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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坊分布及中国古都文化

时间:2023-10-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东西合计,虽足一百零八坊的总数,却和《长安志》有显著的差异。兴庆宫本是由兴庆坊改建的。《长安志》虽记载了翊善、光宅和永昌、来庭诸坊的分置事,可是在叙述坊的总数方面竟也未予计入。不过敦化坊中有十字街,这是皇城东三街和皇城西三街诸坊特有的标志,与皇城南诸坊不同。姑不论其所补确否,这里是应该有两坊的。

里坊分布及中国古都文化

在这些街道之间,曾列置诸坊。《旧唐书·食货志》说:“在邑居者为坊,在田野者为村。”又说:“两京及州县之郭内分为坊。”这本是隋时的旧规,隋初始置长安城时,即以坊相称。隋炀帝曾改坊为里,隋末义宁年间又改里为坊。不过就在唐时,里和坊还是通常互用的。白居易就有《永崇里观居》《常乐里居偶题》两诗。其《和答(元微之)诗·序》曾提到和元微之“邂逅相遇于街衢中,自永寿寺南,抵新昌里北”。其《酬吴七见寄》诗中,又提到“居住安邑里,左右车徒喧”。永崇里即永崇坊,在朱雀门街东第三街从北向南第九坊。常乐里即常乐坊,在朱雀门街东第五街从北向南第六坊。新昌里亦即新昌坊,就在常乐坊之南,中间只隔靖恭坊。刘得仁亦有《夏日通济里居酬诸先辈见访》及《通济里居酬卢肇见寻不遇》二诗,通济里即通济坊,在朱雀门街东第三街从北向南第十三坊。可见当时里坊通称已成风气

这些里坊由京兆府万年、长安二县分治。《长安志》说:“万年、长安二县以此街(朱雀门街)为界,万年领街东五十四坊及东市,长安领街西五十四坊及西市。”这东西各五十四坊的分布,《长安志》也有具体说明,它说:“皇城之东尽东郭,东西三坊。皇城之西尽西郭,东西三坊。南北皆十三坊,像一年有闰。皇城之南,东西四坊,以象四时,南北九坊,取则《周礼》九则之制。”东郭西郭即东罗城和西罗城。按照这种说法计算,则朱雀门街东西各有五十七坊,与五十四坊的记载不相符合。《大唐六典》“工部尚书篇”:郎中员外郎掌经营兴造之众务,长安城自在所掌管之中,据说:“皇城之南,东西十坊,南北九坊,皇城之东西,各一十二坊,两市居四坊之地,凡一百一十坊。开元十四年,又取东面两坊为兴庆宫”。这是开元十四年以前的一百一十坊,朱雀门街的东西各为五十五坊。开元十四年以后,朱雀门街以西仍为五十五坊,朱雀门街以东,却只有五十三坊。东西合计,虽足一百零八坊的总数,却和《长安志》有显著的差异。

《长安志》用了很多篇幅,对于这些里坊做了详细的叙述,据其叙述,朱雀门街西第一、第二两街,每街各有九坊,两街十八坊,再西第三、第五两街,也就是皇城西第一、第三两街,每街各有十三坊,两街二十六坊。中间一街,除西市外,仅有十一坊。五街合计,共为五十五坊。朱雀门街东的坊按照东西两方对称情况来说,应该是一样的。不过自然形势的限制,使它少了两坊。这是因为长安城的东南隅为曲江,曲江是不能设坊的,这就少了两坊。朱雀门街东西相合起来,还是一百零八坊,这样朱雀门街西依然是五十五坊,朱雀门街东却成了五十三坊,论数目和《大唐六典》之说相合。不过《大唐六典》所少的两坊,是为了兴建兴庆宫;《长安志》所少的两坊,却是因曲江而未能设坊,其间还是不完全一样的。这里还应再做说明的,乃是兴庆宫。兴庆宫本是由兴庆坊改建的。兴庆坊为一坊之地,如何说“取东面两坊为兴庆宫”?兴建兴庆宫为开元十四年事,这样开元十四年实有的坊数,按《大唐六典》所说,乃是一百零九坊,而不是一百零八坊。

后来大明宫厥告成功,为了开通丹凤门街,就分翊善和永昌两坊,增置了光宅和来庭两坊,这是在前面已经说过了的。经过这样的增置,朱雀门街东也有了五十五坊,和朱雀门街西相同了。应该指出,大明宫始置于贞观八年,当时称为永安宫,次年改名大明宫。光宅和来庭分置的年月,未见记载。《长安志》于光宅坊下说:“本翊善一坊之地,置大明宫后,开丹凤门街,遂分为二。”于来庭坊下也说:“本永昌一坊之地,与翊善坊同分。”当是于大明宫建成后即分开的,这些都是唐初旧事,《大唐六典》竟未计入。因为如果计入,皇城之东就不应和皇城之西一样同是十二坊,而应是十四坊了。《长安志》虽记载了翊善、光宅和永昌、来庭诸坊的分置事,可是在叙述坊的总数方面竟也未予计入。如果计入,则朱雀门街东除曲江之地少建两坊外,仍为五十五坊,和所说的五十四坊还是不相符合的。

