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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体育文化与现代体育的合流与发展

时间:2023-11-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四年一次的现代奥运会成为全世界竞技体育水平演练的最高舞台,也是现代竞技体育发展水平的标准和砝码。而现代奥运会的比赛项目扩充到28个大项,项目起源不一,但是都成为世界各国发展竞技体育的主要内容。现代奥运会从信仰、行为、物质等层面都突破了以往民俗存在的条件和基础,因此就运动会本身而言,古代奥运会到现代奥运会就是民俗到现代体育演变的典范。

传统体育文化与现代体育的合流与发展

龙舟竞渡的现代转型进行思考,可以发现在传统体育到现代体育比赛项目的发展历史中,龙舟运动并不是唯一。古代奥林匹克运动到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历史就可以视为民俗到体育的最好诠释。如果将此一历史转变置于民俗学研究的视野中进行考察,便会发现不同寻常的意义。

(一)古希腊的民俗:古代奥运会

从古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发展可知,奥林匹亚作为运动会的举办地点,当时就是古希腊最古老的宗教中心,每逢重大的祭祀节日,各城邦就举行盛大的宗教集会,以唱歌、舞蹈和竞技等方式来表达对诸神的敬意,奥运会作为一种祭礼仪式不仅表达了对神的敬仰还蕴含了当时人们对和平美好生活的向往。四年一次的古代奥林匹克运动不仅是一个竞技比赛,在它延续1000多年的时间里,实际上成为古希腊人的一种全国性节日。竞技运动、文化展示、竞技交流、宗教祭礼等都在这一节日活动中得到尽情地宣示、彰显和发挥。

已有研究证明,古代奥运会在古希腊产生并非偶然,在古希腊,对万众之王宙斯神的顶礼膜拜,对体格强健四肢发达的竞赛优胜者的推崇,不仅与当地人民的信仰心理密切相关,还反映了当时在民众中广泛流行的一种世俗文化生活。而民俗就指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民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在古希腊的运动会中,没有一个运动会比奥运会的参与者更广泛,也没有一个运动会比奥运会受到民众更多的重视。民俗具有四个属性,即“集体的”“传布的”“继承的”“类型的”,古代奥运会的参与者都必须是希腊人,有职业和身份各异的民众参加,虽然有性别规定,但是仍然属于全希腊人民共同的节日聚会,是为奥运会的“集体性”;古希腊的各城邦之间约定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并不是单个城邦的个体行为,是为奥运会的“传布性”;古代奥运会的举办周期已制度化,从公元前776年开始,每四年一次,在1169年中未曾间断地举行了293届,并且在中断了1500多年之后又以“现代奥运会”的名义得以复兴,是为奥运会的“继承性”;在奥运会期间,都是竞技、文化、祭礼和经济的多重展示内容为主,是为奥运会的“类型性”。

由此可见,古代奥运会具备民俗的四个属性。同时前文分析亦已指出,祭礼、节日、竞赛是民俗得以形成的重要因素,其中,祭礼属于民俗的信仰层面,竞赛属于民俗的行为层面,奥林匹亚山和竞技场属于民俗的物质层面,这三个要素组合在节日这一载体中以此而构成民俗。因此,从民俗学的研究视角来看,奥运会实质上已经成为古希腊人民民俗生活世界的重要内容。而古代奥运会在古希腊的千年历史中经历四年一次的轮回,其延续本身也说明了奥运会作为一种民俗生活方式、奥林匹克文化作为一种民俗传统文化,有其强韧的生命力,它深深地根植于民众心理之中,与古希腊的社会政治、经济和宗教信仰都密切相关,因此古代奥运会其实是作为古希腊的一种民俗文化而存在。现代奥林匹克运动是在古代奥林匹克运动间断了1500年之后仍然以古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名义和精神进行的复兴。四年一次的现代奥运会成为全世界竞技体育水平演练的最高舞台,也是现代竞技体育发展水平的标准和砝码。从古代奥运会到现代奥运会,竞赛项目、规则、地点、仪式等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竞赛项目来看,最初的赛跑、摔跤、拳击、五项竞技和赛战车、赛马等项目的起源多出于古希腊城邦征战的需要。而现代奥运会的比赛项目扩充到28个大项,项目起源不一,但是都成为世界各国发展竞技体育的主要内容。现代奥运会的举办地点也开始了世界各国申办的惯例。开幕式的祭礼仪式也已经丧失了其最初产生的民俗意境而成为文化的表演。现代奥运会从信仰、行为、物质等层面都突破了以往民俗存在的条件和基础,因此就运动会本身而言,古代奥运会到现代奥运会就是民俗到现代体育演变的典范。对竞技体育的诸多项目进行追根溯源,都不难发现很多项目都有其固有的民俗传统和曾经作为传统体育项目的历史痕迹。

