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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传:马克思的声誉与科学共产主义学说的捍卫

时间:2023-08-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的确,马克思的敌人无一不是从他们的阶级立场出发,对他进行攻击和诽谤的。在马克思生前,这些攻击和诽谤完全可以置之不理,马克思可以用确凿无疑的实际成就使他们的谣言不攻自破。为了捍卫马克思的声誉,同时也是为了捍卫马克思和他共同创立的科学共产主义学说的声誉,恩格斯必须奋起反击。马克思逝世后,关于引文的争论风波又起。事实证明是有的,布伦坦诺非要说马克思的引用是断章取义。

恩格斯传:马克思的声誉与科学共产主义学说的捍卫

恩格斯马克思葬礼上的那篇著名讲话中曾经指出,马克思可能有过许多敌人,但未必有一个私敌。

的确,马克思的敌人无一不是从他们的阶级立场出发,对他进行攻击和诽谤的。在马克思生前,这些攻击和诽谤完全可以置之不理,马克思可以用确凿无疑的实际成就使他们的谣言不攻自破。可在马克思死后,面对阶级敌人的无耻谰言,恩格斯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为了捍卫马克思的声誉,同时也是为了捍卫马克思和他共同创立的科学共产主义学说的声誉,恩格斯必须奋起反击。这就出现了恩格斯晚年卷入的三场“风波”:引文风波、剽窃风波和续卷风波。

引文风波始于1872年德国工厂主联盟机关刊物《协和》杂志发表的一篇匿名文章:《卡尔·马克思是怎样引证的》。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德国讲坛社会主义的代表人物、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家路约·布伦坦诺。他在文章中指出,马克思起草的《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引用了英国财政大臣格莱斯顿1863年4月16日在英国议会所作的预算演说中的一句话:财富和实力这样令人陶醉的增长完全限于有产阶级。这句引文后来被到处转引,用以证明马克思关于资本积累必然引起贫富鸿沟加深的论断。可事实上,格莱斯顿的演说中根本没有这句话,他在演说中所说的和这句话正好相反,是马克思在形式上和实质上增添了这句话。

看到布伦坦诺的文章,马克思立即进行了反击,在《人民国家报》上发表了答辩文章。文章指出,包括那句引文在内的《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最初是用英语伦敦出版的,那可是当着英国公众之面、当着格莱斯顿的面公开发表的。它7年多来在伦敦的报刊上畅行无阻,偏偏直到现在才被柏林的德国工厂主联盟中的“博学之士”揭穿,这倒是一件空前的奇闻

布伦坦诺的指责所依据的无非是英国的半官方刊物《汉萨德议会议事录》,可他不知道,“汉萨德”刊载的发言记录,都是经演讲人事后修改过的。显然,“格莱斯顿先生非常明智地从事后经过炮制的他的这篇演说中删掉了无疑会使他这位英国财政大臣声誉扫地的一句话”。也就是说,“汉萨德”没有登,并不等于格莱斯顿没有说。事实上,就在格莱斯顿发表演说的第二天,格莱斯顿自己的机关报《泰晤士报》在关于预算演说的报道中就是这样明确地引用的:

我应当承认,我几乎会怀着忧虑和悲痛的心情来看待财富和实力这样令人陶醉的增长,如果我相信,这种增长仅限于富裕阶级的话。这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工人居民的状况。我所描述的增长完全限于有产阶级。

事情明摆着,德国工厂主联盟之所以要翻出7年半以前的一本老账来和马克思清算,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由于《资本论》一书引起了工厂主们特别大的愤恨,因为书中引用了许多官方材料来评述资本主义制度,而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学者能从这些材料中找到一个错误

马克思有理有据的驳斥,使布伦坦诺恼羞成怒,他很快又在《协和》杂志上发表了第二篇诋毁文章:《卡尔·马克思是怎样辩护的》,诬蔑马克思利用《人民国家报》的读者无法核实他的材料的准确性这一点,在知道或理应知道真理的情况下重述谎言,“这种做法的无耻,更超过了他的引证方式的卑鄙”。

马克思随即写了第二篇驳斥文章,仍然刊登在《人民国家报》上。在这篇长文中,马克思更加充分地引证了有关材料,详细地批驳了布伦坦诺的诽谤,并在结尾处明确表态:由于没有时间,他将从此永远停止同德国工厂主联盟的“愉快来往”。

