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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的日月-话说赵宋王朝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此时当了二十六年丞相的史弥远病死,赵昀这才得以亲理朝政,便将追随史弥远的几个人称“四术三凶”的人窜逐不用,召用洪咨贵、王遂为监察御史。就在稍有安静之时,赵范、赵葵却上了一条“守河据关,收复‘三京’”的计议。崔立对二人毫无戒心,乘马来到。赵葵、全子才在汴京频频催史嵩之运粮,但却不见消息。主张这次北伐的赵范自觉不好向朝廷交待,便上章弹劾全子才及弟弟赵葵。

风雨飘摇的日月-话说赵宋王朝

此时当了二十六年丞相的史弥远病死,赵昀这才得以亲理朝政,便将追随史弥远的几个人称“四术三凶”的人窜逐不用,召用洪咨贵、王遂为监察御史。洪咨贵对王遂说:“你我即为谏官,须当顾名思议,万不能和以前的几个一样,只知趋奉丞相做他的鹰犬呢?”王遂很是赞成他的话。至史蒿之献俘时,王遂即弹劾史蒿之“素不知兵却矜兵自侈,谋身诡秘;欺君误国。在襄阳多留一日。即多遗一日之忧。”此书到了尚书省,却被压住不上报。洪咨贵又上言“残金虽灭,邻国方强,严加防备,尚恐不及,怎可动色相贺,自至松懈。”这几句话上陈,还算是得到了赵昀的夸奖。太常寺少卿徐乔侍讲经筵,开陈友爱大义,实暗为赵竑喊冤。赵昀亦颇有感悟,便给赵竑平反。并安排有司检视赵竑墓地,按时致祭。赵竑妻吴氏自请为尼,赐号慧净法空大师,按月送去衣资及生活费用。一时朝政稍觉清明。就在稍有安静之时,赵范、赵葵却上了一条“守河据关,收复‘三京’”的计议。顿时兵衅复起,南北相争,惹来一场大祸。

原来赵氏兄弟因蔡州已复,便请朝廷乘机抚定中原,收复“三京”。朝议时,多数大臣以为不可。参政乔行简上疏谏阻,其辞如下:“八陵有可朝之路,中原有可复之机,以大有为之资,当大有为之会,则事之有成,固可坐而策也。臣不忧师出之无功,而忧事力不可继,有功而致于不可继,则其忧始深矣。夫自古英君,必先治内,而后治外。陛下视今日之内治,其已举乎?其未举乎?向来揽权之前,其弊凡几,今既亲政之后,其已更新者凡几。欲用君子,则其志未尽伸,欲去小人,则其心未尽革。上有励精更始之意,而士大夫仍苟且不务任责,朝廷有禁苞苴、贪墨之令,而州县仍黩货不知盈厌。纪纲法度,多废弛而未张,赏刑号令,皆玩视而不肃。此皆陛下国内之臣子,犹令之而未从,作之而不用,乃欲阖辟乾坤,混一区宇,制奸雄而折戎狄,其能尽如吾意乎?此臣所忧者一也。自古帝王欲用其民者,必先得其心以为根本。数十年来,上下皆怀利以相接,而不知有所谓义。民方撼于守令,缓急岂有效死勿去之人;卒不爱其将校,临阵岂有奋勇直前之士?蓄怒含愤积于平日,见难则避,迂敌则奔,惟利是顾,遑恤其他。人心如此,陛下未有转移固结之遽,欲驱之北向,从事于锋镝,忠义之心何由而发?况乎境内之民,久困于州县之贪刻,于势家之兼并,饥寒之氓,尝欲乘时而报怨,茶盐之冠,尝欲伺间而窃发,彼知朝廷有事于北方,其势不能以相及,宁不动其奸心,酿成萧墙之祸?此臣所忧者二也。

