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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志疑》研究:嘉慶三年成書,引领金石学发展

时间:2023-08-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23]嘉慶三年成書。《誌銘廣例》二卷:北宋時金石學興盛,關於金石義例之著作,元明之後已有不少。[24]《誌銘廣例》一書代表了梁氏金石學之成就,嘉慶元年成書。[25]乾隆五十八年成書。《清白士集校補》收入《元和蔡氏所著書》,有道光七年刊本,又光緒間貴池劉世珩校刊《聚學軒叢書》第一集亦收録有蔡氏此書。

《史記志疑》研究:嘉慶三年成書,引领金石学发展

梁玉繩的著作主要有七種:《史記志疑》三十六卷、《人表考》九卷、《吕子校補》二卷、《瞥記》七卷、《誌銘廣例》二卷、《元號略》四卷、《蜕稿》四卷。後六種著作彙編爲《清白士集》二十八卷,嘉慶間刊刻行世。

《人表考》九卷:《人表考》與《史記志疑》爲梁氏史學研究代表性成果,對此兩書,梁氏頗有自信,《寄弟處素書》有曰:“二書俱(錢)竹汀及盧學士、孫侍御審定,當無大舛謬處。”[18]《人表考》是對班固《漢書·古今人表》的考證,既有補充、疏釋,又有辨正、糾誤,乾隆十一年(1786)成書。《人表考》内容極爲豐富,搜羅材料細緻廣博,梁啓超評此書爲“《古今人表》之注也。從古籍中搜羅諸人典故殆備,可稱爲三代前人名辭典”[19]。吴廷燮曰:“旁征博引。原《表》(即《古今人表》——引者注)之可貴者,在補《史記》未載之人。是書(即《人表考》——引者注)之可貴者,又在補師古所未注,而可資參證者,雖間有可不引,然實薈萃皇古以來至秦名人之專書。……所謂本人爲之甚勞,後人檢之甚便,洵乙部可貴之編也。”[20]均給予很高的評價。《人表考》除《清白士集》本之外,尚有《廣雅書局叢書》本、《史學叢書》本、《叢書集成初編》本、《二十五史補編》本等,皆可利用。

《吕子校補》二卷:畢沅校刻《吕氏春秋》,梁氏曾參與其事,畢氏書校刻行世之後,梁玉繩重讀《吕氏春秋》,得剩義二百六十多條,遂成《吕子校補》一書,乾隆五十三年(1788)成書。《吕子校補》涉及《吕氏春秋》原文、高誘注文、畢沅諸人校語等三方面,既有補充、疏釋,又有辨正、糾誤。孫人和評此書曰:“其間有正前説之誤者。其餘或補前之不足,或别有所獲。其餘講論地理,廣引史事,自可備考。”[21]同時指出此書某些結論武斷,有“輕於立言”[22]之病。《吕子校補》除《清白士集》本之外,尚有《式訓堂叢書》本、《校經山房叢書》本、《槐廬叢書》本等,皆可利用。

《瞥記》七卷:梁氏此書乃其讀書筆記,全書按照經、史、子、集排序,卷一、二雜考經文注疏,卷三、四雜考諸史,卷五雜考諸子,卷六雜談詩文,卷七爲雜事,皆爲讀書有所得而作之文,多有創見。梁氏憶此書有云:“余三時學暇,每有所得,輒舐筆以備遺忘,短書瑣語,積久遂多,删存爲《瞥記》七卷。”[23]嘉慶三年(1798)成書。《瞥記》一書涉及内容甚爲廣泛,《史記志疑》《人表考》主要代表玉繩史學成績,而《瞥記》則反映出梁氏多方面的治學成就。《瞥記》除《清白士集》本之外,尚有《食舊堂叢書》本,又有《皇清經解》本,然而此本止爲一卷,乃是將《瞥記》中與經學内容相關者摘録而成。

