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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文化研究的分类探索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按照心理学家Jerome Bruner等人的观点,我们完成分类任务的方法随着发展而变化。在另一项研究中,Greenfield等人给受过教育和未受过教育的沃洛夫儿童以及未受过教育的成年人呈现几组物件的图画。Greenfield等人检查了儿童和成人分类时的依据标准,发现其中学校教育具有很大的作用。相反地,根据形状和功能进行分类的比例随着上学年份的增加而增长。Hatano等人则进一步拓宽了研究的范围,他们检验了日本、以色列和美国儿童关于生物学意义上存活的概念。

跨文化研究的分类探索

想象一下,你走进一个房间,看见许多大小不同的积木。积木的一面画有大、中、小三种大小的圆形、正方形或是三角形,这些图形或为红色,或为黄色,或是红黄相间的条纹。试想,现在要求你“把相配的积木放在一起”,即一个要求你分类的模糊指令。我想你立刻会发现,把积木分类有几种方法:根据画的形状,根据积木的大小,或是根据记号不同。我们会观察你的表现,并就此提出两个问题:你是根据什么来划分积木类别的?运用这一划分根据时的一致程度有多大呢?

按照心理学Jerome Bruner等人(1966)的观点,我们完成分类任务的方法随着发展而变化。起先,我们往往会使用知觉的分类依据,特别是颜色(Olver & Hornsby,1966)。后来(当面对与积木不同、意义更多的物品时)我们分类所依赖的更多是非知觉的、更“深层的”标准,因为我们开始根据功能而不是外形将物品归类。所以,较小儿童(关注于形状)可能把胡萝卜和木棍放在一组,番茄和球放在另一组,而较大儿童更可能会把它们分为两种食物和两种人工制品。而且,正如我们在第12章中讨论过的,无论儿童选择使用什么标准,他们选择一致的标准进行分类的能力也随着发展进程而增强。

Bruner的一名合作者Patricia Greenfield对西非塞内加尔乡村未受过教育的沃洛夫族儿童开展了类似的研究(Greenfield,Reich, & Olver,1966)。她给(6~16岁)儿童看十件熟悉的物件,其中四样是红色的,四件是衣物,四件是圆形的(有些物件具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这些特征)。告诉他们,挑选出“相像的”物件并说出它们的相像之处。

考察的问题是,“儿童能运用任一标准前后一致地挑选出物件,使这些物件全且仅为红色,全且仅为圆形,或者全且仅是衣物吗?”部分沃洛夫儿童(超过65%)根据颜色来挑选对象,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显著增强了有条理地使用分类标准的能力。在6~7岁时,只有约10%的儿童可以彻底地选出全部四个红色物件而不包含其他颜色物件;在9岁时,约有30%;而到15岁,接近100%。

在另一项研究中,Greenfield等人(1966)给受过教育和未受过教育的沃洛夫儿童(年龄从6岁到13岁)以及未受过教育的成年人呈现几组物件的图画。在每一组中,两个物件为同种颜色;两个为同种形状;两个具同种功能。图14-6即为该实验中的一些例子。他们要求参测对象指出每组的三个物件中哪两个“最相像”,并解释原因。

Greenfield等人(1966)检查了儿童和成人分类时的依据标准,发现其中学校教育具有很大的作用。首先,未受过教育的被试更难理解图片和辨认出图中的物件,这一发现与之前讨论过的Hudson(1960)报告一致。其次,上过学的儿童使用颜色作为分类根据的可能性要小很多,而且对颜色偏好的减少与上学年数相关。相反地,根据形状和功能进行分类的比例随着上学年份的增加而增长。其实,把形状或功能作为分类依据在未受过教育的被试中是“几乎不存在”(Greenfield et al.,p.295)。总之,这些研究者认为“学校教育似乎是我们在抽象刺激中发现的唯一最重要的影响因素”(p.315)


图14-6 Greenfield等(1966)所使用的刺激

在研究墨西哥尤卡坦的玛雅人过程中, Sharp和Cole想知道用颜色分组的偏好是否必然地阻碍其他分类依据的使用(Cole & Scribner,1974)。他们给被试(一年级、三年级、六年级的儿童和只受过不超过三年学校教育的青少年)看一些绘有不同几何图案的卡片,这些图案有不同的颜色、形状以及数量特征(比如说一个圆、两个圆)。被试把卡片分类之后,主试要求他们用另一个维度把卡片重新分类。结果显示,第一,能够一致地根据颜色、形状或数量来进行分类的被试比例随学校教育年数的增加而增长;第二,重新分类的能力也依学校教育情况而定:一年级生几乎完全不能重新分类,一半不到的三年级生和(仅受过不超过三年学校教育的)青少年可以重新分类。六年级生中,60%会使用与第一次分类时不同的维度来重新分类。

