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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话说赵宋王朝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而在此之前,凡皇帝的诏敕下颁,必先由中书、门下议定,再命学士书写成文,盖上玉玺才能下发执行。这样,赵佶的大权已差不多被蔡京、童贯一伙把持,朝内贤臣几无一人。赵佶展开看时,竟是中秋节时他与乔、刘二妃的燕好情河。王老志在京待了一段时间,见朝政如此混乱,想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就推说师傅汉锺离谴责他贪图富贵,上书赵佶要求放他出京。及至成人,善作妖幻之事,往来于淮河、泗水之间。

赵宋王朝-话说赵宋王朝

童贯自辽国归来,就极力劝赵佶召蔡京回朝辅政。赵佶本无主心骨,一听童贯说得恳切,便又想起蔡京的好处。当即派使者杭州召蔡京入都。蔡京闻召,立即昼夜兼程。到了京城入见赵佶,便在内苑太清楼,特赐宴饮,仍叫他官复原职,并在京城给他安排了府第。再黜再进的蔡京愈发溜须拍马讨赵佶的喜欢,哄得那赵佶对他大加恩宠,叫他三日一次到都堂商议国政。蔡京也吸取以前的教训,怕谏官对他再进行攻击,便想出一法,所有密议一律请赵佶亲自书写,称作御书手诏。而在此之前,凡皇帝的诏敕下颁,必先由中书、门下议定,再命学士书写成文,盖上玉玺才能下发执行。而今蔡京独请御笔,就躲过了中书省这一关卡,凡诏书一经赵佶写完,立即便可由蔡京颁行,这就为他为所欲为大开了方便之门。如有大臣阻拦或有相反意见,当即以违旨治罪。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多嘴?即使后来出现了“不类御书”的,大臣们也不去管它,只管“奉行无违”。于是,整个朝纲乱了套了,六部九卿各部衙门形同虚设,贵戚近臣有事便直接找赵佶御批。这样一搞,弄得赵佶“日不睱给”。但他也会找省劲的法子,便叫中书令杨球代他书写诏敕。一时杨球的作用在朝臣及贵戚们的眼里又超出了蔡京。蔡京见状很是后悔。但他已经无法禁止了。

蔡京苦苦思索,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设置官名。设太师、太尉、太保为三公,他自任太师,总治“三省”事;童贯为太尉掌握军权。又撺掇赵佶追封王安石为舒王,王雱为临川伯并从祀孔庙,熙宁新法重新施行。这样,赵佶的大权已差不多被蔡京、童贯一伙把持,朝内贤臣几无一人。但是蔡京终是心虚,惟恐生性聪敏的赵佶“烛察其奸”,又生出一个蛊惑赵佶的法子,这便是恍惚无凭的道教

赵佶初登帝位时,就宠信道士郭天信、魏汉津。无奈二人死的死,走的走。后来太仆王亶又荐引了一个叫王老志的术士。王老志是濮州人氏,事亲至孝,曾为小吏,却很正直。在遇到一个自称叫汉锺离的奇人后,便跟他学习炼丹制药,又能为人计决生死祸福,多有应验。王老志被诏进京,却被蔡京邀了去,盛宴款待,蓄意拉拢。好歹过了几日,见了赵佶,王老志呈上密书一封。赵佶展开看时,竟是中秋节时他与乔、刘二妃的燕好情河。赵佶不由暗自称奇,便赐王老志为“洞微先生”。王老志又别制一个叫“乾坤鉴”的物件进献给赵佶,并对他说:“他日帝后恐有大难,届时请坐于鉴下,借以消弭灾变。”王老志又劝蔡京激流勇退,毋恋权位。此时蔡京正当兴头,哪里听得进这样的话?王老志在京待了一段时间,见朝政如此混乱,想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就推说师傅汉锺离谴责他贪图富贵,上书赵佶要求放他出京。赵佶只是不应,他便生起病来。在病中他又再三请去。赵佶无奈,便准其所请。王老志得到准许,当即霍然起床,健步如飞,不一霎便出了汴京,回濮阳去了。

王老志走后,蔡京又举荐了一个叫做王仔昔的洪州人,自称得遇许逊、许真人,得大洞真隐书七元各法,能知人未来之事。赵佶便赐号“冲隐处士”。这时正值宫中因旱祷雨,赵佶派遣小太监到王仔昔那里索要求雨的符文。王仔昔说道:“今日皇上所祷乃替爱妃求疗目疾,我且疗疾要紧。”说罢用朱砂篆符,然后焚符入汤,令小太监端了去,嘱道:“此汤洗目疾,可立刻见好。”小太监以未达到来索雨符的要求,惧不接受。王仔昔笑道:“如果皇上加责,自有我坐罪,与你无关。”小太监怀着忐忑的心跳,端着符汤,返报赵佶。赵佶道:“朕早晨赴坛曾为妃疾默祷求痊,王仔昔何故得知?他既有此神奇,何妨一试?”遂命夏妃以汤洗目,不消片刻,果然目翳尽散。赵佶见状,高兴地进封王仔昔为“通妙先生”。

