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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颈理论的解释及与鸡尾酒会效应的关系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为了解释这些发现,Broadbent提出了注意的过滤器理论,指出在任何时候人们能够注意的信息量是有限的。Broadbent并不以为然,他认为,受限制的只是我们在任意时间段中能够处理的信息数量。不过很快,其他研究者就报告了与过滤器理论相反的结果。为什么鸡尾酒会效应给过滤器理论出了一道难题?为了解释这一结果,Treisman推断,被试选择什么信息加以注意至少有一部分是基于信息的意义,这是过滤器理论无法接受的一种可能。

瓶颈理论的解释及与鸡尾酒会效应的关系

为了解释这些发现,Broadbent(1958)提出了注意的过滤器理论(filter theory),指出在任何时候人们能够注意的信息量是有限的。因此,在任何时候,如果输入信息量超过这一容量的话,人们就会利用这一注意过滤器,让其中一些信息通过而阻挡其余的信息。该过滤器主要依据被注意信息(在这个特定例子中,基本是声音方面)的物理特征:声音源的定位、其典型的音高或响度。只有通过过滤器的材料内容才能在后面的加工中被分析含义。

这个理论解释了为什么未被注意的信息意义很少能被回忆起来:未被注意信息的意义根本就没有被加工处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Broadbent的过滤器理论认为,注意的过滤器功能是进行选择,即哪些内容在加工过程中被较早地接受处理,所谓较早一般是指在材料内容的意义被确认之前(Pashler,1998)

这是不是意味着人们不能对两条消息同时加以注意呢?Broadbent(1958)并不以为然,他认为,受限制的只是我们在任意时间段中能够处理的信息数量。如果两条消息各自包含的信息量很少,或信息呈现的速度较慢,它们就能被同时处理。举例来说,如果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同一个词,被试就能同时注意另外的消息,因为前者包含的信息量很少。相比之下,如果消息包含大量的信息且快速呈现,会占据更多的心理容量,一次就只能注意到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在我们接收许多信息而不能同时处理时,过滤器就会阻止消息以保护我们免受“信息超载”的困扰。

不过很快,其他研究者就报告了与过滤器理论相反的结果。Moray(1959)发现了其中最为著名的“鸡尾酒会效应”(cocktail party effect):无论是被注意信息还是未被注意信息,只要在其中插入自己的名字,对其追踪就会遭到破坏。此人不仅能听到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会记住曾经听到过自己的名字。在嘈杂的社交场合,你可能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当你和一人或多人交谈时,听到身后有人提到你的名字。在你的名字被说出来之前,此人在说什么你一概没“听见”,而提到你名字的声音却似乎总能抵达你的耳朵,攫取你的注意。

为什么鸡尾酒会效应给过滤器理论出了一道难题?过滤器理论声称,所有未被注意的消息都会被过滤掉(也就是说,不会因为辨认或意义而被处理加工)这就是为什么在双耳分听实验中被试只能回忆起未注意信息中极少内容的原因。鸡尾酒会效应则展示了一些完全不同的情况:人们有时确实能在非经注意的信息或谈话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旦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会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先前未曾注意的信息上来。

Moray(1959)总结,只有“重要的”材料才能穿过为阻挡未注意信息而设的过滤器。也许,含有人们名字的这类消息足够重要,以至于它们能通过过滤器并且被分析其中的含义。这样一来,留待解释的便是过滤器如何“知道”什么样的消息非常重要而可以放行通过。

值得一提的是,被试并不总是能在未曾注意的通道中听到他们的名字:在事先没有线索提醒而引起警觉的条件下,只有33%的人注意到他们的名字(Pashler,1998)。所以,对于名字辨识的一个另外的解释就是,追踪任务并不总是百分百地占据人的注意。因此,注意偶尔也会失察,并转向未被注意的消息上面。正是在这一注意涣散的时刻,名字再认发生了。