自古英君规恢进取,必须选将练兵,丰财足食,然后举事。今边面辽阔,出师非止一途,陛下之将足挡一面者几人?非屈指得三十二辈,恐不足以备驱驰也,陛下之兵能战者几万,分道而趋京洛者几万,留屯而守淮襄者几万,非按籍得二三十万众,恐不足以事进取。借曰帅臣威望素著,以意气招徕,以功赏激,推择行伍,即可为将,接纳降附,即可为兵,臣实未知钱粮之所以从出也。兴师十万,日费千金,千里馈饷,士有饥色。今之馈运,累日不已,至于累月,累月不已,至于累岁,不知累几千金,而后可以供其费也。今百姓多垂磬之室。州县多赤立之帑,大军一动,厥费多端,其将何以给之?今陛下不爱金帛,以应边臣之求,可一而不可再,可再而不可三,再三之后,兵事未已,欲中辍则弃前功,欲勉强则无多力,国既不足,民亦不堪,臣恐北方未可图,而南方已骚动矣。中原蹂躏之余,所在空旷,纵使东南有米可运,然路途遥远,免不了缺乏或断绝!由淮而进,纵有河渠可通,难道没有盗贼劫取之患?由襄阳而进,必须负载三千钟而致一石,亦恐未必能达。千里之外,粮道不继,当是之时,孙、吴为谋主,韩、彭为兵帅,亦恐无以为策。他日粮运不继,进退不能,必劳圣虑,此臣之所忧者三也。愿坚持圣意,定为国论,以绝纷纷之议,毋任翘切之至!”

这一疏陈述,利害很是详明,偏是右丞相郑清之同意赵氏兄弟的主张,并劝赵昀立即施行,赵昀又正是年轻气盛,也不加细想。或许他也没有深思熟虑的政治家的素养,便命赵氏兄弟移驻黄州,择日起兵。又令卢州知州全子才带淮西兵赴汴。此时的汴京,是由已投降了蒙古的原金将崔立驻守,但他不得军心,手下的都尉李伯渊,李琦等很厌恶崔立的为人。二人早就有除掉崔立的心思,只是苦无机会。今日听说宋将全子才来取汴京,便写了密信派人送给全子才,约了投降事宜。计议一定,二李便以商议以守城为名将崔立约了来。崔立对二人毫无戒心,乘马来到。李伯渊乘他下马之际,装做去扶他,乘势一刀将崔立刺死。李伯渊将尸身系于马尾,拖至军营前,对兵士们们说:“崔立残酷暴虐,大逆不道,古今无有,是不是该杀?”众兵士齐声应道:“该杀!”这便是不得人心者的下场。接下来是割了崔立的头,到承天门祭奠了金哀宗,然后,李伯渊开了城门迎接宋军入城。过了几天,赵葵取了滁州、泗州,来到汴梁。对全子才说:“你到这里已经半月了,对潼关洛阳还没发起进攻,还在等什么?”全子才道:“粮饷不足,如何行兵?”赵葵听了气呼呼地说:“现在北兵未至,正好乘虚而入,你若等着史制使给你运了粮来,恐怕北兵早都南下了。”全子才不得已,便令部将徐敏子统领范用吉、樊辛、李先、胡显提兵一万三千名,先行西上,又命部将杨宜率一万五千强弩军做后应,给两军各五天的粮食。

徐敏子行兵至洛阳,城中无兵驻守,只有三百余户百姓开城迎接,徐敏子便轻松入城。但到了第二天便无了军粮,只好采野菜和面烙饼充饥。就在此时,蒙古兵前来与宋军相争。宋军后应杨宜行至洛阳东三十里,刚命士兵用饭,忽见数里之外,旗罗伞扇约略可辨。宋军正惊愕之时,就听一声胡哨,蒙古兵从四面围了上来,杨宜急忙上马往南便跑,部下见主将跑了,立即溃散。蒙军在后猛追,宋军死伤无算。蒙古兵逼至洛阳城下,徐敏子开城迎敌,两军占了半日,分不出胜败,无奈的是,宋军吃不饱,哪还有心死战,只好在夜间撤出洛阳,回到宋国去了。赵葵、全子才在汴京频频催史嵩之运粮,但却不见消息。蒙古兵又决河灌城。宋军饥苦无奈,便弃了汴京回南方去了。主张这次北伐的赵范自觉不好向朝廷交待,便上章弹劾全子才及弟弟赵葵。赵昀便下诏将二人各削级一秩。朝廷命赵范代任京、湖置制使。继而蒙古派了大臣王楫到宋廷,责问他们为何破坏盟约。宋廷无言以对。王楫气呼呼回去复命。自此,河淮两地又动荡开始,宋国的半壁江山眼见得保不住了。

论这时的宋国将领,第一个要算孟珙。孟珙系孟宗政之子,智勇兼优卓有父风。自留任襄阳招募中原健儿一万五千名,分屯汉水、樊城、新野等地,名曰镇北军。赵昀召见他道:“卿是将门之子,忠勤体国。破蔡灭金,功绩昭著,朕深加厚望呢!”遂授他为侍卫马军主管,令他驻扎黄州。临行,孟珙向赵昀说:“愿陛下宽民力,蓄人才,静等机会。”赵昀问他:“和议可好吗?”孟珙说:“臣系武夫,理当言战,不当言和。”赵昀说:“你说得很好,很好。”孟珙到了黄州修陴浚隍,搜访军实,招辑边民,增置军寨,一时黄州俨然重阵。