IrwinMcLaughlin(1970)发现了另外一个影响到这一任务表现的变量。他们进行了一项类似的试验,使用了类似SharpCole所用的刺激作为一种条件,但在另一种条件下,使用的刺激由八碗稻谷组成。稻谷对于研究的被试(利比里亚中部的马诺稻农)来说是种很熟悉的日常物品。这些碗装稻谷的区别在于碗的类型(大或小)和稻谷的类型(加工过的或是没加工过的)。

结果显示,尽管未受过教育的成人不能很好地把卡片或是碗进行重新分类,但所有的被试(包括成人)对稻谷分类的速度要比对卡片分类的速度快得多。在之后的研究中,Irwin、SchaferFeiden(1974)以马诺地区农民和美国大学本科生为参测对象,让两组人对卡片上的形状(在一种条件下)和稻谷(在另一种条件下)进行分类。就像预期的那样,马诺人难以对形状分类,但可以相当轻易地把稻谷分类。(www.xing528.com)

相反地,美国人在对形状分类和重新分类时完成得很好,但对稻谷分类就不那么内行了。与早先的研究一起考虑的话,这些结果表明:接触特异刺激(可能是出于文化环境的因素)可以对诸如分类这样即便是很基本的认知任务产生惊人的影响作用。

Hatano等人(1993)则进一步拓宽了研究的范围,他们检验了日本、以色列和美国儿童关于生物学意义上存活的概念。用作者的话来说,三个国家都是“高度发达且科学进步的”,但是他们的主导文化看待植物动物之间关系的态度有所不同:

日本文化中包含一种信念,认为植物和人类非常相像。佛教教义认为,即便是一棵树或一株小草也有灵魂,这形象地表达了这种信念。许多日本成年人……认为植物是有感觉和情绪的。类似地,在日本的民间心理学中,即便是无生命的物体有时也会被当作是有灵魂的(p.50)

与此截然不同的是,“在以色列传统中,植物就其生命状态来说,被看作与人类以及其他动物明显存在区别”(p.50)

Hatano等人(1993)采访了三个国家幼儿园里的小孩、二年级、四年级的小学生,询问他们如下问题:人、其他动物(兔子鸽子)、植物(树和郁金香)以及无生命的物体(石块和椅子)是否具有生命的各种属性,比如说他们是不是活的,有没有心脏、骨骼或大脑之类的东西,有没有可以对冷或痛的感觉能力,会不会生长或死亡。作者报告了几个有趣的发现。其中一个发现是儿童似乎在使用“规则”:一条称为“人、动物和植物”的规则,意思是儿童总是把这三者当作是活着的,而不认为无生命的物体是活着的;叫作“人和动物”的规则,即只把人和动物(而非植物或无生命的物体)判断成是活着的;“所有事物”规则则把一切事物(包括石头和椅子)都当成活着的。

图14-7描述了结果的一部分。较多的美国儿童采用“人、动物和植物”规则,而且这一情况在每一个年龄段的被试中都存在。以色列儿童比其他两个国家的儿童更可能否认植物是活着的(即,采用“人和动物”规则)。作者推测,美国儿童拥有明显丰富的生物学知识,这可能与他们收看的电视节目有关。他们认为,各种各样的自然类节目、杂志和图画书在美国比在日本或以色列更普遍,而且这些可能是儿童,特别是幼儿园孩子概念性知识的一个决定性因素。当然,这并不是唯一可能的解释,需要进一步调查验证。


图14-7 儿童采取每种规则的百分比(Hatano,1993)

综上所述,上述研究提出了原先在第12章中讨论过的一条原则:采用熟悉的材料有助于认知能力的施展。这里所描述的结果再一次证明,有理由认为在解释认知能力时,特别是以跨文化的视角进行解释时,要抱以谨慎的态度。

人们往往以为,在某一项认知任务中,只有一种(或只有一种正确的)信息加工方式。本章所描述的几项研究结果提醒我们,人们的认知加工可能具有相当大的灵活性,处理任务的方式取决于情境、指示甚至是刺激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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