Treisman(1960)发现了一个与上述对鸡尾酒会效应另作他解相抗衡的现象。她向被试的两只耳朵播放两条不同的消息,并要求追踪其中一只耳朵的消息。在消息播放期间的某一特定时刻,第一条消息的内容和第二条消息的内容相互切换,导致第二条消息后一半内容正好延续第一条消息的前一半,而第一条的后一半与第二条的前一半衔接。当两条消息刚刚“两耳切换”之时,许多人立刻能从“未注意耳”播放的消息中重复一两个单词。如果被试只是在他们的注意过滤器“打盹”时才处理这些非注意信息的话,就很难解释为什么这样的错误总是出现在两耳信息转换的当口上。

为了解释这一结果,Treisman(1960)推断,被试选择什么信息加以注意至少有一部分是基于信息的意义,这是过滤器理论无法接受的一种可能。有趣的是,大多数被试并未意识到所听的文章已经过两耳切换,也未意识到他们是从“不对的耳朵”中获得信息、重复那些单词的。同样,这也给过滤器理论提出一个疑问:有什么可以预测从未注意通道而来的信息会被阻挡在外呢。

WoodCowan(1995)又对从未注意通道获得的信息是否可以被再认的问题进行了研究。在一个实验中,他们让168位本科生被试执行双耳分听实验。其中两组用注意通道(总是呈现于右耳)追踪《愤怒的葡萄》(Grapes of Wrath)中的一个选段(读得很快,每分钟175个词),并在非注意通道(左耳)呈现《2001太空漫游》(2001:A Space Odyssey)的选段。在实验的5分钟内,非注意通道中的讲话将被转换为倒放的效果,并且持续30秒。以前的实验证明,在这样的条件下大约有一半的被试会察觉到转变,而另一半则不能。在实验中,两个实验组的区别仅在于倒放说话之后,“正常”讲话呈现的时间:一组是2分钟;另一组是1.2分钟。第三组是控制组,被试所听到的非注意通道的信息中没有逆向效果。

WoodCowan(1995)首先希望了解的是,那些意识到非注意信息中含有逆向讲话的人,是否会对他们注意内容的追踪产生影响。换言之,如果他们对非注意信息中的内容进行处理,那么这样的处理是否会使他们在执行主要任务时的表现大打折扣?答案显然是肯定的。WoodCowan计算了追踪任务中的错误百分比,发现在逆向讲话持续的30秒内,错误比例提升至最高峰。对于那些报告注意到逆向讲话的被试来说,这个效果特别富有戏剧性。从未听过逆向讲话的控制组成员未出现追随错误上升的现象。同样,大多数先前没有注意到逆向讲话的被试也没有出现错误上升的情况。

是什么引起了注意向逆向讲话的转移呢?是不是被试(或至少他们中的一些人)周期性地来回将注意轮流置于两种信息之上呢?抑或逆向讲话造成注意过滤器的自动重启(即没有觉察,没有意图,也不费精力)?为了说明这些问题,WoodCowan(1995)以5秒为一个间隔,分析了逆向讲话呈现30秒前、30秒后和30秒中(针对那些呈现逆向讲话的被试)三部分的追踪错误。这些发现(如图4-2所示)表明,控制组的被试和那些未注意逆向讲话的被试随着实验的进行,并没有多犯错误。而那些报告听到逆向讲话的被试错误明显较多,并且在逆向讲话开始10~20秒后达到顶峰。(www.xing528.com)

WoodCowan(1995)的总结认为,未注意信息的注意转移是无意的,而且完全没有觉察。他们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基于这样的事实,对于觉察到逆向讲话的被试来说,正是由于这种觉察打断并干扰了追随任务,错误率达到顶峰的阶段也与他们注意到逆向讲话的时段相吻合。从另一方面来说,WoodCowan相信,觉察到逆向讲话的被试其注意被逆向讲话所“捕获”,这导致了他们在主要追随任务的执行过程中表现较差。

事实上,ConwayCowanBunting(2001)的研究表明,在非注意信息中听到自己名字的被试,往往拥有较低的工作记忆广度。(我们将在下一章讨论工作记忆。现在,你可以将其想象为记忆的“空间”,或者是一个人用来将事物保存在即时思维中的容量。)其实,对于65%拥有低工作记忆广度的被试来说,20%拥有高工作记忆广度的被试能在非注意通道中察觉到他们的名字。研究者是这样解释的:工作记忆广度较低意味着较少具有主动阻拦非注意信息的能力。换句话说,具有较低工作记忆广度的人很难集中注意。

