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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学新闻教育60周年纪念文集,留下507寝室的珍贵回忆

时间:2023-09-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如今,近30年过去了,507寝室的场景如在眼前,四年间的点点滴滴仍记忆犹新。1985级新闻学专业的十几名男生主要住在12幢宿舍楼的507、508、509、517等几个寝室。我和傅亦军、陶建新、马甸、娄勇、吴因军同学住在507寝室,同寝室的还有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两位同学,金涛和邵斌,一共八个人。娄勇身材瘦小,老成持重又不失诙谐,俨然是507的老大哥,被称为“娄老”。邵斌是507的宅男,多数时间都在寝室,和我们接触比较多。

浙江大学新闻教育60周年纪念文集,留下507寝室的珍贵回忆

叶赞平

我于1985年考入杭州大学中文系新闻学专业,从入学到毕业一直住在12幢507寝室,在那里度过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四年。如今,近30年过去了,507寝室的场景如在眼前,四年间的点点滴滴仍记忆犹新。这里记录其中几个片段。

1985级新闻学专业的十几名男生主要住在12幢宿舍楼的507、508、509、517等几个寝室。我和傅亦军、陶建新、马甸、娄勇、吴因军同学住在507寝室,同寝室的还有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两位同学,金涛和邵斌,一共八个人。因为我们入学的1985年正好是农历乙丑年,娄勇戏称我们是“丑八怪”。现在回忆起来,我们这八人确实都有些怪的地方,不愧为“丑八怪”。

“八怪”中最怪者当属吴因军,有特点,故事多,给大家留下的印象也最深。遗憾的是他英年早逝,已经离开了我们。

马甸与吴因军抵足而眠,也是怪才。他入学时英语就很好,会唱不少英文歌,让我们羡慕不已。马甸文才亦佳,曾经针对当时学校的“晨钟”诗社发起“暮鼓”诗社,亲拟“暮鼓招募宣言”文采不是一般的好,我们一起贴在第四食堂门口,吸引了校内外的几位小文青。马甸在他床边白墙上写了“深挖洞、广积粮”六个空心大字,非常醒目。凡是到我们寝室的人都会看着这六个字疑惑一阵,搞不懂是什么意思。马甸还留给大家另外一个很深的印象,就是晚上睡觉也不安分,早上起来常常发现席子挂在床边,成了下铺娄勇的幽梦之帘。

娄勇身材瘦小,老成持重又不失诙谐,俨然是507的老大哥,被称为“娄老”。“娄老”很有老哥风范,喜欢踢足球,也常常领着马甸和王强探索他们所称的“酒神状态”,好像还在外面干过几次架,半夜回到寝室还要回味总结一番。

陶建新人称“陶仔”,与娄勇对床而住,是个“高富帅”,人长得帅,歌也唱得好,好像曾经是杭大的十大校园歌手之一,在班级外影响力不小,女粉丝不少。刚入学时寝室里给大家的绰号,多出于他的提议。

傅亦军是我的上铺,绰号“老虎”,应该是“八怪”中最不怪的。他的言行举止和长相一样端端正正,字也写得好,在507寝室新闻学专业六位同学中也是成绩最好的。

邵斌是吴因军的下铺,床位和我相对。他来自三门,父母好像是剧团的,入学时带来一根竹箫,每次吹奏之前常常先来一连串快速的音阶,让人觉得很牛气。邵斌是507的宅男,多数时间都在寝室,和我们接触比较多。

金涛住在陶建新上铺与邵斌相反,他在寝室待的时间很少,每天早出晚归,有些特立独行。

我有幸忝列“八怪”,自认为并不算太怪,就是有些不务正业。当时我的兴趣比较杂,一度痴迷古文字,天天看甲骨文;后来又喜欢法律,去蹭了一些法律课程;还选修了无线电技术、花鸟画技法、小提琴演奏等五花八门的课程。有一段时间,在寝室里练小提琴,那难听的练习曲肯定让大家无比厌烦。

“八怪”基本上是比较感性的,玩不了太理性的东西。当年全国围棋热,杭大中文系下围棋的氛围也很浓。新生们很快都开始学围棋,每个寝室都会摆着围棋盘,常常这里一拨那里一伙都是下围棋的人。一段时间后,506室、508室的都出了几个高手,而507室的几个同学迷了一阵子之后,都“歇菜”了,最后没有人下围棋了。我起初也学了一阵,几天下来,发现整天满脑子都是黑点白点,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就赶快放弃了。(www.xing528.com)

吴因军是班里的特色人物。他的性格、气质、才情、经历、境遇、命运令人感叹。记得报到时,吴因军坐在我对面上铺床上,相互问候时,他的声音让我一愣,非常的低沉浑厚,和我们这些小伙子的声音不一样,比较特殊。他自我介绍说做过幼儿园老师,我们都不太相信。因为他身材高大、脸庞黝黑,无论形象还是声音,都无法让我们把他和幼儿园老师联系起来。当时他还喜欢给大家唱一首据说是他当幼儿园老师时教唱的儿歌:“池塘里有一群小鸭子……嘎嘎嘎……”声音旋律一直让我怀疑是不是真有这么一首歌。

