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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劳动改造团泊洼的感触与决心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参观使我感触颇深,觉得党给团泊洼带来了春天,又觉得劳动伟大,劳动能改天换地。我又感到遗憾,遗憾自己来晚了,没能亲自参加到团泊洼改造的热潮中。我暗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在团泊洼建设中多贡献一份力量!全乡共组织了300人的捕蝗大军。赵连庄村参加捕蝗的有30多人,任宝亭任捕蝗队长。我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参观劳动改造团泊洼的感触与决心

1957年9月9日,由天津而来的40多名知青来到静海县团泊洼工程管理处(现在的洋闸)。这里路的两旁已站满了欢迎知青的乡亲们。他们看见我们来了,就像迎接久别的亲人一样,问长问短,热情地为我们搬行李。区委书记郝福宗同志作了讲话,介绍了过去团泊洼农民生活状况和现在党领导农民进行洼地改造后的生活状况,使我们很受鼓舞和教育。原来解放前这里到处是不长禾苗的盐碱地,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苦水一大洼。农民收的粮食不多,主要以吃糠和野菜度日,喝的是又咸又苦的水,过着糠菜半年粮的生活,还要受地主、日本侵略者、汉奸、国民党匪帮的欺压。农民吃不饱、穿不暖,就出去逃荒要饭。因此,旧社会这里有五多:糠菜多、疾病多、文盲多、光棍多、出外逃荒要饭的多。解放后,党领导人民翻了身。1956年,党领导团泊洼农民进行洼地改造,把盐碱地变成了良田。改造后的团泊洼一眼望去遍地稻浪翻,一片米粮川。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的同屋知青伙伴还没醒,我怕惊动她们,悄悄地走出房间,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好新鲜啊!我抑制不住自己愉快、好奇的心,跑向马厂减河大堤,这里站得高看得远。看,近处是水力发电站、扬水站,田间沟渠纵横交错,更远的地方则是一望无际、似稻非稻的波浪。我问下地过路的老大爷:“这是嘛呀?”大爷告诉我那是望不到边的大苇洼,那里有鱼,有盐,有飞禽、野鸭,撑船出去,鱼会蹦起欢迎你,还会捡回一篮子野鸭蛋。说话间,两个小伙子在洼里船头上,用捞网捞出一网活蹦乱跳的大鱼来。多么好的地方啊!我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当日,郝书记亲自带领我们到田间参观了洼地改造后的农田水利设施,参观了抽水站、变电站,参观了农田的干、支、斗、毛水利工程,还参观了国营新生农场。参观使我感触颇深,觉得党给团泊洼带来了春天,又觉得劳动伟大,劳动能改天换地。我又感到遗憾,遗憾自己来晚了,没能亲自参加到团泊洼改造的热潮中。我暗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在团泊洼建设中多贡献一份力量!

我们在团泊洼工程管理处学习了三天。第四天,知青们被分配到各个高级合作社当社员。同车来的知青有20来个分配到王稳庄乡,22个分配到赵连庄乡。我和霭云被分到赵连庄村(永远社)当新社员。公社骆社长和柳队长赶着毛驴车将我俩接到赵连庄。我们两个人在一个村,不在一个生产队,我在一队,她在二队,两人住在一起。两个中学好友在农村又成为了亲密的伙伴,在广阔天地里开始谱写当新型农民的乐章

初到农村正是秋收季节。第一天是割草喂牲口,接着是割豆子。看着社员们拿着镰在手里是那么轻巧,小镰在手中飞舞,唰唰割得很快。可我拿起镰来是那么笨重,在地里连滚带爬,蹲着割不行就跪着割,光看见一通忙乎,怎么也割不过社员。割豆子,哪是割豆子,简直是像用斧子砍豆子,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手被磨起几个大血泡。

到团泊洼没几天,听乡里李书记和妇联何主任说,团泊洼鱼苇区发现很多飞蝗,不消灭它们,苇子、稻子全得被吃光,必须组织人员捕蝗。我立刻说:“我也去!”李书记关切地说:“你要知道捕蝗要深夜一两点起来,到离咱家40多里的开洼去,那是个苦活儿。芦苇塘里,苇子会把人手脚扎破,而且浑身会让露水浸透,风一吹可冷哩!”我说:“我不怕,别人干得了,我就干得了。”我一个劲儿地跟李书记磨,最后李书记答应了。