(二)体育在场域转化中的资本逻辑

按照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的观点,可以将场域概念用于思考社会中的“各个游戏领域”,因此场域被界定为“在各种位置之间存在的客观关系网络”。在原始社会的文化模式和传统农业文明的文化模式中,体育与劳动生产和祭祀生活密切相关,并没有单独从生产和生活中分离出来;进入现代工业文明的文化模式之后,体育才实现了与劳动生产和祭祀生活的分离,并作为独立的概念和体系而在现实生活场域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体育从生产劳作的结构中被剥离的过程本身就蕴含了潜在的创新和变革。

体育在突破了原始文化模式和传统农业文明的文化模式中的生活世界之后进入了现代工业文明的生活世界,并形成自己的专有场域。在这一专有场域中,以现代奥运会为代表的奥林匹克运动在奥林匹克理想“为建立一个和平而更美好的世界作出贡献”的大旗下首先取得了文化资本,在奥林匹克宪章下规定“参加奥林匹克运动的标准是取得国际奥委会的承认。运动项目的组织和管理必须由被承认为独立的体育运动组织领导”,在经过宪章的制度化确认之后,先前取得的文化资本又可以形成社会资本。与社会发展相伴相生的经济资本也不失时机地进入了体育场域的运作,成为与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相互影响作用的资本力量之一。在体育这一场域之中,与现代体育相并存的有传统体育、民族传统体育等,尽管后两者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置于体育这一场域中进行考察最大的共同便是都处于现代体育的外围。在资本的博弈中,现代体育首先占据了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制度化是其资本确立的一个重要途径和内容。

虽然对传统体育的民俗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有不少研究都已经做过不遗余力的描述和倡导,但是从文化到文化资本却并不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民俗文化的留存可以视为文化资本的具体存在方式,因其“精神”和“历史情感”得以持久表达,“而文化资本的客观状态,却是以文化商品的形式(图片、书籍、工具、词典、机器等)存在,这些商品都是理论留下的痕迹或理论的具体显现”。文化资本还以体制化的状态存在。现代体育占据的文化资本在相对短暂的现代社会历程中就已经完成了以上三种文化资本存在形式的表达,然而传统体育在其漫长的发展历程之中只是程度不同地、进度不一地完成了文化资本某一种或几种资本存在形式的表达。(www.xing528.com)

以龙舟竞渡为代表的民俗项目的现代转型,从文化资本的存在形式来说,在原本具备的具体存在形式的基础上,业已实现了文化资本的客观状态,如出现了世界龙舟锦标赛和俱乐部赛以及全国龙舟赛等,然而只有实现文化资本的体制化存在形式才能从真正意义上实现文化到文化资本的过渡。体制化生存形式就是以一种客观化的形式使得这一产品被区别对待,在制度确定的范围内获得生存发展的权利和立场。

在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中,以奥运会为代表的奥林匹克运动取得的体制化文化资本就是以“资格”的名义将不在其体系之内的其他体育形式排除到“资格”之外并使其丧失了获取同等资本的权利。以教育为例,人可以经过学院教育之后以学历证书的形式获得学术认可,与自学成才没有相关学历证书的、需要不断地被要求来证明自身学术能力的人相比,其获得的学历证书就赋予其拥有者一种约定俗成的、经久不变的、有合法保障的价值,就其学历证书本身而言,它是独立于拥有者之外的业已存在的事物,对其拥有者而言,它所显露的是强迫别人接受“社会公认性”的权利。而这种权利在区别经历学历教育和自学成才的人之间确立了一种根本性的差异,即体制性权利。因此,在体育场域中的行动者都尽可能占有从体制上予以承认的文化资本。只有在取得以体制化状态存在的文化资本后,才使得拥有资格的众多体育项目有了相互比较的资格和可能。