在杭州大学的四年,吴因军绝对是最有故事的,而且动静很大。他谈过两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让我们惊诧不已。他的恋爱过程对我们寝室的同学来说是透明的,重大进程和约会都会向大家通报,重要情书会向大家大声朗诵。吴因军才情文笔都不差,写的情书动辄二三十页。留给我的印象,就是他常常攥着一大沓红条纹信纸,手舞足蹈地向大家大声朗诵他的情书。他的两场恋爱都以失败告终。第一场恋爱有一个典型的浪漫开头,对象是他在晚自习教室里,用他的诗吸引的外系的一名女生。他是很投入的,很在乎那位女生,也给我们朗诵了不少情书。最后还是结束了,好像还和那女生叫来的一名男生打了一架。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吴因军天天练拳头,把寝室门板捶得嘭嘭响,展示他拳头的震慑性威力。他的第二场恋爱也给我们朗诵了不少长情书,但最终以一场激烈的冲突结束。他去了女生所在的城市,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为了表达他对女生的感情或者想挽留女生的感情,他用刀刺向自己的肚子。我们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故事,当他回到学校时,伤口已经愈合,情绪也基本平复了,当然那段感情也最终放下了。后来吴因军被马甸用他那种尖锐的幽默说有两个肚脐时,他也不以为意了。

吴因军是很有文才的。他的文笔大开大合,文采华丽又充满激情。在校期间的几次重大事件中,吴因军热切地展现了他的文才、激情,释放了他渴望被瞩目、被仰望的冲动。他的几篇文章广为传播,他也一度成为各方面特别受人关注的醒目人物,在我们毕业后还回校园待了一段时间。

毕业后,吴因军被分配到义乌县广播电视局工作。当时我也回到老家的松阳县广播电视局工作。工作后不久,我就收到他从义乌写给我的一封信,洋洋洒洒15页,依然是他在学校时的风格。他还特意在信中说:“我给你写了15张纸,你准备给我回几张啊?”可惜我没有他的激情和文采,记得只简单回了3页纸的信。后来他调到《金华晚报》,和俞平在一起工作。有一次我到金华参加会议,专门去看了他,他送给我一盆金华特产的佛手盆栽。当时我已经依稀听说他身体不太好,结婚后也还没有孩子。此后我们断断续续有过几次联系。

后来有一天,李杲给我打电话说,吴因军去世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去参加他的葬礼。那时我还在松阳工作,记不清是什么原因了,我没有去送吴因军最后一程。这成了我的一个永久心结。现在我还常常感到非常愧疚,总觉得当时不论什么原因,都应该去送送他的。

男生们总喜欢给女生起绰号。好像1985级新闻学专业女生的绰号是507室的同学起的。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多数女生的绰号了,好像吴云霞叫“大白菜”,柯笑寒叫“小白菜”。钱永红的绰号是“蛋糕”,这个绰号来自一个巧合,不知道钱永红自己是否清楚。当时学校里给学生发蛋糕,由班干部领了发给大家。那天下午,507的男生们都在寝室里等蛋糕。那时寝室门是关着的,大家听到一阵敲门声,都以为是蛋糕送来了,齐声大叫“蛋糕来也!”结果门一开,进来的是钱永红,大家不禁大笑,遂把“蛋糕”作了钱永红的绰号。有意思的是,不久班里商量搞一次化装舞会,钱永红提出了她自己的化妆方案:准备把蛋糕盒当帽子顶头上。听了她的话,我们都笑了。这更坐定了她的这个绰号。

1986年世界杯足球赛在墨西哥举行。当时宿舍楼里只有我们新闻学专业给配了黑白电视机。宿舍里的球迷们都聚到我们寝室观看比赛转播。由于时差的关系,许多比赛的时间是在我们这边的深夜。当时学校规定晚上11点寝室就停电关灯了,只有厕所和盥洗室还有灯。但是盥洗室内没有搁放电视机的地方,只有厕所的隔板上才能放电视机。他们就把电视机搬到厕所里,把灯上的电转接下来,接着看比赛。于是那段时间12幢宿舍5楼就出现了一个奇景,每天深夜,都有一大批人挤在东头厕所热火朝天地看电视。

我对足球没有什么兴趣,也就没有深夜上厕所去凑热闹,对厕所里的盛景了解不多。后来娄勇回寝室给我们生动地描摹了厕所的景象:那时的宿舍厕所是两条隔成几个半高格间的大蹲槽,冲水也不彻底,所以厕所里气味还是很重的。当时杭州已是大热之天,深夜之时,阵阵风来,臭气袅袅。球迷们完全不以为意,在阵阵热风中津津有味地看着足球赛。现在想来,那还真是一场“味道浓郁”的世界杯。

杭州的夏天很热。当时寝室里都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尤其是在5楼,因为是最高一层,寝室里特别热,晚上常常热得睡不着,大家就从盥洗台上的检查口攀上楼顶去乘凉。慢慢地发展成晚上就到楼顶睡觉了。楼顶风大,过夜时还会太冷,于是大家把席子和棉被都带上楼顶。后来楼顶上人越来越多,俨然成了通铺露天大寝室。许多人还把水壶、杯子等日常用具都带到上面,准备长期驻扎。

人多了,楼顶也热闹了,各种动静也有了。前面11幢、10幢的楼顶也出现了一样的景象。我感觉,学校老师对此情况也是了解的,只是没有制止罢了。夜幕降临,大家躺在楼顶盖着被子乘凉,成了杭大男生宿舍区的一道奇景。各楼之间会不停相互叫唤,深夜里常常会突然从哪一拨中大声冒出几句俏皮话,引起阵阵笑声。记忆中,好像在杭大后几年的夏夜多数是在楼顶过的。

叶赞平,杭州大学中文系新闻学专业1985级本科生,现任民革中央常委、组织部部长,全国人大监察与司法委员会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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