图4-2  觉察到和没有察觉到逆向讲话的被试,在逆向讲话开始之前、期间、之后的30秒内,每间隔5秒所犯追踪错误的平均百分比示意图。A=控制条件;B=第6分钟前一半的逆向讲话;C=与B相同,但6分钟而不是8.5分钟后就停止。Bkwd=逆向讲话

结合她自己的研究,心理学家Treisman(1960)提出了一个改进的过滤器理论,称之为衰减理论(attenua-tion theory)。与过滤器理论所认为的、未注意的信息在它们可以被加工成意义之前就已被完全地阻挡不同,Treisman认为它们只是“音量”被“调低”了而已。换言之,在未被注意信息中的一些有意义的信息即使难以恢复,也仍是可以获得的。她是这样解释这一思想的。

输入的信息会经历三种分析。第一种分析是对信息物理特性的分析,如音高或响度;第二种分析是语言方面的,是一个将信息分解成音节和词语的过程;第三种分析是语义分析,是对信息意义进行处理加工。

对一些有意义的单元(如单词或短语)的处理相对简单。具有主观重要意义的词语(如你的名字)和那些危险信号(“着火了!”“当心!”)的阈限总是很低的,也就是说,即便是在音量很小的情况下也能分辨得出。尽管你在任何窃窃私语中都能听到你的名字,但你还是会发现很难听出身后的耳语究竟在说些什么。那些阈限永远都很低的词语或短语,听者通过很少的心理努力就能辨认出来。因此,根据Treisman的理论,Moray实验中的被试能听到他们的名字是因为辨别他们的名字只需较少的心理努力。

只有很少一些词语具有持久的低阈限。然而,单词所在信息中的上下文能暂时降低它的阈限。如果一个人听见“狗在追……”那么词语猫是现成的首选(primed)[1],尤其容易被认出。即使猫这个词出现在非注意通道,也只需一点努力就能对其进行加工。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Treisman实验中(1960)的被试要“切换耳朵”:听到一句中前面的词语会启动被试发现和辨认后面的词语,即使这些词语是出现在非注意的信息中。

根据Treisman(1964)的理论,人们只进行刚好能满足所需的加工以区分注意和非注意信息。如果两条信息在物理特征上有所不同,那么我们只会在该水平上处理这两条信息,并且很容易拒绝非注意信息。如果两条信息只在语义上有所不同,那么我们就在语义层面对信息进行加工,并且根据语义的分析来选择注意哪条信息。语义处理需要更多的付出,因此,我们只在必要的时候才进行这种分析。没有被注意到的信息并非完全被阻挡,而是被弱化了,就好比调低音量以减弱声音信号一般。具有永久低阈限的信息(“重要的”刺激)依然能被发现,即使它是来自那些未被注意的信息。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衰减理论和过滤器理论之间的不同:衰减理论允许针对所有信息的不同种类的分析存在,然而,过滤器理论只允许一种分析。过滤器理论认为,那些未被注意的信息一旦经过物理特征方面的加工,便遭抛弃和完全阻拦;衰减理论则认为那些未被注意的信息仅仅被削弱,但是它们所包含的信息依然是能被利用的。

Broadbent(1958)最初将注意描述成一个瓶颈,它会将一些信息挤出加工区域。为了更好地理解这种类比,请想象瓶子的形状。瓶颈的直径相对瓶底的来说较小,从而降低了溢出的速度。瓶颈越宽,内容物溢出的速度也越快。将这一情形与认知加工进行类比,瓶颈越宽,在任一时刻就会有更多的信息“流过”并得到进一步的加工。

[1] prime 作为及物动词有“事先为……提供消息(或情报等)”之解,文中这样翻译比较自然。国内心理学界习惯将priming 译为“启动”,primed 也可称为“被启动的对象”。——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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