《誌銘廣例》二卷:北宋時金石學興盛,關於金石義例之著作,元明之後已有不少。清人盧見曾將元代潘昂霄《金石例》、明代王行《墓銘舉例》、清代黄宗羲《金石要例》彙編爲《金石三例》,頗有影響。梁玉繩在《金石三例》的基礎上糾謬、補遺,成《誌銘廣例》一書。梁氏嘗評《金石三例》,言曰:“標採雜錯,兼多漏略,覽者病之。余據耳目所及,别其類而補其遺,摘舊增新,次爲《廣例》二卷。”[24]《誌銘廣例》一書代表了梁氏金石學之成就,嘉慶元年(1796)成書。《誌銘廣例》除《清白士集》本之外,尚有《式訓堂叢書》本、《校經山房叢書》本等,均可利用。光緒十一年(1885),朱記榮繼盧見曾《金石三例》之後,輯有《金石三例續編》,亦曾收録《誌銘廣例》一書。

《元號略》四卷:元,改元;號,年號。梁氏《元號略》一書廣考歷代改元及使用年號之内涵意義,綜考與年號相應之帝王謚、名、字、年數、陵號、事迹等,旁採曲收,考譌校異,對於研究歷代改元及年號使用諸問題頗有參考價值。孫光圻評此書曰:“頗能探討源流,故其所著,雖間失之瑣碎,而義例謹嚴,不失通儒面目也。”[25]乾隆五十八年(1793)成書。《元號略》付梓之後,諸以敦、陸準、蔡雲三人針對《元號略》作有補充和糾正,梁氏將諸位文字收録入《補遺》中。

《蜕稿》四卷:此書前三卷收録梁氏創作之詩三百餘首,第四卷則爲六十篇雜文。詩乃《蜕稿》主體,徐世昌評曰:“諫庵詩雖不多,而清迥蒼堅,不作當時體,亦足稱其所學。”[26]梁氏之詩按照創作時間先後排序,豐富多彩,内容廣泛。第四卷雜文,文體衆多,有序、書、記、論等,對研究梁氏交遊、學術皆有極高的價值。嘉慶十八年(1813)成書。

嘉慶十五年(1810)元和人蔡雲撰寫《清白士集校補》一書,共計四卷,包括《〈漢書人表考〉校補》一卷[27]、《〈吕子校補〉獻疑》一卷、《〈元號略〉補遺》一卷、《續〈漢書人表考校補〉》一卷,附《續〈吕子校補獻疑〉》一條、《讀〈瞥記〉校補》四條、《補校〈庭立記聞〉》兩條、《〈元號略〉續校補》三條。《清白士集校補》收入《元和蔡氏所著書》,有道光七年(1827)刊本,又光緒間貴池劉世珩校刊《聚學軒叢書》第一集亦收録有蔡氏此書。

梁玉繩的著作,《史記志疑》《清白士集》之外,尚有《南史摘略》《岳忠武王年譜》《清白居士傳》三種。《南史摘略》二卷,清清吟閣抄本,收藏在今北京師範大學圖書館,乃是摘録《南史》中的史迹名語、奇聞異事等,以供文人“漁獵”之作,[28]於史學無多大意義,[29]故《清白士集》不録入。《岳忠武王年譜》一卷,清嘉慶十二年(1807)廟塾刻《岳忠武王文集》八卷,卷末附梁氏《年譜》,乃是梁玉繩爲岳飛撰寫,今國家圖書館有藏。《清白居士傳》一卷,當是梁玉繩自傳。清同治間管庭芬編《待清書屋雜鈔》四百九十三種,稿本,收藏在今之天津圖書館,包括初編二百零五種、續編八十九種、再續編七十一種、補編六十二種、附録三十三種、拾遺三十三種,《清白居士傳》收録在初編。

今略談《清白士集》的成書。

梁玉繩《清白士集》的刊成非一蹴而就,而是續有補加,始刻的時間在嘉慶五年(庚申,1800),最終刻就的時間則在嘉慶十八年(癸酉,1813)。

孫志祖爲梁玉繩《清白士集》寫序,最後署“嘉慶五年庚申冬十二月”[30],而梁玉繩撰寫的自序亦是署“庚申秋三月”[31],嘉慶五年庚申乃刻《清白士集》的時間上限。梁氏自序有云:“乾隆癸卯,余年五八,著《史記志疑》成,迄今十有七歲矣。年與時馳,意與歲去,續刊拙集,合六種爲二十八卷。癸卯之前載,余自竹巷出居别宅,大人書‘清白堂’三字以賜,海鹽張君燕昌謂余曰:‘《淮南鴻烈》稱清白之士不爲古今易意。洪氏《隸續》有清白士子,清修愛古,非若世之號爲士者。’因篆小印見贈,遂取以名集。”[32]梁玉繩生於乾隆九年(1744),四十八年(1783)則已四十歲,後十七年乃嘉慶五年,此年始刊《清白士集》。(www.xing528.com)