全乡共组织了300人的捕蝗大军。赵连庄村参加捕蝗的有30多人,任宝亭任捕蝗队长。社员们告诉我,在苇地里很费衣服,要穿破衣服去。我按着社员说的话去做,换了一身带补丁的衣服,同捕蝗队员一起坐上胶轮马车直奔团泊洼鱼苇区。我和乡妇联主任何文阁同志住在一个姓程的大娘家里。大娘看我们来了,热情得像盆火似的,又像照顾自己的闺女似的把最干净的屋子让给我们住,和我们聊天,给我们烧水喝,晚上连便盆都给我们准备好。我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香香甜甜地睡着了。忽然在梦中隐隐约约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唤什么,又听见有人捶得墙壁咚咚响。我迷迷糊糊的,一时忘了自己住在哪里。这时,程大娘一面点着煤油灯,一面亲切地对我们说:“起来吧,闺女,有人召唤啦。”(那时没有电,更没有电喇叭,只能靠呼喊和敲墙壁来传信儿。)我听清了外面是在喊“逮蚂蚱的走啰”,迅速穿好衣服,走出大门。

深夜两点多,300多人的捕蝗大军集合齐了,由技术推广站的董绍才同志率领向苇塘进发。道路很窄,人一个挨着一个,穿过弯曲的小路。北风刮得芦苇哗啦哗啦作响,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我可没料到团泊洼九月下旬的天气变化会这么大,当地人都穿上了棉袄,我只穿着两件单袄,确实觉得冷。于是我开始跑步走,一会长跑,一会短跑,一会原地跑等后边的队员,不大一会儿便满头大汗。我们走了六七里地才到达阵地。当捕蝗大队长一声令下:“打!”队伍马上散开追打蝗虫。我感觉很新鲜,拨开芦苇,眼睛瞪得大大的,咦,蝗虫在哪?我怎么看不见?光听到别人一个两个三个数着逮着的蚂蚱,可我就是逮不着,心里急得直冒火。好容易看见一只蝗虫从苇中窜出,我乐得不得了,自言自语地说:“可找到你了!”我悄悄地挪动脚步直向蝗虫捕去,眼看就要逮着了,可恨的蝗虫“腾”地一声又飞向草丛。看到它就趴在那儿,刚要上前去逮又飞走了。这样连着追了十来分钟,不但没追上,我还摔了个大跟头,滚了一身泥巴。这时,我猛地想起,大部队呢?怎么听不见人们的说话声呢?我看看四周,全是一人多高的芦苇,分不清东南西北。真糟糕,蚂蚱没逮着,人掉队了。我一边喊队长,一边东撞西撞找我的伙伴。此时的我心惊胆战,急得团团转。万一找不到队伍可怎么办?万一出只野兽,我一个人怎么办?在这无边际的芦苇的海洋里,哪是个尽头?正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听到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喊声:“王培珍,你在哪?”我使劲地喊:“我在这里!”就这样我们彼此连喊带叫终于找到了一起。宝亭队长说:“你可把俺们吓死了,如果真的丢了,上哪儿再找个王培珍?怎让我向上级交代啊!”这以后,队长怕我再丢了,走几步一喊:“王培珍!”我立刻答应:“在这儿!”队长和妇女姐妹们还耐心地告诉我怎样逮蚂蚱,他们说,蝗虫有的和土一样颜色,有的和芦苇一样颜色,它们常攀在苇子叶的后面,得仔细看才能看出来。我按社员们说的去做,捕蝗的效率提高了很多。原来起个大五更,一天只能捕个四五两,后来和其他社员一样每天可以逮个四五斤。我们共捕了7天,提前3天完成了捕蝗任务,以此向1957年国庆节献礼。(www.xing528.com)

十月是金秋时节,稻子熟了,我和社员一起割稻子。看着社员们干得很轻巧,可我一干就费劲了。我到地里脚都站不稳,两只脚在稻田里乱踏,也不知怎样省劲,怎样费劲,只知使劲砍稻子,没割几把,就汗流浃背了。别的妇女割六垄,我割三垄都追不上人家,连小脚老大娘都不如。我不服,我想什么活都在人干,人家能行,我就能行。我虚心向社员请教,队长手把手教给我。休息时,别人休息,我不休息,不停地割,不停地练习。割一天稻子累得我腰酸腿疼,背地里看看自己的手,手上磨起了五个血泡。晚上觉得两手发胀,胀得指甲缝向外渗血。第二天还要出工,照这个累劲,真不想出工了。可我又想,革命老前辈为革命流血牺牲,爬雪山、过草地都过来了,我参加劳动受点苦又算什么。再想起下乡前老师和同学们的嘱托及自己表的决心,我一狠心,干!绝不能当逃兵!以后的日子,我越干越熟练,真是熟能生巧,渐渐地跟上了队伍,身体也适应了,也不觉得那么累了。一连割了半个多月,和社员们胜利完成了秋收任务。