自是赵佶益发信奉道教,命在福宁殿以东建造玉清和阳宫,奉祀道祖之像,晨夕顶礼膜拜。到了政和三年的长至节,赵佶用道士百人执仗前导,叫蔡攸为执绥官,车驾出南薰门。赵佶向东眺望,不觉大声称异。蔡攸问道:陛下所见,是否东方云气?赵佶道:“朕不只见有云气,且隐隐有楼台复杂,这是何故?”蔡攸说:“待臣看来。”他凝视片刻,其实这家伙什么也没看到。却对赵佶说:“果有楼台亭阁,差不多有数里之长,且离地有数十丈,大概是上界仙府哩。”赵佶问道:“有无人物?”蔡攸回答道:“有若干人物,或似童子或似道流,统持幢幡节盖出入云间,眉目尚历历可辨。想是皇帝您帝德格天,才有神明下降呢。”蔡攸的一派胡言,赵佶听后居然大喜,当即以天神降临诏告百官,并在云立所见处建筑道宫,宫名便叫“迎真”,亲写了《天真降灵示现记》刊碑石竖立宫中,并敕令各州县搜求道教经文。越年,又创制出道教官阶,有先生、处士等名号,级别为中大夫。于是各地道士纷至沓来,且名派比当朝大臣还要傲慢,致使一些卑琐龌龊的官僚投其门下走动,希附宠荣。

中丞王安中看不下去,上疏谏道:自今而后,招延术士,当弄清其籍贯,并要有保人俱保,出入朝廷必有人察视其行径,并且不得与臣民交往。又说蔡京用人不当,欺君害民数十事。赵佶还“颇为嘉纳”,及至王安中再上疏说蔡京的罪状,赵佶只敷衍道“知道了。”

但王安中的言行已被蔡京察觉,便叫儿子蔡攸到赵佶面前哭诉,说是王安中诬陷。赵佶听了蔡家父子的话,立即把王安中调为翰林学士,不几天又命他为承旨官。你道赵佶对王安中这么仁慈,原来王安中工于骈文,善于书写,深得赵佶器重,才不致于被贬出京外。但赵佶却对王仔昔有了猜疑,渐渐地疏远他。疏远了王仔昔是好事,不承想赵佶又召进一个比王仔昔还要刁奸的温州人林灵素。一国朝政用了这么些不三不四的人,焉能有好?

这林灵素自入佛门,经常受师傅打骂。他受苦不过,便逃出来当了道士。及至成人,善作妖幻之事,往来于淮河、泗水之间。由于混不来吃的,便经常去僧寺求食。时间长了,寺里的和尚们便知这是个背叛佛门又当了道士的人,都对他很瞧不起。因而林灵素对僧徒充满了仇恨。(www.xing528.com)

这林灵素自入得朝堂,与赵佶对话时,竟大言不惭地说:“天有九霄,神霄最高。上帝总理九霄事务,以神霄为都阙,号称天府。所有人间帝王多系上帝子孙下凡。现在上帝的长子玉清王降生南方,号长生大帝君,这就是陛下。次子号青华帝君,降生东方,摄领东北。陛下能替天行道,上帝自然眷顾。这世上那有父子之间不关痛痒的呢。”赵佶这个呆子听了居然惊喜地问:“这话可真?”林灵素道:“臣怎敢欺诳陛下。陛下若非帝子降生,哪能贵为天子?就是臣今日见陛下,亦是一脉相连。臣本上界仙府散仙姓禇名慧,特意奉上帝之命到凡界来辅佐陛下。”

赵佶听完林灵素这篇言语,即命他不要跪着说话了。叫太监搬来座位,在龙案旁落座。林灵素又说他能呼风唤雨,驱鬼役神。赵佶闻听大喜,遂命林灵素作法祈雨,以解大暑之时的炎热。林灵素道:“近来是天意主旱,不能得雨。但陛下连日苦热,得我往叩天阍,借一甘霖,为陛下暂时送些凉爽吧!”赵佶听说他要往叩天阍,便说:“先生已转凡胎,难道还能上天?”林灵素道:“体重不能上升,魂轻可以驾虚。”言毕,走进赵佶专为他建的斋宫小卧一时,又回到赵佶的大殿,对赵佶说:“四渎神祇均奉上帝诰敕,一律封闭。唯黄河尚有路可通,但只能少借涓流,不能及远。”赵佶道:“无论多少,能得小雨也是好的。”

