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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胥镇:非外贸港口!-《粤海史事新说》

时间:2023-09-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王文所谓“宋于扶胥港设巡检寨兵八百名”,显然正是出于管理、监察和保护此地海外贸易的需要,以此作为扶胥镇非商港的论据,殊悖情理。[11]该志总共就只记述了这6个地方的市务税钱,扶胥镇商业税收既位居第二,又多海舶停泊,其在宋代为外贸港口,自无疑义。当然,扶胥镇并非宋代广州唯一的外贸港口。

扶胥镇:非外贸港口!-《粤海史事新说》

王文说:“扶胥港虽然是一停泊的港湾,但主要是为停泊官船、兵船和暂时歇息的渔船……虽然在明清时,南海庙前已形成诸多沙洲,特别是庙东南的大缆口沙洲,珠江主航道已南迁,南海庙前仅为汊流所经。但这并不能反映宋时南海庙前的河道或大海的实情。南海东庙南临大海,停泊海船应不是困难事情,但此地直对今珠江口的狮子洋的潮流,海船不易在此停泊较长时间,加之,宋时对外来的市舶船只‘抽解’,为了防止舶来货物偷税漏税,海舶靠岸有一定规定,不允许随便靠岸。宋于扶胥港设巡检寨兵八百名,巡查沿海。即使出海的海船,沿岸停泊亦有规定和检查。‘遇舶船起发,差本司属官一员临时点检,仍差不干碍官一员觉察,至海口俟其放洋,方得回归。’不然的话,偷运货物上船,不利于外贸活动的管理。而‘大逾万斛,必抵谒忱祷,乃敢扬帆鼓棹,涉重溟而不惧。人之所以恃神者亦重矣’。拜神扬帆自在情理之中,但并非乘海船直趋神庙。因此,扶胥港在中外商贸交流方面的作用大打折扣。当然,祭祀参拜南海神的中外商人不乏其人,但其来往扶胥港和南海庙,应多是轻舟简从。”于是说:“南海正祠所在的扶胥镇既不是外贸港口……”这个论断与史实大相径庭。

由广州港务局组织黄埔港港务专业人士编写的《黄埔港史》指出:“扶胥北依丘陵山地,将军山、大田山直临岸边,南迎熏风,北防寒流吹袭,而且二山可作归航标志。西边河南、市桥台地,可阻挡台风袭击。同时扶胥正当凹岸,珠江到此转向南流,凹岸水流较急,不易淤塞。故黄木湾(即黄埔湾)是个水深港宽,适宜建筑港口之处……由于地理自然条件优越,扶胥具备了形成港口的天然地理条件。”[5]王文谓“此地直对今珠江口的狮子洋的潮流,海船不易在此停泊较长时间”,视“潮流”为不利因素。《黄埔港史》则对此作出截然相反的价值判断:“狮子洋是受河水径流和海洋潮流作用的潮汐汊道,受洪水及潮汐的双重影响,潮差自外而内逐渐增加,黄埔潮差平均为1.64米,最大可达3.38米,属不规则半日潮……古代,中外船只在黄埔港进出口航道上畅通无阻。到近代以后,由于船只载重量越来越大,黄埔港进出口航道有几处浅沙,妨碍船只航行,解放前夕,航道未浚深,5000吨以下的船只能自由航行;5000—8000吨的船只需要候潮进出……因此,黄埔港所具备的潮位,是较大船只进出黄埔港所必须要依赖和利用的一个自然条件。”[6]这里所说的黄埔港,即1937年建于古代扶胥镇的西侧(新中国成立后多次扩建),《黄埔港史》所作判断,同样适合于扶胥镇。从前引钱之望《尚书省牃》所叙“至东道扶胥口东庙前海中……潮汛陡落,徐绍夔所乘大舶,胶于沙碛之上”可知,即使早至宋代,大舶亦须候潮进出扶胥港。宋代之扶胥港,无疑已是一个优良的河口港,而“此地 直对今珠江口的狮子洋的潮流”,恰是它能成为良港的因素之一。王文“不易停泊较长时间”云云,实主观武断的外行话。刘克庄《即事》诗谓:“东庙小儿队,南风大贾舟。不知今广市,何似古扬州?”[7]所描绘的正是乘南风而来的大贾海舶停泊于南海神庙的盛况。王文所谓“宋于扶胥港设巡检寨兵八百名”,显然正是出于管理、监察和保护此地海外贸易的需要,以此作为扶胥镇非商港的论据,殊悖情理。

王文所引曾噩《转运司修南海庙记》,原文是:“来往祠下者,微若一苇,大逾万斛,必抵谒忱祷,乃敢扬帆鼓棹,涉重溟而不惧。人之所以恃神者亦重矣。”[8]意思十分清楚,就是经过南海神庙的所有船只,无论“微若一苇”的小船,抑或“大逾万斛”、“涉重溟”的海上巨舶,都必在此停泊,入庙祈祷而后敢扬帆鼓棹而行。王文割裂原文之后,未提出任何依据,却无中生有地作出“拜神扬帆自在情理之中,但并非乘海船直趋神庙。因此,扶胥港在中外商贸交流方面的作用大打折扣。当然,祭祀参拜南海神的中外商人不乏其人,但其来往扶胥港和南海庙,应多是轻舟简从”这样完全违反文意的推断,实令人大惑不解。(www.xing528.com)

曾昭璇指出:“扶胥镇即今南海神庙东侧庙头村,今亦已成为农村了。据中山大学徐俊鸣教授的资料,庙头村旧有‘扶胥约’石额……长街亦分为‘扶胥西约’、‘扶胥中约’、‘扶胥东约’三段。”“今天庙头村仍为杂姓聚居,街道型式仍为交通村落,不似农村没有主街。故庙头村仍为商业聚落转为农村的聚落。”[9]元大德《南海志》卷6“旧志税赋”记:增城县市务税钱4661贯,清远县市务税钱3623贯,怀集县市务税钱644贯,东莞县市务税钱2282贯,新会县市务税钱4088贯,扶胥镇市务税钱4467贯。[10]南宋广州统8县:南海、番禺、东莞、增城、清远、怀集、新会、香山[11]该志总共就只记述了这6个地方的市务税钱,扶胥镇商业税收既位居第二(请注意,是仅仅一个镇与整个县比),又多海舶停泊,其在宋代为外贸港口,自无疑义。

当然,扶胥镇并非宋代广州唯一的外贸港口。北宋景德年间(1004—1007),广州城内的南濠(在今南濠街、杏花巷和玛瑙巷的西侧)被开辟为泊舟之所。《宋史·邵晔传》称:“(大中祥符)四年(1011)知广州。州城濒海,每番舶至岸,常苦飓风。晔凿内濠通舟,飓不能害。”南宋方信孺《南海百咏》称琵琶洲(今海珠区琶洲)为“海舶所集之地”。[12]南汉时已形成的白田镇(在今广州西关)亦为广州城西之港口,水陆交通的枢纽。[13]作为海外贸易的中心,宋代广州有多个内、外港是很正常的。宋代之外贸政策,远较闭关之清朝为宽松,不能因清朝规定入广州之外国商船只能停泊于今海珠区之黄埔村,而断定宋代也有类似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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