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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史研究-中国古代史学研究成果

时间:2023-07-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汉书》后迁而述,所以条流更明,是兼采众贤,群理备至,故其旨富,其辞文,是以近代诸儒共行钻研。”据此可知,《汉书》从东汉起备受推崇,长达六百余年。学者们“共行钻仰”的情况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见到:视为五经之亚,遵为修史法式。刘知幾所讲“自尔迄今,无改斯道”,就是对这六百年间历史编纂上效法《汉书》的取向所做的概括。六百年间传习注释《汉书》的学者如此众多,尤其能说明其地位在当时确实超过《史记》。

史学史研究-中国古代史学研究成果

汉书》成书后所经历的命运跟《史记》很不相同。《史记》著成后并未被人们重视,至宣帝时,才由司马迁的外孙杨恽“祖述其书,遂宣布焉”(《汉书·司马迁传》)。《史记》在东汉甚至被目为“谤书”。汉晋时期对它研究的学者很少。《汉书》成书后则受到普遍的推重,史称:“当世甚重其书,学者莫不讽诵焉。”(《后汉书·班彪列传》)邓太后临朝时,遍注群经、学生千人的经学大师马融,还“伏于阁下,从(班)昭受读”(《后汉书·列女传》)。这说明当时学术极重专门传授,也证明《汉书》一出世就享有很高的学术地位。至唐司马贞,对《史》《汉》传习的不同情况这样做了总结:“《史记》汉晋名贤未见推重。”(《史记索隐序》)“《汉书》后迁而述,所以条流更明,是兼采众贤,群理备至,故其旨富,其辞文,是以近代诸儒共行钻研。”[3]司马贞主要活动于唐开元年间(714—741)。据此可知,《汉书》从东汉起备受推崇,长达六百余年。学者们“共行钻仰”的情况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见到:

视为五经之亚,遵为修史法式南北朝时期刘勰在《文心雕龙·史传》中称赞《汉书》:“宗经矩圣之典,端绪丰赡之功”,“十志该富,赞序弘丽,儒雅彬彬,信有遗味”。与刘勰同时的萧统(梁昭明太子)编《文选》,其中“史论”和“史述赞”所选的代表作,有《汉书》的《公孙弘传》赞、《高祖纪》赞、《成帝纪》赞、《韩彭英卢吴传》赞共四篇,《史记》却一篇未选。

刘知幾作为杰出的史评家,他对《史记》《汉书》这两部巨著在史学上的贡献都有很高评价,而从编纂学角度和反映当时学者所喜爱说,他又较看重《汉书》。他认为,《史记》对纪传体有开创之功,诸体配合,优点很多;不过它是通史体裁,“疆宇辽阔,年月遐长”,不易做好。《汉书》继承了《史记》体裁,又断代为史,实在优胜得多:“究西都之首末,穷刘氏之废兴,包举一代,撰成一书,言皆精炼,事甚该密,故学者寻讨,易为其功。自尔迄今,无改斯道。”(《史通·六家》)他还概述学者尊奉《汉书》的情况:“始自汉末,迄乎陈世,为其注解者凡三十五家,至于专门受业,遂与五经相亚。”(《史通·古今正史》)可见《汉书》在当时的地位仅次于五经,继《汉书》而起,历代修成断代“正史”并流传下来的,先后有《三国志》《后汉书》《宋书》《南齐书》《魏书》《梁书》《陈书》《北齐书》《周书》《隋书》《晋书》。刘知幾所讲“自尔迄今,无改斯道”,就是对这六百年间历史编纂上效法《汉书》的取向所做的概括。

传授注解的学者辈出。《汉书》在东汉末年,已有服虔、应劭等家注解。此后,历代专门研究的学者辈出,成为一门发达的学问。据《隋书·经籍志》著录,自汉至唐,注释《史记》的著作只有裴img、徐野民、邹诞生三种。注《汉书》的则多达十七种,作者有应劭、服虔、韦昭、刘显、夏侯咏、萧该、包恺、晋灼、陆澄、韦棱、姚察、项岱等。姚察对《汉书》研究尤精,一人所撰即有《汉书训纂》《汉书集解》《定汉书疑》三种。因此《隋志》概述说:“《史记》《汉书》,师法相传,并有解释。……梁时,明《汉书》有刘显、韦棱,陈时有姚察,隋代有包恺、萧该,并为名家。《史记》传者甚微。”[4]唐初颜师古撰《汉书注》,是对注释《汉书》一次集大成的工作。据他所撰《汉书叙例》所列,共综合了二十三家注解。其中确知时代的,荀悦、服虔、应劭是东汉人,邓展、文颖、张揖、苏林、如淳、孟康是魏人,韦昭吴人,晋灼、刘宝、郭璞、蔡谟是晋人,臣瓒、崔浩是北魏人。此外注家能见到姓名的,梁时有刘孝标、梁元帝,唐时有颜游秦、刘伯庄、李善。六百年间传习注释《汉书》的学者如此众多,尤其能说明其地位在当时确实超过《史记》。

被当作必读的历史教科书。这里有两个典型例证。一是《三国志·吴主五子传》载:孙权立孙登为太子,张休为太子师傅。“权欲登读《汉书》,习知近代之事。以张昭有师法,重烦劳之,乃令休从昭受读,还以授登。”《汉书》所载是“近代史”,所以被这位江东霸主指定为太子必读的教科书。另一是《陈书·姚察传》所载,陈宣帝时,姚察任职史馆,以兼通直散骑常侍身份,出使北周。传中记载的这次出使的唯一史实,是“沛国刘臻窃于公馆访《汉书》疑事十余条,并为剖析,皆有经据”。由于当时双方是对立政权,官员之间的私人接触很受避忌。这位沛国人士竟为研读《汉书》而甘冒风险,偷偷前来找姚察请教,足见《汉书》对当时士大夫有何等的吸引力

《汉书》如此盛行六个世纪,时间可谓漫长,究其原因,也应是多方面的。书中的正宗思想适合封建士大夫的胃口,自是重要一项。此外,它所载“近代史”为人们提供了一部很有价值的历史教科书,它包举一代的完整性,使研究汉史者极感方便,它开创的史书新格局成为后代修史“定式”,它囊括的丰富内容具有很高的、多方面的学术价值,这些也都应该是重要的原因。(www.xing528.com)

(1988年第1期)

[1]见白寿彝《中国史学史》第一册《叙篇》第二章,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2]此据《史通·古今正史》。其余十人是卫衡、梁审、肆仁、晋冯、段肃、金丹、冯衍、韦融、萧奋、刘恂。此外,《通志总序》讲还有贾逵。又据《汉书·杨恽传》,言司马迁外孙杨恽“始读外祖《太史公记》,颇为《春秋》”,或者也有所补作。

[3]《史记索隐后序》。按,司马贞生卒年未详。他于贞观初任国子博士、弘文馆学士,晚年撰成《史记索隐》。

[4]司马贞《史记索隐序》云:“蔡谟集解之时已有二十四家之说。”此二十四家何人未详。据姚振宗《隋书经籍志考证》,蔡谟《汉书集解》有一百一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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