可是,布伦坦诺并不停止这种“来往”。

在马克思发表第二篇文章之后半个月,布伦坦诺又忙不迭地在《协和》杂志上发表了《再论卡尔·马克思的特点》,攻击马克思有“顽固的撒谎癖性”,并挖苦说:“马克思先生是很愿意利用机会尽可能地远离那些会指出他的捏造的人的。”

这种拙劣的“激将法”,在马克思那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马克思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问题,便对布伦坦诺之流采取了沉默的蔑视态度,直至逝世。

马克思逝世后,关于引文的争论风波又起。

1883年11月,英国合作运动参加者、剑桥三一学院教授塞德莱·泰勒给《泰晤士报》主编写了一封信,要求报社把布伦坦诺和马克思的全部来往答辩文件从报纸的合订本中抽出来用英文重印,以便让大家看清马克思这位给我们奉送“社会复兴的新福音书”的著作家在写作方面的“正直”程度。

这封信被刊登在11月29日的《泰晤士报》上。第二天,爱琳娜给《泰晤士报》寄去了她的答辩,但报社未予刊登。接着,她又给主编写了第二封信,同时还给《每日新闻》写了信,但都如石沉大海。于是,她便把泰勒的信和自己的答辩一并发表在英国社会主义月刊《今日》1884年2月号上。

爱琳娜在答辩中指出,马克思和布伦坦诺之间的唯一争论点,是格莱斯顿的演说中有没有“财富和实力这样令人陶醉的增长完全限于有产阶级”这句话。事实证明是有的,布伦坦诺非要说马克思的引用是断章取义。

在答辩的结尾,爱琳娜颇为感慨地说:

爱琳娜·马克思(1855-1898)

在我父亲的著作里的成千上万条引文中,只有这一条,它的确切性引起了争辩。经济学教授们一再地用这一孤立的、并不怎么恰当的例子大做文章,这个事实是足以说明问题的。

看了爱琳娜的答辩,泰勒又写了一篇反驳文章,刊登在《今日》月刊1884年3月号上。文章回避了引文本身是不是存在的问题,而说争论的焦点在于:引用这句话的目的是正确传达格莱斯顿的意思,还是歪曲他的意思。接着,泰勒旁征博引地论证马克思是如何“歪曲”这句引文的,又如何在《资本论》中荒谬地得出格莱斯顿进行“拙劣的诡辩”的结论。

爱琳娜在同一期《今日》月刊上发表了第二篇答辩,驳斥了泰勒“巧妙地”回避问题实质的论战方法,并断然指出:马克思既没有删掉任何值得一提的东西,也绝对没有“增添”任何东西,他只是把格莱斯顿在演说中确实说过、而又用某种方法从“汉萨德”的报道中抹掉的一句话重新恢复,使它不至被人遗忘。

在爱琳娜无懈可击的驳斥面前,泰勒哑口无言了。四年后,恩格斯于1890年6月在为《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四版作序时,回顾了这场争论的经过,宣告了德、英资产阶级学者旨在诋毁《资本论》科学性的诽谤运动的破产。恩格斯充满自豪地说:

大学教授们所发动的整个这场攻击,在两大国持续二十年之久,而其结果是任何人也不敢再怀疑马克思写作上的认真态度了。可以想象得到,正如布伦坦诺先生不会再相信“汉萨德”像教皇般永无谬误那样,塞德莱·泰勒先生今后也将不会再相信布伦坦诺先生笔战获胜的战报了。

布伦坦诺看到这篇序言后,岂肯善罢甘休。他本来就对20年前马克思的“沉默”耿耿于怀,现在可算是逮住机会了。

他先是在1890年11月6日的《德国周报》上发表《我和卡尔·马克思的论战》一文,接着出版了同名小册子,把《德国周报》上的文章作为小册子的序言,重弹所谓“捏造”的老调,并对马克思进行粗暴的人身攻击,企图利用马克思已不可能进行任何答辩的有利时机,给这场争论作出有利于自己的结论。(www.xing528.com)

为了寻找更多的证据,布伦坦诺还把格莱斯顿本人搬出来,替自己助威。在1890年12月4日《德国周报》的一篇短评中,摘引了格莱斯顿上个月22日和28日写给布伦坦诺的两封信,信里说布伦坦诺在同马克思的争论中是正确的。

面对布伦坦诺咄咄逼人的进攻,恩格斯决定暂时放下手里的其他工作,立即对他进行“彻底的毫不迟疑的”清算。

1890年12月8日,恩格斯在收到李卜克内西给他寄来的《德国周报》有关格莱斯顿的短评之后回信说:把布伦坦诺交给我吧,你会感到满意的。布伦坦诺将受到比他所预料的更为厉害的斥责,耐心等着吧!