赵昀又将真德秀、魏了翁二人召回,一个为翰林学士,一个为直学院士。真德秀入朝便给赵昀送上他的著作《大学衍义》,并说“声色狗马好玩,但足以害人,请陛下详察。”

魏了翁入朝,便大讲“修身齐家,选贤建学”。赵昀都很严肃的听着。真、魏二人并非空说,是有所指。原来赵昀在嘉定四年册立皇后时,曾选了两个女子。一个是故相谢深甫的侄孙女,一个是故制使贾涉的女儿。贾涉这个姑娘天生殊色,为赵昀所钟情,便想立她为皇后。但杨太后对赵昀说:“谢女端庄有福,宜正中宫。”赵昀不好违拗,只得册立谢女为皇后。封贾女为贵妃。谢女在未入宫前,曾是眼中生翳,面目黧黑的丑女。至谢深甫当了丞相,想把她送入宫中,其叔父说:“看这孩子的面目只能做一个烧火做饭的,即使我们能帮她入得皇宫,也只能当个老宫人。”话说到这份上,谢深甫也不好再坚持。(www.xing528.com)

到了这一年的上元节,天台县照例灯会,忽有数不清的喜鹊齐聚于灯山上。大众都说这是要出后妃的征兆。因此前人们听说过谢女要入宫的事,此时人们便凑了钱物给谢氏办了行妆,送她入宫。谢氏也知自己面丑,眼中有翳症,竟忧郁成病,便找了医生来看,隔了一夜时间,面上黑皮尽行褪去。复又请医生除去眼翳,一下便肤如凝脂,俨然美女。但其女无媚态,终究比不上贾女。谢女生性谦和与贾妃相处,毫无妒意,杨太后亦夸她贤淑有度。赵昀亦对他恭敬有加。隔了一年,杨太后去世。贾贵妃更得赵昀宠爱,其弟贾似道素行无赖,竟依仗着其姐姐的身份弄了个管理田亩的官做。宋朝最后一个大奸贼正式登上历史舞台。他仗着姐姐的威望,每日纵游诸妓之家,夜间吆五喝六,燕游西湖之上。这夜恰逢赵昀登高眺望湖中景色,见西湖中灯火辉煌,便对左右说:“这必定又是似道狎游呢。”到天明派人一问,果然不差。赵昀便叫杭州知府史岩之去告诫他。岂料那史岩之却对赵昀说:“似道落拓不羁,原有少年刁气,但才可大用,陛下不应拘以小节。”这无非是史岩之乘机谄事贾贵妃而已。对这种谄谀的话,赵昀竟然信以为真,便有了重用贾似道的意向。这皇宫中还有个美人闫氏,美艳不在贾氏之下,被封至婉容,与贾氏并宠后宫。但闫氏却又与内侍董宋臣表里为奸,故而真、魏二人才劝赵昀远色、齐家。赵昀虽然当面正儿八经的听着,但朝廷会议上的允诺又怎抵得了床第之欢。虽说进封真德秀参知政事,但此时真老先生已有病在身,不久便去世了。真德秀浦城人,宦游所至“惠政深洽,所不愧言。”留有《西山甲已稿》《对越甲方已集》《经筵讲义》《端平庙议》诸书。后世称他为西山先生。真德秀去世,宋廷中与他一样的正人君子,只有一个魏了翁了。赵昀又要封他为相,他竟要求回家,坚辞不干。恰在这时,有广东摧锋军作乱,赵昀便叫他为安抚使。他即命二人用小轿抬他进城。叛兵一看是他,皆俯伏听命。魏了翁稍加规诫,便把他们遣散回家,不加罪一人。此事一了,赵昀愈要他出任丞相,他仍是坚辞不受,而且又上疏请赵昀“远离小人。”赵昀见了奏状,愈发要他为相,辞书至十三次,赵昀只得做罢,便任命郑清之、乔行简二人为左右丞相。

