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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新创备安库记》和刘克庄《即事》诗解读:粤海史事新说

时间:2023-09-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其实《即事》诗明白如话,含义清晰,绝非如王先生所说是什么“不确定的诗文”。[17]参阅曾昭璇《广州历史地理》下篇第二章第一节及书末附《广州市历史地理简图》。[21]李昴英:《广州新创备安库记》,《文溪集》卷1。

《广州新创备安库记》和刘克庄《即事》诗解读:粤海史事新说

笔者《辨正》不同意王先生《丝路》“从宁宗开禧至南宋末,广东海上丝路日趋式微”的结论,认为开禧(1205—1207)、嘉定(1208—1224)年间以至其后十年,广州海外贸易确曾萧条,但此后即有转机。理由有二。

其一,淳祐六年(1246)李昴英《广州新创备安库记》说:“迩来唐儿罕到狮国,编户以财雄。惟桀贼频啸,重屯屡赘,多乎战,劳乎戍,人人得索资级。给倍无艺,竭其有供亿,而州骤贫。余三十年所目击公私气象,由丰美入狭啬,岁甚一岁也。”但到淳祐年间(1241—1252),情况已大为好转。“比及四年(1244),得钱以缗计者三十万。别藏之,为甲、乙、丙库。”[21]海外贸易是广州经济的支柱,由财政亏空一跃而为巨额盈余,显然是海外贸易恢复发展的结果。

对此,王先生《再论》批驳说:“备安库的税钱来源……与市舶司所管的对外贸易的税收无涉。赵文对相关的赋税制度混淆不清,张冠李戴,其结论自然谬之千里。”然而笔者之意本来很清楚,就是说海外贸易是广州经济的支柱,外贸兴则百业兴,外贸衰则百业凋零(所以李昴英在追述以往三十年广州“骤贫”、“由丰美入狭啬”的原因时,就把“唐儿罕到狮国”放在首位。狮国,即狮子国,今斯里兰卡),海外贸易恢复发展,才可能带动整体社会经济的复兴,产生巨额财政盈余,又何曾说过备安库的税钱来源就是“市舶司所管的对外贸易的税收”?

其二,嘉熙四年(1240)至淳祐八年(1248),刘克庄任职广州,曾为市舶提举。他在广州作《即事》诗云:“香火万家市,烟花二月时。居人空巷出,去赛海神祠。”又云:“东庙小儿队,南风大贾舟。不知今广市,何似古扬州?”更直接指出海外贸易之盛。再云:“吾生分裂后,不到旧京游。空作樊楼梦,安知有越楼?”[22]把广州的越楼与开封著名的商业娱乐中心樊楼相比,实际也就是认为广州的繁荣,堪与北宋时之汴京媲美。而经济之繁荣显然又与“南风大贾舟”直接相关。

对此,王先生不作任何分析,只用一句“仅凭一两句诗文不能证明嘉熙间广州外贸的繁荣”就想回避过去。其实《即事》诗明白如话,含义清晰,绝非 如王先生所说是什么“不确定的诗文”。扬州在唐代就已是人们心目中顶级繁华之地;北宋汴京樊楼之名,同样艳称于天下。作为杰出的现实主义诗人,刘克庄以今广市与古扬州、广州越楼与汴京樊楼相提并论,虽不排除艺术夸张的成分,但也足以说明当时广州的社会经济繁荣。广州经济既以海外贸易为支柱,则其繁荣亦必以海外贸易恢复发展为前提,更何况刘克庄还具体写到了“南风大贾舟”哩!《诗经》的文字比《即事》晦涩多了,其释义“不确定”多了,但从无人怀疑其史料价值;王先生却连文义如此清晰的《即事》都不承认其史料价值,这说得过去吗?

笔者之所以不同意“从宁宗开禧至南宋末,广东海上丝路日趋式微”,是因为开禧之后仍有起伏兴衰,而非径情直遂地“日趋式微”,并以嘉熙年间的转机为据。嘉熙之后当然仍有起伏兴衰,但这与笔者所论并无矛盾,这里就不涉及了。

[《海交史研究》编者按]广州南海神庙是中国著名的海神庙,距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但南海神庙在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地位如何,与广州港变迁关系,王元林、赵立人两位学者各执一说,激烈辩论。本刊自2006年起迄今连续编发了两位学者各2篇争鸣文章,双方针对南海神庙所在港口的性质、东西神庙的位置以及与广东海上丝路的关系等诸多问题展开辩论,提出了不少新的见解,给读者许多启迪,本刊关于南海神庙的讨论虽暂告一段落,但仍将一如既往地为学术争鸣提供阵地,以活跃学术思想,促进学术创新。

(刊于《海交史研究》2009年第2期)

【注释】

[1]《岭峤春秋——海洋文化论集》(二),广东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2]《海交史研究》2006年第1期。

[3]《海交史研究》2007年第1期。

[4]《海交史研究》2008年第1期。

[5]李文邦:《黄埔港计划》,广东治河委员会印行、广州培英印务局印刷,1936年9月;1983年9月编入《黄埔港史》编写组编印的《黄埔港史资料汇编》(第3辑),第12页。

[6]曾昭璇:《广州历史地理》,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49—250页。

[7]《黄埔港史》编写组编:《黄埔港史资料汇编》(第3辑),第7—8页。(www.xing528.com)

[8]方信孺:《南海百咏》,甘泉江氏所藏影钞元本(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藏)。王先生《宋南海东、西庙与广州海上丝路》亦有引用,但无“盖古西澳也”,由于王文未注版本,不知其所据。

[9]广州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编《元大德南海志残本》,王先生《宋南海东、西庙与广州海上丝路》亦有引用,但句首之“三城南”作“三面”,由于王文未注版本,不知其所据。考诸事实,古代广州绝非“三面临海”。

[10]郭棐著,陈兰芝增补:《岭海名胜记》卷5“碑”,第18—20页。

[11]龙庆忠:《南海神庙》,广州市文化局:《广州文博通讯》(增刊),广州市文化局1985年版,第25页。

[12]郭棐著,陈兰芝增补:《岭海名胜记》卷5“南海庙志”。

[13]曾昭璇:《广州历史地理》,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宋代三城示意图”,第281页;书末附《广州市历史地理简图》。

[14]曾昭璇:《广州历史地理》,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8页。

[15]方信孺:《南海百咏·南海庙》,甘泉江氏所藏影钞本(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藏)。

[16]参阅曾昭璇《广州历史地理》下篇第二章第一节及书末附《广州市历史地理简图》。

[17]参阅曾昭璇《广州历史地理》下篇第二章第一节及书末附《广州市历史地理简图》。

[18]广州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编: 《元大德南海志残本》,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9—150页。

[19]郭棐著,陈兰芝增补:《岭海名胜记》卷5“南海庙志”。又见同治《番禺县志》卷29“金石”二。

[20]赵立人、黄伟:《黄埔港的变迁》,《岭南文史》1986年第2期。

[21]李昴英:《广州新创备安库记》,《文溪集》卷1。

[22]龙庆忠:《南海神庙》,广州市文化局:《广州文博通讯》(增刊),广州市文化局1985年版,第50、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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