夜哨设至广武门，距督署很近，有时还向国民军站岗士兵鸣枪挑衅，并将城内军火库搬入东教场军营中。李向刘提出要求，将其部扩编为三个混成旅。这不仅军饷无来源，其士兵数也将为国民军第二师的1倍。李长清还同吴佩孚联系，准备东西夹击国民军。刘郁芬对此不能容忍。11月12日，刘以宴请为名，将李长清、包玉祥（李部团长）、华连升（李部营长）等扣押，对外宣布将李、包等解送张家口（冯玉祥所在地），实际已活埋于督署花园。随后，解散甘肃第一师，改编为甘肃第一、二混成旅，由魏绍武（原陆洪涛参谋长）、郭安学分任旅长，驻拱星墩。此外，又将原甘军韩有禄团编为第五混成旅，韩任旅长，仍驻固原；任命原督署军务厅长宋有才为第三混成旅旅长，驻狄道，以黄得贵为游击司令，驻阿干镇。(www.xing528.com)

12月，国民军驻甘总指挥召开军事会议，各镇守使都派代表参加。刘郁芬在会上提出全省军事统一案，规定：凡属甘军概归督署统摄调遣；部队的增减，营以上军官的升迁调补，部队移防等，均须督署批准；旧军照新编制划一编定，不得擅改；编制既成后，派专员赴各处点检；各军事机关薪饷、经费，统由督署批发；嗣后（1926年元月后）各县局经征款项，扫解省金库交纳。按照这些规定实施，就有可能消除各镇割据的现象。刘还命令暂编第七师师长马鸿逵驻防金积、灵武（后随冯玉祥入陕西），第二师梁冠英一旅驻定西，丁振国旅驻宁夏，借此机会国民军开始派驻到兰州以外地区。

但是，军事会议决议从根本上威胁着那些企图割据一方的镇守使的利益，“显然反抗动机业已隐伏”^[2]。当时颇具实力，又企图割据的陇东张兆钾、陇南孔繁锦，都派代表到兰州同刘郁芬联系，刘郁芬也派代表到天水。双方都在摸对方的底细。

1926年元月，李鸣钟被冯玉祥任命为甘肃督办。但李正在河北作战，故仍由刘郁芬代理。3月，刘郁芬被正式任命为甘肃督办。薛笃弼就任甘肃省长，杨思任财政厅长，赵元贞任实业厅长，省政府建制逐步完备。甘州镇守使马璘、肃州镇守使裴建准都到兰州晋谒刘郁芬。这时，国民军在甘肃的地位仍不稳固。1926年4月后，国民军退出京津一带。吴佩孚自称十四省（无甘肃）联军司令，并檄甘肃张兆钾、孔繁锦、宋有才、黄得贵等地方军阀，加紧反对国民军，以张兆钾为援甘总司令，孔繁锦为副总司令，并许诺在打败国民军后，由张兆钾任甘肃督军，孔繁锦任省长。

1926年4月，国民军一部到煤炭山接收改编黄得贵部。黄部利用优势地形开火，国民军败归。5月，张兆钾任命刘福生为前防总指挥，由平凉率部到达响水子（距兰州20公里），韩有禄率部由固原抵定西，并加强了镇原、固原等后方的防务。驻狄道的宋有才杀掉刘郁芬所派县长牛鸿，并率部向兰州进发。孔繁锦派兵至通渭、陇西、渭源、狄道等地，以声援韩、张、宋、黄等部。兰州处于三面围困的态势，财政、粮食都有困难。马麒因在甘肃易督风潮中同张兆钾有嫌隙，遂给国民军救济粮款，缓解了国民军的困难。

刘郁芬鉴于兵少防线长的弱点，一面缩短防线，重点用兵，一面紧急请调援兵。首先，刘令梁冠英旅从定西退至响水子一线守御，又令张维玺旅攻击兵力最弱、距兰州最近的黄得贵部。当日，马璘派骑兵助战，将黄部击溃。黄部败退距兰州30公里的关山（马啣山支脉）后，再退狄道。兰州形势初步好转。6月下旬，国民军吉鸿昌旅、丁振国旅（到兰州时刘存简任旅长）已到达兰州。7月，国民军反攻，张维玺旅向狄道进发，先后击败宋有才军于新添铺、三十里铺，又攻占狄道城，并分兵占领陇西。六七月，宋有才部退至岷县、礼县、武都，最后退至陕西汉中，为吴新田部收编、遣散。黄得贵退至甘草店，与韩有禄部会合。8月，张维玺部向陇南进军。孔繁锦率少数亲兵退出天水，经徽县投奔汉中吴新田部。9月，张维玺进入天水城。散处陇南的孔繁锦余部被国民军收编。张旅扩编为国民军第十二师。陇南战事结束，张维玺部调驻兰州。兰州东面战线，国民军孙良诚率吉鸿昌、梁冠英两旅击败韩有禄，收复定西。刘郁芬令马鸿逵部进驻固原，以牵制张兆钾后方。韩有禄部退至静宁，黄得贵部也东逃。张兆钾委任黄为前防总司令，韩有禄为副总司令。双方在静宁、隆德两县境对峙20余日，国民军占领天水的消息传至平凉，张兆钾下令黄、韩两部东撤。8月下旬，孙良诚追击至平凉。当孙部进入西城门时，张从南门出走华亭，再退至陕西。黄、韩部退至镇原、西峰镇。11月，佟麟阁击败黄得贵，黄部退至宁县早胜镇，再退至陕西三原，被当地驻军收枪，黄逃往大连。韩有禄率部至陕西泾阳，后被国民联军击毙。陇东战事结束。与直系军阀勾结、反对国民军的甘肃地方军阀被消灭。

在国民军消灭上述地方军阀过程中，马璘曾派两营骑兵助战，马麒曾助粮款，马廷勷、马鸿宾保持中立。1926年冬至1927年春，上述诸“马”又接受了刘郁芬所派专员的点检和改编。1926年冬，马麒部、马廷勷部执行冯玉祥的命令，各调一个骑兵旅到京畿南口与直奉联军作战。这些标志着甘肃的重新统一。这时，甘肃有7个镇守使、1个护军使：陇东镇守使陈毓耀，陇南镇守使佟麟阁，河州镇守使赵席聘，肃州镇守使裴建准，凉州镇守使马廷勷，甘州镇守使马璘，宁夏镇守使马鸿宾，甘边宁海护军使马麒。裴建准、马璘均辖1个旅（两团），马鸿宾部已随冯玉祥入陕，宁夏只留少数部队。马麒和马廷勷起先都被改编为1个混成旅，随即升格为1个师。马麒部为二十六师，马廷勷部为二十七师。国民军在甘肃的军队有一个军四个师，其长官分别是：第七军军长门致中，第二师师长孙良诚（后调陕西），第十一师师长佟麟阁（原蒋鸿遇），第十二师师长张维玺，第二十五师师长戴靖宇。^[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