就在这时,蒙古的窝阔台派他儿子库腾及大将塔海等带兵攻侵四川,大将穆德克、张柔等攻略汉中、温不花、察罕等出侵江淮。蒙军三路齐出,使南宋小朝廷大为惊慌。宋国一伙人是些无事惹事、惹了事又怕事的窝囊废。郑清之、乔行简两人任左右丞相,一直视魏了翁为眼中钉。今日听了蒙古三路南侵的警报,竟保荐他为统帅,带兵拒敌,以趁机将魏了翁排挤出朝廷。赵昀也说魏了翁“知兵体国”。遂授他为端明殿学士,同签枢密院事,督视京湖军马。继而又将江淮军事尽付魏老。朝廷大臣闻听这个决定,多上疏谏阻。偏那赵昀不听,竟又给了魏了翁“便宜行事”的诏书。魏了翁五辞不准,只得将这副担子挑起。他到了前线,用吴潜为参谋官,赵善瀚、马光祖为参议官,一边选拔将帅,一边调遣援师,又拿出了边防十条方案。大有一番振作气象

蒙军将领温不花进攻唐州,守将全子才撇下军队自己窜了。库腾一军到了沔州,知州高稼孤军奋战,力竭身亡。蒙古兵围攻青野原,利州统制曹友连夜赶往支援,才将蒙军驱走。接着他又去支援大安,击败了蒙古军先锋官汪世显。宋国朝廷得了这两次捷报,竟以为蒙古军不过如此以。那郑清之转念一想,唯恐魏了翁因此得了大功与他不利,便又向赵昀提议撤了魏了翁的军权。你说这都些什么玩意儿。叫他回京都,到枢密院任职。了翁不去上任,不久,便又上表乞求回家,过了二年,在家中去世。魏了翁谢世,宋国朝中缺的是敢于说真话的人了。而此时的蒙古兵则日益猖獗。赵范在襄阳以投降过来的原金国将领王文旻、李伯渊、樊文彬、黄国弼为心腹,这四人带过来的兵士号称北军,骄横异常,不把南宋的军队放在眼里。而南军又以“国军”自居,两家积怨日深,直至起了内讧。赵范又处理不当,北将王文旻、李伯渊竟放火烧了城廓仓库,投蒙古军去了。南将李虎又乘机大掠,席卷而去。这军事重镇襄阳,自岳飞收复以来,修筑得城高池深,此时城中官民近五万人,库中财物、粮米不下三十万,军器足有二十四库,另有金银、盐、钞无可胜计。经这次兵变,遂把多年积累荡得精光。赵范因此得罪。赵昀便叫赵葵接任。赵葵上任,一边垦田治兵,一边严饬边防。但襄汉一带蒙将忒木觸等率军长驱直入,破枣阳军,及安德府,又攻陷随、郢二州及荆门军。温不花也乘势入淮,蒙军所到之处,宋国守臣皆弃城逃走,南宋一朝,州官守将一遇敌情动辄就跑,未见朝廷治其失职之罪,对付外来侵略竟如儿童游戏,可见南宋国的纲纪已败坏不整了。

蒙军另有一支人马,攻武休,陷兴远直入阳平关。利州统制曹友闻听,率弟友万、友谅急去援救,不料大风雨突然而降,行军不利,被蒙古骑兵偷袭,兄弟三人尽皆战死。蒙将库腾攻入四川。不到一月,成都、利州、潼川三路所属的州府军多被陷没,西蜀全境唯夔州一路及潼川的卢、合二州,及顺庆府还暂时得以保存。

再说那库腾在成都住了数日,便又攻打文州。文州知州刘锐,同判赵汝芗固守待援。坚守了一个多月,却不见朝廷派来援兵。刘锐自知城池难保,便召集家人,令全部服药自尽。其家素知礼法,没有一人违慢。就是他那刚六岁的小儿子,临喝药时,还是先拜了父亲才喝。待全家都死,刘锐聚尸点火,并将所有公私金帛印信尽数烧尽。然后拔剑自刎。这一家人的精神堪为民族的楷模。不几天城被攻破,同判赵汝芗被敌人惨杀,合城军民同死约数万人。警报送给赵昀,他所能做的只有下诏说自己有罪。左右丞相也无奈辞职。赵昀又叫史嵩之为淮西置制使,进兵支援光州,赵葵支援合肥,统制官陈鞾驻和州以声援淮西。史嵩之听说蒙将忒木觸到了江陵,急令孟珙往援。孟珙令部将张顺为先锋,自率全军为后应,连破蒙军二十四座寨子,救出难民二万多人。另一个蒙古将领察罕攻真州,知州邱岳连败敌军,并主动出击,设伏诱敌。待敌追来突发火炮,击毙蒙军将士无数,蒙军只得退走。

这一年到了端平四年,过了年改元嘉熙。赵昀又起用乔行简为相,郑清之知枢秘院事,邹应龙、李宗勉同签枢密院事。这年秋冬之交,蒙将温不花又率兵进攻宋国的黄州,宋国又是一阵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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