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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台湾历史映像:基隆之战与撤基援沪

时间:2023-10-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第一次基隆之战后,刘铭传判断法军会在短期内再次进攻,请求清廷速派援军,尤其希望得到水师相助。但由于法军封锁基隆,直至第二次基隆之战前,仅刘朝祜所率铭军旧营首批200余人于9月20日在淡水登陆,另一批300余人于28日在新竹登陆,但未能及时赶赴台北。然而,当日沪尾即将遭到法军攻击的消息传来,使得刘铭传匆忙之间下令放弃基隆,“撤基援沪”。

晚清台湾历史映像:基隆之战与撤基援沪

马尾海战后,为抵消第一次基隆之战失利所造成的负面影响,法国政府令孤拔率舰即赴基隆,以“进行一切他认为以他的兵力可做的一切战斗。他将确定地告诉我们须用何种新方法来保证取得矿区。这个矿区应成为我们补给的中心点”[70]。茹费理特地提醒孤拔要注意控制战事的规模:“除非中国宣战,我们所处的状态,不是宣告的战争状态,而是报复,所以随时可以恢复谈判。”[71]法国政府再次拒绝了巴德诺与孤拔要求直接进攻中国北部的要求,坚持必须先完成对基隆的占领,再行对北方的军事行动。

第一次基隆之战后,法军指挥官利比士报告说:“如以我们现有的有限军力而想占领市街或矿山,乃属愚妄之举。该地是如此崎岖多山,果真欲加以占领,势非大军莫办。”[72]他认为要占领基隆起码需要2000人,这使得孤拔谨慎起来。他于9月2日亲往基隆侦查,发现清军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于是向法国政府报告说如果要征服台湾,必须再增加3倍的兵力。[73]法国政府没有完全满足孤拔的要求,仅从越南的派遣军中抽调了包括3个步兵大队和2个炮兵中队的援军。对作战目标的讨价还价,延迟了法军对基隆的进攻,“整个九月几乎都在犹豫之中度过。这是一个无所作为的时期。在这时期内,舰队中的大部分舰艇都碇泊在马祖,仅只间或轮流去维持基隆的封锁,或是送一封电报往Pic Aigu。并且,不论法国政府的主见如何,必须派给孤拔提督一个登陆部队,而这登陆部队是需要时间组织起来的”。[74]

法军行动的停滞,使刘铭传赢得了重新布置台北防御的宝贵时间。在第一次基隆之战后,刘铭传判断法军会在短期内再次进攻,请求清廷速派援军,尤其希望得到水师相助。[75]同时,他深知法军的海上优势明显,重新调整基隆的防御布局,下令放弃近海工事,仅让曹志忠、章高元派少量士兵在临海的港口前山据守,主力则移扎后山。甚至主动拆卸八斗煤矿机器,焚毁煤矿,以免法军夺煤。

应刘铭传的请求,清廷令南北洋及广东等地督抚,在人力、物力、财力等方面大力援助台湾。但由于法军封锁基隆,直至第二次基隆之战前,仅刘朝祜所率铭军旧营首批200余人于9月20日在淡水登陆,另一批300余人于28日在新竹登陆,但未能及时赶赴台北。为缓解兵力不足的困境,刘铭传一面请调台南守军赴台北协防,一面令士绅林维源招募团练。但从台南调兵并不顺利,“调台南两营,廿余日始到一营”[76]。刘铭传认为负责台南防务的刘璈故意拖延,遂上书请调淮系将领周盛波赴台南统办防务,以夺刘璈兵权[77],此事终未办成,却让二刘的关系更为紧张。招募土勇也因林维源已避走厦门,赶办不及,仅招募数百人守城。由于请援没有得到满足,刘铭传对台防信心不足,这对他在第二次基隆战役中的指挥有直接的影响。(www.xing528.com)

1884年9月29日,孤拔自马祖亲率“巴雅”号、“鲁汀”号、“胆”号、“斗拉克”号、“尼夫”号等五艘军舰驶往基隆。翌日,利士比率“凯旋”号、“拉加利桑呢亚”号、“德斯丹”号等三艘军舰驶往淡水。9月30日晨,孤拔舰队抵达基隆港,与“雷诺堡”号、“杜居土路因”号、“梭尼”号、“巴斯瓦尔”号、“益士弼”号会合。[78]当日,孤拔乘坐“鲁汀”号对基隆防务做了一天的侦查,发现在基隆西边的狮球岭守军较少,山脚延伸至海边,适于攀登。更重要的是,该山“控制邻近的所有山峰,可以真正看作为本处地形的管钥”[79]。他决定选择狮球岭作为登陆点,并在山上设置炮兵阵地。10月1日晨6时,法军正式发动进攻,10艘军舰对港口守军猛烈轰击,掩护担任先发的伯尔大队登陆。6时半,伯尔大队在西山脚下的仙洞登陆成功,立即向狮球岭进发。驻守该处的恪靖营官陈永隆、武毅右军营官毕长和,率队迎敌,“往复冲荡,相持两时之久”,直到法军后续部队驰抵,章高元、陈永隆才被迫后退。9时,伯尔大队占领狮球岭。接着,法军以狮球岭为据点,用炮火轰击守军的工事,迫使清军再次后撤到第二道防线。法军派出一支侦察兵尾随撤退的清军,遭到伏击,被打死2人,打伤5人,仓皇逃回阵地。至此,第一天的战事结束。该日清军死伤100余人,而法军死5人,伤12人。[80]

清军岸防阵地虽然失守,但无碍大局,清军的防御重心已转移到陆上,决定性的战斗是陆路的攻防战。然而,当日沪尾即将遭到法军攻击的消息传来,使得刘铭传匆忙之间下令放弃基隆,“撤基援沪”。是日夜,刘铭传正召集部将准备第二日的作战,突接到驻守沪尾的李彤恩两度飞书,称法军明日将攻沪尾,而“沪尾兵单,孙军门之勇万不可靠”,若不派兵救援,沪尾必失。[81]刘铭传起初不为所动,复函孙开华、李彤恩称:“基隆兵尚不敷,不能派队驰救,现已飞调甫到新竹之武毅右军左营赴沪助战。基隆今日甫获胜仗,诸将不肯拔队,万难分兵,请坚忍一两日之守,以顾威名,而全大局。”[82]但到半夜,李彤恩又一次“八百里排单”飞书告急,此时刘铭传“方寸已乱”,不顾诸将反对,传令连夜拔队撤回台北府,仅留曹志忠部300人在狮球岭与法军对峙。

刘铭传主动“撤基援沪”,是基于其整个台北防御战略的需要。就战略地位而言,沪尾重于基隆。台北地区的军械粮饷均储于台北府城,是清军指挥的中枢。基隆距府城较远,只有陆路相通,沿途山路崎岖,行走不易。而沪尾距府城仅30余里,法军如占沪尾,溯淡水河便可直上府城,且“该口除沉船外,台脆兵少,万不足恃,倘根本一失,则前军不战立溃,必至全局瓦解,不可收拾,不得已只有先其所急,移师顾守后路”[83]。当时法军叫嚣将要攻占全台,给刘铭传造成巨大压力。他考虑到兵力不足,难以同时应付基隆和沪尾两地的法军,权衡轻重,只能放弃基隆,全力守护战略地位更为重大的沪尾,以保证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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