嘉慶五年雖已刊刻《清白士集》,然非完帙。考周中孚《鄭堂讀書記》子部十之八“《清白士集》四種,嘉慶庚申刊本”條,有云:“集本六種,爲三十一卷,尚有未刻二種,其已刻者已另記,今皆存其目如左,以俟其刻全而續記之。《人表考》九卷,見史部傳記類。《吕子校補》二卷,見子部雜家類。《元號略》四卷、《補遺》一卷,見史部。《誌銘廣例》三卷,未刻。《瞥記》七卷,見子部雜家類。《蜕稿》四卷,未刻。”[33]梁玉繩自序云《清白士集》“合六種爲二十八卷”,計“《人表考》九卷、《吕子校補》二卷、《元號略》四卷、《誌銘廣例》二卷、《瞥記》七卷、《蜕稿》四卷”[34],而周氏此處所云“三十一卷”當是誤計,當云三十卷,即比梁氏自序所云二十八卷多兩卷,亦即多《元號略補遺》《誌銘廣例》各一卷。周中孚所見《清白士集》只有四種書,其時,《誌銘廣例》和《蜕稿》二書尚未刊刻。今觀《蜕稿》有嘉慶八年(1803)陳壽祺跋、嘉慶十三年許宗彦跋,又有嘉慶十八年梁玉繩自序,可知此書的刊刻時間必在嘉慶五年之後,亦可證周氏之語不虚。今考梁玉繩《清白士集總序》自注曰:“六種中惟《蜕稿》至癸酉始定,余年七十。”[35]嘉慶十八年癸酉,此是《清白士集》成型的時間下限,亦即《蜕稿》乃《清白士集》最後補刻完成的一部書。[36]《清白士集》雖然遲至嘉慶十八年始成完帙,但嘉慶五年初刻時,此集的總卷數及其所包含的書目和各書卷數皆已確定,今觀嘉慶五年梁氏所寫的《清白士集》自序可明。

嘉慶五年至十八年,《清白士集》續補的内容主要有以下幾方面。

第一,《蜕稿》四卷。今據上述周中孚《鄭堂讀書記》、梁玉繩《清白士集總序》自注可知,初刻《清白士集》之時尚無《蜕稿》,遲至嘉慶十八年乃刻就此書,故《蜕稿》一書之梁氏自序、陳跋、許跋分别寫於嘉慶十八年、八年、十三年,始可理解。

第二,《誌銘廣例》二卷。今據上述周中孚《鄭堂讀書記》可知,初刻《清白士集》之時尚無《誌銘廣例》,但梁玉繩《清白士集總序》自注云“惟《蜕稿》至癸酉始定”,則嘉慶十八年癸酉之前,《誌銘廣例》已經補刻完成,故用“惟”字。蔡雲撰寫《清白士集校補》一書,在自序中曾説到他見過陸準手中的《清白士集》,並據此本而作有校字,同時撰寫意見若干條,託付陸氏交給梁玉繩,以供其採擇。[37]蔡雲自序署“嘉慶庚午”,則是嘉慶十五年,故知蔡氏見到的《清白士集》尚非完帙。今難能可貴者,蔡氏在自序中將其見到的《清白士集》所包含的書目一一交代,此時仍没有《蜕稿》和《誌銘廣例》,故蔡氏没有爲此兩書撰寫校補,則《誌銘廣例》一書當是嘉慶十六年或十七年時補刻而成。

第三,《元號略補遺》一卷。梁玉繩《元號略》的撰寫,時間甚早,乾隆五十五年(1790)開始,五十八年(1793)寫畢,爲四卷。[38]今觀嘉慶年間最終刻就的《清白士集》本《元號略》卷末所附的《補遺》一卷,除梁氏自己的補正之外,尚有諸以敦、陸準、蔡雲三人的補正。