稻子一上场,便进行脱粒——捋稻子。我看到社员们用头巾罩着脑袋,带着风镜,用稻草系着腰,扎着袖口、裤脚。我觉得非常惊奇,问大婶们为什么这样装扮。大婶们说,捋稻子时,稻毛非常扎人,弄在身上抖落不掉让人痒得难受。我也模仿社员的样子把自己装扮起来。捋子哒哒一响,社员们按着工序,有的运稻个,有的破稻个,有的分把,多数人用绕子裹着稻子向捋子走去。我好像一个初上战场的战士禁不住有些心跳,但又不甘落后,拿起一把稻子不知深浅地用力向捋子打去。不得了,捋子将我带了一个趔趄,差点出危险,吓得旁边的社员大叫起来,我也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大婶们告诉我刚上捋子得轻轻的,因为带着粒子的稻棵重,捋子用的是电力,劲头大,捋子飞转容易连人带走。幸亏我初次拿的稻把不是太大,没出大危险。在社员的指教下,经过反复练习,我很快掌握了捋稻子的要领。

场上的活儿,样样我都抢着干。捆稻草是个力气活,一般由男劳力干,我向队长要求也学学。我只知用傻劲,不知用巧劲,捆了没到半天,右手掌的侧面就被稻草磨破了,手滋滋出血,稻草上也沾上了血渍。自己还怕别人发现,一直坚持着,衣服前身被稻草磨破了,我将衣服前后倒了一个个儿,接着还捆。我就这样每天坚持出工,直到颗粒归仓。

冬天地里没什么活儿,妇女们在家忙针线活儿,男劳力则搞水利工程,清理干渠的淤泥。大地封冻了,用铁锨是挖不动的,清淤只能用镐先把冻土刨起来清走,再用铁锨挖,这叫打冻方。我是个闲不住的人,闲着就难受,便找队长请求去打冻方。队长起初不同意,说这不是妇女干的活儿。我非要去,左说右说,队长一看没法子,就让我去了。我和一个18岁的小伙子一副架。北风刮得嗖嗖的,冷天冻地的,手面连风吹带镐震直扒小裂。天气虽冷,可心里是热的。记得一次下雪后的第二天,我和男社员一起打冻方,抬得快,跑得欢,我穿的那双球鞋和袜子连趟雪带出汗,全湿透了。转天照样去打冻方,我又穿上那双冻得冰凉棒硬的球鞋和小伙子继续抬大筐,跑了一阵,出了一身大汗,散工时冰冷的脚变得热乎乎的,鞋里的冰早已化成了稀泥汤。乡党委书记张福来同志常关心地问我:“傻丫头,你天天这样干不觉得累吗?”我说:“不累,思想不累,身体就不累!”张书记看了看我,笑了。

转年到了春播季节,我向农民学习抹埂、起芽子、插秧等,都需光着脚下田,在水中进行。特别是起芽子,要用双手干,脚很少动。有时觉得脚痒痒的,我就要用手去挠,再仔细一看,一个大蚂蝗正在我的腿上吸我的血呢。我尖叫一声:“哎呀,这可怎么办哪!”我用手向下拔拉,它也不下来,反而吸得更紧了。大婶们说:“别怕,用手使劲拍!”我马上用力拍,这一拍还真管用,蚂蝗立刻放开我,将身子一缩变成一个像栗子一样的球掉了下来。

插秧是个累活儿,也是个技术活儿。初学插秧时,我在试验田出了很多笑话。巧手插秧,脚杠拉得很直,插时用左手分秧,右手食指、中指将秧向地里轻轻一插,不深不浅,既不漂秧,又好缓苗,按“甩六退五”的要求插得飞快。可是我插秧就不同了,两只脚不是站直、平行向后退着插,而是站成八字脚,用三个手指一座一座地向地里按。秧正按在脚窝里,立刻漂了起来,我马上去扶漂秧,扶好这一座,那座又漂起来,简直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惹得旁边的社员哈哈笑,我自己还很着急。村里的插秧能手耐心地教给我怎样拉脚杠,怎样分秧、插秧,我仔细体会插秧要领,不断练习,终于学会了插秧,只是速度还不够快。之后,我又参加到插大面积秧田的队伍里。那里前边有人带着,后边有人追着,一点也不能含糊,多累也不能直腰,只能一个劲儿猫着腰插。由于过度劳累,我的手都插肿了,肿得像馒头一样。社员劝我歇歇吧,我没有歇,直到插秧任务全部完成。

初到农村,我经历了各方面的劳动学习和锻炼。农民就是我的老师,我虚心向他们学习,很快学会了抹埂、插秧、收割、捋稻子等农活儿。劳动锻炼了我的身体,也磨炼了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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