实际上,并不需要大家“耐心”地等,恩格斯五天后就拿出了答复:一篇题为《关于布伦坦诺CONTRA马克思问题》的论战文章。他指示考茨基必须把这篇文章尽快地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刊物《新时代》杂志上刊登出来,因为它事关马克思的声誉,不能有丝毫迟疑。

1891年初,恩格斯又编辑出版了《布伦坦诺CONTRA马克思》一书。正如该书副标题《关于所谓捏造引文问题。事情的经过和文件》所点明的那样,恩格斯在书中详尽地叙述了“引文风波”的全部经过,公布了“布伦坦诺和马克思”“塞德莱·泰勒和爱琳娜·马克思”“恩格斯和布伦坦诺”之间三次论战的所有相关文件,一劳永逸地结束了这场为期20年的斗争,捍卫了马克思的声誉,捍卫了《资本论》及整个科学共产主义学说的声誉。

与引文风波相比,所谓的“剽窃风波”持续的时间要短一些,影响面也没有前者大。

19世纪70年代中期,个别经济学家认为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是从德国经济学家洛贝尔图斯那里剽窃来的。洛贝尔图斯本人也在书信中指责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不指明出处地大量利用了他1842年出版的《关于我国国家经济状况的认识》一书中的内容,特别是关于剩余价值的来源的内容。

马克思生前曾对“剽窃”的谣言有所耳闻,但未予理睬,认为那不过是庸俗学者们玩的又一个无聊的把戏。马克思逝世以后,谣言被广为传播,仿佛剩余价值理论由洛贝尔图斯创立已是不争的事实,或者至少是由洛贝尔图斯和马克思两人共同创立的。更为严重的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理论刊物《新时代》上也发表了有类似糊涂认识的文章。

在这种情况下,恩格斯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

1883年,英国改良社会主义者亨利·海德门在伦敦出版了《英国社会主义的历史基础》一书。《新时代》杂志1884年第7期发表了该书的书评,作者是年仅25岁的德国经济学家兼政治家麦克斯·席佩耳。书评对剩余价值理论的创立采取了一种含混的态度,隐约指出它起源于洛贝尔图斯,完成于马克思。

恩格斯看到《新时代》杂志上竟然出现这种观点的文章,很不满意,立刻给主编考茨基写信,说这是一件“怪事”,并要考茨基尽快给他弄一本洛贝尔图斯的成名作《关于我国国家经济状况的认识》,他准备对此人“认真剖析”。信中有这样一段话:

《新时代》还在发生怪事,否则想必不会让聪明的席佩耳去讲什么“洛贝尔图斯——马克思的理论”,以及“从洛贝尔图斯那时起才为人知道的”事情,而且这一切都没有加编者按语。德国人确实是大大降低了水平,他们至今还不理解,马克思和洛贝尔图斯的全部共同点,不过是“平均主义地应用李嘉图的理论”,这一点马克思在《贫困》第49页中就讲到了,而且从1827年以来就已经是英国社会主义者的共同点!但是这还绝不是马克思下了定义并贯串整个经济科学的剩余价值。因此,英国先生们,洛贝尔图斯也是完全一样,抄袭了李嘉图的东西,根本未能在经济学上创立什么新东西;只有马克思才前进了一步,推翻了整个旧的经济学。

恩格斯于1884年10月专门写了《马克思和洛贝尔图斯》一文,发表在《新时代》杂志1885年第一期上。文章澄清了人们的糊涂认识,解剖了洛贝尔图斯的老生常谈,分析了马克思在剩余价值理论方面做出的开创性贡献。次年5月,恩格斯在为《资本论》第二卷作序时,进一步阐明了剩余价值的发现应当完全归功于马克思一个人的这个基本结论。

恩格斯对洛贝尔图斯及其信徒的有力反击,是确立马克思在经济学发展史上的地位的一个组成部分。老朋友约翰·菲力浦·贝克尔看了恩格斯集中批驳洛贝尔图斯的两篇文章后,由衷地说,老将军这样有根有据而又十分巧妙地从爱好虚荣的洛贝尔图斯身上拔掉他的孔雀羽毛,真让人高兴。此后,虽然仍有不少资产阶级学者不时地对马克思的学说提出诘难,但关于马克思剽窃洛贝尔图斯的说法的确很难再听到了。