梁玉繩的補正。今據梁玉繩《元號略補遺》自序,嘉慶十年夏(乙丑,1805),梁氏見到王覲宸從日本國帶回的《大成年代廣紀》,紙高一尺,博尺四寸,横列十二層,凡一百二十代,起周惠王十七年,至嘉慶五年,上記日本年代,黑字,下記中國年代,朱字,梁氏借閲旬餘,據此校勘《元號略》中所採的日本號名,所作的補正全部採入《補遺》中。[39]嘉慶五年初刻《清白士集》時,梁氏稱“合六種爲二十八卷”,同時列出具體的書目和卷數,然而並没有《元號略補遺》,故知嘉慶五年之時尚無此作。梁玉繩《元號略補遺》自序明言作補正的時間在嘉慶十年乙丑,是在嘉慶五年庚申之後無疑,故知周中孚《鄭堂讀書記》將有“《元號略》四卷、《補遺》一卷”的“《清白士集》四種”誤認成是“嘉慶庚申刊本”,實乃嘉慶十年乙丑之後的續補本。

諸以敦的補正。《元號略補遺》在梁玉繩自己的補正之後,是諸以敦的補正,前有一序,曰:“予友梁諫庵著《元號略》四卷,搜考極博,在鍾廣漢、趙月聲二書之上,間有疏漏,予爲補之。年來,予有纂述,每就正諫庵,隨時削改。此所校,亦以報也。諸以敦。”[40]此序署名諸以敦,乃是諸氏自序,則此補正文字,是諸氏自己的添加。此序又不署年月,只云“此所校”,考諸以敦爲《庭立記聞》寫序,明言嘉慶十七年(1812)曾助梁學昌刊定《庭立記聞》,並附梓《清白士集》後以行世,[41]則諸氏《元號略補遺》序必是寫於此年,而“此所校”即指嘉慶十七年刊定《庭立記聞》之事。

陸準和蔡雲的補正。前言蔡雲曾撰寫《清白士集校補》一書,交由陸準寄上,以供梁玉繩採擇。梁玉繩將其《元號略》補正方面的文字,採入自己的《元號略補遺》中。《元號略補遺》在諸以敦補正的文字之後,是陸準和蔡雲的補正。梁玉繩寫有兩序,前序曰:“陸君果泉,洽聞之士也。好蓄古錢,嘗搨示佚號若干品,既得見所未見,又摘列張敏菴《泉寶録》、龔震西《年號類編》、馬紹基《年號考證》、瞿中溶《續泉志》、錢東垣《建元類聚考》,所載佚號爲余未及者,繫以案語,手鈔見遺。亟補刻如左,用誌良友雅貺。果泉名準,字萊仲,吴縣學生。”[42]後序曰:“戊辰季夏,陸君綴補《元號略》四紙,既付梓矣。閲一歲,寄札云:‘近見通州張學誠《紀年經緯考》所採元和馬紹基《紀元韻覽》較鈔本《考證》尤詳,又有旁出他書及新得《泉文類聚》凡六十四條。’皆足以砭予之疏漏。其友蔡君,增校十三條,精審受益,今續並刊之。”[43]嘉慶戊辰,即嘉慶十三年(1808)。

第四,《庭立記聞》四卷。《庭立記聞》卷端附梁學昌識語,曰:“翁著《史記志疑》及《清白士集》六種,梓行之後,續有更加,不能刊改,隨筆識於刻本上,方恐歷久失遺,謹摘次之,其已見《瞥記》中者不載。”[44]是即此書成因。