对中国的体育发展历程进行分析,也可以发现我国竞技体育体制形成固然是国家历史条件和时代需求的产物,但不可忽略的是选择专业竞技体制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以现代奥运会为代表的现代竞技体育自1896年举办以来经过近60年的发展传播业已在世界范围内首先占有了文化资本和社会资本,虽然经济资本还没有完全形成与前两种资本并驾齐驱的力量,但是奥运会作为一种文化商品的趋势已经初现端倪。由于只有以体制化状态存在的文化资本才有相互比较的可能,因此我国当时要取得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相同竞技、展示和交流的机会就必须以积极主动的姿态融入这个业已形成的竞技场域,才能进行比试和较量。

与现代竞技体育形成对比的是大众体育,直至20世纪后期,大众体育才在国际中成立的各种政府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的努力推动下开始了在世界范围内的迅速发展历程。但是,就其所拥有的文化资本权利而言,大众体育就如同教育领域中的自学成才没有学历证书的人一样,而在体育场域,那张学历证书就是国家实力和形象的代表,竞技体育就是拥有了体制化的文化资本权利才能够成为国家实力和形象的代表,而大众体育就是还没能占有体制化的文化资本权利,才使得两者根本不存在相互比较的前提,更没有资本取代的可能。

在经历了时代的变迁和现代体育传播带来的危机之后,有些传统体育项目也正以积极主动的姿态融入“拥有体制化文化资本”的行列中去。从民俗到体育的转型需要“天时、地利和人和”。在众多传统体育项目中,龙舟竞渡的现代转型正是在社会转型的推动过程中,因其项目的竞技特质,并在海内外相关团体的努力和推动下,逐步实现着从民俗到体育的转型。在体育场域“体制性文化资本”的争夺过程中,我国的传统体育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处于争夺者的地位状态。在现代体育没有开始世界性的传播过程和取得普适性的文化资本之前,传统体育未曾面临进入与现代体育争夺场域资源的发展危机之中。在我国原始社会的文化模式和传统农业的文化模式中,与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传统体育组成了当时体育生活世界的全部内容;而当时的生活世界却无法形成体育场域,因为场域是行动者争夺有价值的支配性资源的空间场所。在这两种文化模式中,体育并没有脱离生产生活而独立存在,从而并没有可支配性资源的存在,也没有来争夺可支配性资源的行动者和争夺者,因此真正意义上的体育场域在这两种文化模式中均无法形成,传统体育作为争夺者的地位只是在体育场域形成之后才出现。体育场域的形成是现代工业文明模式发展的产物,现代体育也只是其产物之一。因此,并不是现代体育直接导致传统体育的争夺者地位,现代体育和传统体育都是体育场域中的行动者,体育场域的出现和形成才是传统体育作为争夺者出现并行动的前提条件。

曾经有学者对现代体育在当今社会的发展图景进行过多层次和多视角的描述,指出现代体育在如今的社会生活中形成自己独立场域的关键因素就是“组织化兴趣”的出现。具体表现为:在现代社会生活条件下,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已经受到了现代科技发展带来的冲击;对很多人来说,对时间和空间的占有都正逐渐削减;同时贵族的推动和资助又是某些项目得以重构的基础;并且影响新体育项目形式的各种社会力量也日趋成熟,例如有专门为上层社会产生的“游戏”,也有相应地为处于从属地位的阶层而推荐的身体锻炼习惯,此外,在现代社会中商业供给的极大丰富也是现代体育形成的重要原因。现代体育在如今社会领域中独一无二的地位是伴随着世界全球化进程和现代教育体系的确立而逐步形成的。传统体育与前资本主义的经济文化状态密切相关,现代体育则与此相反。

事实上,能够进入体育场域中与现代体育项目并存的传统体育项目至今为数不多,在现代日常生活世界中,更多的传统体育项目则选择的是以下发展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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