就在翊善、光宅和永昌、来庭四坊之外,朱雀门街东诸坊还是颇有分合,和朱雀门街西诸坊不尽相同。朱雀门街东第五街,亦即皇城东第三街从北向南第一坊,并没有坊名,据说“尽一坊之地筑入苑”,因而成了十六宅的居所。《长安志》于此引《政要》说:“先天之后,皇子幼则居内。东封后,以年渐成长,乃于安国寺东附苑城,同为大宅,分院居之,名为十王宅,令中官押之。”十六宅的名称后来还曾有所更改,但这块地方不与诸坊同列,则是为时已久了。入苑这个坊以南为兴宁坊,又南为永嘉坊。永嘉坊之南本为兴庆坊,开元时为南内,也不应仍在诸坊之列。减去这两坊,则朱雀门街东就只有五十三坊,和朱雀门街西的五十五坊相加,共有一百零八坊。这和《长安志》所说的诸坊总数是一样的,但却不是长安、万年两县各辖五十四坊了。(www.xing528.com)

《长安志》所记载诸里坊,间有讹误脱简之处,其中有数事须再做说明。首先,应该指出,《长安志》于朱雀门街东第五街十六宅之下,接着依次叙兴宁、永嘉、兴庆、道政、常乐、靖恭、新昌、昇道、修德(《长安志》误入此坊,《唐两京城坊考》已作了是正)、立政、敦化、丰乐、安业、崇业、永达、道德、光行、延祚诸坊,接着就说:“右朱雀门街西第一街九坊。”这里显然有脱文。《酉阳杂俎》曾记“长安敦化坊百姓家,大和中有木兰一树,花色深红”。长安县所属诸坊皆在朱雀门街西,则敦化坊似应列于朱雀门街西第一街九坊之中。不过敦化坊中有十字街,这是皇城东三街和皇城西三街诸坊特有的标志,与皇城南诸坊不同。敦化坊既有十字街,则应列于皇城东第三街诸坊之中,不应列于皇城南朱雀门街西第一街诸坊之中。敦化坊既在皇城东第三街,则《酉阳杂俎》可能是随笔所记,不足为据。《长安志》所举的十八坊,作为朱雀门街西第一街的坊就只能从丰乐坊数起,而且只有七坊,显然缺了两坊。《唐两京城坊考》补从北向南第一坊为光禄坊,次南的一坊,或以为是殖业坊。姑不论其所补确否,这里是应该有两坊的。因为这正是朱雀门街的西街,是重要的所在,不应像朱雀门街东第五街从北向南第一坊的“尽一坊之地筑入苑”,也不至于像入苑的坊之南的第四坊兴庆坊以玄宗潜龙之地改为南内。朱雀门街西诸坊无有省并废置的记载,可知诸坊之数不止五十四,而应是五十五。

其次,还应该指出,《长安志》在叙述皇城东第一街诸坊后,曾总括一句说:“右皇城东第一街之十五坊。”毕沅新校正说:“沅案实十七坊,五字当误。”这十七坊从北向南依次为翊善、光宅、永昌、来庭、永兴、广化、崇仁、平康、宣阳、亲仁、永宁、永崇、昭国、晋昌、安兴、通善、通济。超过了当时规划的十三坊。其中光宅坊由翊善坊分出,来庭坊由永昌坊分出,这是在前面已经说过的。除过这两坊,还有十五坊。《长安志》叙述这些坊时,于翊善坊后,除光宅、来庭两坊外,皆作“次南”,唯于广化坊则作“次东”。各街的里坊皆南北相向,何以广化坊独为“次东”?广化坊本来是安兴坊,是后来改名的。广化坊于永兴坊为次东,应是皇城东第二街的坊。永兴坊于翊善、永昌二坊之南为第三坊,未经改名广化坊的安兴坊,亦应为皇城东第二街的第三坊,《长安志》既置广化坊于皇城东第一街,则叙述皇城东第二街就少了一坊。可是在总括时,还说:“右皇城东第二街之十一坊及东市。”东市占有两坊地,好像还应该是十三坊。毕沅不察,却说“实一(十)坊,一字当衍”。《唐两京城坊考》才作了是正。广化坊外,还有晋昌坊和通善坊之间的安兴坊。其下注文又称:“后改广化坊。”其实这就是上面所说的广化坊和安兴坊,这应是后来抄录者的衍文。《长安志》在此下接着一段叙述,好像就说的安兴坊事,其实不然。这段叙述说:“街之西北净住寺,街北之东,尚书左仆射郇国公韦安石宅,叛臣朱泚宅。”其下注文说:“建中群盗夜分数百骑,取泚于进昌”,已经明白指出,这是晋昌坊事。显而易见,次道原来并无“次南安兴坊”诸字。由此可知,皇城东第一街,本来也应是有十三坊,后来由于分置了光宅和来庭两坊,才成为十五坊。《长安志》在叙述皇城东第三街时,首先指出:“从北第一坊,尽坊之地筑入苑”,接着由兴宁坊叙起,直至延祚坊,又接着总括说:“右朱雀街西第一街九坊”。这是在其中敦化坊后误夺了“右皇城东第三街之十三坊”诸字。这一点在前论述朱雀门街西第一街诸坊时已经说过了。这些都是后来抄录者所造成的脱简和讹误,与次道原著无关。因而上面相应的数字都没有把这些脱简讹误算计在内。

根据上面的论述,朱雀门街西的五十五坊是未见什么变动的。朱雀门街东在唐代初年本为五十三坊,自翊善、永昌二坊分成四坊,还有一坊入苑之后,就成了五十四坊。开元年间以兴庆坊为宫,因而又成了五十三坊。迄至唐末,未闻再有变动。应该说,唐初之时,朱雀门街东西共有一百零八坊,旋增为一百零九坊,至于开元年间,又成了一百零八坊。此后遂成永制,朱雀门街东西两方的坊数也从未有相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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