徐時棟論及《庭立記聞》稱名,有云:“梁玉繩有四子:長曰學昌,次曰耆,三曰衆,四曰田,各述其庭訓一卷,顔曰《庭立記聞》。余謂大約玉繩自著,而分屬於其子者。夫‘庭立’者,本之《論語》者也。《論語》中:立於庭者,孔子也,父也;趨而過者,伯魚也,子也。既是子記父語,宜曰‘趨庭記聞’、‘過庭記聞’,何得云‘庭立’乎?若云‘庭立記聞’,則是其父作矣。將所記者何聞乎?且此時玉繩之父山舟侍講尚健在,家無二尊,庭立之位當屬山舟,不當屬玉繩也。此意顯而易曉。何著書立説之父子而昧昧耶?”[45]張舜徽亦論曰:“此爲玉繩自記以補《瞥記》者,乃嫁名爲其四子所分輯。子録父言而名《庭立記聞》,則立于庭者誰乎?所聞之事,又得之自誰?其後徐時棟《烟嶼樓讀書志》已斥其名之不通。蓋《論語》言‘嘗獨立,鯉趨而過庭’,則立於庭者孔子也。故後世言子承父訓,但云‘趨庭’、‘過庭’,而不言立庭。玉繩標題時乃未之省,亦見其疏。《記聞》既署名爲其子所輯,故語及玉繩悉稱爲‘翁’。名之不正,孰甚於此。考《方言》六:‘凡尊老謂之傁,或謂之艾。周、晉、秦、隴謂之公,或謂之翁。’蓋翁即公之語轉,與傁、艾皆長老之通稱,今語猶稱年長者爲某公,本非父之别名也。雖《史記·項羽紀》有‘吾翁即若翁’語,不悟此乃劉邦與項羽肉搏危急時相詈語,逞口而出,原不符於雅訓也。况‘翁’既爲年老之通稱,則《記聞》寫定時,玉繩之父同書猶健在,則所謂‘翁’者,人必以爲同書矣。似不如遵循當時常例,稱其父爲‘家君’或‘家大人’之爲愈也。”[46]考陸準嘉慶十六年(辛未,1811)爲《庭立記聞》作有一跋,曰:“梁二萊子與予弟甫元爲乙卯同年。予向時遊杭,謁尊甫諫庵先生,始識萊子。未及與諸昆季定交。戊辰冬仲,復至武林,得讀萊子昆季所輯《庭立記聞》,出經入史,援據精確,四傑並萃一門。惜叔也不禄,與予弟甫元同。而予爲鮮民,以視慶集重闈,聽承祖父之彝訓者,何樂如之!吾吴惠氏代傳經學,名重儒林,著述布海内,梁氏足可頡頏也。準雖不敏,書耕筆鋤,相與俛焉而已。”[47]又考諸以敦嘉慶十七年(壬申,1812)爲《庭立記聞》所作序,曰:“學士梁先生,父執也。諫庵又與余同受知於前學使錢文敏公,相契舊矣。諫庵閉室嗜書,謝絶人事,而余宦遊四方三十餘年,始歸衡下整理故業,與諫庵晨夕過從,互以所著反覆質難,恨砥礪之晚也。己巳重九,小集清白堂,諸郎出草册示余,且乞爲名之。展讀終卷,皆記乃翁考古答問之語及撰造所未刻者,因題曰《庭立記聞》。諫庵子四:長學昌,字蛾子;次耆,字萊子;次衆,字成子,早卒;次田,字力子。闈闥之間,自爲師友,朝經暮史,樂以忘榮,豈尋常高門世胄比耶?閲三歲,仲季先後出宦,惟蛾子秀才侍親家居,請余刊定此編,附梓《清白士集》後,固雅志也。學士今年九十,夫人九十有一,康彊純嘏,遠近欽仰。諫庵年六十九,長余二歲。他日諫庵更以聞於學士者,詔子姪濡筆記之,余尚能少助參校焉。”[48]學士梁先生即梁同書,梁玉繩適其爲嗣子。今據陸跋、諸序,可得以下兩點認識:一、《庭立記聞》草册撰就的時間下限在嘉慶十三(戊辰,1808)、十四年(己巳,1809)間,三年後,即嘉慶十七年(壬申,1812),諸以敦做最後的刊定工作,附梓《清白士集》後;二、《庭立記聞》雖皆述梁玉繩“考古答問之語及撰造所未刻者”,然此“考古答問之語”乃有一部分是梁玉繩接聞於其父梁同書者,亦即梁學昌兄弟四人輯録其父梁玉繩接聞於祖父梁同書之語,亦即陸跋所云“聽承祖父之彝訓者”、諸序所云“諫庵更以聞於學士者”,故稱“庭立”。

《庭立記聞》的撰寫在《史記志疑》及《清白士集》後,則嘉慶五年初刻《清白士集》之時,當無《庭立記聞》。前揭蔡雲《清白士集校補》自序寫於嘉慶十五年,序中交代其時所見《清白士集》書目中有《庭立記聞》,但蔡書將其題作《補校〈庭聞録〉》,自注曰:“新刻改名《庭立記聞》。”[49]今據此可知:嘉慶五年初刻《清白士集》時,尚無《庭立記聞》一書;嘉慶十五年之前,《清白士集》已附有《庭立記聞》,當非完書,且其時稱作《庭聞録》;嘉慶十七年,諸以敦刊定《庭立記聞》,附梓《清白士集》後,《庭聞録》改稱《庭立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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