林灵素即在大殿门下,披发仗剑,望空拜祷;口中喃喃诵咒,左手五指捏诀。约有半个时辰,忽见四边黑云,向这大殿上空涌来。见他向着空中的黑云一撒手,便听得雷声隆隆,爆雷接着炸响,大雨从天而降。约三五刻时候,雷隐云散雨收,天空依然一轮红日。众人细看那雨水,统是浑浊的黄水。正在惊异,又有中使来报说,宫廷以外并无雨滴。赵佶越以为神,除了对林灵素大加奖赏,并赐号“通真达灵先生”。史称林灵素通晓“五雷法”,今次祈雨,便用此诀。古时道者,大都知晓些化学原理。只是这祈雨能聚得云雷,其中不乏自然气象的成份,在此不多探解。

我们纵观古今,不只帝王之家,抑或平民百姓,凡信了神道,必然就有大兴阳宅、阴宅的作法。赵佶亦在此例。先是他虽后宫佳丽如云,千个窝穴,只等他一人点种,居然没有儿子。情急之下,便弄了个叫刘混康的术士到皇宫内看个端祥。那刘混康观察了一些时日,便说京师西北地势过低,如培筑高一些,当得多男之喜。赵佶听了,便命工部负责在西北上筑起冈阜,高约数仞。不久宫内的女人们居然相继生了几个男孩,皇后也生了一男一女。这就更增添了赵佶迷信道教的兴头。蔡京也趁机取悦赵佶以固其宠,指示童贯、杨戬等大兴土木,在大内拱辰门外改筑延福宫。他们几人分工负责,各行一套,不惜钱财,争奇斗巧,专务侈丽高广的建筑。这些建筑东至景龙门,西抵天波门,殿阁亭台,连属不绝。又凿池为海,引泉为湖;鹤庄鹿苑,珍禽奇兽数以千计;嘉葩名木,类聚成英;怪石幽岩,穷工极胜。人巧几夺天工,尘境不殊仙阙。赵佶又自作《延福宫记》并镌碑刻石,后来又置上村居野店,酒肆歌楼,每年的长至节后任平民进宫游览。白昼高悬彩棚,夜晚燃放礼花。自东华门以北取消夜禁,市民行铺夹道僦居,花天酒地,一任自由。此时的汴京臣民真可谓尽享繁荣。

接着又跨旧城修筑宫殿,与延福五殿相同,号称延福第六。又跨外浚濠作二桥。桥下迭石加固,舟船可以相通,名曰景龙江。沿江两岸种有奇花珍木,与那新建的殿堂相衬,极是辉煌。赵佶有时也携几个内侍前来消遣。只见他仰眺俯瞩,便觉着不亚于身到广寒宫,有些飘飘若仙。快慰之余,便对随从说:“这是蔡太师爱朕,提议建了这么处宫殿。童太尉等苦心构成,更是莫大的功劳。古时秦始皇、隋焬帝盛夸建筑繁华无比,恐怕也未必有此佳胜。”这真是有些类通,亡国之君,便说些亡国之君的往事,真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跟随着的人们便又献媚道:“秦、隋亡国之主,平时所爱无非是声色犬马。今陛下您鉴赏的是山林间的弃物,不只无伤盛德,反而有益圣躬,岂能是秦、隋可比的?”赵佶道:“朕亦常恐扰民。只因蔡太师最近查检国库剩余有五六千万之多,所以朕命筑此宫苑与民同乐。”历史上瞒上欺下及至到今天也不止蔡京一人。前些年的粮库粮食大搬运,欺蒙了国家领导人;养牛现场会的牛们都认住了本市的主要官长。但历史又很明白地告诉人们:耍奸使诈,不以民生为念的家伙们都没有好下场。以往的教训告诉人们,但凡执政一个地方的“人主”们侈心一开,不是兴土木,就是好神仙,为了“政绩”大搞不顾乡情的大广场、大厅堂;“张大师”“王大师”本是些半骗半蒙的江湖术士,一些所谓的名流趋之若鹜,其实都是些自欺欺人,修不成正果的混混。

大兴土木,又好神仙,接下来便是“征歌选色”。尽管赵佶拥有佳丽三千已经幸不胜幸,仍放荡之心不足。一日恰值延福宫放灯,赵佶带着蔡攸、王黼及内侍数人乘了小辇,穿了平常人的服饰,来到了东华门。只见这里百肆杂陈,万人骈集。闹盈盈,地卷红尘;声细细,传来歌声。赵佶乍入市井觉着什么都是新鲜,东瞧西望,眼都不够用了。正行间,猛然听得头顶上空有竹帘的声响,不由抬头一看,但见那竹帘卷起处,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脸儿来,竟使这个阅尽“人间春色”的风流帝王禁不住叫了一声“好”。这一叫不要紧,便就叫出一段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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