“续卷风波”与“引文风波”和“剽窃风波”都不相同,完全是在马克思去世之后出现的。

1883年4月,即马克思刚刚逝世一个月,意大利经济学家、社会学家阿基尔·洛里亚在《科学·文学艺术文选》(罗马出版,资产阶级自由派文艺政论性刊物)上发表《卡尔·马克思》一文,对马克思的生平及其从事的社会活动、政治活动和写作活动进行全面评判。洛里亚的文章除了生平传记错误百出外,还以一种“自信”的态度伪造和歪曲了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

更有意思的是,洛里亚居然在1886年出版的《关于政治制度的经济学说》一书中宣称,唯物史观是他的发现。他还说,马克思的全部理论是建立在自觉的诡辩上的,并且马克思即便认识到了自己学说中谬误的存在,也不会在这些谬误面前停下来。有名的剩余价值论就是这样,马克思深知自己不可能解决剩余价值量取决于可变资本而利润量取决于总资本的矛盾,却仍然要求人们相信这一点:他在《资本论》续卷中一定会使这个矛盾迎刃而解。可是,人们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资本论》的续卷,直到马克思去世。其实,马克思根本就没有打算写《资本论》第二卷,更谈不上第三卷,他在写完漏洞百出的第一卷后,就再也写不下去了。

恩格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洛里亚的责难:1885年整理出版《资本论》第二卷,1894年出版第三卷。在为第三卷所写的序言中,恩格斯对若干否定或歪曲《资本论》的代表人物逐一进行了剖析,其中也提到了洛里亚。恩格斯不但精辟地分析了洛里亚在经济学理论上的浅薄无知,而且辛辣地嘲讽了洛里亚的人格堕落:

极端狂妄,混不下去时又像鳗鱼一样滑掉;挨了别人的脚踢还充英雄好汉;抢占别人的研究成果;死皮赖脸地大做广告;依靠同伙的吹捧捞取声誉——在这一切方面,还有谁比得上洛里亚先生呢?

洛里亚对恩格斯整理出版《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并在相关文章中批驳《资本论》没有续卷的谬论,自然是不肯服气的。1895年2月,他在创刊不久的意大利资产阶级自由派杂志《社会改革》上发表了一篇对《资本论》第三卷导言的答复,其中写道:

现在恩格斯得意洋洋地把第二卷和第三卷扔在我面前作为答复……妙极了!这两卷书使我感到这么大的愉快,我由此得到了这么多精神上的享受,以致从来没有一个胜利像今天的失败——如果这真是失败的话——这样使我觉得如此可喜。但是,这真是失败吗?马克思真的为了发表而写下这么一大堆不连贯的笔记,好让恩格斯怀着虔敬的友谊把它们编在一起吗?真的可以设想,马克思……本来希望这些文稿成为他的著作和他的体系的王冠吗?真的可以相信,马克思会发表关于平均利润率的那一章吗,在这一章里,好多年前就答应要提出的解决,被归结为最无聊的故弄玄虚和最庸俗的文字游戏?这至少是可以怀疑的……在我看来,这证明马克思在发表他的光辉(splendido)著作以后就没有打算写什么续卷。说不定,他原来就是想把他的巨著交给他的继承人去完成,而自己不担负什么责任。

洛里亚这种无赖似的诡辩,恩格斯原本不打算理睬。但是,《资本论》第三卷出版以后,经济学界出现了一场争论,争论的焦点是说《资本论》第三卷和第一卷有矛盾。

为了澄清这个问题,恩格斯不顾年迈体弱,打算在《新时代》杂志上发表一个《资本论》第三卷增补,由若干篇论文组成。但是,由于病情加重,恩格斯只完成了第一篇《价值规律和利润率》。第二篇题为《交易所》,则只是就他打算在这篇文章中要考察的问题写的一个七个点的提纲。

《价值规律和利润率》虽然不是直接针对洛里亚而写的,但却以洛里亚对《资本论》的攻击为切入点,批驳了资产阶级学者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糊涂认识和荒谬结论,进一步阐述了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借此机会,恩格斯又对洛里亚否定《资本论》有续卷的说法和做法给予了彻底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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